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東華的委屈（8000）
“我們要不要再下去看看？”曲歌看向面前的三個男人。
的確，剛剛大家有些疏忽大意了。
“去看看吧。”東嶽帶頭往地下密室行去。
跟上次一樣，直到走到封印處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封印裏面是不可能有東西敢搗鬼的鱟。
因為一旦惹怒了九頭饕餮。
第一個要死的就是惹怒饕餮的人襤。
饕餮是很難管理，也很難圈養的。
這也正是為什麼前古時期，沒有任何人會用饕餮來做靈獸的原因
九頭饕餮性難訓，不近人，想法多，容易變節。
“算了，我們別走了。”幾人又繞了幾圈后，曲歌有些煩了。
“再走也不會發現什麼。
羅摩是掌柜鬼魂的閻王。
而且這裏距離鬼府那樣近。
他能感應到那邊鬼府里的鬼氣。
卻完全沒有感受到這邊有任何的鬼魂氣息。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這裏的確沒有鬼魂。”
“鬼魂是一定沒有的。”羅摩點頭：“我們是不是該弄清楚這麼多的魂魄都去了哪裏。”
“可現在這件事兒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頭緒。
而且，這裏連半分證據都沒有留下啊。”
曲歌探了探手：“現在，就先我們四個全都留在這裏住下來也是沒有辦法弄明白的事情，這是顯而易見的。”
這時候羅摩倒是沉聲了，他知道，曲歌說的是對的。
琉煌月伸手搭在曲歌肩膀上：“這樣吧，我們先出去解決完蘇家的事兒。
這裏，我們日後密切觀察就是了。
那麼多的鬼魂，總不會是全都隱身了不是。”
東嶽疑惑的回頭環視了一下四周。
羅摩見他神情中帶着疑慮，他不無擔心的問道：“東嶽，你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我覺得這裏面的氣有些詭異。
阿月，你可還記得那次八荒之道的陰氣泄露，我們在鬼府時的感覺。”
“當然，那裏的感覺跟這裏差不多，比這裏更冷一些。”
東嶽點頭：“這裏如果沒有九頭饕餮吸收那些一起的話，你們說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那一定會冷死了吧。”曲歌努嘴。
“對，我覺得這很怪。
這裏並不是八荒之道的入口。
只是八荒之道上面而已。
如果八荒之道真的有什麼問題。
也一定會是鬼府先察覺到。
沒有理由這裏比鬼府更冷，不是嗎？”
四人又面面相覷幾分，的確有道理。
他們在下面徘徊了一會兒后就回到了地面上。
地面上依然冷，可與地下密室的冷絕對是兩碼子事兒。
正在幾人都在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
遠處突然傳來了吵鬧聲。
四人循着吵鬧聲尋去，走的近了，只聽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哎，這蘇府最近是怎麼了呀。
二小姐才剛走，這大小姐怎麼也…”
“是啊，二小姐自盡，大小姐也自盡。
蘇府這次是真的要斷子絕孫啦。”
“也不知道大小姐還能不能再救回來。
趕緊去看看吧。
大小姐院裏都亂套了呢。”
四人皆是驚了一下，曲歌帶頭往蘇妍柔的房間方向飛去。
她的院落里此刻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曲歌幾人穿進了房間。
房間裏還懸挂着白綾，而蘇妍柔就安靜的平躺在床上。
曲歌才剛走近，蘇妍柔的魂魄就慢慢的從身上坐了起來。
她環顧四周一圈，就先發現了曲歌幾人。
她有些慌張的看向四人：“你們…是陰曹地府里的官差嗎？”
曲歌抿唇：“你不必怕，我們不是。
你…怎麼會自盡了。”
蘇妍柔嘆氣：“心冷了，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人如果生無可戀，死了也就是種解脫了。”
正說著，蘇老爺穿着睡袍小跑了進來。
他一臉哀傷的撲到了床邊，伸手緊緊握住了蘇妍柔的手。
門外，他的幾房夫人都不敢進來。
蘇老爺彎身將蘇妍柔抱起，模樣是前所未有的慈愛。
這樣子，倒是讓蘇妍柔眉心忍不住的彎了起來。
