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有個談話

第042章 有個談話

鄭雲起在大戰中一邊救治傷者,還連續三十小時維持負面buff,精神消耗早已超過身體所能負荷的程度。使用系統的後遺症無法依靠ce時代的醫療技術恢復,也不能用系統本身治癒,此時鄭雲起的大腦正隱隱抽疼着,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鄭雲起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正因為疲勞而隱隱作痛,他必須集中注意力,才能勉強阻止自己不把後背往牆上靠。也正因為疲勞,鄭雲起完全沒注意到亞瑟的異樣。他有氣無力地對亞瑟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把鄭雲起疲憊的模樣看在眼裏,亞瑟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一絲帶着酸楚的甜蜜。

酸是因為鄭雲起亂七八糟的私生活,難道他把自己也看成一個喜歡亂搞關係的人,所以才會來赴約嗎;甜則是無論鄭雲起是出於什麼目的來會面,只因為自己發了一條信息,對方就能冒着風險離艦來到這裏,鄭雲起乾脆的態度甜得亞瑟心底直發慌。

亞瑟深呼吸了一口氣,“在談正事之前,我有一件事必須要做。”

亞瑟打開新拿到的客戶端,調出腕型治療儀的模式。

他靠近鄭雲起,曲起食指微微托起鄭雲起的下巴,拇指壓在上方作為固定。

在鄭雲起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亞瑟啟動腕型治療儀,治好了鄭雲起嘴角那塊他看得非常不順眼的暗紅色結痂。

鄭雲起略帶疲色的臉瞬間僵硬,他拍開亞瑟的手,並沒有使太大的力,“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在亞瑟還沒思考出答案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誠實地給出答案,他脫口而出:“因為我對你有好感,我不喜歡看到你身上有別人留下的痕迹!”

亞瑟剛說完這句話,告白者和被告白的對象,兩個人同時愣住。

亞瑟有些震驚,他見到鄭雲起就一直躁動不安的心情,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對眼前這個人一見鍾情了。他的身體,他的靈魂,都深深地被這個人吸引着。

鄭雲起回過神之後,有些遲疑地說道:“你對我的好感,具體是指什麼。是一見如故,要把我奉為至交好友的那種好感么?”

亞瑟想說是想和你做.愛的那種好感,可是張開嘴卻變成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說法,“如果這個世界上我也能擁有一個可以歸屬的地方,我希望那個地方是你的身邊。”亞瑟的耳根開始發燒,他發誓,就算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但他敢發誓,他這輩子絕對沒有說過這麼文藝的話。

顯然鄭雲起也有些被雷到,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飄忽了一下,乾笑着說道:“那就是對家人的好感嘛。你喊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事吧,我們以前確實認識,我、你,還有一個叫做吉爾的,我們是從來自同一個亞人管轄區的好兄弟。”

被鄭雲起一頓搶白,要是站在他面前的是個膽子沒那麼大的人,這人很可能就會順着鄭雲起的思路說下去,絕不敢逾越那道名為兄弟的界線。可亞瑟並不是那種人,他向前一步逼近鄭雲起,在鄭雲起的後背快要貼到倉庫的牆面時,伸手攬住鄭雲起的腰,把鄭雲起帶到懷裏來。

兩人額頭互相抵在一起,鼻尖的距離為零,亞瑟深深看進鄭雲起的眼睛裏,每一個字的吐息都打在鄭雲起的雙唇上。“你不是我的家人,因為我不會想和家人接吻,不會想和家人做.愛,不會想和家人生孩子。”

“有一句話,我需要訂正。”鄭雲起面無表情地任由亞瑟抱着他,抬起右手把手掌貼上亞瑟的咽喉上,形成一個掐着咽喉的手勢,在隨時有可能會被擰斷脖子的風險下,亞瑟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居然沒有本能地躲開鉗制,而是順從地任由鄭雲起捏住命門,這種順從讓亞瑟自己都覺得吃驚。

亞瑟貼得更近的舉動讓鄭雲起微微皺起眉,他說道:“我是人類,男性,不是那些可以雙性生子的種族,你和我都沒有生育的功能。如果你對自己或者對我的性別有認知障礙,麻煩你回爐重鑄一輪再來和我說話。”

