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5（完）
聖杯醒來的時候有點蒙。
它為了曉美焰的願望構築出的緋見焰已經完全崩潰消失，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離開了曉美焰這個願望的主人，因此而生的緋見焰也完成了任務。
接受了緋見焰的記憶，聖杯抬起手揉了揉額角，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回了蘿莉樣，而不是緋見焰喜歡維持的少年的模樣。
然後聖杯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貌似是被天之鎖捆着在那位大王手裏拎着。
聖杯：“……”
“醒了？雜種。”從聖杯恢復意識起就發現了的吉爾伽美什用餘光掃了聖杯一眼詢問道。
“恩，醒了。”聖杯看着貌似心情不錯的吉爾伽美什乖巧的回答他這個一語雙關的問題。
“哼。”吉爾伽美什看了眼聖杯，臉色緩和了些。聖杯還是這個樣子看着順眼。
確認了醒來的是‘聖杯’，而不是‘緋見焰’的吉爾伽美什鬆了鬆手，天之鎖順着他的意思放開了對聖杯的束縛，雖然還留着一部分鎖着聖杯的手腕，但是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緊緊的捆綁住聖杯的身體勒的它內臟都移位的感覺。
“呼啊……”被鬆開的聖杯喘了口氣，這才打量周圍。“咦……？”
看着四周扭曲明顯不屬於正常世界的景象聖杯眨了眨眼睛。
它……就是昏了一會的功夫這是跑哪裏去了？
聖杯扭頭看着身邊在這個黑暗的詭異世界裏異常耀眼的吉爾伽美什，他一步一步走的平穩，即使這個世界上下左右都是一片空茫分不清方向，但是吉爾伽美什就像是篤定他所前行的地方就是正確道路一樣，每一步都沒有一絲猶豫。
——恩，果然是王啊。聖杯感嘆道。
在這種世界裏，大部分的人都會對前進的方向感到質疑吧。
但是所謂的王者，都是這樣對自己道路毫不迷茫的存在呢，就算是沒有道路也要開創出一條路的那種人格魅力在聖杯這種沒有人格的存在眼中非常耀眼。
恢復常態的聖杯不像緋見焰對吉爾伽美什有偏見和反感，而是挺有好感的。
聖杯不像是吉爾伽美什在空無一物的空間裏也能落腳，從被天之鎖捆住拎着走到現在就是手腕被天之鎖拉着，也算是吉爾伽美什一時心情好下的順手方便。要是沒吉爾伽美什拉着它聖杯估計會重複在曉美焰帶走它之前的樣子，呆在一個位置無法移動半分。
因為無處落腳，自然也無法移動。現在被吉爾伽美什拽着走倒是安全性有了保障。
不如說……太有保障了。
聖杯看着吉爾伽美什，然後試探性的……抬起被天之鎖拴着的手輕輕的拽住了吉爾伽美什的衣角。
用看不清情緒的紅眸瞟了一眼聖杯的小動作，吉爾伽美什像是默認了一樣沒對聖杯的行為做什麼反應。
看着吉爾伽美什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的聖杯膽子也大了起來，抓住衣角的手用了點力氣攥緊，明明是被吉爾伽美什帶着‘飄’，卻像是開心蹦跳着的小姑娘一樣做出了偽裝的走路姿勢一步一步的蹦躂。
吉爾伽美什：“……”
這是……蹬鼻子上臉？
看着吉爾伽美什盯着自己，聖杯討好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archer，我們剛剛是被丘比吞下去了吧？”跟着吉爾伽美什走了一會兒，聖杯看着沒有邊際的四周開口詢問道，“……對了，我可以叫你archer嗎？”
“哼。”對於聖杯的詢問吉爾伽美什僅僅是哼了一聲。
這是什麼意思……是可以還是不可以啊……
聖杯眨了眨眼睛。沒生氣就繼續叫吧。
“啊。”看着自己抓着吉爾伽美什的手，聖杯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干過的事情。
對了還有令咒這麼一茬！
估量了一下它和吉爾伽美什的距離，聖杯有點虛。
