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親情如狗
秦南偷完東西,本想走小路離開,但是在經過秦家宅院的時候,裏面燈火輝煌,有一陣陣嘈雜聲傳來。
這時秦南又良心發現,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離開,爺爺的六十大壽正在進行,我應該去看一看他才行。”
拿定主意,秦南朝着秦家宅院走去,他走的是一個側門,因為他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
片刻后,秦南站在一堵圍牆下,二十步開外,就是一桌連着一桌的宴席,魚肉燕窩擺滿了大桌子。
秦南的爺爺,此時正在幾個大人物的陪同下喝酒。
這些大人物,比如波夷城的城主納蘭特,祝家家主祝海山,林家家主林雄等等,反正不是家主就是城主。
秦南踮起腳尖,看了一眼爺爺,他今天是壽星,正坐在人群之中,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見狀,秦南心中不知不覺,生出一絲欣慰來。
“廢人秦南,你來幹什麼?”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道輕微的呵斥,把秦南拉回現實。
秦南轉頭一看,是秦風,武徒八段修為。
他是二叔秦海的兒子,據說已被皓月宗選中,即將成為皓月宗門人。
秦家的家族勢力雖然也很大,但青年子弟若想學習到更高深的武經,那就只有拜入宗門。
能夠拜入宗門,那對個人以及家族來講,都是莫大的榮耀。
秦風平時欺壓秦南慣了,最近又被皓月宗選中,好運連連,自信爆棚。
他意外發現秦南站在這裏發獃,於是壓着喉嚨進行呵斥,就怕聲音太大,被不遠處的賓客聽到,鬧出笑話。
“秦風,我來看我爺爺,也需要你的同意?”
秦南心中微怒,沒吃你的,沒拿你的,看爺爺也有錯?
況且爺爺是大家的,不是你們秦海一家獨有,這秦風,實在太霸道了。
“這是你能來的場合?少來丟人現眼,滾。”
秦風責罵秦南,這廢人此時出現在壽宴上,不是掃大家的興嗎?還好沒有引起賓客們的注意,要不然臉就丟大了。
秦南屬於反面教材,老一輩教訓小一輩的時候,往往都會拿他作比喻,這些年算是名聲墊底了。
秦南暗暗咬牙,低聲說道:“秦風,你我都是秦家人,兄弟一場,連這點情面都不能給嗎?我真的只是來看爺爺,看完之後我就走。”
“別侮辱我,秦南,我和你不是兄弟,你也不配做我秦風的兄弟,知道嗎?”秦風鄙視道。
“呵呵,我不配?”秦南捏了下懷中的山寶,想想自己痛下的決定,起碼現在看來是對的。
他被人討厭是有原因的,外面總有風言風語說他的母親是魔道妖女,而秦南就是魔道孽種。
還有一點,秦南資質太低劣,秦家全家練武,成績都不俗,唯獨秦南,武道進度慢得令人髮指。
尤其這幾年,秦南筋脈變得很細,像麵條一樣,有時候修為還會不進反退,和廢材有什麼區別?
而對家族經濟來講,秦南就是吃白食的,永遠不可能為家族做貢獻,只能出不能進,若不是老家主秦烈鎮壓此事,他早被逐出去了。
“是啊,我不配做你兄弟,現在你們風光便不認我,視我如草芥,看不起我,欺我、辱我,如此刻薄勢力,這樣的親情與狗何異?我不要也罷,也不稀罕。”秦南說道。
“廢話真多,你不走是不是?看來為了秦家顏面,我今天只能對你不客氣了。”
秦風摩拳擦掌,準備用武力“請”秦南離開。
“我走,我立刻就走,不用你來動手。”
秦南的心逐漸冰涼,低着頭,一咬鋼牙,轉身就要離開。
“是小南嗎?”忽然,秦南爺爺轉頭,看見了秦南,呼喚一聲。
聞言,秦南身軀一震,此時此刻,如果是別人叫他,他可能不予理會,但這個人卻是他的爺爺。
在偌大的秦家,除了父親以外,就這一個爺爺還值得留戀了。
秦風立刻收手,裝作無事,在一旁瞪着秦南,那個眼神彷彿就是在說算你走運,若不是被爺爺發現,今天就要你好看。
“爺爺,是我,我是小南。”
秦南背向秦風,笑着對爺爺說了一句。
“小南,你這兩天到哪裏去了?快過來吃東西,你的身子骨弱,就該多吃肉,食肉而悍嘛。”秦南爺爺笑嘻嘻的說道。
“這一位是?”這時,一旁的納蘭特等人,也發現了秦南。
“秦戰的獨子。”
秦南爺爺毫不避諱,直接就說了出來。
“噢,原來是他,當年可不得了呢......不過我看他的兒子,似乎日子過得並不好啊。”
納蘭特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從秦南那不上枱面的穿着,和狼狽的神情,隱隱看出一些端倪來。
秦南爺爺搖了搖頭,並不否認,只是輕嘆一聲,有些事情他並不願意多提,但是人群的聲音,卻此起彼伏,響徹了起來。
“此子據說資質平平,在秦家不怎麼受待見,誒,可憐。”
“他爹似乎已經不行了,當年聲名噪極一時,後來就徹底沒聲了。”
“爹無能,兒受害,聽說他那個老爹也是坐吃等死的廢物,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活着?哪裏有秦海兄本事大,獨當一面,呵呵。”
聽到最後一句話,秦南心中暴怒,真想把那個人揪出來暴打一頓,心中暗罵:“我草你媽,你爹才死了,你才是廢物,老子記住你了。”
秦南怒不可遏,用森冷的眼神,記住了說這句話的那個人,是林家的家主林雄。
再怎麼對待秦南,他也認了,但是辱及到他的父母,這比踐踏他的自尊還要難受,誰願意親眼看着別人侮辱自己的父母?
“將來一定要此人付出代價,如若不然,我秦南就不是人,是畜生,狗養出來的。”
秦南立下毒誓,牢記林家的家主林雄。
林家出產的貨品,多靠秦家收購,林雄為了巴結未來的家主秦海,便刻意譏諷秦南的父親,借花獻佛,做出如此下賤之事,決不能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