在擁抱着鄭雲起的時候,亞瑟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填滿了。鄭雲起嚴肅得像個小老頭一樣的訂正,讓亞瑟覺得非常可愛,他雙手牢牢地環住鄭雲起的后腰,湊過去蹭了蹭鄭雲起的鼻尖,誠實地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你真可愛。”

繼強大的腦補技能之後,亞瑟又衍生出一種新的技能來,這種技能叫做睜眼瞎——

明明在擁抱鄭雲起之前,亞瑟還把鄭雲起腦補成一個水性楊花、私生活亂套的人。結果在環抱着鄭雲起嘗到甜頭那一刻,他自動忽略突破天際的違和感,把“害羞”這種和水性楊花處於兩個極端的屬性強行安到鄭雲起頭上。

要是鄭雲起有讀心術,知道亞瑟對他的想法,他絕對二話不說,直接擰斷亞瑟的脖子!

可惜鄭雲起沒有讀心術,他的右掌依舊牢牢地鎖住亞瑟的咽喉,僵硬地靠在亞瑟懷裏,飈着殺氣吐出四個字:“你玩夠沒!”

鄭雲起表面上維持着驕傲得不可一世的態度,卻在心中暗暗叫苦。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二話不說就前來赴約了,他第一次超負荷超時長使用系統,太低估這麼做所帶來的副作用,以致於自己正面臨著最糟糕的窘況——

鄭雲起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在力量上與亞瑟抗衡,趁手的武器正卡在亞瑟所環抱的后腰處拿不出來,系統面板也因為精神過度疲勞而被封閉,想要對亞瑟使用負面buff也是痴心妄想。

因為過分的自信,鄭雲起栽了個大跟頭,在這場僵持之中,讓亞瑟佔盡了上風。如若不然,鄭雲起絕不可能會讓亞瑟這麼近距離貼着他抱着他,就更別提和亞瑟你來我往地討論好感這個曖昧的話題了。

在一瞬間,鄭雲起腦袋裏劃過許多危險的念頭。

他竭力想要維持鎮定,臉上面無表情,額上的薄汗和鼻尖冒出的汗珠卻出賣了他。

亞瑟讀到了這個訊息,他的懷中人在緊張。

但是這種帶着殺氣、沒有半點溫情可言的緊張,並不是他想要的那種甜蜜而禁忌的緊張。

直覺告訴亞瑟,假如他不能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他絕對不會再有機會讓兩人的關係跨過那條界線,他絕對絕對會後悔一輩子的。

亞瑟蔚藍的眼眸凝聚着深淵的黑暗,鄭雲起感覺到不妙,他冷冰冰地盯着亞瑟,語氣中冷意幾乎能讓四周圍的溫度驟降十幾度,“亞瑟,你很聰明。就算你失去記憶,你也肯定有辦法找到我和你認識的證據,並且我們關係匪淺。你確定要毀了我們的交情?”

鄭雲起用極端嚴厲的態度向亞瑟證明了一件事,他絕不可能是水性楊花的人。

他的殺氣扑打在亞瑟臉上,割得皮膚生疼。

奇異的是,亞瑟並不覺得緊張,他依舊八風不動地摟住鄭雲起,某些畫面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鄭雲起和珀西牢牢握着的雙手,貼着鄭雲起站得很近的安迪,跪在地上貼着鄭雲起胯.下的不知名女人,以及鄭雲起和某個看不清面孔的人激情擁吻,太過劇烈而不慎咬傷嘴角。

這些曖昧的畫面,全都被替換了。

鄭雲起還是鄭雲起,畫面中與鄭雲起做那些事情的,全都變成了亞瑟本人。

亞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鄭雲起和其他人有曖昧,是因為他的內心膨脹着一種欲.念,他渴望狠狠地佔有這個人,想要把他的每一寸領土都納入自己所有。

“我沒有毀掉我們的交情,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對你抱有各種骯髒又下流的想法了。”

亞瑟舔着唇,對鄭雲起露出一個極為色.情的笑容,他把鄭雲起推到倉庫的牆壁上,長腿頂開鄭雲起的膝蓋擠進去,在腿根某個曖昧的位置輕輕磨蹭。

鄭雲起猛地收緊了右掌的力量,桎梏着亞瑟的咽喉,耳根上的血紅色一直蔓延到頸部,沒入寬鬆的睡衣中。即使處於絕對的劣勢,鄭雲起的氣勢也沒有減弱分毫,他說:“我命令你停下!”

