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異能or返祖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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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眾皆沉默。
半晌，黎芮才問道：“這是咱們市網上的消息？”
宅男手指在鍵盤按了幾下，圖片當即縮小回網頁，顯示出來的標題與網站名稱看得黎芮心驚膽戰。
——驚現人咬人事件，咬人者青面獠牙，狀似惡鬼！
——咬人事件層出不窮，當局已不遺餘力開展大面積消毒，狂犬疫苗已緊急分撥各地區！
——t市驚現狂犬病毒，感染者見人就咬，呼籲市民小心防範，減少外出！
——h市爆發又一撥狂犬病潮，有關部門呼籲民眾在家不要出門……
——m國……核爆……
……
看新聞發佈日期和各地地名，很明顯類似事件在外地早已持續達三天之久，而且病毒傳播之廣幾乎覆蓋了東部各省市。這麼重大的新聞事件，自己怎麼一無所知？是了，這幾天自己一直為疑似得了絕症而心慌煩亂，哪有心思理會身外事。
“生化危機了，這一定是生化危機了！”司機大叔瞪着電腦屏幕，也是語無倫次了。
“危機是一定的了。”宅男冷哼一聲，目光朝下瞥了幾眼對方的下盤，忍不住說道，“馬叔你現在就腿軟成這樣，這末世的道路還怎麼走下去？”
司機終於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腿，須臾又疼得不敢碰似的馬上放掉，只見他額上冷汗泠泠，又是咬牙又是抽冷氣地道：“我、我他媽的腿、腿疼……疼死我了都……”
才幾個字，卻說得那個斷斷續續，聽的人都覺得疼了。睜眼看去，只見司機的兩腿疼得繃緊了，沒一會兒更是痙攣起來，抽搐得厲害。
宅男一時被嚇到，眼見司機疼瘋了似的拿腦袋撞起桌子腿來，唬得他馬上蹲身下去抱住了對方的肩臂，口中急道：“你怎麼了怎麼了？難道被咬了？！”
司機疼極了，掙扎得厲害，難為他身為宅男竟然能夠抱住了。
黎芮也是着急，此時見宅男護住了司機，倒是稍為冷靜了下來，隨即心頭又是一凜，問宅男道：“你認識司機大叔？！”
宅男也叫起來：“認識認識，我當然認識馬叔，馬叔他拾我金不昧，當年還上過新聞來着！快！快！幫把手，壓住他的腿，別讓他亂動傷了自己！”
黎芮手上還抱着小孩呢，左右一瞧將孩子放床上了。
這個時候，司機馬叔那兩條腿終於是不抽搐了，黎芮瞧馬叔的臉色感覺他像是死了一回似的，趕緊給他拿了電腦前的水杯。
馬叔喝了兩口，稍稍喘平了氣息，就努力瞅了宅男兩眼道：“我認不出你，不過，兩年前我確實在車後座撿到七十萬塊錢，交到了叔叔手裏面……”
宅男聽了一笑，道：“那是我開發程序賣了個好價錢，第一桶金，太任性，硬是要軟件公司給現金，然後又太粗心，掉出租車上了。正心塞，就收到電話了。我當時特想當面酬謝你，可你……”宅男似乎有所顧慮，不說下去了。
馬叔沉默了一會兒，自己說了：“我當時剛死了女兒……”他突然轉臉正對了宅男，一臉嚴肅地道，“如果早一個月撿到你的錢，我一定不還你了，所以，我不是啥好人，你也根本不必謝我。”
宅男笑了笑，也不再多說，只是拍了拍馬叔疼出汗來的肩膀，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袁力。”
“我叫黎芮。”
“我馬達。”
袁力將目光轉到床上小孩，也看見了孩子額角上的肉瘤，不由好奇地盯了兩眼。
黎芮見女娃在床上不舒服似地扭動着，便立時伸手抱起，介紹道：“這是我在醫院附近的垃圾房邊撿的。”眼看着袁力將馬達大叔半扶半抱地坐上了椅子，不由關心地問道：“馬叔，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馬達拍了一下自己的一條大腿：“真是見鬼了！剛才在外面就疼了那麼一小下，想不到現在給我來好大一傢伙！”
袁力聽了臉上略有異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這麼一說，可真是見鬼了呢。我昨晚和今天兩個手臂疼，疼好幾次了，我還以為是職業病……”
馬達嘴巴里含着“病毒”倆字，想到外面那些怪物的壯臂健腿，當下不由摸着自個兒的腿與同樣抱着自個兒手臂的袁力對視一眼。
“你哪兒疼？”兩人不約而同地朝黎芮問道。
黎芮翻了個白眼：“我肺疼！”
馬達跟袁力同時“切”了一聲，都以為她是剛才逃命時劇烈運動導致的。
黎芮看看他們兩個沮喪的面龐，顛了顛懷中有些亂動的孩子，安慰道：“你們臉色發青了？長獠牙了？”
她這本是反問句，誰知那兩人竟然沒聽出來，被唬得齊齊站起身，四處找起鏡子來。
黎芮也是醉了，乾脆也不多說，抱着孩子在房間裏轉悠，看到一張光盤就遞給他們當鏡子用。