在這個地方行走已經夠困難的了……吉爾伽美什之前還一直拖着它在令咒起作用的範圍內！換成別的英靈肯定因為令咒無法靠近它身邊，但是吉爾伽美什不僅帶着它還像是沒事人一樣走路！
這樣還沒把它扔下自生自滅……英雄王你果然是好人qwq！
抬起了帶着令咒的手，看着上面僅剩的一條紅杠杠，聖杯想了想還是決定用掉。
帶着能命令對方的令咒……那位說不定會更生氣。本來‘緋見焰’想留着令咒就是打算命令對方自裁的，但是聖杯沒這打算，所以它要令咒留着也沒啥用。
看着聖杯舉起了帶着令咒的手對準自己，吉爾伽美什終於不再是面無表情，而是有些愉悅的笑了。
他很期待對方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要知道，最後的強制命令權用掉，之後可就隨便他了，若是聖杯的舉動不合他心意，他也許真的會不介意順了蓋亞的意思弄死它。
紅色的光圈一閃而過，吉爾伽美什感覺身體裏少了的某些強制性的命令，雖然他並不介意那個，但是時時刻刻的阻擾他還是相當的礙眼。看着聖杯的舉動吉爾伽美什的心情好了不少。
“算你識相，雜種。”
看着吉爾伽美什的臉色覺得自己作對了選擇的聖杯仰起頭問道，“archer，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你不知道？”吉爾伽美什停下了步伐，看着面前的混沌一片眯了眯眼睛，“你剛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身處的地方。”
“……唔。”聖杯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被阿修羅王殺死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它可是狠狠的被算計了一通。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世界和世界之間的交界……”
它和吉爾伽美什很明顯是被陰了，被關在狹間裏出不去了。
“那個大隻的丘比……嘴裏竟然連通着這種地方……”聖杯感嘆道。
不提丘比還好，一提吉爾伽美什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厭惡，對他來說被丘比吞下去這件事太噁心人了。
“嘖。”吉爾伽美什一想之前他動憚不得只能看着丘比的嘴落下來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那種東西……”
“孵化者，恩就是丘比，沒想到它們這個種族的文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啊。”像是沒看見吉爾伽美什一聽到丘比就黑了的臉一樣，聖杯繼續說道，“那個丘比模樣的大傢伙……應該是它們的武器，而不是它們這個種族，所以……”所以我們是被丘比模樣的武器吞了到了這個地方不是被丘比那種生物吞了你別再一臉噁心嫌棄了英雄王。
聖杯一臉純良的想要表達自己這個想法。
“……”英雄王覺得他好像是……被變着花樣安撫順毛了？
這種事情其實只要吉爾伽美什一想想就能想到，奈何丘比這個存在太讓吉爾伽美什噁心所以導致他根本一點也不想去想關於丘比的事情。
“archer。”聖杯看着被順毛成功的英雄王轉移了話題，“不繼續前進嗎？”
“……”聽到聖杯的詢問吉爾伽美什打量了聖杯半晌，才開口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雜種，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想成為人類。”聖杯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的秒答，回答完之後聖杯覺得有點微妙。
因為一般問別人有什麼願望的都是它的角色所以它這是被人搶工作/設定了嗎otz……
