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2|
87_87151“怎可如此對蘇娘娘講話？”姜王后厲聲道：“還不向娘娘請罪？”
妲己抱着手臂，點點下巴。
“……”姜王后。
不應該誠惶誠恐地搖頭拒絕，真是……沒見過如此不識好歹之人。姜王后頓時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妲己不耐煩地蹙了蹙眉頭，艷麗的五官氣勢逼人，怎麼還不過來認錯？
姜王后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滿，讓妲己忍不住好笑。這不是你自己讓的么？怪在哥頭上做什麼？
還別說，哥今天非得讓這侍女低下她傲氣的頭！
“蘇娘娘，都是奴的錯，”侍女福了福身子，“您有大氣量，奴這嘴口不擇言，還請您不要計較。”
也就是計較了，就沒有氣量了？不怕！他還真不想有這個氣量。妲己摸摸下巴，慢吞吞道：“本宮剛剛還在猶豫呢，有誰有如此氣魄，有如此膽量，又能兼具細心耐心的品質？沒想到你就出現在本宮的面前了。想來，你既然有頂撞本宮的勇氣，膽量自然那是相當不小的。作為一個女子，當然比那些粗手粗腳的男人們要細緻。看來，這項艱巨的任務等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人。”
什麼任務？被妲己如此一說，姜王后立刻臉上開始發青。春蕊是她的大侍女，什麼時候輪到妲己這一個小小的妃子來調遣？
無視掉姜王后越來越不好看的臉色，妲己笑眯眯道：“不要擔心，任務雖然艱巨，但一切都是為了大王，相必王后對大王一向敬愛有加，你們在王後娘娘身邊多多少少都學到了些許。為了大王，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為了大王？此種理由一出，姜王后也不好給妲己臉色看了。“蘇妹妹說笑了，春蕊向來笨拙，姐姐看蘇妹妹身邊的谷香就不錯，不如還是讓谷香來吧！”
“不不不！谷香膽子小，”妲己搖搖頭，“她可沒這個本事。要不班一你來試一試？”
長期跟隨在妲己和帝辛身邊，已經充分了解到這種時候的妲己是如何不好惹的班一面無表情地拒絕道：“微臣粗手粗腳。”
妲己挑眉。
“不過娘娘需要的大銅柱已經運到壽仙宮外。”班一繼續道。
“來得真是時候。”妲己聞言，一下子笑開了，“走，隨本宮來看看你接下來的重要夥伴。”
“夠了！”對妲己的胡攪蠻纏，姜王后忍無可忍，怒道：“蘇氏！大王還在床上躺着，你不憂心也就罷了，怎可還在對其他玩樂之事念念不忘。”
“王後娘娘與我皆不是醫師，大王躺在床上就讓大王躺着好了，我們能做什麼？坐在床邊抹眼淚？”妲己嗤笑，“大王是我們的天，一直承擔著保護天下的重擔。如今大王有恙在身，我們是否也可以試着捍衛一次我們的大王？”
姜王后很想呵斥回去，身為妃子乖乖安分守己就好，可是妲己說得有理有據，又事關大王，她倒是不好輕易說錯。
旁邊聽到妲己這番話的人雖然一個個都低着頭，沒有出聲，心裏卻忍不住贊同。坐在大王身邊哭泣，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最多事後談起，留下一個憂心大王的名頭，讓大王心生些憐愛罷了。雖然不知道蘇娘娘要讓春蕊做什麼?坐到又是否有用，但是從出發意圖來講，蘇娘娘就比姜王后高尚許多了。
一個是刻意引起大王的憐愛，一個是為大王着想、為大王分憂，怎可同日而語？
就連班一都驚訝地看着妲己，彷彿這話在他口中說出來是多麼不可思議一般。
想起剛才他們還對妲己的無動於衷流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現在的他們都覺得羞愧。真是對不起蘇娘娘了，剛才春蕊在譴責蘇娘娘狼心狗肺的時候，他們雖然不敢言語，但是心裏竟是默默認同的，覺得大王寵愛錯了人。就連貓貓狗狗養久以後都會生出感情，這蘇娘娘被大王如此遷就，竟沒有一絲動容？
哪知道，蘇娘娘這不是不動容，只不過想得比較實際、比較深遠。大王目光果然敏銳！這不，連王後娘娘都有所不及。不過這個可千萬不能流露在臉上，一個個默默低下頭，生怕被姜王后給瞧見了。
接受到一個個讚歎的小眼神，妲己很高興。看！還不是一個個讓哥給忽悠住了？
姜王后扶了扶自己的袖子道：“既然如此，那便讓本宮看看，蘇妹妹是如何為大王分憂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宮門口走去，妲己揮了揮手，“把這個刺客也帶上。嗯，你們也過來。一起為大王盡個心！”耳朵一動，妲己對姜王后留下照顧帝辛的兩位侍女說。
