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另一邊,真正被坑到的張媛此時正疲憊地應對着不請自來的任澤父親任毅。
任毅為何來找她,張媛心裏一清二楚,無非是的那篇報道讓他們看到了曙光。老實說,任澤是不是真的中了“父子連心”這種毒,至今誰都沒法給出個百分百準確的論斷;她能耐着性子等生命院出成果,卻不代表任澤的家人也等得了。
這不,小道消息一出,任毅便眼巴巴地上門討說法來了。也不管張媛現在正忙着挽救形象,重塑威信,單刀直入就要帶張秉翰去醫院抽血。
見張媛遲遲沒有給出回應,心急如焚的任毅忙不迭地承諾他“絕對不會公開張炳翰的身份,只要小朋友的一點血做藥引就好”。
張媛已經不是當年十七八歲的天真少女,她所遲疑的並不是給不給抽血的問題,而是一旦張秉翰的血起了作用,那麼他的生身父親是任澤這件事也瞞不下去了。
她不相信到了那個時候,任家和林家還能扛得住媒體和輿-論的壓力,拒絕透露救醒任澤的人是誰。
這些年,張媛費了無數的心思,為的就是不在小朋友長大前曝光他的身世。講得難聽一點,張秉翰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恥辱,在他心智未成熟前公開身份,對小朋友,對張媛,對她的丈夫們來說都會是一種傷害。
因此,張媛終歸還是拒絕了任毅的要求,她實在擔不起那個風險,尤其是的結論還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為人父母的心大都是一樣的,張媛想要保護自己的兒子,任毅也不例外。
如今任澤危在旦夕,好不容易盼來了救治的法子,張媛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他的火氣不免也跟着上來了。
“總統大人,說話可得憑良心,我們家小子幫了你那麼多,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小翰都這麼大了,你不肯讓他認祖歸宗也就罷了,現在小澤躺在醫院裏生死未卜,不過要他兒子的一管血,你居然都不同意,這未免也太不不近人情了吧?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小澤一路走過來,他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昏睡至死吧?”
似是沒有注意到張媛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任毅仍是自顧自地努力說服她:“如果你是擔心事情的機密性,我保證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血液的來源。退一萬步講,我已經在民政局那兒交待好了,你和任澤的結婚證書分分鐘就能辦下來,小翰不會成為非婚生子。所以,即使事情最後真的掩蓋不住了,也不會有人拿這個問題攻擊你或者小翰。”
這麼一大段話聽下來,張媛的耐心終於告罄,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了,用冷冰冰的口吻說道:“任叔,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過將來小翰要不要回歸任家,認不認任澤這個父親,都由他成年後自行決定。我不可能因為發表的毫無科學根據的言論,就讓小翰去做任何可能將他身世曝光的事。你說的非婚生子什麼的都是次要的,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從來沒有想過再和任澤有一步的牽扯。從他娶了林妨的那一刻起,我跟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了。這些年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你也別說的好像我光利用他,你們任家沒有從中得到什麼好處似的。一開始我就同他表明了立場,我沒有逼着他支持我,沒有逼着他跟我上/床。小翰是怎麼來的,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這些年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跟你們計較什麼,但那不代表我對你們的容忍是沒有底線的。”
任毅被她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羞愧和擔心讓他衝動地口不擇言起來,“小媛,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要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大不了一拍兩散,讓大家都知道小翰有個多麼鐵石心腸的母親,為了自己的權勢對孩子的父親見死不救!”
他話音剛落,張媛的臉也黑了,望向他的目光像寒風般凌厲,讓已經退居二線的任毅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深切認識到面前的張媛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跟任澤親親熱熱談戀愛的小姑娘了,而是一個手握大權十幾年的上位者。
“任叔,你要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張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信不信,我可以讓你的寶貝兒子任澤永遠都醒不過來?別忘了,現任的華夏國總統還是我……”
任毅倒吸了一口冷氣,恍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多麼大的錯誤,張媛的總統不是她一個人的,她的身後還有張家,韓家等數個世家的支持。他要真試着抹黑張媛把她拉下馬,估計沒出手就會被那些人聯合起來收拾了。
見任毅一臉慘白,張媛忽地又換上了一副笑臉,“任叔,我這人脾氣直,剛才說話難免有些不中聽。任澤是個盡忠職守的好部長,我們誰也不想他有事。你放心,我會儘快跟社的人聯繫,看看究竟是誰給了他們這個消息,然後給你一個交代。大人的事,還是不要牽扯到小孩子比較好,你說是不是?”
任毅顯然已經冷靜下來,知道和張媛硬碰硬是行不通的,表情僵硬地點了點頭,不等對方下逐客令,便自覺地告辭離開。
目送任毅的背影遠去,張媛無聲地嘆了口氣,打了內線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小魏,讓後者安排和負責人楚湘的見面事宜。
既然成霜正在和余瀟度假,那麼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的好弟弟折騰出來的。她並不怪對方突然擺了她一道,畢竟跟她交好的是成霜又不是他。眼下張媛只希望楚湘是個明白事理的,兩個人可以儘快就“父子連心”這出鬧劇的收場達成共識。
外面再怎麼鬧翻天,顏辭在她的實驗室里依然一無所知,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她一心撲在了有關人/獸雜/交的研究上。
這段時間她已經成功地將實驗記錄里出現過的文字配方和藥物試劑一一記錄了下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研究陷入僵局。
真正開始着手進行人/獸雜/交的基因配對時,顏辭才發現原先的自己很傻很天真,想要按照這些配方推測出研究步驟乃至還原整個實驗過程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俗話說得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現在既不是“巧婦”,又沒有“米”,對於整個研究壓根是一點而頭緒都沒有。
因為有關基因實驗的課程學校要到大三才開設,顏辭不得不私底下從圖書館借了一堆大部頭書回來啃,各方面的論文資料也是不要命似的看,每天做夢夢見的不是受/精卵,就是各式各樣的細胞和胚胎;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對跨種族繁衍有了個膚淺的大致了解。畢竟所有的資料都是基於動物之間的,沒有任何書刊文獻會刊登出有關人/獸雜/交的相關記錄。
現在讓顏辭試着在動物中雜交出個新品種或許還有可能,但人和動物那是想都不要想。
撇開理論的空白,原材料上的短缺也是造成研究停滯不前的重要原因。當年聞家能實驗成功,不得不說那些通過各種手段弄來的女性卵子功不可沒。如今顏辭只有一個人,一個月才能等到一顆成熟的卵子。萬事開頭難,依照她眼下對人/獸配對的認識和理解,可以想像開始的失敗率根本就是百分之百。靠着自己慢慢熬,也不知道等多少年才能等到足夠量的卵子來進行最初的試驗。
研究進了死胡同,顏辭只得選擇放棄。不是她不想堅持到底,實在是技術跟不上想法。她既沒法狠下心腸像聞家組織那般徵用別的女性的卵子,也不願意服用藥物人為地把自己體內的卵子催熟排出,畢竟她的目的只是想通過實驗捕捉季嫣的思維習慣,而不是真的再次造出半人半鼠的怪物。
就在顏辭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沮喪之際,她的腦海里突然掠過一個念頭——與其從實驗中提取蛛絲馬跡去追蹤季嫣的想法,倒不如直接獲取後者的記憶,那樣豈不是更加清晰明了么?未來女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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