“活着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現在我死了，他倒會來裝模作樣了。”
曲歌蹙眉：“可我卻覺得，你父親的樣子像是發自肺腑的。”
“發自肺腑？
呵，別開玩笑了。
他巴不得我死呢。”
“或許，他是另有隱情呢。”
蘇妍柔冷漠的轉過身不去看：“我不管他有什麼隱情。
我只知道，他放棄了我。”
蘇老爺聽到門口的人嘰嘰喳喳，他怒喝一聲：“全都給我滾出去。
不要擾了我兒的清寧。”
門口的人紛紛退了出去。
他的不知道第幾房夫人還幫他將門給關上了。
房間裏頓時一片安靜。
蘇老爺低頭看着懷中的蘇妍柔，眼神中老淚縱橫。
“柔兒，爹…爹也不捨得你。
可是爹真的沒有辦法。
你跟瑾兒總要犧牲一個，才能救活另一個。
爹也疼愛你，可是…
可是你不是老祖宗選出來的人。
爹沒辦法，幫不了你。
爹知道你痛。
可是你不知道，有的時候活着的人比死了更痛。
你們都以為爹是獨生子。
其實…你們全都錯了。
爹有六個兄弟。
我位居老三。
當年，你的爺爺用我們兄弟們的血去找老祖宗，讓老祖宗選擇。
老祖宗選擇了我的血。
所以，我才活了下來。
你的伯伯和叔叔們卻無一例外，全都被你爺爺一頓飯毒死。
那日，我也像你一樣覺得生不如死。
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們，他們全都是無辜的。
可卻因為這該死的規矩不得不死。
不止是我這一代。
你爺爺那一代。
你太爺爺那一代。
以及蘇家往上的每一代先烈，全都是這樣活下來的。
世人都說，我們蘇家似乎是中了什麼魔咒。
每一代都只能活一個人。
其實他們不知道，蘇家不是有魔咒。
而是有秘密。
你知道為什麼從你小的時候爹就格外的偏愛你嗎。
因為爹知道，總有一天，爹不得不殺死你，為了延長你妹妹的壽命。
爹不忍心，所以想讓你多多的在童年的時候感受到爹爹的愛。
可是…到了這一步，爹也沒有辦法再繼續了。
爹小時候也想過反抗。
可是，後果是我們蘇家滿門的生命和蘇家的衰敗。
如果你知道蘇家一直想要守護的是怎樣的秘密。
你留不會如此恨爹了。
柔兒，爹…對不起你。
即便你做了鬼，爹也不能放過你。
除了你，沒有人能救你妹妹了。
如果你妹妹死了，這蘇家就再也沒有人守護這秘密了。
若蘇家的秘密一旦泄露。
後果不堪設想啊。
爹真的很愛你，可是，爹也真的是沒有辦法啊。”
蘇妍柔緩緩回過神，看着自己父親老淚縱橫的樣子。
她忽然心生不忍，走到床邊坐下看向蘇老爺。
“到底是怎樣的秘密，讓蘇家的人變的這樣狠。
讓你變的這樣毒，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殺。
這秘密，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曲歌上前：“這個秘密真的是你無法想像的。”
蘇妍柔蹙眉：“你知道？”
“剛剛，我去了你們家的地下密室。”
蘇妍柔嘆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死的也便不冤枉了。
即便…即便真的是我爹狠心的要我死。
起碼，我也可以救我妹妹一命。
這便是我死得其所了。”
曲歌聽后竟是諸多感動。
這蘇家人，說絕情也絕情，說有情也有情。
他們的無情是被現實所逼。
他們的有情是為親人而存在的。
愛，卻要將對方殺死。
即便極端，痛，可卻並不得已。
蘇老爺並未命人對外發喪，而是派人去請了一個修仙之人喬裝成大夫。
他在製造一個假象，蘇家在儘力救治大小姐的假象。
過了一整個白天，再次入夜的時候。
蘇老爺帶着親信去地下密室又遭了一次罪將蘇妍瑾的屍體給抬了上來。
曲歌再跟着進入封印裏面的時候發現，九頭饕餮睡著了，睡的很沉實。
蘇老爺與兩個親信一起將蘇妍瑾的屍體抬了出來，放到了蘇妍柔的房間裏。
那修仙之人將蘇妍瑾的鬼魂召回。
蘇妍瑾一回到蘇家，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很驚懼。
不過當她看到曲歌等人和蘇妍柔站在一起的時候。
她心裏的淚潸然而下。
蘇妍柔上前握住了蘇妍瑾的手：“瑾兒。”
“姐，你怎麼這麼傻。
為什麼要死。
我自殺，就是希望爹能夠放棄折磨你。
