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寒月
--
-->
石韋已經包下了整個酒樓,現在這裏除了辰砂和常山,再沒有其他的人。
夏蟬衣看着白果一張小臉已經腫了起來,疼得滿臉都是淚,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肩胛處:“別害怕,很快就沒事了。”
白果只覺得身體裏好像有一股熱氣涌動,等他的手拿開時,彷彿看到他的手心裏有一團黑色的東西,被蟄的地方好像也不疼了,她嘿嘿傻笑了起來:“姐姐,你變得什麼戲法啊,好厲害!”
辰砂和常山已經很快走了過來,辰砂雙手遞過去一塊帕子,看到夏蟬衣用帕子將手心的東西裹了起來,忙接了過去,常山端着一盆水,讓夏蟬衣洗了手,又說道:“爺,我還是去找大夫來給爺瞧瞧吧,那蜂刺畢竟有毒啊。”
“不用了,你去廚房找些薑片,搗成汁拿過來。”夏蟬衣說著,已經拂了拂袖子坐在桌前,辰砂在一旁幫他倒了杯茶。
白果看見,也大喇喇地坐了過去,看着夏蟬衣一個勁地傻笑。
辰砂皺眉,在夏國,能跟他們主子一桌坐着的,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這丫頭除了不怕死,也還真是不怕死啊。
夏蟬衣抿着茶,只是笑了笑,對辰砂說道:“你不用在這兒了,去找石韋吧,他看戲看得太過癮,肯定又在哪兒睡著了。”
辰砂想說什麼,嘴唇喃了喃,卻還是沒說出口,轉身走了。
“白姑娘,本王臉上有髒東西嗎?”夏蟬衣回視着她,眉眼含笑。
白果仍是咧嘴一笑:“你的面具很好看,我也想要!”
“本王的面具不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天下間有另一種面具,可以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夏蟬衣如寒潭般的眸子愈加深邃,深不見底。
白果立刻一副好奇地模樣:“也可以讓姐姐變成哥哥嗎?”
夏蟬衣含笑不語,許久才說:“白姑娘如今已經無家可歸,以後就跟隨本王可好?”
“我知道,”白果興奮地笑道,“就像阿花跟着我一樣!姐姐,我以後就是阿花了,阿花有沒有魚吃?”
“本王有比魚更好吃的東西,”夏蟬衣淺笑着,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翡翠色的小瓶子,“想吃嗎?”
白果心裏一震,她知道那裏面肯定不是好東西,這夏蟬衣是到現在還不相信她呢,不過看他剛才給她取出蜂刺的舉動,只要她不露餡,他應該也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
白果流着哈喇子看着夏蟬衣手裏的小瓶子:“想吃。”
夏蟬衣修長的手指張開,從裏面倒出一粒,喂進白果的嘴裏:“這是毒藥,名叫寒月,不會立即致命,只是每個月圓之夜都會毒發,全身冰冷徹骨,你害怕嗎?”
她都快嚇死了好嗎,這傢伙可真是夠狠毒啊,居然給她吃毒藥!
不過比起毒發,她現在要是承認裝傻的話,肯定會被他立刻一掌劈死,所以任憑心裏再怎麼咆哮,她還是裝作傻乎乎的樣子,硬着頭皮嚼着即將讓她生不如死的東西:“這個糖好像不怎麼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