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今生... ...已經給了你
87_87212顧北爵說著,手中銅錢劍指着蕭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都是你的家人,蕭老那麼疼愛你!”
“因為什麼?因為你啊!都是為了你!”
蕭雨扯着嗓子嘶吼,她這一顆心,難道顧北爵就這麼不屑一顧嗎?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是我妹妹!和北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一樣的!”
顧北爵無奈,他之前已經和蕭雨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她還是這麼想不開。
“那木流星呢?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難道都比不上她這麼一點時間嗎?”
蕭雨伸手指着流星,臉上那道血痕暴露。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那血痕竟然沒有癒合,反而越來越嚴重,從一個小小的划口,竟然變成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你的臉!”
流星有些吃驚,又看了一眼降魔杵,與平常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這蕭雨怎麼會這樣?
“臉?我的臉怎麼了?”
蕭雨伸手摸向自己臉上的傷口,竟然一片濕濡,看着一手掌的鮮血,嚇得尖叫了起來:“木流星,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流星還沒有說話,在蕭雨身後的風煙嘲笑道:“為什麼?那降魔杵乃是至陽之物,影給你的靈力會逐漸的侵蝕你的五臟六腑和身上的每一滴血,要是日子再長一些,你估計都會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降魔杵划傷了你,自然杵上的靈力便會順着你的鮮血一點一點的吞沒你身體中影留下的靈氣啊!”
風煙說的嚇人,流星一時之間也難以相信,蕭雨身上的靈力都是影給的?那這個意思就是,最後蕭雨會慢慢死在降魔杵靈力的吞噬下?
蕭雨一臉驚恐,一下子抓住顧北爵的雙臂,哭着喊着:“顧哥哥,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顧北爵慢慢將蕭雨的手撥開,黑的像夜空似的眸子被垂下的眼皮遮住,只留出一絲光亮:“那蕭老,還有你爸媽、你哥,他們也都不想死的。”
顧北爵的話很明顯,就是不想出手救蕭雨。這些都是她自食其果,要是她心中沒有那麼深的執念,不會將自己的靈魂出賣,不讓自己的雙手沾上親人的鮮血,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也不會死。
蕭雨有些癲狂的看着顧北爵,一雙眼睛瞪的就像是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似的。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她!我死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了,是嗎?”
流星聽了蕭雨的話,覺得有些好笑,什麼叫她死了,顧北爵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在一起?
她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對於蕭雨這樣死到臨頭都不知道悔改的人,她是一點同情心都分不出來給她。
“你就算沒死,我們也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流星故意拉着顧北爵的胳膊,下巴一揚,對着顧北爵還挑了挑眉毛。
顧北爵輕笑,流星這是不生氣了嗎?
關於蕭雨,他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這情債他甘願欠下,就算是蕭雨恨他生生世世也無妨。他的心只有那麼點大,一個木流星就已經佔得滿滿當當了,再也騰不出其他的空間留給別人了。
蕭雨顫抖着身子,手中的長劍揮起就要朝兩人刺來,流星趕在顧北爵之前動手,降魔杵狠狠的插進了蕭雨的胸口,傷口處冒氣陣陣的青煙,還帶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蕭雨睜着眼,突然笑了起來:“我詛咒你們,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我詛咒你們!顧北爵,我詛咒你,死都不能和木流星死在一起。日後,你們的屍首,一個極北,一個極南,做鬼都不能在一起!”
滿口鮮血吐出,連那一口白牙都被鮮血染紅,顧北爵上前一把抱住即將倒下的蕭雨:“要是非說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個笑的一臉天真的蕭蕭。這一世,我欠你,如果可以,來世再還!”
伸手慢慢合上蕭雨的眸子,這樣算不算給了蕭家一個交代?蕭雨死了,害的蕭家滅門的兇手也就死了。
風煙見蕭雨已死,而流星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還來了一個顧北爵,這形勢怎麼看怎麼對自己不利!
忍着胸口的疼痛,玉臂一揚,升騰起一陣煙霧。
“狐狸精要逃了!”
流星喊道,正準備散開煙霧追趕風煙的時候,顧北爵一把拉住流星的手,搖搖頭道:“追也沒用,反正她們要的東西還在你手上,她們還會再來的,咱們還是先走吧!”
