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群勺亂舞
我強忍着鼻子的酸痛,尋找着襲擊我的白色東西,但是還沒找到我就暈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宿舍的床上,而張雄的家長這時正在收拾着他的遺物。
我穿好衣服,和宿舍的幾個人一起安慰了他們幾句,就去食堂吃飯了。吃飯的時候,我們發現旁邊的人都在說著張雄離奇死亡的事:
有的不相信那隻老鼠的存在,說他是因為心臟病突然發作而死的,這也是官方的說法。還有神神叨叨的人說,他是被鬼弄死的,還說自己在自習的時候還看見一個長舌女鬼騎在他脖子上,最後他在地上亂滾雙手亂抓是因為女鬼那時候正在用她舌頭吸他的腦子,最後腦子吸幹了,人就死了。
看見過老鼠的說的更邪乎,說我們學校下面是個軍事基地,專門研究一些秘密生物武器,昨天是跑出來一隻老鼠,威力最小,老半天才殺死了一個人,哪天要是出來點兒更大的,比如老虎、大象什麼的。不到一秒鐘它們就把學校夷為平地了。
當然,那些都是傳說,傳着說說而已,聽的人也都只是聽一聽,很少有信的。
而我現在卻沒空聽這些傳說,因為我腦子裏滿是那隻小白鼠的影子,不知道那老鼠到底是什麼來頭!也不知道它會不會傷害路欣雨,更不知道為什麼昨天路欣雨的眼睛裏會流出血來。
想着想着,我突然感覺勺子拿着不舒服,好像有粒米在勺柄上粘着。但是看了好幾次,勺子上和手上都沒什麼東西,後來又颳了幾下,還是感覺黏黏的。沒辦法,強忍着這種黏黏的感覺,悶頭把飯吃完,就跟着他們走了。
在食堂里吃完飯,是要把自己的碗筷放到收殘處的。而這次,就在我把那勺子扔出的一剎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扔出去的勺子像彈簧球一樣,掉到一半又飛了回來,就像時間倒流一樣又回到了我的手裏!我又扔了一次,結果它還是像剛才一樣出去又回來了!於是有連續扔了好幾次,都無一例外的回到了我的手裏。我這舉動把收殘處值班的阿姨嚇壞了,驚訝的張大了嘴,停下了手裏的活,直勾勾的看着我手。坐在旁邊偷懶的廚師也驚奇的站起身來,睜大了眼睛看着那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勺子。
浩宇看見後過來幫忙把勺子扔到了筐子裏,我以為萬事大吉轉身就走了。可沒想到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然後我的背上也好像有什麼東西戳上去了。我回頭一看,發現那滿滿的一整筐勺子全不見了!我立即向背後摸去,卻發現那些剛才還在筐子裏的那堆勺子,現在居然像着魔一樣全部的立在了我的背上!
“好大的一隻刺蝟!”錢滿盈撫摸着我身後立起來的勺子,嘲笑我說。
“怎麼回事,你們搗的什麼鬼?”我說。
“我還想問你呢!你這是屌絲變了異還是高富帥穿上了高科技?”錢滿盈說。
“別那麼多廢話!快幫我弄下來,要不他們說我偷竊公共財物!”我說。
“你這哪能叫偷,這不明搶嗎?”浩川一邊說一邊和他們一起幫我拔勺子,可那些勺子越拔越深。疼的我哎喲直叫。
收殘處的阿姨這時想出了一個主意,大聲喊着:“你把外罩脫下來,後邊的一起拔,拔出來用衣服包好,你就趕緊走,走遠了再把勺子拿出來,讓你們同學再把衣服捎給你。”說完她又對別人說:“外面看熱鬧的同學,你們也幫忙拔兩下,別老在那看熱鬧!”
我一聽感覺是個辦法,就脫下衣服來,讓他們在後面拽。後面的喊了個“一、二、三”就一起用勁,只聽刺啦一聲,沒想到勺子沒掉下來,我衣服卻被扯成爛布條了!
錢滿盈看着手裏面的爛布條,又開始嘲笑我了:“肖遙,你是怎麼得罪咱食堂的勺子了?你是不是偷偷拿着它們爆菊去了?”