“過來吧！”姜王后皺眉道：“蘇妹妹，雖然妹妹是想為大王分憂。但鬧出了這麼大陣仗，若是妹妹所為不能為大王分得了憂愁，還請妹妹給眾人一個交代。”
“那是自然。”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妲己心裏卻無甚所謂。
哥下不來台，還有帝辛給哥遞梯子呢！若是帝辛那魂淡讓他下不來台，真是枉費他辛辛苦苦把人都支走了。出殿門的那一瞬間，妲己回頭看了一眼安安穩穩躺在床上的帝辛。
還裝？剛剛醒過來那一刻的呼吸聲變了！雖然暗罵帝辛魂淡，但是妲己還是心照不宣地把姜王后留下來的兩個侍女一起帶走了，留下醫師讓帝辛有竄供的時間。
可惜，人家早就竄好了供。妲己的好心完全被浪費了。
眾人走到壽仙宮宮門口，只見五人合力將一銅柱推到宮門前。此銅柱下有滾輪，高二丈，圓八尺，三層火門。此時，已有人將引好的炭火不斷從火門內投入，有濃煙滾滾而出，不一會兒，銅柱便開始發燙、發紅。
妲己滿意地點點頭，指着刺客道：“此人乃行刺大王之真兇！但本宮想，此人貌不驚人、身份粗鄙，又如何能接觸到大王？既然與大王沒有關聯，行刺大王想必也是某些有賊心之人指使的。”
掃視一圈，姜王后竟然沒有以往常一樣溫婉的目光瞧着他，妲己摸摸鼻子，以為在外人面前總是端莊大方的姜王后此刻確實是恨上了他。誰叫他搶走了大王的寵愛，還在眾人面前下了她的面子呢！帝辛簡直是掃把星，為了帝辛，妲己都主動引起美人的仇恨值了。這樣下去，還有哪個妹子能看上他？
其實，春蕊清清秀秀，長得還不錯呢！
妲己悲催地繼續道：“可惜此人嘴巴非常嚴，不願透露身後之人半點信息。”
“啊啊嗚嗚……”刺客一肚子苦水，求求您，我願意說我願意說，先把我的下巴裝上行不？
“如此嘴嚴的刺客想必接受了相當苛刻的訓練，”妲己正色道：“大王如今不方便處理此事，本宮卻生怕在大王不方便期間，能提供如此苛刻訓練的賊人再派出刺客該如何解決？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逼問出幕後真兇，也讓大王不至於時時刻刻處於危機之中。”
刺客：“啊啊嗚嗚……”我只是劍術稍稍好了一點，真的沒有受過什麼特別苛刻的訓練啊！
“蘇妹妹此言有理。”姜王后黑沉着臉點頭道：“不過你我二人動用私刑是否不妥。”
“王後娘娘您過慮了。”妲己似笑非笑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大王還昏睡着呢，刺客趁虛而入就不好了。我們還是快快問出幕後之人吧！”
“你叫/春蕊是吧？此事還全仰仗你了！”妲己指了指呈上來銹跡斑斑的小刀，笑眯眯道：“班一他們用刀用慣了，下手過於乾淨利落。要是平時這倒也不錯，可惜用在逼供上就差了些許。看你是王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刀這種物事你也不常用，用這把刀慢慢搓磨下一片一片肉，再輕輕置於那銅柱上，想來立馬就熟透了吧！”
“可惜，谷香膽子太小。幹活又沒有你精緻，否則這種為大王鞠躬盡瘁的事情也是輪不到你的。”妲己可惜地嘆道。
取過托盤上的小刀，遞到春蕊手中，“拿穩！這宮中要找到這樣一把刀，還是頗費工夫的。”
春蕊的手顫抖了兩下，咣當一聲，小刀便落在了地上。
“說好拿穩的呢？”妲己不贊同地看着春蕊，語重心長道：“不要因為這刀上有銹跡就嫌棄它。”
“不……不……不，娘娘，奴錯了！還請娘娘饒恕奴！”春蕊一下子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求娘娘饒恕，求娘娘饒恕，奴膽大包天，奴罪孽深重！娘娘饒恕……”
妲己搖頭，“本宮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呢！”
“唉~”妲己愁眉苦臉道：“誰來？”
環視一圈，所有接觸到妲己目光的人一個個都避了開來。妲己上前一步，詢問道：“果真不來？”
眾人一個個拼了命地搖頭。
“看來，只能是本宮來下手了！”妲己彎腰撿起地上的小刀，無耐地一步一步向刺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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