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君子協定】（1）
87_87322[正在輸入……]的狀態維持了很久，艾璟桓知道這個問題不是那麼好回答，看她也這樣糾結，他就忍不住笑了笑，這次等待她答案的過程中他沒有做別的任何事情，雙手枕在腦後，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電腦屏幕上和甄溪的對話框上餐。
同一時間，甄溪難得開竅了一回，她看到艾璟桓發來的這個問題，第一反應就是：完了完了，他要出國交流了……
那個本該毫不猶豫的答案因為不想和他離得那麼遠的私心，一直打了刪、刪了打，最後她任命地一咬牙就打上去了。
甄心甄意22：35
你要去德國了嗎？
雖然你不讓我叫你師兄，但這次我還是想這樣叫你。
艾師兄，我從中學開始就一直仰望着你，後來在泰國遇見，我……我那時候有些衝動，可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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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
甄心甄意22：3斛9
後來你給我機會跟你一起做德語翻譯和校對，我真的很開心，說實話知道你有機會可以去德國交流的第一反應，我是很為你感到開心的。
可是……如果加上我的私心的話，我並不希望剛剛和你建立起來的同學情誼，就這樣因為距離變遠而中斷。
甄心甄意22：40
師兄……你真的會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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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是我要去？
甄心甄意22：43
我還沒有那麼傻好嗎？[委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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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去？
甄心甄意22：45
[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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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甄心甄意22：48
師兄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為難我來的吧？！你明明知道我想讓你抓住機會出國做交換，但是又不想離你那麼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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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甄心甄意22：51
知道什麼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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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睡覺
甄心甄意22：53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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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很快艾璟桓的頭像就黑了，甄溪哀嚎一聲躺倒在床上了，放完大招之後閃退真的合適嗎？你倒是知道了，可你知道了什麼啊？
我都要失眠了……
結果甄溪還真就失眠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狀態很是頹靡，穆穆看到第一眼就問：“你這又是唱哪出啊？讓你家艾師兄心疼？”
甄溪一夜都沉浸在他馬上就要走了的悲傷情緒里，被她這麼一說眼淚都要出來了，穆穆一看她這反應，嚇得牙膏都吞進去了，趕緊吐出來之後追問她：“幹嘛啊？你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跟艾璟桓吵架了？”
甄溪吸了吸鼻子：“怎麼可能？”
“我就說你不可能跟他吵架的啦，嚇死我了。”穆穆拍着胸口問：“那你幹嘛一大早就一副怨婦樣子？”
“他……”真是想一想都覺得好難過啊……“他可能要出國做交換生。”
“啊？”穆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麼會呢？他小時候不是跟他媽媽在德國住過一段時間嗎？還去幹什麼？”
對哦……甄溪想起來第一次在學校大禮堂見到他的時候，他演講時就說過這段經歷，可是……
“他現在也不是學的德語啊，以後要當高級翻譯的話……出國學習也很重要吧？”
