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叢林水塘【倒v章 】
“瓊若啊瓊若，你是真的不想要結婚了嗎？如果你真的不想要結婚的話，那我就陪着你一起做單身汪星人好了。我現在才八歲，你才七歲，就算是以後你長大了想結婚了，我也可以和你再相處將近十年的時間。真好啊！”那張沉睡中的小臉沒有冷漠，沒有疏離。
她醒來的時候，有信賴，有喜愛。
楚瑩雪仰起頭，輕輕的擦過那小小的唇兒，喃喃自語道：“你的初吻都給我了，什麼男主角也沒有我重要，一定是這樣的。”
她又恢復了之前的位置，在流雲瓊若的懷裏開始睡回籠覺。
她沒有看見的是，那被偷親過的唇瓣劃過一絲絕美的弧度，一瞬傾城。
“瑩瑩，瑩瑩，醒來，快醒來啊…”臉上痒痒的，似乎是有什麼落了上去，楚瑩雪揮動着手臂想要將那東西揮開，卻不料被抓住了手腕。
昨天，她們逃出來了，那現在抓着她的人是？
瓊若！
睜開眼，果不其然，是流雲瓊若含着笑看着她。
“瓊若，現在幾點了？”懶洋洋的問，不當公主她就可以隨便和瓊若以現代的口吻交流了。
“我估計大概在七八點鐘吧，瑩瑩，你看那個。”順着流雲瓊若的眼看去，地上躺着的小動物的血淋淋的屍體並沒有讓楚瑩雪害怕，反而是她開心的衝著流雲瓊若的臉啃了一口道：“瓊若，你真厲害，沒想到你還會狩獵。”
被喜歡的人親了雖然是件很榮幸的事，可流雲瓊若還是實話實說：“你一直在我懷裏，我怎麼可能去狩獵呢？”
“那這…”
“我想應該是獨孤先生吧，他是個好人。”
“我估計也是他，他啊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我們很幸運呢。”
“好了，快起來收拾一下吃點東西，然後繼續下山吧。”坐在樹下的腿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有些發麻，兩人互相攙扶着站直了身子。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自由真好…”楚瑩雪抻着懶腰，嘴裏感嘆着。
即使是以天為蓋以地為廬，那也好過醒來便面對着暴君毒后那試探的眼以及血腥的手。
“難道不該是若為愛情故嗎？”流雲瓊若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讓楚瑩雪一頭霧水。
瓊若為什麼這麼問？難道愛情比自由更重要嗎？她這麼問是她喜歡上了什麼人嗎？難道是赫連翊？
應該不會吧，要是她喜歡上誰，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瓊若喜歡什麼，就若為什麼故，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其實我覺得啊生命比自由更重要，保護自己的生命，才有獲得自由的可能。至於愛情，我沒有愛過人，所以無法去衡量它和自由以及生命的價值。”楚瑩雪解釋道。
流雲瓊若想起萬蛇窟中楚瑩雪把她壓倒在地的場景，眼裏閃過一絲光彩。
為了她連生命都可以拋棄，為了她可以放棄能夠獲得自由的機會，這便是二者皆可拋了吧。
瑩瑩，我在你心裏的位置我已經知道了，可你知道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嗎？
“瑩瑩，我給你剝個桃子吧…”流雲瓊若從包袱里拿了一個桃子就剝起皮來。
瑩瑩愛吃這個，所以她們便帶了兩個出來。
她不嫌沉，不嫌累贅，只要瑩瑩喜歡。
“好啊…我們逃離這裏，就吃桃，好兆頭！”楚瑩雪看着流雲瓊若滿是歡快的說。
“你呀總是一套一套的。”薄薄的一層皮被揭了下來，漏出裏面白皙夾雜着粉嫩的果肉，飽滿而又散發著芳香。
看着那遞過來的桃子，楚瑩雪沒有接過而是說：“我吃一口，你吃一口。好不好？”
“恩。”流雲瓊若輕咬了一口，而後遞到楚瑩雪的唇邊。
就着那個咬痕，楚瑩雪咬了上去，眉眼彎彎滿是喜意。
什麼都是一起一起，瓊若對她的態度跟剛來的時候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兩人一起分享了一個桃子，而後用大樹葉包起那血淋淋的食物，向未知的前方走去。
當她們從森林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手裏除了那隻剝了皮的兔子之外，還有野果若干。
樹林的邊緣處有一處淺淺的水塘，它不大也不小，上面徘徊着幾隻白色的天鵝，正成群結隊的游來游去。
“你們好啊…”
回答楚瑩雪的是天鵝們飛快拍打水面的聲音，一群白影瞬間便飛遠了。
“瓊若，不是說生活在自然界的小動物們不怕人嗎？”
“許是因為咱們身上的血腥味吧。瑩瑩，昨天在萬蛇窟弄的一身都是味，不如咱們在這水塘里洗個澡，你看如何？”說到洗澡，楚瑩雪一直都是幾個大宮女強制性的伺候她沐浴，美名其曰那浴池太大太深，怕公主出意外。
而流雲瓊若則是在宮女們公共的洗浴間裏擦洗身子。
“水裏會不會有食人魚或者是蛇？我害怕，還是不要了吧…”雖然身上臭臭的，但是她還是不要下水了吧。
