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0 公私分明
“王書記，說句實話，校黨委會還在‘拖’着。”武光中覺得欠了王志一個大人情，所以才有提醒王志的意思。
“再拖一個學期可就結束了，到時雪紅的成績跟不上怎麼辦？”王老大淡淡的哼了一聲，已經有些怒氣了。
“這個，王書記，我跟你講實話吧。陳校長的意思就是先拖着。等我們的項目拿下來后再商量這事。你回去耐心的等等，最多到期終應該有說法的。有些事陳校長也有些難做。”武光中坦然出了實情。
“鄭上明還真是威風啊，逼得你們堂堂的燕大作出如此下策。這學子學習又不是玩小孩子過家家遊戲？還要拖一拖，能拖得起嗎？咱們不能拿年青人的前途當籌碼。一是一二是二，這將擔誤人家一輩子的。”王志的口氣重了不少。
“這個，王書記，學校也着實沒辦法。兩個項目建設好幾個億，這也關繫着我們燕大的硬件建設，硬件實力的提升。對於整個學校的辦學條件的改善都較明顯。我們不能失去這個難得的機會。”
“你也清楚，學校是清水衙門。想爭取到上頭的一些款子的機會是很難得的。人家給你款子你還不善於利用的話，下次再去要人家會甩臉子了。”武光中終於說出了實話。
“哼，那雪紅就成了犧牲品是不是？如果你們再不作為，我將向教育部提起上訴。你們這是違規‘拖住’學生不讓人讀書，又拿不出理由來，你們良心何在？”王志言詞開始犀利，雖說要轉走了，但也得把話說回來。不然雪紅被他們白白折騰了。
“王書記，有事好商量是不是？而且，估計你們即便是要上訴效果也不是很大。本來雪紅收進來就是破格錄取的。就拿分數一塊來講也着實太低了。”武光中這是在提醒王志，鄭上明光是糾住這一點就夠了。
當然，武光中還真有些怵王志去教育部折騰。這年輕人的能量不小，即便是最後不起作用，估計燕大也會被他折騰‘臭’了。從學校自身利益看，武光中當然不希望看到這種僵局出現。
“那好，你們不要雪紅讀書我把雪紅轉走就是了。你們給我開個轉人的證明，其它的事我自己去處理。”王志這時才拋出話題來。
“轉走！”武光中一臉的訝然，看了王志一眼道，“轉哪去？”
“華清大學願意接收雪紅，我想，東邊不亮西邊亮嘛。你們把人硬拖着不讓讀書，人家愛惜人才願意接收。那就請武校長開個有關證明吧，這是華清大學方面出具的接收證明。”王志把譚校長親自開俱的證明拿出來擱在了武光中的桌上。
“王書記，你也清楚。對於大學之下的小學初中到高中，都有轉學這一政策。不過，大學裏頭你幾時聽說過轉學？這個證明我們沒辦法開。大學錄取學生是一項非常嚴謹的工作。還要跟高招辦等政府部門相掛勾。所以，這證明我沒辦法開。”武光中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難看。
其實這老頭還是有些捨不得雪紅的。雪紅體育能力強，肯定能拿到有份量的冠軍。到時自己這個發現人才的副校長臉上也有光彩。更何況雪紅是到華清大學。那不是相助對手嗎？這一點，不要講武光中，就是燕大的陳白候校長也是絕不願意看到的事。
“嘭……”王老大終於沒能做到‘海納百川’。他忍無可忍的爆發了，桌子被他輕拍了一掌，茶杯蓋兒都震落到了辦公桌上。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不讓人家讀書又不肯放人，難道真想把我妹子擱在書架上放着？你們這樣的行為，說難聽點是在謀財害命！這事你們如果不撒手，就是上法庭我們也要跟你們校方爭到底。因為你們太欺負人了。”王志聲音相當的大，嚇得武光中的秘書都趕緊伸出頭來看了看，見武光中沒事又縮了回去。
“唉，這事，我問問陳校長。”武光中也是被逼無奈，只好掛了電話給陳白候。不過最後還是苦笑着搖了搖頭，意思是這事沒得商量。
“行，好樣的，一切後果你們校方自己負責！”王老大火大了，站起來一腳把轉椅子給踢到屋角，噠噠噠氣呼呼的走了。
王志剛走，武光中急匆匆的進了陳白候的辦公室。
“走了？”陳白候一臉嚴肅的說道。
“唉……”武光中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看了陳白候一眼道，“這事我們做得有些不地道。正如王志所講的，我們不讓雪紅讀書，又不讓她轉到華清大學。這是哪門子道理？老陳，我心裏有愧啊。”
