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木券公公

月圓之夜。

一座黝黑的樹林裏，一場廝殺就要開始。

兩個老人相距五十步凝神對持着。

他們的手裏各握着一把金光閃閃的大刀。

戰事似乎一觸即發。

未曾動手。

東側老人突將刀斜插於地，輕笑道：“木券公公，李公公，後唐廢宗，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你我早已見過，”木券公公冷聲而道：“御劍山莊之時，你扮為何答舊挑起殺戮，我可是看在眼裏”

“哦，是嗎？”東側老人大笑而問：“如此則傳國玉璽一定在陛下手中了？”

“正是，不過你這次來不會只是為了傳國玉璽吧？”

“是的，還為了殺你”東側老人淡笑道：“你剛才也知道了，有人在你家裏下毒，下毒的人你認為會是誰？”

“不會是你！”木券公公冷笑道：“凡人離我一里之內我必定知曉，那人只會是山谷中人”

“是的，但是你怎麼就會只想到那四個丫頭而殺了她們呢？”

“山谷里除了她們還會有人嗎？”

“你女兒你就不懷疑嗎？”

“我女兒！”木券公公怒聲冷笑道：“我女兒會下毒害我，哈哈哈哈！”

“不用笑了，木券公公”老人搖頭道：“有些時候發生的事情不是你我所能預料的，還要如今你既然已經中毒，就不要再硬撐了，你瞞不過我的”

“我是中毒了，但是我要殺你，易如反掌！”木券公公沉聲一喝，仰起手中大刀。

“是嗎！”蒙面人仰頭大笑道：“木券公公，聽說你很多年沒有走動江湖，那麼你一定不知道我色變子有一句話吧”

原來東側老人就是色變子。

“‘事不可為，必不為之’嗎？”

“是的，所以我只要敢出現的地方，一定就是我可以全身而退的地方，現在我出現在這裏，你認為我會死嗎？”

“也許在以前，你可以，但是你忘記了，我不是尋常之人”

“我知道你是武林第四高手，但是即使如此，你依然會中毒的”色變子搖頭笑道：“高麗殭屍粉實在太厲害了，本來我一向都用南昭十八毒的，現在我已經不……”

“用”字還未出口，那木券公公已是長身飛起，迎頭一刀飛來。

色變子眉頭大皺，抽身疾閃。

木券公公身形如電，疾追而來，如此氣勢，似乎一招就要格殺色變子。

色變子身後便是巨樹，後撤不急，大驚之時，就要揮刀出擊，但就此時，遠處一個白影如光般一閃就是閃到那木券公公後背。

木券公一招幾近得手，至此不由側身飛旋。

白影也不出手，只是一把拉起色變子就是閃開一旁。

“畫畫！”木券公公看清來人驚呆當場。

疾閃而來救走色變子的是一個小姑娘，她俏生生地站了那裏，未曾一言。

色變子稍微鎮定，便是扭頭朝樹林裏喊了一聲，“出來吧，他沒有聽出你的動靜，早已是強弩之末了”

樹林裏又是緩緩走出一蒙面人，這是一個小孩，十歲大小的一個小男孩，他邪邪地笑道：“怎麼樣用我們高麗國的毒比南昭的好吧！”

“那是，哈哈哈哈”色變子聞言大笑。

小姑娘沒有笑，她將頭扭向一邊別著木券公，然後輕聲道：“哥哥，我們走了吧！他……他跑不了的”

“哥哥？”木券公公聞言大驚，要知道這個小姑娘就是他的女兒。

如今她竟然稱另外一個小孩為哥哥。

“我想你一定非常驚詫，但是如果你多看一下他的容貌，你一定就不會驚奇了”

色變子說完這話，那小男孩就是將臉上黑步扯了下來。

僅是一睹，那木券公公已是大驚。

“你，你們……”

“他們是兄妹，雖然孿生兄妹中能長得如此想像的人一定很少，但是他們恰巧就是其中的一對，現在，木券公，你應該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我的女兒怎麼會跟別人長得那麼現象，難道……難道……”

“當年的蝶妃只生了一個女兒，所以你不要奢望那個男孩也是你的兒子，唯一的猜測應該是你弄錯，或者你被騙了！”

“怎麼會是這樣？”木券公怒聲大吼。

“就是你被騙了”，許久沒有開口的小姑娘在這時插嘴輕聲道：“當年你找到我的時候，就是我們故意安排的，所以……”

“什麼……”木券公仰起大刀，氣氛至極的他就要衝過來，但是就在這時，突然腦中一陣劇痛傳來。

“啊，啊……”發狂的他扔掉大刀抱頭在地下連連幾滾，然後就是朝眾人撲了過來。

三人各自跳開一閃。

“中了這種僵死散的人會發狂亂打，我們趕快離開這裏，不然也許他會傷着我們！”那個小姑娘疾聲大喊。

“好，閃，一個時辰后再來找他的屍體”小男孩大聲應了這麼一句。跑到他妹妹身旁。兩人手拉着手就是騰空而去。

色變子倒是不慌，他看着眼前的瘋子滾倒在了一個土坑後方才仰頭大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