再說了，那水沒準很涼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在水邊擦洗擦洗身子吧，衣服也洗一洗，先洗外衣和中衣，外衣和中衣幹了之後再洗裏衣。現在正值盛夏，晚上咱們再支上火把，衣服乾的會更快。”
“好，那瓊若咱們先洗衣服，然後再擦身上吧。你看水邊有幾棵樹，咱們就把洗的衣服穿進繩子裏，然後把繩子拴在樹上。我在寢室的時候，有一次中午洗的衣服晚課回來就幹了呢。”說做就做，楚瑩雪脫下了黑色外套，露出了裏面染了几絲血跡的雪白中衣。
流雲瓊若也脫下外衣道：“那好吧。”
澄澈的水流在陽光的照耀下，遠遠望去一片金色，柔和而又溫暖。
可當手伸進去的時候，楚瑩雪還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這水好冷，要是下去洗澡的話得凍死了。”
“你沒有游過泳嗎？”流雲瓊若對於那種溫度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不適，她飛快的在水中搓洗着衣服，隨着她的動作，水中一片渾濁，由紅便黃，由黃便白，最後又由白變為了透明。
“沒有。”
“聽過冬泳沒有？”
“聽過啊！”
“零下十幾度都凍不死人，更何況是這被烈日晒着的水呢？之前在森林裏走的太久了，陽光沒有完全照射到你身上，加之我們趕路慢，所以你不覺得熱，自然不想洗冷水澡。”將自己的衣衫擰成一團放在旁邊，流雲瓊若拿過楚瑩雪的衣服繼續搓洗起來。
“瓊若，我來就好。”
“要是能洗乾淨的話就拿回去。”楚瑩雪縮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謝。”
流雲瓊若搓洗衣服的手越加的用力：“別和我說這兩個字，我不想聽。”
“哦，是。”楚瑩雪有些忐忑的去拿包袱里採摘的無名的果子，仔細的搓洗着，瓊若似乎又生氣了，她不過就說了一句謝謝而已啊。
瓊若怎麼了？她不過是想給她合理的尊重啊。
現在她不是公主，瓊若不是宮女了，那說聲謝謝有什麼不對呢？
“瓊若，我給你唱一首古風歌曲好嗎？”
“十里寒塘，紅樓燈火闌珊，曉風殘月，思念醒了一半…”童稚的嗓音飄蕩在空氣中，大自然的風聲是她的伴奏，樹木婆娑作響是她的觀眾。
沒有和弦配樂，沒有天籟歌喉…
“誰來書信和我說洛陽牡丹…”只有那略微有些跑調忽高忽低的聲音唱着那帶有古典氣息的旋律，在流雲瓊若耳邊響起。
一曲終了，流雲瓊若讚歎道：“很好聽的歌。”
“瓊若，以後我在水碧開一家青樓，專門去當花魁唱歌怎麼樣，一定會日進斗金的。”下一秒，流雲瓊若臉上又陰雲密佈了。
楚瑩雪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解釋道：“我開這個青樓是賣藝不賣身的，瓊若，我可不是那種黑心的老鴇子，為了掙錢什麼事都干啊！”
“你要怎麼樣與我無關。”腦子裏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楚瑩雪之前的話，見鬼的美男後宮？！
她的話徹底讓楚瑩雪慌了神連忙委屈而又迷惘的說：“瓊若，我錯了，我說錯話了。”
“為什麼要唱歌給別的臭男人聽？以後到了水碧，我會掙很多錢給你花，你以後不要再我面前提起青樓，知不知道？”流雲瓊若的吼聲讓楚瑩雪終於明白了她生氣的緣故。
瓊若討厭男人，也不想讓她拋頭露面。
“知道了，我不會再提了，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不讓我提我就不提，好嗎？”流雲瓊若的臉色這才好轉，此時，兩人的衣服已經全部洗完。
“把它擰乾，你拿那邊，我拿這邊。”兩人用盡全力擰着衣服，將多餘的水分擠出，而後將衣服穿進繩子裏掛在了兩樹之間。
“我去洗個澡，你在這裏等着，別走。”說完此話，流雲瓊若走到水邊脫下衣服，一個猛子扎進了水塘里，她現在急需要冷靜一下，否則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氣又對瑩瑩發火。
瓊若，涼…
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裏，楚瑩雪看着水中背對着她的身影，心裏懊惱極了。
她就不該瞎幻想，她一個惡毒女配而已，又不是女主，沒事閑的去什麼青樓啊？
拿出包袱里的火石，如果她在瓊若洗完澡之前已經生好了火，那瓊若是不是就會誇讚她並且不那麼生氣了呢？
說做就做，楚瑩雪起身走了幾步想要去尋找枯枝。
“你去哪？楚瑩雪，你要去哪？”一個冰冷的聲音大聲的在身後吼出來，硬生生的制止住楚瑩雪的腳步。
“瓊若…”
“楚瑩雪，回答我。”一轉身的功夫，她就要離開，她要去哪裏？
“我只是想要去找一些枯枝生火。”
“生火？你會嗎？”話里滿滿都是疑問與不相信，楚瑩雪一時有些啞然。
的確，她是個五穀不分，一無是處的只能靠別人的沒成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