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拍戲
87_87155季翎到化妝間裏，依然是小沐替他上妝。小沐有了昨天的經歷，這次見到他的時候兩眼冒光。
“季季快來快來，讓我用我的雙手，來徹底地改造你！”小沐興奮地拉着季翎坐下。
季翎：“……”
沒有一個化妝師，不希望自己的手下能出現完美的作品。小沐當然也不例外。
於是這次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勢必要將季翎化妝得更加好看。季翎無奈地任由她在他臉上塗塗抹抹，化完妝后，看着鏡子，鏡中之人肌膚雪白，唇色艷麗，本來就濃密的眼睫毛被抹上睫毛膏以後顯得十分妖異，眼皮上還抹上了淡淡的紅色眼影……
小沐一臉捧心狀地盯着他，征神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季翎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這樣就可以了吧？”
小沐：“可……可以了。”
季翎“盛裝”出現在劇組面前，之前試鏡時見過他的裝扮的人沒太大感覺以外，其他人都暗暗地讚歎了一番，先不說演技什麼，季翎光是靠着硬件，也能在娛樂圈裏頭混下去了。
肖辰笑眯眯地搭上他的肩膀，調笑道：“來，美人兒，給爺笑一個。”
季翎被他這麼不正經的語氣惹得想笑，於是就側過臉來對着他，緩緩地彎起唇角，眉間染上几絲旖旎的春意。
小沐扯着方婷的手：“卧槽卧槽，我覺得我的血槽要空了……”
“汪汪汪！”大黃不知道從哪裏閃出來，朝他兩這邊撲去。肖辰嚇了一跳，連忙躲到季翎身後：“我去你這條蠢狗過來做毛啊！”
裴隼身着玄色華服，袖口處綉着金色龍紋。他衣領翻起，長發落下，眉宇間染了几絲邪氣，但無損本身的氣宇軒昂的氣質。
他朝這邊走來幾步，招了招手讓大黃回來，拍了拍大黃的毛，低頭問着大黃：“剛才誰叫你蠢狗來着？”
肖辰身體一僵，覺得還是應付不過裴隼，還是出來自首了：“裴哥我錯了……”
“哦？”裴隼抬頭看着他，不是在意地道，“你沒錯，蠢的人看什麼東西都覺得蠢，因為他們缺了發現智慧的腦子。”
大家都要被裴隼這話說得噴出來了，只在心裏道：裴哥你叼。
“蠢狗，還待在這做什麼，誰讓你隨便亂跑了？”裴隼牽起狗繩，帶着大黃離開了。
肖辰：“……你自己還不是說蠢狗。”
季翎笑：“你是第一天認識裴隼嗎？”
“啊？啊？當然……”肖辰回過神來，面對季翎的問題，突然意識到，他在季翎面前跟裴隼展示得兩人很熟的樣子了……
因為這段日子以來，季翎一邊跟他玩得好，一邊又成了裴隼的助理，肖辰不自覺就在他面前放鬆起來，真是奇怪，怎麼突然間才想起這個問題了呢。
季翎拍了拍他的肩，說：“我要去拍戲了。”
他一邊往李導他們那走去，一邊在想，他是不是對裴隼越來越在意了……聽到裴隼肆無忌憚地跟肖辰調笑，心裏頭就有一塊地方，很不舒服。
在意。太在意了。
季翎要趕拍的，前期里多是跟着裴隼聽他吩咐，出謀劃策，執行任務，管理下屬這樣的戲份。
鏡頭裏的主角，是裴隼。季翎做事極力求穩，在昨天晚上就把今天的戲份練過幾次，又進了系統鍛煉了一下他的鏡頭感。在第一次上場拍戲時，心裏有些興奮和緊張以外，台詞說得流暢，表情也沒有什麼差錯，導演一遍就給過了。
這讓圍觀着相看季翎出醜的林曉感到很不爽。
有這樣想法的不止林曉一個人。特別是羨慕季翎混出頭的小助理和一些不知名只能當群演來混混的小明星們，抱着幸災樂禍的態度偷偷期待季翎出差錯。另一些人，比如說小沐方婷這類跟季翎玩得不錯的，就佩服他的天分了。
對於第一次拍戲的人來說，這樣的表現很不錯了。
在這幾場戲裏，裴隼自己撐起了一個戲場，像季翎俞可馨還有其他魔界之人，幾乎一舉一動都受到裴隼的牽引。季翎之前跟裴隼對戲時因為那場更應突出寧清的心理，裴隼也有好心地壓了一下，才沒讓季翎產生這樣的感覺。果然越是拍戲，越是能體會到這樣的樂趣，季翎覺得有些興奮，真想迫不及待地跟眼前的人針鋒相對，好好地飆戲一場。
但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資歷，還不夠。他要進步。
補拍特寫鏡頭的時候，季翎沒有原先那麼從容了，他感覺到鏡頭在對着他，他就特別地在意，想着要擺出怎麼樣的表情，才能完美地展現在鏡頭裏。要從什麼樣的角度，要看着哪裏。
因為過於在意，特寫拍了幾次都出了差錯要ng。劉副導過來跟他說了下要求，讓他先休息一下，觀摩一下別人是怎麼演的。
