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鎖護主
“是的,趙大叔,進來坐吧。”
秦南鬆了口氣,一邊把趙志敬迎入草棚,一邊心想,對方應該不會從信里看出什麼端倪吧?
二人在草棚裏面坐定,都沒有主動說話,氣氛略顯尷尬。
趙志敬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說道:“賢侄,你住在這麼寒磣的地方,平常沒有人來過嗎?”
秦南不疑有他,直道:“沒有,這裏只有我一個人,噢,還有它。”
秦南指着地上的山狐,把趙志敬嚇了一跳。
趙志敬點了點頭,說道:“噢......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居然拿假信來矇騙老夫,還好秦泰兄早有算計,要不然就被你戲弄了。”
趙志敬陡然站起,撕破臉皮,他並沒有發覺那信是假的,而是秦泰早有算計。
他之所以要詢問這些日子有沒有人來看過秦南,目的就是怕秦南結交了什麼朋友之類的,沾親帶故,最不好解決。
小山狐在地上拚命地大叫,對這個趙志敬張牙舞爪,明顯它是預料到了危機的,可就是不會說話。
秦南緩緩站起,剛才他沒有看出小山狐的預警,還引狼入室。
現在這個趙管事堵在門口,他想跑出去都不可能了。
秦南還沒想到辦法,趙管事便已經一拳打來,這一拳力道很大,足以把秦南腦袋打碎。
可見這個趙管事,最少也是武師高手,可以釋放武魂的。
秦南一腳踹翻草棚的牆壁,關鍵之時沖了出去,草棚隨即坍塌,成為廢墟。
“好小子,有兩下子嘛。”
趙管事從坍塌的草棚裏面跳出來,掀掉頭上的稻草,對秦南冷笑道。
秦南一步步後退,知道不能和趙管事硬抗,他絕不是此人的對手。
“主人,讓他靠近,我可以對付他。”
秦南接收到一縷意念,是來自長生鎖之中的奴僕,聽得出來他很饑渴,已經聞到趙管事身上的氣血。
只見趙管事說完,立刻便是一掌劈下。
秦南眉毛跳了兩下,不動聲色,假裝準備反抗,待趙管事肉掌接近,猛然用胸口頂了上去。
“嗯?怎麼回事?”
趙管事意識到不對,秦南主動拿胸口貼上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
此刻,他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氣,竟然如流水一般被抽走。
同時,他覺得自己彷彿面對着一座恐怖的地獄,深邃如海洋一般,裏面充滿了無盡毒火,以及數不清的冤魂野鬼,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顫抖。
“好吃,好吃,真是可口美味的血氣,好久沒有遇到這麼鮮活的大肉了......”
長生鎖之中,傳來奴僕歡喜的叫聲,看來他早已饑渴難耐了。
“啪。”
秦南只覺面前血光一閃,定睛一看,竟然是那趙管事,左手並掌為刀,齊根劈斷了自己的手臂。
隨即,趙管事猛的跳出十米開外,捂住自己的傷口,一臉驚魂不定,駭然道:“若非老夫修鍊的是佛門武經,關鍵時刻點醒自己,只怕今日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好小子,你夠歹毒,你等着,老夫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他也是個當機立斷之人,為了活命,狠心犧牲一條臂膀。
說著,趙管事的身軀幾個起落,跳入一簇草叢之中不見了。
秦南知曉厲害,趕忙追了上去,如果讓此人逃脫,那麼他就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秦南沿着血跡跟蹤,追了七八里,可惜,血跡忽然沒了,那個叫趙志敬的管事,硬是逃走了。
趙管事雖然沒死,但斷了一條手臂,沒有十天半個月,也是無法恢復過來的,而且就算恢復了,實力也要大打折扣,如此一想,秦南總算安心了一點。
遺憾地回到住處,秦南處理掉血跡,把趙管事的斷臂扔出去喂野狗。
接着,他一個人忙活,把完全坍塌的草棚支了起來,現在他只能住在這裏。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晚上了,秦南忽然收到奴僕的意念,讓他迎合溝通。
奴僕也遭受過暗算,是秦南的母親銀紗公主,拼着最後一口氣把它封印到長生鎖中,以遺物之名,寄生在秦南身上,才有了他的今天。
而如今,奴僕的實力早已不復當年,近些日子雖然也有所恢復,但只能單方面傳遞意念給秦南,秦南的意念卻傳不過去,除非秦南神魂離體,在這邊接應他。
這也可以解釋為,他們根本沒有在一個平行世界之中,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長生鎖,便是充當了這兩個世界之間的媒介。
或者,也可以說是秦南的修為太低,尚沒有資格去觸及那個世界。
秦南躺在床上,逐漸進入夢鄉,他又找到了那個感覺,從高處墜下,猛然間,靈魂離體。
現在,感知力提升無數倍,長生鎖裏面傳來的意念,比在外面清晰得多了。
靈魂很怕陽光,因為陽光來自太陽真火,就像太上老君的照妖鏡,對靈魂有克制效果。
有陽光的地方,靈魂看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跟瞎子似的,而且會有灼痛的感覺,時間一長,靈魂就自己散了,等於就是死了。
靈魂只要不曬到太陽,便是不分晝夜,即便是在漆黑的夜晚,也能把周圍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再細微的聲音也能捕獲聽到。
甚至,秦南能夠看到別人的靈魂,就懸在頭頂上,有些人靈魂牢固,那是正常人,健康的人。
至於生了病的人,病情越嚴重,靈魂就越鬆弛,隨時都可能離體而去,那種情況,靈魂一旦離開,就不可能再回來了,除非使用秘術進行召喚。
就連地上的小狐狸,秦南都可以看到她的靈魂。
沒錯,它是女的,一個小女孩,此時正乖乖的躺在地上,兩個黑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秦南。
她並不害怕秦南的靈魂狀態,反而覺得很正常,這間草棚里唯一讓她感到害怕的東西,是秦南的長生鎖。
“主人,都怪我,如果我有當年萬分之一的能力,就有一萬種方法來殺死他,更不會讓他逃走,也不會有他猖狂的份?只可惜......”
奴僕憤憤不平,他也明白,趙管事負傷逃走,是禍根深種,對方搞不好會回來報復。
“不要過分計較此事,既然已經發生,自責也沒用,不如想想辦法如何對付他。”
秦南說了一個事實,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任何責備都沒有用,想辦法進行補救才是王道。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我打算助你提升修為。”
長生鎖之中,傳來奴僕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