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傻。”
“你知道蘇家的秘密嗎？”
蘇妍柔的問題繞過蘇妍瑾愣了一下：“難道爹也…告訴你了？”
蘇妍柔搖頭：“沒有，他那麼固執，又怎麼會說呢？
直到我死的那一刻，都是恨他入骨的。
他從未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樣。
只是說不得已，無可奈何。
我以為那只是他的借口。
可現在想來，或許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
瑾兒，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你的活，那也便是值得了。
既然蘇家真的有秘密要守護。
那你就好好的守護着。
我…我不委屈，也不會覺得難過。”
“姐…我守不了的。
我害怕，我太害怕了。
我再也不想去哪個地方一次了。
爹把我的屍身放在那裏。
我的鬼魂離體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場景，直到現在都讓我心有餘悸。
那麼多蘇家的先人…好可怕…”
蘇妍柔蹙眉：“什麼意思？”
“一下子，全都被抓走了，太可怕了。”
曲歌一聽這話渾身打個機靈：“你說什麼？”
東嶽幾人也注意到了蘇妍瑾的話。
蘇妍瑾轉頭看向拉住自己的曲歌。
曲歌有幾分激動：“你剛剛說那麼多蘇家先人，一下子全都被抓走了是什麼意思？”
“你們不是神仙嗎？我不是告訴你們地點讓你們去地下密室看了嗎？
難道你們根本就沒敢進去？”
曲歌回頭望了東嶽一眼，東嶽對她點了點頭
曲歌回頭道：“我們只看到了那個龐然大物和許多蘇家先人的遺骨而已。
別的什麼也沒有看到啊。”
“怎麼可能。”蘇妍瑾搖頭：“連那東西都見到了，你們怎麼可能沒有看到外面發生的事情呢。
那麼可怕，那麼…殘忍。
你們怎麼可能沒有看到呢。”
東嶽上前一步：“姑娘，你不妨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也想進去好好的查看一番。
可是，我們幾乎將那個洞穴轉遍了。
卻連一個鬼魂都沒能看到。
即便我們有心找人問問也很難。
現在看來，你似乎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了。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們的話。
我們倒是極其樂意傾聽的。
如果你不願意，我們當然也不會勉強。
只是難道你不怕你掌管了蘇家之後，這種事情會再次發生嗎？
你們蘇家人死後鬼魂是不歸鬼府管的
現在你姐姐也已經不在人世。
難道你就不想將你姐的鬼魂保護好嗎？”
蘇妍瑾蹲在地上，糾結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
“那日，我死後，這個修仙的人把我的魂魄鎖在了我的身體裏。
之後，他跟我爹一起將我送到了地下密室。
就守在那個怪物身邊。
起初我也是害怕的。
可我爹和那個修仙之人離開后。
我的魂魄反倒是能動了。
我離開身體后，就連忙往外走去。
因為我是蘇家被接受的後人。
所以，那些結界也好，封印也好，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效力。
可是，我才剛出了結界就看到了好大歐蘇家先人的魂魄。
他們全都勸慰我，給我將過去的故事。
他們讓我為了家族的利益，放棄小我。
我想了想，覺得先人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只是讓我放棄我姐的命，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本來一直都很好的，可沒過多一會兒。
我們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很大的尖叫聲。
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就跟着幾個先人的鬼魂往外走去。
當走到外圍出了封印后。
我們忽然就發現了一個全身腐爛流着膿臭味的人。