“唉，老武，你說我有什麼辦法。鄭部長盯得緊，三天兩頭都會來個電話問雪紅的事。一二三再而三的交待這事，而且，本來這次只下拔一個億的，結果給了二個億。我曉得這是鄭部長在賣人情給我們。你說說，我能為了一個學生而拋掉兩個億嗎？這對我們學校來講，損失是太大了。華清大學盯得緊，咱們如果不奮起就要被別人趕超。
我們倆所大學各方面條件從來都是差不多的狀況。如果華清建設好了，我們失去了這筆款，那肯定在硬件建設一塊上落後他們了。
這是絕對要不得的，所以，為了大局，我陳白候只好昧着良心了。要罵，就讓王志來罵我吧。”陳白候摸了摸頭上的白髮，臉色也相當的難看。
“老陳，王志走的時候甩了狠話的。我有些擔心……”武光中臉上透着濃濃的憂鬱。
“講什麼？”陳白候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呷了口茶穩定了一下心神后問道。
“說是一切後果咱們校方負責。”武光中說道。
“他想幹什麼？難道還想砸了我們燕大不成。哼，年輕人，也太囂張了。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國家培養人才的地方，全是全國各地，甚至包括外國來的一些頂尖學子。這兒是他能胡鬧的地方嗎？我倒要看看他一個地級市市委書記能折騰出什麼噱頭來？”陳白候也生氣了，最近被雪紅的事折騰得差點要抓狂了。他也是再也忍不住了。也放了狠話。當然，陳校長也是有自己的威信的。
“老陳，你不曉得他的關係？”武光中一聽，臉色更陰沉，趕緊提醒陳白候道。
“關係，什麼關係？”陳白候也是微微一愕，問道。這個，關係兩個字從武光中嘴裏講出來，那這‘關係’就是相當有份量了。
“這事我也說不上。不過，從他的職務變遷來講就有痕迹可尋了。從唐主席辦公室出來的同志，這麼年輕就是同嶺大市的市委書記。如果說他沒有一點關係，那怎麼可能。我就怕他真折騰出什麼來損害了我們學校就麻煩了。”武光中說道。
“不管了，折騰就折騰吧。魚跟熊掌咱們只能取其一，當然是舍魚而收熊掌了。”陳白候決斷式的揮了揮手。
下午二點左右，王志的別墅，天通匆匆進來了，望見王志不由得問道：“我說小王同志，什麼事這麼急叫我馬上要過來？還限定屁的時間。”
“你看看這些，雪紅的事我已經盡了全力了。不過你也曉得，我這官小位低，管不了教育部的常務副部長鄭上明同志。
人家硬是把雪紅給掛在了燕大這顆樹上，不讓讀書又不讓轉學，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難道掄起拳頭去砸了鄭上明的辦公室？”王志哼了一聲道，雙手一攤，意思是咱沒輒了。
天通翻完了材料往旁邊一擱道：“那行，你不去我去。反正老子就一群眾。沒有正式編製沒有官銜職務的，砸了就砸了那就咋滴？”天通一講完，拿起文件袋子怒匆匆的走沒影了。
“王志，這個，要是鄭上明被天通打出個好歹來可就不明智了。畢竟，鄭上明的級別位置擺在哪裏的。這恐怕會成為全國新聞了。我看還是適可而止吧。而且，這事，他們很可能會想到你的頭上的。因為，前期都是你在處理這事。那些領導都是猴精猴精的，一眼就能看穿誰在玩把戲。”一旁的喬媛勸道。
“打就打吧，這老傢伙也欠揍。”王老大拖長聲音講道，他悶着頭喝了口茶，好一會才說道，“有些事出拳頭比出智力更有效果。也許有的人會講咱們沒腦子。但本人就是這個想法。該出手時就要出手，拳頭大即便是在當今社會也是有效果的。
你不信瞧瞧，有熱鬧好看了。不然的話這事就辦不成，我肯定得去找壓住鄭上明的人出來。那這樣的人咱們能認識幾個。找你爸，估計這點小事他不會出手。去找趙寶剛，我們不得又欠下一大人情。
找費家，更不行了。這種小事都去煩費書記，那人家會怎麼看我這沒屁本事的人。反倒在人家心裏留下一個此人是一‘阿斗’的形象。所以，我不想再費勁頭了。這折騰來折騰去的也累了，煩了。連韓國都去過了，這最後一拳由天通同志出手也是應該的。
雪紅是他妹妹，他不出拳誰出拳。所以，乾脆直接用拳頭解決了事。而且，我相信天通沒啥，鬧騰一下沒準兒效果馬上就出來了。”
講到後頭，王老大臉上居然掛着一陰陰的微笑。看得喬大小姐直翻白眼鄙視着這貨。
鄭上明正招集了幾個副部長開個小會。老傢伙坐在會議桌頭頭上下正大講特講什麼建設建設的。
這時，秘書楊傑輕手輕腳的進來了。湊鄭上明耳旁小聲嘀咕道：“主席辦公室來了一位叫天通的同志，說是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