流星點頭,看着顧北爵抱起地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蕭雨,不禁噓唏:“她是為你死的。”
“我知道。”
“那你就沒有一點表示嗎?”
流星不解,顧北爵之前還那麼護着她,現在就一點都不管嗎?
“我說了,只能來生!”
顧北爵話說的簡短,蕭雨的事情是他這麼多年唯一虧欠的。如果自己之前沒有猶豫,當機立斷的和蕭雨談清楚,蕭雨就不會幹出這麼多的傻事了!
如果自己再早一些看出蕭雨的不對勁,或者更加肯定一些,蕭家就不會落得個滅門的慘狀。
“今生呢?”
“今生……已經給你了。”
顧北爵抱着蕭雨走在前面,然後對着流星滑下來的那個通道用銅錢劍敲了三下,一根繩子就這麼掉了下來。
“抱着我,我們現在上去!”
顧北爵看着還在發獃的流星,揮了揮手。
流星被顧北爵那句“今生……已經給了你”弄得紅了臉,聽見顧北爵的聲音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點頭伸出手攬住顧北爵的腰。
蕭雨被顧北爵用繩子綁在身後,流星也幫他抱着蕭雨的屍體。繩子一陣拉力,三人就這麼一下子被拉了上來。
“流星,你真的在那下面!”
剛一出來,莫彥就將流星拉到一邊,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又小聲的問道:“那個蕭雨,怎麼了?”
流星點頭:“死了。”
“這個事情待會再和你說,我們現在還是先離開吧!這宅子,之前那麼邪門,估計是因為蕭雨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蕭家人怨氣衝天導致的。現在蕭雨一死,我倒是覺得這宅子沒有那麼陰森了。”
流星環顧整個蕭家,現在除了一點冷清味,比起之前倒是好了不少。
莫彥點頭,然後拽了拽流星的衣袖小聲的在流星的耳邊說道:“那個,顧北爵……他似乎是有什麼隱瞞,所以之前才那樣的……”
莫彥看着將蕭雨抱起的顧北爵,眼神里有些不明的意味。剛才自己還在找流星的時候,顧北爵突然出現在蕭家的門口,手中還拿着一把銅錢劍,看到自己在找流星的時候,立馬衝到客廳的那個壁爐下面四處摸着,竟然打開了一個地道。
“這裏面貼了符咒,你是聞不到流星的味道的。莫彥,你留在這裏等着,我去找流星,待會聽見我用銅錢劍敲三下的聲音,你就放下繩子將我們拽上來!”
說著,顧北爵便從那通道下滑了下去。
看顧北爵那緊張的樣子,心裏還是在乎流星的,他獨自一人出現在蕭家,說明他自己也察覺到了什麼。再加上蕭雨這麼渾身是血的出來,胸口上的那個傷口一眼便能看出是降魔杵刺的。
流星將那血紅長鞭和那捲獸皮收好之後對着顧北爵說道:“蕭家這邊是不會有什麼線索了,我下午就回a城,你呢?”
顧北爵看着懷裏的蕭雨,她雖然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歸結原因也是因為自己。
“我留在這裏處理好蕭蕭的後事再回去。”
流星點頭,又看了一眼蕭雨,要是她沒有那麼極端的想法,現在應該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花季少女,大好年華就這麼被她自己親手葬送了。
“好。我回去等你,還有你的那個讓我滿意的解釋!”
顧北爵抬眸,唇邊輕笑,看來自己想要回到之前的關係還需要一點考驗!但是流星的這個反應也是說明,她是在乎自己的。
三人在蕭家門口分別之後,流星又去看了看怪怪,還想在彌生那裏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關於那根長鞭的記載,但是除了那副畫卷之外,什麼也沒有。
倒是怪怪,知道她又要離開的事情之後,掙扎着就想要從床上起來,最後被流星把摁住。
“怪怪,你好好休息,以後有機會我會再回來的!”
流星細心的為怪怪掖好被角,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她不想說別離的話,這樣會更難過而已。
“好。你要是不來,那我就去找你麻煩!”
怪怪一雙大眸子閃着淚光,粉嫩的下唇被咬的緊緊的,一臉不舍。
流星噗嗤一下笑了出聲,想起第一次遇見怪怪的時候,他可是害的自己一腳踢爛了自家空調的!