見兩人照了“鏡子”齊齊舒了一口氣的模樣，黎芮也不能笑他們，抱着孩子有點發愁。這孩子一直在她懷裏扭着，也不哭不鬧，實在乖巧。只是這副模樣可能是餓了，這可腫么辦呢？
她四處亂張望，心裏卻也知道，若是能宅男屋子裏找到奶瓶奶粉，那才是見了鬼了。袁力經過目測加上體感，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會變成吃人惡鬼的節奏，繃緊的神經也就鬆緩下來，瞧情形也明白黎芮是在找什麼，當下就在自己的速食堆一陣翻找，最後翻出兩包閑趣餅乾來遞給她。
黎芮瞪眼道：“她才這麼小，能吃這種干硬的東西嗎？”
馬達開口道：“憑我的經驗，這孩子起碼六七個月齡了，應該可以吃輔食了。我把餅乾用開水泡化了，你餵給她吃應該沒問題。”
“哪有六七個月大？”黎芮不敢相信，明明在醫院旁邊看到的時候也就剛兩三個月的樣子嘛。
黎芮一勺一勺地給小孩喂餅乾泡化的糊糊。那女娃吃第一口的時候還撇過頭去不肯吃呢，待黎芮動作很快地拿勺子在孩子嘴邊糊上半勺，那孩子嘗了味道咂巴了一下嘴，才不拒絕第二口第三口了。
那先是嫌棄后又擺出“給你面子才吃你的”這樣的小表情，讓黎芮看得一陣好笑，覺得這女娃真是既漂亮又可愛，只是對着那兩隻肉瘤直呼可惜。更特別的是，這孩子無論黎芮怎麼逗她，她就是不笑。不笑，不哭、不鬧，吃完就閉上眼睛睡覺，真是世紀第一好帶的娃呀。
等喂好了孩子，三個成人都多少吃了點速食品，尤其是黎芮和馬達，兩人經過一陣玩命狂奔，體能消耗巨大。吃完了，三人對着剛剛產出的一堆垃圾包裝紙出了會兒神。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袁力率先打破了沉默。
馬達捶捶腿，然後推了一下袁力道：“你不是電腦高手嗎？網上查查去，看有沒有什麼公告指南？”
袁力鍵盤鼠標一陣敲點，沒一會兒就咦了一聲道：“上不了網。”他檢查着一下主機，對着鍵盤又是好一陣敲打，最後敗下陣來，道：“網斷了！”
黎芮心頭一動，忙道：“快！看看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全拷出來放平板上去……”
她話音還未落，燈光閃爍着幾下，室內就變成了一片昏暗。
“可惜！”黎芮扼腕嘆息。
她瞧了瞧窗外。原來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這麼暗沉了。
昏暗中袁力卻輕笑一聲，道：“離線地圖、《m國末日生存指南》啥的，我昨天就拷平板電腦上了。”他在黑暗中一陣摸索，在馬達“啪嗒”一下開了打火機之後，很容易就找出了平板，另外還揚揚左手上的一塊移動電源，不無得意地道，“還是太陽能的喲！”
馬達聽了嘿笑一聲，道：“這玩意兒是能砸死幾隻怪物？”
他開着打火機，開得燙了手便只好鬆開了手。沉默半晌，他沉了聲道：“這裏我年紀最大，你們都叫我馬叔，我就賣個老吧。袁力，這是你的地兒你的食物，我們的去留自然是你說了算。另外，你剛才給我們地方躲給我們吃一頓飽，就當你謝了我當初撿錢的事兒。”
袁力瞪眼看他，不滿地道：“馬叔你說的什麼話？外面吃人的怪物滿街跑，你覺得我會把你們朝街上趕？我是那種人嘛我？你別瞧不起人啊！”
他嚷嚷起來，懷裏的孩子猛地動了一下，黎芮心猛一跳，下意識地往門口那邊看了一眼。
馬達也似聽到了什麼動靜，朝袁力豎起食指無聲地噓了一下，輕輕打開內房門瞧了一眼。這一眼，差點瞧得他魂飛魄散。
只見原本卡住了門把的鐵棍兒正在往下溜，門縫間昏暗的光線里，一抹高壯的身影若隱若現，低沉的獸吼更是從門外傳了進來。
馬達急了，猛地躥過去抵住了外邊的門。
黎芮和袁力只覺得馬叔猶如一陣疾風也似，“嗖“的一聲人就已經在外門那邊了。
馬達心如擂鼓，他剛抵住了門，就察覺到外面那隻高大的怪物已經在推門了。手上猛然受到的推力讓他心頭大駭，眼見裏面兩人還傻獃獃地站在內門那兒，心下不由大急，忙壓低了聲音吼過去：“愣什麼愣！還不快來幫忙！”
袁力醒過神來，急忙跑過去，跑得急了幾乎一路跌撞過去。他也算機靈，雙臂一展將擱外邊兒的一把破舊躺椅推過去卡在外門裏邊兒。剛推實了，就感受到外面怪物強勁的力量。這力量唬得他臉色發白，低頭一眼看到溜滑到地上的鐵棍兒，忙一手抵門，一手抓了鐵棍子仍舊栓在門把上。
可外面的怪物力氣大得驚人，這門還是給推開了一條縫，眼見這縫隙越來越大，要是能將鐵棍兩端擰到一起，這鐵門結實一定能承受這股子推力。心動行動，情急之下他猛地伸手將鐵棍兩頭一拉一擰再擰。
這回輪到馬叔看傻了眼。
黎芮更是難以置信地左看看、右看看。
這活脫脫就是“飛毛腿”和“大力水手”啊！
末世到了，異能也跟着出現了，這是天無絕人之路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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