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苦練

87_87345第九章

打狗棒法名字雖然陋俗，但實是武學中一等的功夫，共有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決，揮動之間，四面八方全是棒，綿綿不絕。洪七公一套打狗棒法使下來，楊康縱然聰明，也只記了個大要，其中玄奧之處，一時間卻是沒有領會。

洪七公聽了楊康所說，點頭道：“這打狗棒法乃是我丐幫的鎮幫絕學，我是丐幫的第十八代幫主，傳到你手裏，你是第十九代幫主。待他日我帶你去丐幫總壇，正式拜見祖師爺，然後眾叫花子向你參見過後，你就是正式的丐幫幫主了。”

洪七公說完，讓楊康自行練習，若有問題明日可提出來，吩咐他回去把郭靖叫了過來。

郭靖身子站的筆直，有些期待的看着洪七公。洪七公也沒說什麼，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手掌掃到面前一顆松樹，喀喇一響，松樹應手斷折。

郭靖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一推之中，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道。

洪七公道：“我傳授給你的這套武功名為降龍十八掌，講究剛柔並濟，當剛則剛，當柔則柔，動作招式變換不多，正好適合你。若練到最後，可掌掌現神龍，威力無窮。如今我傳授給你的是第一招，帶你學會之後再把第二招傳給你。”

郭靖問道：“這麼厲害的武功，康兒可以學嗎？”

洪七公呵呵笑道：“傻小子對楊康倒是好，放心吧，我有另外厲害的武功教給他。這門武功走的是陽剛路子，康兒經脈纖細，練這武功反倒對他不好。”

郭靖點了點頭，眼神堅定的道：“那等我學會了保護康兒。”

洪七公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笑道：“不錯，只有學好了功夫，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所以靖兒要努力才行。”

郭靖重重的點頭，洪七公道：“這招名為“亢龍有悔”，學這一招，難就難在要對方退無可退，讓無可讓，你一招出去，喀喇一下，敵人就像松樹一樣完蛋大吉。”

隨後又把招式演了兩遍，又把內勁外放之法、發招收勢之道，仔仔細細的解釋了一通。只這一招，就廢了一個多時辰功夫。之後洪七公自離開了，而郭靖苦苦練習，兩個時辰之後，已得大要。

郭靖對準一顆小松樹，拉開架勢，學着洪七公的姿勢，對準樹榦，呼的就是一掌。那松樹晃了幾晃，竟是不斷。

“靖兒真笨，嘻嘻。”

聽見笑聲，郭靖轉過身來，就見楊康與曲小竹站在不遠看着他，曲小竹臉上都是笑意，而楊康則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郭靖不好意思的撓頭走到楊康身邊，“康兒，我太笨了。”

楊康看着他沮喪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伸手在他頭上拍了拍，“繼續努力。”

這還是楊康第一次對他做出如此親近的動作，郭靖瞬間鬥志昂揚，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重重的點頭。

“吃飯吧。”楊康移開視線，轉身往回走去。

幾人剛回到樹屋中間，就見洪七公已經端坐在地了，見幾人過來，叫道：“康兒，快點過來上菜，師父我餓了。”

楊康腳步加快了幾分，取出一份東坡肘子，酸菜鱸魚，炸蘿蔔丸子，開水白菜。洪七公手中筷子流水般將食物送入口中，一面大嚼，一面贊妙，只是唇邊、齒間、舌上、喉頭皆是食物，哪裏聽得清在說什麼，反倒是食物碎末不斷的噴出來。

楊康面色沒有絲毫波動，他上輩子雖是大家族的家主，但在訓練的過程中什麼苦沒吃過，曾經在雨林之中連掉在泥漿中的乾糧都能面不改色的吃進去，更何況如今只不過吃了點洪七公的口水罷了。

而曲小竹沒有跟着楊康的時候也是吃過苦的，至於郭靖，見楊康沒有意見也沒說什麼。

洪七公雖吃的興起，但眼睛卻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幾人，待見到楊康三人並沒有表現出厭惡的神色，心裏暗暗點頭，對幾個徒弟又滿意了幾分。

吃過飯休息時間，楊康把先前練習的時候遇到的問題都提出來，洪七公一一解答，對楊康的進度很是滿意。

曲小竹笑嘻嘻的把郭靖剛才打松樹的表現說了出來，郭靖訕訕的笑着，滿臉通紅。洪七公道：“要讓對方退無可退，讓無可讓。掌法精要不在‘亢’而在‘悔’字，有發必須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卻還有二十分。等你領會了這‘悔’的味道，這一招就算是學會了三成。”

郭靖雖還有些茫然，但卻將洪七公的話牢牢的擊在心裏。郭靖悟性不高，向來是“人家練一招，我就練十天”，雖腦子沒有別人靈活，但有毅力，肯吃苦，耐得住寂寞。

之後的幾天，郭靖專心致志的練習掌法，起初數十掌，松樹總是搖動，到後來勁力越大，樹榦卻越搖越微，每日練習下來，手掌都紅腫的厲害，就算每晚都有上藥，但還是新傷加舊傷，郭靖卻毫不鬆懈的苦練，到最後手掌都結了一層厚厚的繭。

洪七公只是偶爾指點一下，對郭靖又是無奈又是欣慰，無奈的是郭靖悟性實在太低，一招就花費如此久的時間；又欣慰郭靖有毅力肯吃苦。

而楊康這邊，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也越來越熟練，到了後面與洪七公對練，起初只不過幾招就被打倒在地。洪七公平時雖笑呵呵的，但此時卻認真的很，棍子打在楊康身上，直疼入骨子裏。往往一天下來，被打的地方已經變得青紫。

