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繼續爭吵

當封閉的鐵門打開后,機械人抬着一個神秘的物體走了進來,這個物體形狀大體像個拉長的雞蛋,有大概一人半那麼長,最寬的地方大概一米左右,它的顏色是像血一樣的紅色,整體卻是像寶石一樣透明,

而在這紅寶石之中,有一位我們很熟悉的人封閉在裏面,她就是1069,她在裏面保持着當初倒地時的姿勢,身上的關鍵位置被透明度低的寶石遮擋起來了,她在裏面很安詳,就像一萬年前就被封存在寶石中的活化石一樣,

這些機械人將這紅寶石抬到了我們面前,輕輕的放下,走出了門外,我立刻沖了過去,隔着石頭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然而她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正在這個時候,R057走了進來,向我和浩川彙報道：“總裁大人,瞬移先生,剛才經過我的掃描和測試,這位生化人的DNA序列和DNA空間結構和零號機完全相同,而且,她的編號為LBNT1069,只有她擁有導航儀的解密算法,由於儲存單元的不同,我無法提取該算法,所以在掃尾活動中沒有對它進行任何回收計劃,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是否要通知鐵面,”

浩川搖頭道：“不用了,鐵面不知道現在跑哪去了,就算找到她,這個生化人也差不多到自溶的時間了,你先把它留在這,出去吧,”

R057點點頭,走了出去,又將鐵門牢牢的鎖了起來,

我回過神來,問浩川：“零號機是什麼,鐵面是誰,”

浩川笑了笑,說,“這些代號都是你當初起的,現在你居然忘了,零號機你也不該問是什麼,而是應該問是誰,其實零號機和鐵面你都認識,”

我看到他故作玄虛的樣子,真的很不順眼,訓斥他道：“趕緊說,別兜圈子,”

“好吧,好吧,”浩川聳了聳肩,說：“零號機呢,就是路欣雨,鐵面呢,就是你現在扮演的角色,肖遙,”

“肖遙被稱作鐵面可以理解,他老是渾身帶着鐵器,臉上也有一個鐵面具,但是,為什麼路欣雨叫零號機呢,”我不解的問道,

“想知道啊,你先告訴我,現在誰敵誰友搞清楚了沒有,如果你不承認生化人是潛在的敵人,我就不能告訴你為什麼,”浩川說道,

“你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當初你說的煮粥什麼的到底是什麼,和剛才的大屠殺有沒有關係,”我質問道,

“‘大屠殺’,看來你還是沒有轉變過來,那我就直接了當的告訴你吧,你所說的‘大屠殺’就是我當初給R057吩咐下的的熟飯變生米計劃,”

我聽到這句話吃驚和氣憤同時湧上了心頭,再次抓住了他的衣領,大聲喊道：“這麼說,從你往那走,你就計劃好要把所有的路欣雨都消滅掉了,”

浩川再次將我的手推開,語重心長的說：“我再說一遍,她們不是路欣雨,她們是3D打印出來的恐怖分子,而且她們都把你們綁架了,你為什麼還要替她們說話,”

我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壓抑住自己將要爆發的嗓音,問他道“那你告訴我,注水、下米、慢燉、喝粥都是什麼,”

“這些都是你起得名字,你卻反過來問我,”浩宇反問道,

我終於沒有壓制住,將嗓音爆發到了極限,如雷貫耳般的命令他：“你給我說,”

“好,好,好,我說,我說,”浩川在我的高聲下認了慫,乖乖的開始解釋每一個代號的意義：“其實熟飯變生米分好幾個步驟,第一步就是注水,注水就是往基地中的需要用到的噴射器中注入溶液,然後就是煮水,煮水就是把溶液加熱,方便之後下米的時候放入溶劑,下一步就是下米,這個我剛才已經說了,就是放入溶劑,下米完了之後為了防止米溢出鍋,就是為了防止生化士兵逃離,我們還需要攪鍋,攪鍋就是把小托尼放出來,控制住每一個生化人,當控制的差不多之後,我們就成為米飯煮熟,米飯煮熟之後,噴射出溶解液,將生化士兵融化成原生質,然後再吸收到原料池之中,這就是喝粥,整個過程,就是剛才說的熟飯變生米計劃,這些名字都是你想出來的,整個計劃也是你做出決定的,”

“住嘴,我怎麼能想出這麼喪盡天良的計劃來,”我看到浩川義正言辭的將責任都推卸給我,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四處奔騰,趁着這股衝動,我又說道：“這些計劃,肯定都是你想出來的,沒心沒肺的傢伙,你們做着這樣沒有人性的恐怖行為,竟然說受害者是恐怖分子,”

