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展顏酬知己

曇花展顏酬知己

夙城宗接到二皇子祁天澤的密令,說是明晚會來侯府一趟,夙城宗將此事稟報給了父親知道,夙泰平得知后,只是吩咐他以禮相待便好,其餘的一概只聽不問,要是祁天澤問什麼問題,一定得見機回答,夙城宗一一應道

“我可是聽說前兩天錦玥在天香客棧外遇到了一些事。”夙泰平在一切交代完后,卻問了這個問題。

夙城宗有些為難的點點頭,想着這件事必是瞞不了他這個視錦玥如寶的父親:“三皇子不認識錦玥,也是無意為難”

“以後錦玥出門都派人跟着,免得再出這些事。”

夙城宗一驚:“父親,這樣會不會太,三皇子今後也不會再為難錦玥的。”

“不只是為的三皇子,是現在城中如他一般的人太多了”又對夙城宗道:“這三皇子連皇上都奈他不得,今後還是少來往的好”

“父親”夙城宗見夙泰平臉色微變,只得點頭:“兒會的。”

蜀國二皇子祁天澤相較於三皇子祁墨的玩世不恭無所事事。

他反之為人沉穩,行事乖張,眾皇子中他的脾性獨為姣姣。

夙城宗想,此次祁天澤暗中來訪為的什麼他知道,父親也知道,朝中如今太子未立,想藉機拉攏權臣也是無可厚非的。

只是父親昨日那般吩咐,就是要在二皇子面前不表立場,就連父親今夜都藉著有事出門了。

夙城宗按上賓接待了祁天澤,心中卻是忐忑不安的,可誰知祁天澤來后並沒有談及權位什麼,倒是家長里短說了一堆,還和他聊了一些軍中的事。

夙城宗微微納悶,難不成他今夜來此,就是為了嘮家常

昨夜下了些小雨,此時屋外的石板路還有些濕潤,夙錦玥沿着石板路,驚訝的發現這一條路上的曇花都開了,綠葉青翠,花瓣白潔,如美人着白紗的嫵媚

“小鐲,你開來看啊!”夙錦玥順着這些花看着,高興的蹲下,手指想觸碰,卻又收回手

身後有陣緩慢的腳步聲,她笑着回頭:“小鐲”

卻在看清來人後笑容僵住,竟然不是小鐲。

“剛才為何想碰觸這花瓣,卻又收回”聲音清朗,一攏月白色衣,玄紋雲袖,嘴角淡淡笑意,眉宇間確是冷漠的。

夙錦玥看着這男子,眉宇不凡,容貌好看,如清風明月的孤潔身姿,可是這人為何出現在這裏“你是?”

“姑娘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他微微低頭,一隻手附在身後,語氣溫和。

“我”夙錦玥自知如此蹲着不合禮數,便站起身來微微向他點頭,說:“曇花是月下美人,潔白無暇,唯恐玷污了它。”

祁天澤輕聲而笑,卻笑的如枝間顫露,讓人不覺寒冷,他說:“如小姐這般的人自是不會玷污的”

不自覺的面色微恙,夙錦玥微微垂頭,卻不知道要接什麼話。

他又問:“這些曇花是小姐種的?”

夙錦玥點頭

祁天澤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些盛開的曇花,嘆息般的說:“曇花為誰現,淡蕊知誰憐,長夜誰與共,清珠淚可寒,在下也喜歡曇花,卻無奈它的孤影自憐。”

夙錦玥聽他說完,心中有些許異樣。

他說的曇花孤寂,正是自己所想,還有那句詩,亦是最愛的曇花詩,不自覺的抬起頭來,眼前的人面容俊美,談吐風雅,神色間雖有些漠然,卻也是獨成一派

“藍天高且遠,雁過自無痕,明月空對影,千里共嬋娟,你剛才沒有說完全詩”夙錦玥微微笑着

“是,沒想到,在下與小姐倒是對了同一首詩。”

夙錦玥有些面色微紅的低下了頭:“我平日裏,也喜歡讀高之庸先生的詩詞。。”

祁天澤啟唇一笑:“是嗎?高先生淡泊名利,寫出的詩詞無半點騖遠之意,他的那篇【赤松子遺撰】,將一代謀士張子房,刻畫的尤為深刻。”

“公子也讀過赤松子。”

“高先生的文采,我很是欽佩。”

夙錦玥心中緩緩散開些欣喜,抬頭與他對視,目光彼此交融,正如這曇花一放,剎那芳華。

“你這曇花開的甚好,我家也栽種了些,不過自是比不過這裏的。”

“公子客氣了。”

而另一處一個僕人向此急急跑來,夙錦玥認的,那是夙城宗的人,那人站立在那男子面前,行禮道:“二皇子,我家少爺已經將棋局擺好,只待你過去了。”

祁天澤緩緩道:“好,你且去,本皇子隨後就到。”

二皇子,夙錦玥有些微亂的再次低頭行禮:“剛才不知是二皇子,多有怠慢。”

“夙二小姐,不用客氣,今日與小姐說這曇花,競覺得是知音相投,若是以後有機會,再與小姐共聊。”說完一笑,負手跟着那僕人從石板路上離開了

夙錦玥怔怔的看着那離去的背影,他原來認識自己,嘴角那一抹不自覺淺淺的笑意始終不曾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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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城中樓外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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