第二十六章 無可奈何
急弛了一個多時辰,穿過一段窄窄的山路,眼前豁然開朗,又是到了官道,不遠處一座房子孤零零地立在路邊,給人煙稀少的平原添了幾分生氣,那便是‘客來祥’了。
流飛塵和藍帝思將馬栓在門前柱子上,走進店內,一身穿白衣,濃眉大眼的青年正悠閑的品茶,正是喬佳。
喬佳正一人自斟自飲,等候流飛塵,突覺身邊有人坐下,轉頭一看,大喜道:“流師弟,你終是來了”。
流飛塵個性沉穩,只是笑道:“我也好想喬師兄,來,我為你介紹一位朋友”,說罷示意藍帝思坐下,道:“這是我新結交的朋友,姓藍名帝思”,又對藍帝思道:“這是我最親近的喬佳師兄”。
兩人忙點頭問好,喬佳驚於藍帝思容顏,嬉笑着向流飛塵打一眼色,甚是曖昧。
流飛塵也不否認,只是尷尬的笑笑,藍帝思粉臉微紅,只當沒瞧見。
流飛塵將一路上所遭遇之事一一告之,喬佳怒道:“厚顏無恥的邪教,切莫讓我遇見”。
這時,點的酒菜已端上,藍帝思乖巧地為兩人斟酒,喬佳讚許的看了她一眼,為流飛塵找到個這麼好紅顏知已而高興。正是世事如棋,日後天師派卻因藍帝思險遭滅教之禍,這是后話暫且不踢。
喬佳說道:‘我也沒找到什麼線索,今天就在這裏住一晚,明天一同上路,與江師兄他們會合“。
流飛塵點頭同意,兩人半月沒見,便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藍帝思也不插話,只是在旁邊靜靜聽着。
喬佳本只訂了一間房,本不知多了個藍帝思,又再要了一間,平日’客來祥‘早已客滿,但如今戰亂四起,過往旅客已是少之又少。
當晚喬佳與流飛塵同榻而眠,藍帝思則睡另外一屋。
喬佳與流飛塵聊到半夜方睡意如潮,酣然入夢。
翌日,自是藍帝思過來將兩人叫醒。
三人用過早飯,便早早趕路,這次卻是喬佳獨乘一騎,藍帝思則坐在流飛塵前面共擠一騎,喬佳露出個羨慕的神色,三人都笑了。
三人向九華山方向趕去,路過逍遙散人住所附近,卻因天色漸晚,時間倉促,故不能進去一敘。
經過幾天前與江豪他們碰面的酒店時,天已完全暗了下來,加之這裏已臨近九華山,更是陰氣重重,比幾天前又濃厚許多。
三人披星戴月繼續向前趕,九華山雄偉的輪廓隱約可見,只見綿延逶逸的群山被一團黑氣繚繞,九華山如一尊熟睡的魔神,詭異莫測。
三人到此,將馬步稍緩,不似先前急奔,心頭都被黑氣擾得微微發毛。
一陣陰冷的山風吹過,三人的汗毛齊刷刷地立起,心中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
前面傳來了人聲,流飛塵聽出正是雷雪的聲音,喬佳高興地大喊道:“雷師姐,雷師姐”,三人膽氣壯了不少。
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從前面茂密的竹林里迎出一群人來,不是雷雪她們還有誰。
雷雪看見他們,笑道:“你們總算來了,快來商討下,明真師兄說要一起上山查探一下,江豪師兄說還是先在四周探個仔細再說,你們說呢?”,劉嬗的嬌容本因爭論而興奮升起的嫣紅,見到流飛塵還帶着藍帝思后,馬上冷了下來。
喬佳對這個爭論也沒主意,望向流飛塵。
流飛塵正看着九華山的夜景,突覺肩頭被人輕推了一下,一看是藍帝思,馬上明白眾人在等着他說話。
他剛才也在沉思這個問題,因江湖經驗淺薄也不知該如何判斷,就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乾咳一下,道:“這個…不如就依江師兄所言,但是可分為兩隊,一前一後,也好有個照應”。
其他人聽了,都覺有些道理,江豪之策甚急,明真之意太緩,也只有流飛塵這主意在目前看來是最穩妥的了。
於是江豪,明真,雷雪,劉嬗,喬佳在前開路,向九華山上小心翼翼走去,而流飛塵,藍帝思,嚴若語,趙蓉四人遠遠吊在後面,流飛塵欲加入第一隊,但大家都認為他入門最晚,功力最淺,在後較安全,流飛塵也無法,只是四人中惟有他是男子,也頗為尷尬。
藍帝思活潑可愛,不住地小聲和他說話,在這沉寂的氣氛中也添了幾分樂趣。
聽得嚴若語在旁問道:“久未見到流兄,似乎真元大進展,與以前判若兩人”。
流飛塵怔了怔,望向她,只見嚴若語清澈如水的雙眸正平靜地看着他,臉上不覺發燙,所幸在暗夜,看不清臉上表情。
流飛塵笑道:“略有進步而已,怎談得上大有進展”。
那趙蓉在一旁道:“印證大會上流兄一舉成名,被各派首座譽為百年難得一遇的俊才,時過今日,流兄必是又上一層樓”。
流飛塵正不知如何回答,一旁藍帝思搶道:“怎麼?他進步快,你們要把他蒸了煮了吃嗎?”
她離流飛塵最近,自是看見流飛塵回答嚴若語時,神情不大對,心中微微有些醋意。
嚴若語淡淡一笑,也不與她爭辯,那趙蓉臉色一變,道:“我們只是隨口問問,姑娘多心了”。
流飛塵一拉藍帝思衣袖,示意她不要繼續說,藍帝思方才罷口。
走到山腰時,起了層淡淡的霧,走在前面的江豪等人消失在霧氣中。
流飛塵四人趕緊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走進霧中尋找,觸目茫茫,哪裏看得見江豪等人半點身影。
趙蓉急道:“這時偏偏起了霧,來得甚是古怪,我們該怎麼辦?”
流飛塵腦中靈光一閃,把頭伏在地面,從地面隱隱傳來江豪等人的腳步聲,在正前方,於是站起來道:“他們還在前面,我們繼續走吧”。
四人腳步加快朝前趕去,不多久,聽見一聲嬌呼,正是雷雪的聲音,好象遇到了什麼可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