“呵。”
聽到聖杯的回答，吉爾伽美什身後王之寶庫的黃-色漩渦出現。
看着吉爾伽美什從其中拿出的金色鑰匙，聖杯不用問都知道那是什麼。
吉爾伽美什的寶具，乖離剣.ea。
不解的抬頭看着吉爾伽美什，聖杯有些摸不着頭腦，它可不認為吉爾伽美什想用這個殺掉它，那樣太掉份了……對吉爾伽美什來說，他隨便動動手指都能把它碾壓成渣……動用對世界寶具……
“啊。”聖杯眨了眨眼睛好像明白了什麼，“archer……”
“雖然是超出你存在的狂妄的願望，但是‘你’卻因為許下這個願望的意識而顯得有價值。”吉爾伽美什對聖杯的願望感興趣，對它想實現這個願望所作出的舉動感興趣，也抱着期待想要看它願望的終點等待着的是什麼。
說是期待，但是吉爾伽美什大概也已經看到了聖杯所能到達的未來，他只是欣賞那過程的趣味，想看看聖杯的所作所為能夠帶給他多少愉悅。
說是想成為人類，但是英雄王的眼裏來看，聖杯所擁有的那個靈魂可比大多數的人類要有趣的多，也美麗的多。
單純的靈魂更執着，而那份光芒也足以入目。
縱然是抱着調|教一下這個擁有有趣願望的物品而現世，但是現在吉爾伽美什改了主意。
調|教什麼的，曾經他也對言峰綺禮做過，用言語剝開那個男人的假象，引導出最深處的愉悅……但是這已經做過了，這次就玩點別的吧。
或許對聖杯的成長一點也不插手，僅僅是看着聖杯能夠抱着那個願望走多遠，能不能避開蓋亞的算計走到最後的做法也不錯。
“這裏是這個交界處的盡頭。”吉爾伽美什說道，手中的鑰匙也開始改變形態帶上了一絲紅色的光芒。
“哎？！”聖杯看着吉爾伽美什一幅要用寶具暴力劈開這個世界交界處的樣子楞了一下。
僅僅是ea的風壓就能把它吹飛到不知道哪裏好么。
聖杯看了眼手腕上拴着的天之鎖，雖然有這個鏈子被吉爾伽美什牽着……但是它一點也不想被當成風箏放_(:3ゝ∠)_
看了眼吉爾伽美什，聖杯張開了胳膊死死的抱緊了對方的大腿。
雖然它是想抱腰來着……那可比抱着大腿舒服多了，但還是想想算了。
“……”
吉爾伽美什看了眼抱大腿的聖杯，倒也沒做出踢開的舉動，不過明明是解放寶具劈開世界這麼帥氣的場面，但是一看金髮紅眸帥的一塌糊塗的英雄王腿上掛着的名為聖杯的腿部掛件……一下子帥氣度就被拉低了不少。
“開天闢地、乖離之星（enumaelish）——”
隨着吉爾伽美什手中的寶具揮下，面前的黑暗世界一點點的崩潰瓦解。
看着這樣的情景，聖杯一邊貫徹自己抱大腿的理念，一邊被這奇迹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簡直無法用言語表達它看到這個情景所帶來的心神激蕩。
等聖杯回過神來，吉爾伽美什已經收起了寶具。
“從這裏往前走吧，你的旅程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我很期待。”
“……”聖杯鬆開了抱緊吉爾伽美什大腿的手，有點茫然的看着吉爾伽美什，又扭頭看了眼他所開闢的通向下一個世界的道路。“……你……”雖然聖杯想開口詢問你不跟着一起來嗎之類的，但是就算是它也知道法則和規則什麼的。
一個世界一個英靈，這是蓋亞定下的規則，也是世界所能允許的極限。
所以吉爾伽美什無法跟着它到下一個世界。但是他卻依舊把它帶到了這裏並且送它離開。
“前進吧，雜種。”金色的王說道。
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詢問的話語，聖杯的身體像是無意識的聽從王的命令一樣，在王的話音剛落之時毫不猶豫的向著光邁出了步伐。
被王指引了方向的聖杯在被光芒吞噬之前，無法控制的回過頭看向了依舊身處黑暗狹間的王。
王的表情被黑暗籠罩看不清楚。
但是聖杯在踏入新的世界繼續旅程之前的那段空白里，耳邊一直回蕩着吉爾伽美什的那句話語。
【——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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