好不容易逮着季翎出這麼一個大差錯，林曉正要上前打壓他一下，裴隼就先一步下場走到季翎的身邊。
“找不到感覺？”裴隼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口，大夏天的還要穿這麼一身厚衣服，真是難受。
季翎有些訝異裴隼居然開口第一句不是損他的，果然是被損習慣了么……
裴隼把礦泉水瓶放回桌上，說：“你這人就是龜毛，對什麼都是太在意。當那個鏡頭不存在，儘管表演你所想要表演的就好了。”
“是嗎？”太在意了嗎……季翎若有所思。
“等會兒好好學習一下。”裴隼說完，走上場，要拍他的特寫了。
季翎不是第一次看裴隼的拍特寫，他第一次看裴隼演戲的時候，就看到他那瘋狂的笑和臉部的情緒……
這跟他試鏡時候展現出來的表演方式是不一樣的，季翎知道，裴隼說得沒錯，他眼睛裏，甚至動作神情里都沒有戲，他有的，只是偽裝。
他可以裝出一個妖魅狠毒的魔界護法，但那個護法不是寧清，本質上可以說只是季翎的角色扮演。
這或許看上去差別不大，但季翎清楚，這樣的他，是沒辦法演出牽引觀眾心情的戲來。他的表演，是落在觀眾的眼裏，而裴隼的演技，是銘刻在觀眾的心裏。
這就是差別。
裴隼的一舉一動都展現得自然無比，他眼神里的冷漠，狠辣，在鏡頭中完美地展示了出來。季翎看着鏡頭裏的裴隼，哦不——應該說是赤淵，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力似的，久久不能從他身上撤離。
季翎突然發現，他跟裴隼是不一樣的人。裴隼的隨性和自然，註定他天生站在鎂光燈之下，等着別人的目光，與鏡頭去捕捉他。但季翎不是，季翎一直以來都帶着面具示人，他所要展現給人看的，如果錯了一分，就有可能陷入險境，所以他會在意。
他已經習慣了完美，他知道鏡頭在記錄著，他要做的，是完美地表演給鏡頭看。
他以前活得太陰暗了吧……真想把這個等着別人去看他的人的視線捕捉過來，讓他眼睛裏印上自己的身影……
季翎合上眼帘，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系統裏面培訓時候的感覺，如果，鏡頭是一面鏡子……
季翎再次去補拍的時候，李導給他過了，這次比之前的好多了，李導讓他好好加油。
幸好這幾天戲份雖多，但重心都不是在他身上，很多時候都是過個場景，這就是演配角對季翎的好處了，他可以利用這幾天盡量地適應着真正的鏡頭，同時也忙着在系統里好好練習。
系統的培訓項目有好些個，季翎打開界面的時候研究了一下，包括什麼說話的藝術、確立良好的心態什麼鬼都有，但季翎沒興趣花積分解鎖對他沒太大用處的東西，倒是還有一個演繹模式他很感興趣，等他的鏡頭感好一些了，就開啟這個項目試一試。
為了儘快地提高自己，季翎這些天除了拍戲就是待在房裏自己練習，連肖辰好幾次找他都表示沒時間，更沒其他時間折騰感情事。懂得演戲的，這幾天都感覺到季翎的進步神速。
劉副導也對季翎刮目相看了：“這小子在背後下了不少苦工啊。”
李導笑：“天分也很好，好學心強，選他進來還真選對了。”
監製跟他們商量：“對了，李子，這部片子能在預期內拍完嗎？電視局那邊已經過了審，aec那邊溝通好跟電視台簽了約，打算暑期就接黃金檔。”
李導算了算日子：“現在六月中，大概還能拍上二十幾天，先讓後期把前面的戲份制好，後面的盡量，八月上應該沒問題。”
監製說：“那公司那邊打算現在開始宣傳了，剛好進幾天郗凌沒進組，他答應了公司說可以拿他的事炒一炒，公司聽說了季翎的事，想把季翎也扯進來，你看……”
“那你讓宣傳的去問問季翎的意見。”
季翎聽了這個炒作的方案，好好地想了一下，他對娛樂圈這裏不太熟悉，行了差錯保不準就被人給坑了去。
其實宣傳的人-大致的意思就是，把郗凌沒進組這個煙霧彈放出去，再把季翎這種突然出來的小新星八出來，兩邊引導輿-論。有爭議，才有爆點，炒作這事控制好了，一些想讓觀眾看見的新的東西就會進入人們的視野。
“這個宣傳方案事後會提升你的知名度，對你沒有害處。”
季翎問了一下系統，系統說：“他沒坑你，娛樂圈很多人，就是那麼炒紅的。”
季翎思量了一下，系統雖然不靠譜，但還是比他懂這個圈的東西，於是就答應了。
既然能讓他提升一下知名度，被別人在網上罵上幾句，又能如何？炒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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