那人抓到蘇家先人的魂魄就吞食。
一個接一個。
就像是永遠也吃不飽的一般。
跟在我身邊的幾個蘇家先人害怕我
會因此而折損。
所以都護着我離開。
我是在祖先們的幫助下逃離地下密室的。
我離開前看了一眼那個腐爛的人，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幾人都覺得有些詫異，腐爛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地下密室。
而且，腐爛的人吃鬼魂？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那個所謂的腐爛的人是個魔？
“東嶽，我們都不敢硬闖的封印。
那個腐爛的人怎麼會有辦法在裏面抓人呢？”
“蘇家先人的鬼魂一定是不受封印控制的。
就像我們跟着蘇家老爺來來回回進出封印一樣。
那個魔自然也可以跟着蘇家先人們的鬼魂來來回回的穿越封印。”
“這麼說來…蘇家的仙人已經被吃乾淨了？”曲歌覺得有些可惜。
“怎麼可能。”琉煌月弔兒郎當的擺手：“我們一路走進去的時候看到了多少的屍骨。
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吧。
這麼多的鬼魂，即便那個魔的需求量再大也吃不光的。
想必是大家都知道危險，所以逃跑了。
這應該也就是為什麼我們進去的時候，地下密室那麼安靜的原因吧。”
羅摩抱懷一直不說話。
大家都說完后，羅摩倒是問道：“這腐爛的魔是從哪兒進去的？”
“對呀。”曲歌也拍掌，將目光落到了東嶽的身上。
東嶽聳肩：“我也未想到。”
“想不到的事情就慢慢查。
就像剛剛我們不是還想不明白那麼多鬼魂去了哪裏一樣。
接下來這蘇家二小姐不就給了我們答案嗎。”
琉煌月手搭在東嶽肩頭：“你說對不對，東嶽。”
東嶽點頭，“羅摩，你離蘇府最近，這蘇府暫時就只能靠你多加照應了。
如果有什麼事兒，你再及時與我們說吧。”
“好。”羅摩點頭。
東嶽望向曲歌和琉煌月：“那我們三個就先回天上去吧。
有什麼事，我們再回來查看便是。”
“好。”
蘇妍瑾忽然叫住三人：“幾位神仙請等一下。”
曲歌等人回頭，蘇妍瑾跪下：“幾位神仙，請你們帶我姐姐離開這裏吧。
我不想讓我姐姐遇到危險。
我願意拼盡我全力守護好蘇家，但是，我姐姐不能再為我而痛了。”
“不，我不走。”蘇妍柔上前拉住蘇妍瑾：“瑾兒，我不走。
我決心要跟你一起共進退。
我知道，我不是老祖宗選出來的人。
我也明白，我內心不夠強大。
或許真的看到了你說的那些我會害怕。
但我希望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
從前做不到的，現在不該依然做不到。
我不能永遠都在某一個位置停滯不前。”
“姐，不行的，你必須離開。
我不能讓你留下。
蘇府表面看着平靜，可是…”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離開。
各位神仙，我不會跟你們離開的。
即便是只有魂魄，我也要跟蘇家共進退。”
見姐妹倆爭執不下，羅摩上前將兩個鬼拉開。
“別爭了。
蘇妍瑾，你繼續留在蘇府。
蘇妍柔，你妹妹復活后，你便跟着我去鬼府吧。
那裏離這裏不遠。
如果蘇府出現什麼事情，你可以第一時間來幫忙。
還有，在鬼府你可以跟着鬼差學習一些本事。
想要幫助別人，不是只靠嘴就可以的。
現在你留下，只會給別人平添麻煩。
不若將自己的真本事練好了。
讓自己變成無懈可擊的人，再回來站在你妹妹的身後為她付出。”
曲歌點頭覺得羅摩的話極與道理。
而蘇家姐妹也覺得閻王的話在理。
蘇妍柔跪地：“多謝閻王收留。”
蘇妍瑾轉頭看着蘇老爺摟着蘇妍柔的屍身老淚縱橫的樣子不禁心疼。
“爹爹也算是為了蘇家費勁了心力的。
我們兩姐妹出事他並不好受。
自此以後，我該好好孝順他才好。
還有…姐，以後我會代替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蘇家大小姐永遠都不會死。”
蘇妍柔與蘇妍瑾想用。
姐妹兩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會心微笑了起來。
這樣也算是有了個大團圓的結局。
雖然有些事情還未完
全解決。