“下次別躲空調里了,換一個吧!比如電視機什麼的。”
怪怪突然伸手拉住流星,他上次被困在那個相框裏后就明白了,流星的敵人都不簡單,那還只是人家稍稍的一個小手段罷了。自己是不能幫上流星什麼忙了,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為流星祈求平安。
“流星,你要保護好自己,別什麼事情都往前趕!”
看着怪怪一臉老成的看着自己,流星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反手拍了一下怪怪的肩膀安慰他道:“好了!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摔一下就碎了!你還不知道我嗎?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養好身體,以後來a城看我,或者等我下次來看你的時候,你已經比之前更活蹦亂跳的了!”
怪怪也明白,流星和自己以後的道路都是不一樣的,她註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乖巧的點頭,翻了個身,背對着流星說道:“好了,我沒事!你走吧,記得要來看我,不然我就去把你家砸了!”
流星笑着,怪怪經過了這麼多年,一顆心還是像個孩子似的,或許這就是彌生給怪怪最好的禮物了!
兩人離開f城,坐在火車上,莫彥一直都心神不寧的,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
“怎麼了?”
流星將面前的茶杯推到莫彥的面前,她也看出來了莫彥的心緒不寧,連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沒什麼,就是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正說著,火車正好進入隧道,車廂里瞬間變的黑暗,又瞬間亮起了燈光。
“死人了!死人了!”
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車廂里的人一齊望過去,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雙目瞪圓,臉色拉簧的倒在了車廂的過道上,皮膚還有些乾癟。
流星走過去,剛準備看看什麼情況的時候,男子的身上突然升起一陣黑煙,黑煙向著四周的人襲來。之前那個尖叫的女子離得最近,黑煙突然衝進了女子的身體,然後消失不見。
眾人正驚訝的時候,女子突然四肢抽搐,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四周的人更是嚇得退了好幾步。
不消片刻,女子也和之前那個穿着西裝的男子一樣,雙目瞪圓膚色蠟黃的倒在地上,脖子一歪,死了。
眼看着黑煙又要冒起來,旁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鬧鬼啊!”
車廂里的人便蜂擁而逃,不多時,車廂竟然就沒剩下幾個人了,剩下的那幾個還是因為準備逃得時候被擠到了一邊,最後根本逃不出去。
流星掏出降魔杵,小心的往那一男一女的屍體旁邊走去。
“流星,小心!”
莫彥在一旁看着,心中疑惑,難道自己之前擔心的事情就是這個嗎?那團黑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星拿着降魔杵,將杵尖貼在了男子的額頭,一陣嘶嘶聲響起,將降魔杵拿開,男子的額頭上竟然印出一道黑色的印記。
“好重的煞氣!”
流星皺眉,這火車上魚龍混雜,根本就不知道這黑煙到底是什麼來頭。
正想着,旁邊女子的身體上也開始升騰起淡淡的黑煙,比起之前濃重了不少。
“莫彥,這究竟是什麼來頭?”
流星往後退了幾步,現在都不知道這黑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我也不知道,從來都沒有見過!”
莫彥也是一臉警惕,那兩個人死亡間隔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鐘,而且死的也很快,這東西的來歷應該不簡單。
眼看着那黑煙又要對着一個人衝去,流星掏出烈火咒,對着那黑煙就打去。一道細長的火焰噴射在黑煙上,令人驚訝的是,黑煙竟然只是散開了,烈火一過,又很快的聚攏在了一起。
“難不成它還知道躲嗎?”
流星無奈,這到底是什麼什麼鬼玩意啊?
莫彥的長劍出現在手中,沖在流星的前面正面對上了那團黑煙。
反正他是妖,以妖氣鎮守,應該是沒什麼事的!
流星着急,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幫忙,木家古籍並沒有帶在身上,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兒,連火都不怕!
“你們這些人先走!”
流星看着還在一邊兩腿直打顫的幾個人,氣的大聲喊着:“趕緊去找列車長啊!這裏都死人了!”
那幾個人聽了,嚇得腿都站不直的跑開了這個車廂。
莫彥長劍劈過去,那黑煙也是立馬散開,長劍收走了,就又聚攏在一起,似乎是都猜出來了長劍的走勢。
“莫彥,你回來!”