“總裁就是總裁,當初是誰勸我接收這個現實的,”浩川不屑地反駁道,

“不要狡辯,你真的變了,自從當初我在電視上看到小佳被你殺害之後,我就覺的你多少會變得有些殘酷,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變得這麼殘酷,”

錢滿盈聽到了這句話,站到了浩川的一邊說：“我必須打斷一下了,小佳的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那個被殺害的小佳,十年前就不是她了,否則……我也不會沒有和她走到一起,”

浩川點了點頭,補充道：“這是其一,其二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們到達基地,我是替肖遙進的監獄,消滅小佳的,是肖遙而不是我,而且,這件事情你必須清楚,這個小佳是潛伏在人群中的空無分身之一,我們很早就想消滅它了,但是它實在是太強大了,要不是最近空無把精力放在了復蘇上,我們根本不可能消滅它,只可惜,還是漏掉了一個,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錢滿盈點點頭,附和道：“沒錯,在得知空無要復蘇的消息后,我們豁出老命去找已經發現的空無分身拚命,但是卻發現那些分身們變得出奇的弱,當我們把所有知道的分身從寄主身上取出並消滅后,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一個,所以浩川想把你叫到基地來,但是一方面,你沒有任何恢復浩宇的跡象,另一方面,為了保密,浩川又不能直接告訴我們基地的位置,我們在車上理解浩川的隱喻時就花了很長的時間,直到最後,你還沒到基地,剩下的那個分身就成功的復蘇了,”

“哎,當初告訴我機械人綁架我的不是你嗎,怎麼又開始幫他說話了,”我指責錢滿盈道,

“關於機械人是敵人這個觀點,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但是小佳的事情,我必須給浩川主持公道,”錢滿盈說完又蹲了下去,繼續觀察着紅寶石中的1069,看她有沒有好轉的跡象,

“我明白,”浩川說道,“你看到我所作的事情,也許感到有些殘酷,這也怪我,當初就不該背着你創造什麼生化人,機械人,您當初也知道攔不住我,十幾年前在我創造出這些東西之前,你就預料到會有今天,現在真的像您曾經說過的一樣,我們人類四面受敵,除了要和空無鬥爭,我們還要和我們的衣食來源（各種動物生靈）以及我們親手創造出來的朋友（機器和人造生命）做抵死的抗爭,現在終於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才真正的理解您曾說的,我們最後的朋友很有可能是機器,我們最大的敵人極有可能是快速生產的人造生命,現在,我就在按照您曾經說的做：先消滅最大的敵人,盡一切可能團結最後的朋友,

“我知道看到一個個鮮活的路欣雨死在眼前真的很讓人傷感,我也不可能沒有一絲的悲慟,當小托尼出現的時候,我真的有些不忍,當溶解液噴出的時候,我也真的不敢多看一眼,我也很傷心,我也很難過,但是為了安全,真的沒有辦法,我必須接收現實,現在的人類正在面臨著末日,稍有不慎,可能就真的滅絕了,”

我還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在他的勸說下,我感覺他並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絕情絕意,也許他心中有着另一種的俠義柔情,是我們所不懂的,我平復了心中的憤恨,閉上了嘴巴,安靜的坐了下來,看着封在紅寶石中的1069,

因為這顆紅寶石透明度並不是很高,1069在裏面的樣子已經看不太清楚了,我也只能通過她脖子上的被溶解液腐蝕的紅斑認出她來,她在這模糊的紅寶石中,有平添了一種特有的朦朧美,像蓋着紅頭巾的新娘,看的到卻又看不清,紅寶石中顏色較深的部分,遮擋了她私密的地方,看着就像穿着一個攔腰減掉的紅肚兜,和帶着紗擺的比基尼胖次,

1069在紅寶石中,就像芭比金剛版的哪吒附身到蓮藕之上后的樣子一般,即使隔着老遠,那稚嫩而充滿萌氣的聲音就能傳到腦海之中,

然而,這樣美麗而可愛的女孩,卻封在了寶石之中,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也許不久之後,她會在這寶石中開始自溶,變成一灘黃色的液體……

正在我緬懷的期間,唐韻依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對我喊道：“浩宇你看,你快看,”

“我說過了,我……算了……我打不過你,”我苦笑道,

“別糾結名字了,你快看1069眼珠子動了,”唐韻依說完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