可是，世間的事情不是本就該如此嗎。
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呢。
回了天上，東嶽在去月宮的分岔口與曲歌和琉煌月告別。
看着曲歌與琉煌月雙宿雙歸的往月宮行去。
東嶽心裏竟是有種哀傷的感覺。
從前，阿月看着曲歌跟着他離開的時候，心裏是不是也這樣的難過呢？
不知為什麼，時間隔得越久，他再見到曲歌的時候，心裏就會越痛。
那種滋味讓他總想抓狂。
他太想念曲歌了，即便曲歌就在他身邊，他也還是想念。
曲歌回到月宮的時候。
宮門口正跪着幾個仙娥。
見到曲歌和琉煌月，幾人連連叩頭。
“拜見老母，拜見上仙。”
曲歌蹙眉：“我們家門口為什麼…”
琉煌月拽了她一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曲歌這才想起來下凡之前收拾了幾個仙娥的事情。
她揚了揚眉挽着琉煌月的手臂進入了月宮
看也沒看那幾個仙娥。
可才進了大門，她想到什麼似的回頭：“這幾天玉帝和王母來過沒？”
“回老母，您罰了我們的第二天，玉帝和王母就來過了。
他們等了許久，見你們不在這才離開了。”
“這還差不多。”
曲歌揚眉走了進去，幾個仙娥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
兩人一進月宮，都傻眼了，這是…
琉煌月抱頭暴吼：“這是誰幹的。”
眼前可不是用一片狼藉就能形容的。
簡直是慘不忍睹。
琉煌月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掛在天空中的白線全都被扯亂了亂七八糟的掉落在了地上。
從空中到地面，簡直就是無所不在的紅線，擋住了所有的路。
曲歌蹙眉走到門口抱懷看向那幾個仙娥：“這幾日你們天天都來跪？”
“是，上神。”
“恩，誰進過月宮？是誰把月宮裏弄的一片狼藉。”
帶頭的仙娥搖頭：“奴婢不敢胡說，前日裏，東華小上神來過。
這裏面是…是東華小上神乾的。”
曲歌嘆氣，東華這小子，他竟然胡鬧到這裏來了。
琉煌月走過來：“算了，東華許是貪玩，只是這幾天你可得幫我收拾一下。”
“誰弄壞的就讓誰收拾。”曲歌縱身飛起：“我去將東華帶來，讓東華收拾。”
“誒，不用。”琉煌月飛起：“小時候你不也這樣胡鬧過嗎。
還不是一樣由我收拾的殘局？
沒關係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東華還要修鍊，不要耽誤他的時間。”
曲歌沒有聽琉煌月的勸阻，執意來到太華島。
東華很乖的在跟念歌修鍊。
見到久未來太華島的曲歌，他一下子就興奮了。
“娘，你今天怎麼來了。”
他撲進曲歌懷裏的同時，曲歌抬手捏住他耳朵：“小子，娘不在的時候，你做了什麼錯事沒有？”
“沒有啊…厄，難道馳騖那小子跟你告狀了？”
曲歌揚眉：“馳騖？馳騖跟我告什麼狀？你欺負馳騖了？”
“沒有，怎麼會。”
“那月宮是怎麼回事？”曲歌掐腰：“你去胡鬧什麼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東華垂頭：“月伯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東華，做錯了事情光道歉是沒有用的。
走，跟娘去收拾。”
東華並不反抗，曲歌正拎着他往外走，東嶽從外面回來了。
見到曲歌拎着東華走，他蹙眉：“曲歌，怎麼了？”
“東華這小子不懂事兒，趁我們不在把月宮都弄的一團亂。”
“曲歌，鬆開東華，這事兒不是東華做的。”
“不是東華那是誰？”
東嶽手背在身後：“是玉帝的次子馳騖，他羞辱東華，兩人打了起來，結果一路打到了月宮，才弄亂了月宮。”
曲歌臉色一冷蹲下身握住東華的雙肩：“東華，馳騖怎麼羞辱你的？”
東華咬唇，滿眼委屈的一把抱住了曲歌：“娘…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要打架的，是那馳騖說，我是被你拋棄了兩次的小孩兒。
我是永遠也長不大的妖精，所以我才動手的。”
曲歌眼神中滿是怒火，她蹭的站起身拉住東華的手：“該死的東西，竟敢羞辱我曲歌的兒子，看我怎麼收拾這群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