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病弱皇子男配4
王太醫出來后給冉然留了張方子,又細細囑咐了幾個照顧祁宣的要點,才如來時一般匆匆離開了。
因為祁宣常年病弱,因此皇子府里也在皇帝的授意下特意建了個小藥房,冉然喚了手下的阿梅和阿蘭一道去按着方子領藥材,自己則推門進了祁宣的房間。
房間裏溫暖如春,祁宣斜倚着床柱閉着眼,精緻如畫的臉龐帶着幾分病色,因為疲倦睡得很沉,聽見冉然的關門聲也沒有睜開雙眼。
冉然小心的把被角掖的更嚴實一些,坐在榻上托腮靜靜的打量着沉睡的祁宣。
這個世界上似乎總有一些人,能夠得到造物者的恩寵,而無疑祁宣就是其中的一個。病弱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被子下的身體也顯得格外的單薄,但這並不能掩蓋他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一種光華和氣度。
書中描寫的祁宣,雖然因為身體的原因而極少出門,但他心思澄澈,性格溫柔內斂,在書法和繪畫方面頗有造詣。如今在冉然面前的祁宣,五官細看都很精緻,但組合起來卻並不顯得女氣,只帶了些少年人的秀氣,他唇形極好,沉默時也像總是含笑,更襯得周身氣度溫潤如玉,這會散了發放鬆了倚在床邊,真是美好的如畫中人一般。
果然看着美好的事物,心情也會不由自主的舒展開來。冉然本就不是喜愛自尋煩惱的人,剛才的淤積之氣也並不會長久的影響她的情緒。
看着美人發獃的時候,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端着葯的阿蘭還沒有靠近,冉然就聞到了濃烈而苦澀的中藥味。
冉然在門口迎了阿蘭,想了想,又吩咐她去將今日自己要看的東西搬到祁宣房間的側室。
祁宣的疲倦寫在臉上,還陷在睡眠中毫無所覺。被冉然喚醒后,依舊睜着一雙水光瀲灧的眸子,神情迷茫了片刻。
“殿下,喝了葯再睡吧。”冉然緩了聲音,“趁熱喝了才留得住藥效。”
“這麼苦的葯,你先嘗一口!”許是真沒睡醒,祁宣竟然孩子氣的揉着眼睛,十分不情願的嘟囔着,被揉的水汪汪的眸子可憐巴巴的看着冉然。“否則我也不喝了!”
媽媽!這是好感度上漲后的撒嬌模式么!奴婢hold不住啊!
冉然抽了抽嘴角,雖然萬般不情願,但主子的命令就是聖旨,她只好又取了一個小碗,小心翼翼的舀了半勺湯藥,然後苦着臉將碗裏黑乎乎的液體一口灌了下去。
藥水沒有想像的那麼苦澀,許是在熬制的時候加了緩和味道的成分,但冉然的神色還是有一瞬間出現了凝滯。
這個味道…
冉然掩飾性的轉身拭唇,眸里的神色卻帶了幾分深思,再轉身時依舊是那副含笑的模樣。“殿下這般折騰,葯都涼透了,奴婢去將葯溫一溫,再給殿下端來。”
這會兒祁宣看樣子是徹底醒過來了,沒了剛才那副撒嬌打諢的可愛神態,神色又恢復了慣常的溫潤,只是大概想起了剛才的情況,耳朵尖微微帶了點紅。
冉然心裏揣了事情,竟也沒留意到祁宣的不同。
她小心的掩了門,一個轉身,便將葯盡數灑在了無人處的花草從中。
看過現代宮廷劇的都知道,下藥謀害實在是宮斗劇中的重頭戲。冉然的任務是攻略對女主一片痴心的男配,自然不能讓自己半路死在那些心地陰暗無所不用的路人甲身上,是以在四個月的培訓中,她對毒物的辨別可是下了苦功夫。
以前的丫鬟冉然可沒有這個技能,她身負不弱的武功,收了太后的指示,是祁宣身邊一道隱形的保護線,白日裏除了處理府中事務的時候,幾乎是寸步不離祁宣身邊。熬藥試藥一直都是交給手下的梅蘭竹菊四個丫鬟來做。
冉然剛接手這個身體,想着如今兄友弟恭母慈子孝,王太醫和四個丫頭也都是從小照顧祁宣的,這麼多年也沒有出過什麼問題,曾經的丫鬟冉然心思縝密,也定然是對他們都有所考察,所以就壓根沒往這方面費心思。如果不是她恰巧對這方面有所涉獵,又機緣巧合不得不嘗了一口湯藥,根本就不會發現祁宣喝的葯里有大問題。
說白了,還是生在太平世界的冉然,根本就沒有宮斗的這根弦。
她一邊懊惱着自己的疏忽,一邊靜悄悄的來到了藥房隔壁專門熬煮藥材的小間。
冉然在門口遇見了阿菊,房間裏阿竹正在收拾着方才煮葯時剩下的殘渣,見了冉然兩人連忙躬身行禮。
先前熬藥送葯的是阿梅阿蘭,如今是剩下的兩個在收拾。看樣子梅蘭竹菊四個丫鬟都可以自由進出藥房,只是不知道包藏禍心的,究竟是受人指使的四個丫鬟,還是王太醫。
冉然眼神不自覺的暗了一暗,面上卻依舊是慣常的冷淡笑意,“你們先別收拾這些了,方才殿下手乏,失手將葯撒了去,你們再去重熬一份,耽誤了殿下吃藥的時辰我可不饒你們。”
阿竹阿菊連忙應下,急匆匆的奔藥房取葯去了。
冉然留意到兩人確實是離開了,這才蹲下身捏了一點還是濕漉漉的藥渣,在指尖捻開,又放在鼻端嗅了嗅,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啟唇抿了少許藥渣進嘴。
沒有了水的稀釋,藥味比先前察覺的要濃重得多。的確是杏仁的味道。
杏仁有潤肺除燥的作用,是中藥中常見的一種藥材,甜杏仁更是不少閨閣少女喜愛的零嘴小食。藥用的小杏仁口味偏苦,如今兌了調和的藥物進去,這苦味卻是淡了不少。
只是,杏仁雖好,用量多了,也是會中毒的…
杏仁不比硃砂,砒霜這些常見的毒物,它的毒性微弱,難以對人體產生致命的傷害,用量控制好了更是利大於弊,對身體大有裨益,是以查驗時從不曾被人留意。
沒了調和的味道,藥渣里的杏仁苦味濃烈到刺鼻,毫無疑問一定超出了正常的用量。
祁宣身體底子薄,對別人只是無礙的小毒,放在他身上,就是纏綿病榻的導火索。聯想到他的身份,想來動手的幕後主使也逃脫不了宮裏的千絲萬縷關係。
媽媽啊!我只是想嫖一個美貌男人而已!為什麼又要和可怕黑暗的宮斗扯上關係!
-冉然抿着嘴角神情嚴肅,心底卻無奈的明白,為了順利得到男主的好感,至少保他一命躺在床上乖乖讓她來嫖,就註定這趟渾水自己是非摻和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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