她一臉“我知道我說得對但你快點想個理由反駁我”的表情，看得穆穆很是無語啊，穆穆想了半天才回答她：“你去問問他自己的意思啊，老自個兒猜有什麼用啊！”
也是啊！
反正上午一二節也沒課，甄溪收拾了一下就跑去找艾璟桓了。
艾璟桓一上午都沒課，大早就去了圖書館，接到甄溪電話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已經很久沒有通過電話了，在他的下意識里，甄溪是不可能主動給他打電話的。
甄溪聲音聽上去又有些喘，看來是在跑着，她一聽到艾璟桓的聲音就有些激動：“師兄？你在哪兒？”
“老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啊，我馬上就來！”
結果等甄溪到圖書館大門口的時候，艾璟桓已經站在那裏了。
“……你出來接我？其實不用的，我能……”找到。
艾璟桓笑了笑：“知道你找我有話說，圖書館不方便，走一走吧。”
“哦……”
事實上
，以艾璟桓和甄溪在學校的知名度，走在哪裏都沒辦法完全放開了說話，但甄溪這次居然也沒什麼顧忌，明明身後不遠處就有人在偷偷/拍照，她也顧不上了，直接拉住艾璟桓的胳膊問：“你決定了嗎？去還是不去？”
艾璟桓覺得被她拉住的那截胳膊有點兒發熱，他低頭看着她覆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手，甄溪很快順着他的目光也看見了，然後悻悻地把手鬆開了。
“這件事系裏還沒有完全確定，就算確定了，主動權也在我手裏。”
甄溪聽着，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然後她就聽到艾璟桓問：“你不希望我去？”
“也不是……”
“如果你也有機會去，願不願意努力爭取？”
噯？
艾璟桓笑起來：“剛好這次的名額是去德國交流，你如果願意爭取，我們應該可以在德國見。”
可是……
哪個系會派大一的新生去做交換生？
甄溪低下頭，有些沮喪：“就算我可以去，那也是幾年之後了好嗎？我和你之間隔着三年呢。”
話剛說完就感覺有隻手撫上了自己的腦袋，他手心的溫度就在她腦袋頂上，甄溪沒敢抬頭，所以只能保持着低頭的姿勢聽他說：“我剛才已經決定拒絕這次交流的機會了。”
噯？
艾璟桓收回手，看着她抬起頭來仰望着自己，他把眼鏡摘下來拿在手上，語氣十分輕鬆：“系裏這次的交流生是去德國，我小時候在德國住過幾年，語言並不是非得在學校里才能學好，在那裏生活過也是一樣，既然這樣，還不如把機會讓給更需要它的同學。”
甄溪獃獃的看着他，艾璟桓重新把眼鏡戴上，輕聲問：“你覺得呢？”
她趕緊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艾璟桓笑了：“還有事？”
甄溪完全是下意識地開口說：“事是沒什麼事啦，可是你這段時間也瘦得太厲害了吧？沒有好好吃飯的嗎？”
這次當真是毫不掩飾了，艾璟桓低頭看她：“是啊，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你也沒請我吃飯了。”
甄溪立刻心疼了：“那我們今天一起吃飯吧！”
艾璟桓看着她沒吭聲。
甄溪表態：“前段時間我是擔心你太忙，找你吃飯會打擾你，既然你都不準備留學了，肯定就沒有那麼忙了吧？你給我的校審工資我都沒用呢，全都用來請你吃飯好不好？”
他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存着吧，買單這種事還是我來。”
“可是……”
“聽話。”他打斷她：“這種事應該讓男人來。”
甄溪傻了。
男人女人什麼的……她真沒往那上頭想過啊……
大家不是……親密無間的……好同學嗎？
又發獃了。
額頭被彈了一下，甄溪捂着腦門看向艾璟桓，他正含笑看着自己：“沒吃早飯吧？砂鍋面？”
“好……”
甄溪答應給姜陽補課之後，很是盡職盡責，姜陽多次借補課機會想從她口裏套出些八卦消息都無果，最後只能消停了。
這一消停，成績倒是上去了不少，姜陽媽媽非常高興，非得請甄溪吃飯，甄溪盛情難卻，只能答應留下來。
說是家常便飯，可這陣仗……
好在姜陽爸爸出差去了，甄溪覺得只對着姜媽媽和姜陽兩個人吃飯，壓力還是小一點，沒想到等她給姜陽補完課出房間，屋子裏就又多了一個人。
姜陽給她介紹：“這是我六姨婆！”
甄溪傻傻地叫人：“姨婆好……”
姜陽推了她一把：“你怎麼也叫姨婆啊？亂了輩分了，你不是我老師嗎？你管她叫六姨好了！”
確實眼前這位……六姨婆，看上去真的很年輕啊！甄溪想了想還是改了口：“阿姨好！”
面前這位阿姨笑眯眯地看着她，開口就嚇了甄溪一跳，她問：“你專業是德語？”
關鍵是，她用的是德語問的……
甄溪頓時有些發懵，隨即就開始發散思維了。
艾璟桓一家都是藏龍卧虎啊，姜陽雖然成績不算好，可他只要一用心，分數和名次那是立刻飆升啊，隨便拉出個長輩來，德語說得跟他們德語系的教授也沒差了……
甄溪趕緊用德語回答：“是的，剛進大一，學的都是基礎。”
再這麼進行下去，對話就有些困難了，但那位善解人意的六姨婆也沒有繼續用德語和她對話，改用中文誇了她一句：“才剛接觸就能說得這麼好，天賦當然很重要，你也很努力。”
甄溪有些尷尬，只能回答了一句：“謝謝阿姨。”
姜陽的媽媽在廚房裏忙，姜陽圍觀她倆對話全程一副賊兮兮的表情，甄溪開始後悔答應留在這裏吃飯了……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姜陽興沖沖地站起來準備去開門，甄溪已經快哭出來了，還有人要來么……被他們一家圍觀好尷尬啊。
然後她就看到了進門目光就落在她身上的艾璟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