“別這麼噁心行嗎?我剛還拿勺子吃飯了呢!”浩川對他說,“估計是咱食堂的勺子愛上肖遙了,死纏爛打的不肯走!”
“我覺得肖遙可能是得罪萬磁王了,”浩宇說,“肖遙,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公園裏欺負什麼下棋的老頭了?”
這在平常我聽着沒什麼。可這時圍着那麼多人,身後又被勺子插的跟刺蝟一樣,已經夠丟臉的了,這三人還這麼開玩笑。我氣的腦子直冒煙,真想扇他們幾巴掌!
沒想到身後的勺子居然還真的自己下來了,嘩的一下子飛了起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這些勺子就排着隊的一個個的都粘在了他們臉上,粘的還挺整齊,跟魚鱗一樣。而且嚴嚴實實的蓋住了他們的整張臉,整的他們不僅張不開嘴,連眼睛也睜不開了。而且,勺子上面的殘羹冷炙也跟着粘在了他們的臉上。而他們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感覺到很疑惑,都呆在那裏不動了。
我一看他們的樣子就大聲笑了起來,還一邊說:“你們也有今天啊!得罪我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話音一落地,那些勺子嘩啦啦的掉了下來。收殘處的阿姨看見勺子掉下來了,拉住我的胳膊就跑出了食堂。出了門,收殘處的阿姨竟然非常淡定的說了一聲“以後一定要小心!”就跑回去了。我聽得一愣,但是沒想太多,這個時候浩宇他們拿着我的衣服出來了。
“快說!怎麼回事?是靠的變異還是高科技?”錢滿盈問我。
我給他們看了看那天晚上老鼠咬下的傷口,說:“估計是被那隻小白鼠咬的?”
“哪只小白鼠?”錢滿盈說。
“我做實驗用的白鼠里多出來的那隻,不過我感覺可能和昨天殺人的那個是同一隻。”我說
“哦,”浩宇點了點頭,說,“蜘蛛俠被蜘蛛咬了能像蜘蛛一樣爬牆吐絲,你被老鼠咬了,就應該能像那隻老鼠一樣隱身和穿牆,至少能像老鼠一樣能爬能跑,也沒準會長出老鼠那樣剛勁有力的大門牙!哎呦,你還別說,你這門牙確實比以前長了!而且你長得也越來越像老鼠了!”
我一聽,趕緊摸了摸門牙,但沒感覺有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多了一個吃飯時粘上的菜葉。
他們看我摸門牙,就哈哈笑了起來。浩宇卻沒有笑,而是說:“我覺得這事你應該給路欣雨說一聲。”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要告訴路欣雨,但是還是給她打了電話,不過,打了好幾次,總是關機。又給她的舍友唐韻依打,這次一打就接了。
“喂,韻依嗎?”我說。
“我是!”
“路欣雨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
這兩個字讓我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好像一聲悶雷在我頭頂響起,響的我七魂六魄全部煙消雲散了,我又顫抖着問那邊:“那她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別過來了,她不想見你!”
“為什麼?”
“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
“不知道。”
“是被一個叫肖遙的人給氣死的!”
“你是不是欣雨?”我剛說完,電話那邊面就傳來了咯咯的笑聲,一邊笑還一邊說:“被你猜到了!哈哈。”原來是路欣雨在耍我。我撲通撲通的心也就慢慢平靜了,被悶雷轟跑的魂魄也在這笑聲中慢慢地歸了位。我一下子變得特別的憤怒,對着電話吼了起來:
“路欣雨不帶你這樣的,你知道剛才我多擔心你嗎?你這是幹嘛,這麼嚇唬我?嚇唬我倒是小事,哪有你這樣咒自己死的?昨天那些人活蹦亂跳的,說死就死了,你不擔心你自己我還擔心呢!有你這樣當哥們的嗎?”
“你說什麼?”那邊的笑聲突然停止了,聲音還有點幽怨,那邊接著說,“哥們?”
“別拿着哥們當擋箭牌,是哥們你就這麼欺負我是吧?是哥們你就這麼說自己死了開玩笑是吧!哪有你這樣當著哥們還把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
“嘟……”那邊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