要是對上鬼怪之類的他們還能應付,但是這大都打不着的黑煙還真不是一般的棘手!
流星將莫彥喊了回來,雙手叉腰,一臉沉思。卻不想伸手竟然碰到了腰間的那根長鞭。
原本長鞭是準備放在匣子裏帶回來的,但是流星還是覺得隨身帶着最安全,反正那些人也已經知道了長鞭在自己受傷,藏也沒用。
流星望着那團慢慢逼近的黑煙,它能躲過的都是像烈火咒還有長劍那樣發出只有一招的攻擊,而長鞭不同,長鞭抽出去,只要你力氣用的對了,還能在收回來的時候再抽一鞭!
一手抓過長鞭,對着那團黑煙就猛地抽了一鞭子過去。
讓流星沒有想到的是,這長鞭抽過去的時候,竟然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紅光,而那黑煙一接觸到紅光就彷彿是被高溫蒸騰的水,一下子就全都不見了。
流星呆愣着將長鞭捲起,上下打量着:“這長鞭原來這麼厲害?難怪你主人這麼想要!”
莫彥卻沒有接話,那股黑煙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但是他之前衝上去的時候,在哪裏似乎是隱約聞到了一股影的氣息。
自己是狼妖,嗅覺靈敏,而且自己和影也認識那麼久了,不可能分辨不出來她的味道!
“流星,到了下一站,我們就先下車吧!”
莫彥拉着流星飛快的往後面的的車廂走去,流星有些不解,掙開了莫彥的手。
“怎麼了?”
“這事情應該是影做的,至於那個黑煙,可能是主人交給影的。很明顯,那黑煙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如果我們再留在這裏,那到時候這車上死的,就不止是他們兩個人了!”
流星望着倒在地上的那一男一女,立馬應聲:“好!待會兒就下車!”
這是他們的事情,如果影真的是衝著他們來的,那就不應該拖累別人。
因為車上出了命案,火車在下一站的時候就立馬停車了,流星和莫彥趁着人群混亂,帶着行李趁亂離開。
兩人背着行李,也不知是走了多遠,只知道這裏是個小鎮,只是鎮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些老人小孩,年輕人見得實在是有些少。
這還不是奇怪的事情,而是那些村名見到了流星就一臉像是見到了鬼是的表情,還有幾個老人家帶着小孩突然衝到流星的面前跪下,還不停的磕頭,嘴裏念叨着:“神仙顯靈了!神仙顯靈了!”
流星有些茫然,這個小鎮她是從來都沒有來過的,這些村名會不會是把自己當成了什麼神祗了?自己再不解釋,這可算是大不敬,褻瀆神祗啊!
“老人家,你弄錯了,我就是個普通人!”
流星着急的就要將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老人家拉起來,誰知道老人家還倔強,頭髮都白了還一身力氣,一下子掙脫了流星的手:“神仙,你就不要騙我老人家了!我雖然老了,但是眼睛還可以,我從小就是看着你長大的,怎麼會認錯呢?”
老人家剛說完,身後那群老人家也跟着一起應和着。
流星看着一群加起來都快上千年的老人家跪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恨不得跪下去了。自己和莫彥只是為了避開影那些人,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傷到別的無辜的人才往這邊跑到,這下倒好,這裏還全都是老人小孩兒,見到自己還“噗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就是神仙姐姐,你就算是把頭髮剪了,我也能認得出來!”
跟着老人家一起跪下來的一個小姑娘,手裏還拿着一朵小花,伸手遞給流星:“神仙姐姐,這是我的花,你能不能幫我找回我爸爸呢?”
“小妹妹,我都不是你說的那個神仙姐姐,我又怎麼幫你找爸爸?”
小姑娘見流星還是不信,猛地站起來,拉着流星的手就跑,一路小跑到小鎮正中心的地方,然後指着中間的那個雕像說道:“姐姐,你還說那個不是你?”