脖子上驟然加重的力道讓亞瑟猛地窒息了一下,他沒有被鄭雲起的威脅嚇着,反而因此感到更加興奮。他認定了鄭雲起不會殺他,既不躲、也不擋開鄭雲起卡着他咽喉的手,就貼着鄭雲起的手心向鄭雲起靠近,近得把每一下吐息輕輕打在鄭雲起的唇瓣上。鄭雲起後背緊貼着牆,腰又被亞瑟死死固定住,被系統的副作用抽空的力氣也拼不過亞瑟,他躲無可躲。

四唇相貼,鄭雲起覺得自己的唇都要被燙傷了。

亞瑟像是在品嘗美味的果凍那樣,品嘗着鄭雲起的唇,可他並不滿足,他掐着鄭雲起的下巴,強迫鄭雲起張開嘴,像是勝利者品嘗成功的果實那樣,在鄭雲起口腔里的每一處留下自己的痕迹,最開始的強迫在漸漸變質。

鄭雲起回應了亞瑟的吻,他卡着亞瑟咽喉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向後環住亞瑟的後頸,修長的手指插.入亞瑟濃密的金髮中。彼此的肢體互動,就像是一對最默契的情侶。

直到缺氧到了極限,亞瑟才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他的舌頭有些發麻,舔了舔鄭雲起被他咬得微微腫起來的唇,聲音沙啞地對鄭雲起說道:“你看,就算你不掐我,我也會因為你的吻而窒息。”

鄭雲起無情極了,他壓根沒理會亞瑟的*,“吻夠了就給我滾。”

“……雖然這是我的初吻,但是我的吻技應該沒有差到讓你嫌棄到這個地步吧,你明明有回應我。”亞瑟這麼說的時候,鄭雲起的右手還環在亞瑟頸后,左手則和亞瑟的右手十指相扣,本來是為了阻止亞瑟蠢蠢欲動想亂來的右手才握住他的手的,結果卻被亞瑟得寸進尺地十指相扣了。

鄭雲起快速地冷卻着過熱的大腦,努力把亂掉的氣息平穩下來,然後無情地甩開十指相扣的手,“被強迫了我就該像貞.潔.烈.婦那樣拚死反抗嗎?反抗不成功只會被當做情趣吧。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可以享受呢,男人本來就是感官動物。”

在那一瞬間,亞瑟突然覺得自己從人渣變成了被人渣。

亞瑟愣了好一會,才把頭埋進鄭雲起肩窩笑起來,是啊,在記憶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其他的記憶都模糊不清,只有一個畫面,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靈魂里——

一個衣衫破損骯髒的男孩站在一座高高的垃圾堆上,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雙眼正眺望着遠方。按照這個畫面上的真實的場景而言,男孩的生活一定非常糟糕,他大概就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底層,永遠沒有翻身之地。

可是男孩的那身風度和氣場,卻超脫了束縛着他的環境,在亞瑟的眼中,男孩烏黑的頭髮上帶着高高的王冠,肩上披着拖到腳跟的紅色披風,他就像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國王,在巡視着屬於自己的領土。

亞瑟想:

我懷裏的人,是一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國王。

我是他領土上的一個居民,我仰望着他。

總有一天,我會……

鄭雲起的聲音打斷了亞瑟的妄想,他推開了不再死死禁錮着他的亞瑟,“該死的,什麼事都沒談成,我該歸艦了,你也回海盜團去吧。”

鄭雲起抬起手腕,用治療儀修復了亞瑟糟蹋出來的痕迹,他看着亞瑟支起小帳篷的位置,冷靜地說道:“亞瑟變︶態,硬了就回去自己擼,光是看着我就能射出來的話,那叫早泄,是病得治。”

亞瑟激情澎湃的妄想碎成渣,他對鄭雲起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讓國王陛下幫我擼!

鄭雲起執意讓亞瑟先走,待亞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後,鄭雲起才有些虛脫地貼着牆,有些狼狽地滑坐下來。他能騙得過亞瑟,讓亞瑟以為他剛才的吻是逢場作戲。

然而,只有鄭雲起自己明白,他有多為那個吻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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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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