自手下兩人為徒弟，洪七公要求明顯嚴厲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散漫。郭靖對自己手掌的傷勢毫不在意，但見到楊康身上的傷勢卻心疼的很，將藥膏在楊康傷處塗上厚厚一層，若不是楊康阻止，只怕恨不得全都倒上去。

郭靖見楊康身上青紫交加，對洪七公也沒甚好臉色，不時憤怒的瞪他一眼。直讓洪七公摸不着頭腦，不明白自己哪裏惹了這老實人生氣了，湊過去嬉皮笑臉的問了許久，郭靖才大聲道：“你欺負康兒，我討厭你。”

洪七公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概是楊康身上的傷被郭靖看到了，看着他憤怒的小臉，收起笑容站起身，斜覷了他一眼，道：“要學這打狗棒法，就得挨打，才能學成。”

郭靖雙拳緊握，臉憋得通紅。洪七公一甩手，“師父我打他是為了他好，將來你們進入江湖，到時候受傷是輕的，連死都是可能的。你要保護你康兒，還是努力練武吧。”

郭靖彷彿被“死”字給刺激到了，雙眼登時變得通紅，一掌向洪七公攻去。這一掌是他這些時日練的無比純熟的“亢龍有悔”，勁力剛猛十足。洪七公連身子都沒轉，手隨意的向後一探，準確的抓住郭靖的手腕，輕哼一聲，“就你這點水平，也想護着別人。”

洪七公走到楊康身邊，隨手撿起一根棍子，看着他問道：“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

楊康沒有看站在一旁的郭靖，平靜的道：“師父，開始吧。”

說完，揮起手中的棍子攻向洪七公，洪七公神色緩和了些，手中的棍子卻毫不客氣的打在楊康身上。楊康緊抿着唇，一絲聲音都沒發出，只是專註的觀察着洪七公的動作，同時調整自己不對的地方，一點一點的糾正。

郭靖站在一旁看着棍子一下一下的落在楊康身上，眼裏浮現一絲霧氣，雙拳握緊。這種無力的感覺，師父說的沒錯，自己真的太弱了。

“師父，對不起。”郭靖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轉身走到旁邊的樹林繼續苦練，直到天黑方罷。

洪七公神色不動，依舊與楊康對招，心裏卻是點頭。

又過了幾日，洪七公把“降龍十八掌”中的第二招“飛龍在天”教了郭靖。這一招躍起半空，居高下擊，威力奇大。大概是有了前面一招做基礎，這一招學起來快了許多，只三天功夫就學的差不多。

而這些日子，楊康每天都有新菜肴拿出，只吃的洪七公心滿意足。到了後面楊康乾脆把空間餐廳的菜單寫了出來，讓洪七公點菜。洪七公更是大樂，只稱讚收了個好徒弟。

楊康的打狗棒法也學的差不多，只差在內力。如今他與郭靖修習的內功心法早已換成了洪七公的路子，運行起來比之以前更快，內力也比以前深厚。

而郭靖雖悟性不高，不過只要學到一點一滴，就日夜不停的鑽研練習，加上有楊康在旁指點，也學的頗為到家，只是火候尚遠不足，還需日後不斷練習。

對於郭靖，洪七公只要求他專心的練習降龍十八掌。而楊康，在學完打狗棒法之後，洪七公又把自己的其他幾門武功盡數傳授於他，分別是：漫天花雨，銅錘手，蓮花掌，混天功，伏虎拳，鐵帚腿法。

只有降龍十八掌，洪七公叮囑楊康不可練習，否則對他的經脈會有損傷。至於楊康所學的這幾門武功，待郭靖降龍十八掌大成之後才可傳授於他。

日復一日，不知不覺中過去半年。兩人的武功已判若兩人，而洪七公傳授武藝之時也不避着曲小竹，不過曲小竹畢竟不似楊康聰穎，也不似郭靖努力，學到的並不多。

這半年下來，楊康餐廳空間的菜肴也讓洪七公吃了個遍，洪七公又待了一個月，指點兩人臨敵應變、防身保命之道。洪七公臨敵經驗甚多，讓楊康受益匪淺，他前世實戰經驗豐富，但畢竟和洪七公這等高手相差甚遠。

到了後半個月，洪七公只和兩人對練，在壓力下，楊康與郭靖的默契很快的培養了出來，加上兩人從小一起習武，到了後面配合的更好，讓洪七公心裏暗自稱讚，直覺得這兩個徒弟收對了。

洪七公生性好動，加上喜好美食，在一個地方往往待不了多久，這次收下楊康兩人待了大半年已經是破例，如今菜也都嘗過了，功夫也教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了。

楊康一向冷情，對於洪七公的離去沒有任何傷感。而郭靖只是蹦出兩個字，“保重！”

倒是曲小竹，這大半年來與洪七公關係極好，此時離開了不舍的很，眼淚更是不停的往下掉。洪七公手足無措下，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叢林深處。

洪七公雖把武學招式和關鍵處傳授給了兩人，但這些絕學又豈是如此輕易就能掌握。洪七公離開之後，楊康與郭靖每日裏上午各自練習，下午則互相拆招對練。如此將武功慢慢熟練，然後化為己有。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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