流星抬頭,那個白玉雕成的塑像似乎已經很多年了,玉質在風吹雨打下都有些發黃了。而那雕像的眉眼,鼻唇,沒有一點不像自己的。
只是那及地的長發不同。雕像的女子腰間纏着一根長鞭,腳下踏着火焰,也不知道雕刻者究竟是何方神聖,連那髮絲的飛揚都雕刻了出來。
“墨兒……”
流星都不用想就能知道,眼前的這個,除了那個小帝姬墨兒之外,就不會是別人了。
這眼底含着的情愫都刻得惟妙惟肖,如果雕刻的人不是對墨兒十分熟悉的話,也不會雕出這樣的佳作來。
只是,這雕像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且這群村民又是為什麼對墨兒這麼崇敬?連自己這個轉世後生都連帶着沾了點光!
一旁的莫彥也吃了一驚,一雙眼睛看看雕像,又看看流星。
“你們……怎麼?……這也太像了吧?”
流星好笑的看了一眼,轉身對着小姑娘說道:“小妹妹,姐姐真的不是你說的這個雕像的神仙姐姐,我不知道能不能幫你找到你爸爸,你先把你爸爸的事情跟我說說吧!”
這時,之前帶頭跪下的那個老人家也趕來了,老人家擦了擦手,又把花白的頭髮整理一下,連帶着綁着頭髮的那根紅繩也重新整理一番,這才走到流星的面前恭敬的說道:“這孩子是我的孫女,我們鎮子的男子在三年前都因為一場神秘的驅魔術法失蹤了。”
“驅魔?你們會驅魔?”
流星看着老人,有些吃驚,一個鎮子的男人都出去參加驅魔?
老人家點點頭,鷹隼般的眸子突然鎖定在莫彥的身上:“他是只妖吧,而且道行不淺,應該是修鍊了很多年的……”
然後又探出鼻子嗅了嗅,搖頭道:“不對不對!他這些道行都是練邪術練來的,要是再這麼下去,難以修成正果啊!”
話語間無不是滿滿的惋惜,可惜莫彥並不領情,稍稍往後退了一些,離得老人家遠了些。
“這是我不想隱藏,要是我藏起來我的身份,你就是用那鼻子聞上個一年半載都不可能聞得出來!”
老人家沒有理會莫彥,轉身對着流星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這雕像上的神仙,但是你身上有一股別人沒有的味道,非人非妖,你一定能幫我們村子找回我們失蹤了的親人的!”
流星無奈,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看着身邊那個小姑娘渴望的眼神,還有這尊墨兒的雕像,她也想要弄清楚,這個小鎮到底是什麼地方。
“好,那老人家你先跟我說下,這尊雕像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星指着上面那入真人一般大小的雕像說道。
老人家一笑,原本松垮的臉皮褶皺了起來:“如果這雕像不是你,那便是你的前世,總之她應該是和你有什麼關係的!”
流星無言,這墨兒確實是自己的前生,這是她在幫蘇木做那樁生意的時候就知道了的。
“我們鎮子在很久很久之前的名字曾叫百妖鎮,這裏原來住着的全是妖怪,山中精怪,水中猛獸,魑魅魍魎……”
老人家還沒說完,一旁的莫彥就嗤笑了一聲:“妖怪向來獨來獨往,就算是群居也不會這麼多妖怪住在一起,這領地之爭你難道不知道?”
老人叫擺擺手,對着那墨兒的雕像又是恭敬的一拜:“你年紀還小,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雖然沒錯,但是如果妖怪之中有一位王者的話,眾妖俯首,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流星想起墨兒的身份,那可是妖界的小帝姬啊!而且長卿說過,墨兒不受兄弟姐妹的接受,也不受妖王喜愛,她的地位和權利都是她自己一步步爭取來的,那麼她能成為這群妖怪之間的王者頭頭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妖界……帝姬……”
流星喃喃,竟然覺得腰間的降魔杵和脖子上掛着額的碧璽一陣發燙,疼得她連忙將貼身的碧璽取了出來。
原本碧綠的碧璽此刻竟然發著紅光,還隱約能聽見一絲絲的的聲音。
“這聲音,怎麼這麼像逗逗?”
流星將碧璽湊到耳邊,但是很快聲音就消失不見了,而碧璽也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腰間的熱度也慢慢散去。
“這是怎麼回事?”
流星糾結着的時候,老人家已經和莫彥說了墨兒的身份和地位,惹來莫彥突然的注視和深思。
“這位小帝姬也不知是何事,竟然暴斃而亡。帝姬曾有一位未婚夫,那未婚夫便刻下了這一尊雕像放在了這百妖鎮,又將眾妖驅逐,獨自在這裏守了許多年才離開了。後來我們的先祖受那人之命前來守護着雕像,便定居於此了。”
老人家的聲線沙啞,像是推開破舊的木門時發出的那種吱呀的聲音,說話的速度也是慢慢悠悠的,像是在訴說什麼。
未婚夫?流星想起前兩天做的那個夢,夢裏那個紅髮男子,那個眸子清冷深邃的男子,重橦。
“那你說的那個鎮上的男人失蹤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既然這事情已經清楚了,那就該問問這鎮上的事情了。
“上次有一個男人拿了一封信,說是在f城有一隻狐狸精,請我們鎮的人去抓了她。我們當時也很納悶,f城有的是陰陽師和驅魔師,就光說那蕭家,對付一隻狐狸精還不簡單嗎?後來那男人說,蕭家已經被滅門了,就是那狐狸精搞的鬼,f城裏沒有人敢接這單生意才來找的我們……”
老人家說的時候,雙手緊握,藍綠的青筋暴起,在乾癟的皮膚上看着嚇人。
“蕭家確實被滅門了。所以,你們就接下了這單生意?”
流星皺眉,那個男的在說謊,蕭家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隻叫風煙的狐狸精做的,為什麼要這麼說呢?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風煙的存在的?
老人家點點頭,鎮子遠離城市,他們又世世代代只會驅魔術,不然如何守住這家族的使命?所以便叫上了幾個人一起去了f城。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去了的人都沒有回來。我們便又派了幾個人去找,誰知道都是一去不復返!”
老人家捻着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着流星說道:“現在鎮上里還在的男人,根本就沒幾個了。姑娘,我看得出來,你一定是可以幫我們找到那些失蹤的親人的,姑娘,求你去你了!”
眼看着老人家又要跪下去,流星連忙扶住,匆忙之中說了一句:“好。”
這邊流星剛答應了下來,那邊莫彥就攔住了流星:“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答應?我們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解決,你現在這是自找麻煩!”
這鎮子一看就不簡單,這個老人家還能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是妖,而且還能聞出自己身上修行而來的味道,她的本事就已經不低了,她都不能解決的事情,流星能行嗎?
“這件事情連他們都不能解決,你又怎麼解決?”
流星倒是比起以前冷靜了不少,抬手示意莫彥別說話,然後轉身看着莫彥:“這件事情一看就是和風煙有關係,那也就是說和那些人有關,那我又為什麼要避開?”
莫彥被流星這麼一說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得隨着流星去了。
流星拉着小姑娘在鎮子裏走了一圈,這鎮子不大,但是風景很好。
小姑娘的名字叫冬春,說是在冬春交接的時候出聲的,那個老人家是她奶奶,村子裏的人都尊稱一聲吳奶奶。
“冬春,你從小到大都沒有出去過嘛?”
冬春的個子比起怪怪還要再高一點,模樣也十分水靈,應該是這裏養人的緣故,那雙泛着水光的眸子裏也充滿了靈氣。
冬春扎着兩根低馬尾,搖搖腦袋:“沒有,奶奶不讓我出去,她說現在世道有變,讓我就待在鎮子上,免得招惹些不該招惹的,徒生煩惱。”
流星摸了摸冬春的腦袋,這丫頭跟着吳奶奶久了,說話也一股老成的味道:“傻丫頭,你奶奶說的有她的道理,但是出去走走也有出去的好吃!這世界這麼大,你就願意只待在這片小小的天地里嘛?”
冬春低頭,想了許久,垂在胸前的兩根辮子搖了搖。
“你現在還小,等以後有機會,就去看看外面的天空!這鎮子這麼偏,怎麼會有人知道的?還特地的來找你們幫忙。”
這才是流星疑惑的地方,這鎮上的人難道還都是世外高人不成?不過那個吳奶奶,還真有可能是!
冬春搖搖頭,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奶奶和爸爸說話的時候提到過一些。
“我們鎮上的人世世代代都是為了那個雕像活着的,或者是說為了腳下的這片土地!奶奶說,我們的驅魔術其實不算上乘,只是我們家族世世代代修習的都是驅魔陣法,這陣法練好了能比那些陰陽師的陣法厲害的多!”
流星詫異,驅魔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些失蹤的人的下場應該是和之前死了的陰陽師驅魔師一樣了。
“看來那些人還是在不停的尋找驅魔師陰陽師的魂魄!這小鎮裏大部分都是驅魔師,雖然單個的能力不強,但是集體的能力很強。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被那些人給盯上了!”
流星用食指在光潔的下巴處摸了一下,然後對着冬春說:“冬春,快帶我去找你奶奶!”
如果鎮上的那些年輕的男人都已經被抓了,那她可不可以設想一下,這第一步就是讓鎮上的那些會驅魔陣的人先被他們殺掉,然後再慢慢的解決鎮上的其他人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現在鎮上一點都不安全!
冬春見流星這麼著急,重重的點頭,然後拉着流星就往鎮上跑去。
越往前跑流星越覺得不對勁,空氣中的血腥味都濃重了不少,還有一股死寂的感覺,彷彿這四周都沒有了活人。
兩人跑到小鎮,大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流星和冬春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一片慌張。
這麼短的時間裏,鎮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一陣打鬥的聲音傳來,流星拉着冬春往那邊跑去,安靜的小鎮巷子裏不停的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流星有些着急,莫彥還在這裏,她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
兩人穿過巷子一直跑到了之前放着雕像的那個地方,只見莫彥和吳奶奶手裏拿着兵器,對面是一團巨大的黑霧,黑霧旁邊站着一臉媚態的風煙!
“木流星!你終於出來了!”
風煙捻着胸前的一縷髮絲,不停的在手上打着圈圈,紅唇惑人。
冬春一看見吳奶奶,立馬衝上前去,雙手抱住吳奶奶的腰,鎮上的人都不見了,現在這裏又是這樣,冬春直接嚇哭了。
“奶奶!”
吳奶奶伸手向後,攬住冬春,之前還紅潤的臉色現在都變得一片慘白。
“冬春不怕!”
冬春還是一頭埋進了吳奶奶的後背,肩膀瑟縮。
流星走到吳奶奶的身邊,左手拿着降魔杵,右手將那血紅長鞭抽出,伸手擋在吳奶奶和冬春的面前:“你們先到後面去,這裏先交給我!”
吳奶奶的能力固然不錯,但是畢竟也是上了年紀,這身體根本就跟不上風煙的速度。
見流星上來,她手上拿血紅的長鞭與雕塑上的一模一樣,吳奶奶的心底竟然覺得流星的背影逐漸和那雕像重合,心突然就安下來不少。
冬春靠在吳奶奶的懷裏,擔心的問:“奶奶,姐姐他們會有事嗎?”
吳奶奶看着流星,下意識的便搖頭:“我相信那個孩子,一定可以的!”
流星靠近莫彥,低頭問道:“鎮上怎麼了?”
莫彥手中的長劍不似當初那麼鋥亮,上面有淡淡的黑斑,像是被腐蝕了一般,一點點的在長劍上。
“那黑煙突然就出現了,然後到處殺人,鎮上的人能躲的都已經躲起來了,不能躲的,都死了!”
莫彥咬牙,要不是自己帶着那吳奶奶跑得快,估計吳奶奶也被那黑煙侵蝕了!
真不知道那黑煙到底是怎麼來的,不管他是劈是砍,那黑煙不過是分開消散,然後再聚攏!
“我對付那黑煙,你對付風煙!”
流星迅速的和莫彥換了一個位置,面前的黑煙比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更濃重了,而這濃重的原因,流星也很清楚,說明這黑煙已經殺了很多人了。
長鞭一甩,驚起地上的灰塵,一道紅光迅速閃過,一旁的風煙看着目不轉睛的,唇角輕輕勾起:“難怪主人這麼想要那長鞭,還真是非比尋常之物啊!莫彥,你的事情主人已經知道了,你要是幫着我已經奪得那長鞭,我到時分你一半功,如何?”
風煙笑着,莫彥的事情已經惹得主人-大怒,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主人這次發怒不比得原來,這次是真的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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