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他對待愛情的態度,很極端
87_87018池佑川低沉着嗓音在她的頭頂上方緩緩的開口說道,語氣不急不緩,可他的手指卻壓在了秦江的肩膀上,扣着。
秦江的小腦袋一直低低的垂着,腦袋蒙蒙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兩隻小白手在衣服的邊緣處緊緊的攥着她的衣服下擺,不肯回答他。
她只覺得自己有點兒鬱悶,自己的謊話一下子就被池佑川識破了,誰知道他會突然之間的跑回來。
看來,說謊也是有技巧的該。
池佑川按在她瘦弱肩膀處的手加深了些許力度,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聲音里的溫度冷淡了許多,“秦江,你說,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他承認,他對待愛情的態度,很極端,也很沒有安全感,他想要知道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她的一舉一動,她每時每刻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會讓她覺得沒有自己的空間,可是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內心。
池佑川的表情有些嚴肅,她不回答,他就會在心裏亂想,想着各種各樣的可能性蹂。
“秦江,你別再折磨我了,告訴我好不好?”男人的話音倏然間軟了下來,盡量柔着嗓音跟她說著。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聽上去竟像在懇求她...
秦江抬起腦袋,烏亮烏亮的大眼睛望向對面男人的眼眸,他眼底里的那一抹期待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壞女人。
“佑川,我去了醫院。”秦江開口道。
“醫院?你不舒服?為什麼不打給我。”池佑川追着她的話音關切的問道。
秦江搖了搖頭,頭髮順着她的搖擺在空中飄來盪去,“不是我,是非楠,他喝酒喝到酒精中毒,被送去醫院了,我剛才就是去照顧他的。”
說罷,秦江觀察着男人的表情,看他有沒有生氣。
秦江的話語只說了一半,池非楠身體有問題的事情還沒有確定。
池佑川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黑色的瞳孔里也沒有夾雜着任何情緒,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終於安靜下來。
“就這個事情?”
秦江重重的‘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男人眉宇間的不悅消散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都輕鬆了,他繼續開口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洗了胃,在昏睡,我回來的時候拜託醫院的護士姐姐幫忙看着他,等他醒了就打電.話給我。”秦江如釋重負的在跟男人解釋道。
池佑川隨即一把摟過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裏,輕嘟囔道,“以後這種事情必須告訴我,不對,是你的任何事情我都得知道!”
語氣,強硬的不容她拒絕。
“那是不是以後我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吃飯上廁所洗澡來大姨媽都得告訴你了?”秦江仰着小臉靠在他懷裏一臉壞笑的問道。
池佑川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才認真的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從明天開始,你列個表每天發給我。”
男人眼睛裏的神情,絕不會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秦江撇了撇嘴,當沒聽到,不理他,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兩隻腳一甩一甩的把拖鞋甩開,走到浴室里洗澡。
男人聽到浴室里響起‘嘩嘩嘩’的流水聲,轉身去冰箱裏拿冰水喝。
小女人在浴室里呆了半個小時,出來時身上披着棉茸茸的睡衣,她把頭髮綁在腦後,怕受傷的傷口感染到,所以沒有洗頭髮。
她光着腳丫子,在卧室里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池佑川的身影,她猜他可能在書房裏,所以沒有去找他。
她把又厚又重的睡衣脫下來放在床邊,上身只有一個小背心,自己的一條腿蹬在梳妝枱上的椅子上,擠了一些身體潤膚露,在身上擦着。
這是她的習慣,不管冬天夏天,洗完澡后都必須得擦。
她的腿型很修長,大.腿.上都沒有一點兒的贅肉,門被人從外邊推開,池佑川端着杯冰水走了進來,看到小女人的背影后,嘴角勾起了一絲壞笑。
他放低腳步走到她身邊,從背後環住她的腰,頭抵在她肩膀處,柔柔的的聲音道,“江江...你真美。”
男人的聲音低沉,每一句話都像從胸腔內擠出來一般,他的舉動和表現,秦江心裏當然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他們是夫妻...
“佑川..我...”她的話才說了一半,男人抱起她倒在了軟軟的雙人床上。
那一夜,兩人一同綻放,纏.綿繾綣。
...
翌日。上午十點半。
金黃-色的陽光穿過窗帘溫柔的落在兩人的身上,男人長長的手臂被旁邊的女人壓在脖子下,池佑川睜開眼,隨即動了動手指,扭過頭看了看旁邊的小女人,她的臉在他的懷裏,安靜美好。
男人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甜蜜的微笑,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
每天早晨一睜眼就可以看到心愛的女人,池佑川看着秦江的臉龐,在發獃。
倏然間,她的包包里傳來一陣‘嗡嗡嗡’的震動,秦江翻了下身,沒有被吵醒,池佑川坐起來,從她的包里把手機拿出來。
“喂?是秦小姐嗎?”對方是醫院裏的護士打來的,“秦小姐,那位先生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他現在一直吵着要出院,我們主治醫生不同意,你過來勸勸他吧!”
病房內,男醫生一直在跟池非楠談着他的病情,要求他立刻做檢查,可卻遭到了對方的聲嘶力竭的嚴厲拒絕。
池非楠要求出院。
電話里,護士的聲音太過大聲,秦江睜着眼睛趴在床上聽着,等池佑川掛了電話之後,才道,“佑川,我得過去一趟。”池非楠不能出院。
說著就從床上爬起來,找衣服開始往自己身上套,池佑川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今天中午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要推掉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讓她一個人去。
秦江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乾淨,轉眼看到池佑川斜倚着椅子,走過去勾了勾他的手指,輕聲說道,“佑川,我只是去一會兒,會儘快回來的,你先忙自己的好了,回來以後我給你打電話好么?”
秦江知道他在意,柔着聲音哄他。
池佑川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走到他的大衣旁,兩根手指夾出皮夾,從裏邊抽了一疊人民幣和一張黑色的信用卡遞給她,“給你,老公的錢,你隨便用。”
秦江看了眼那疊紅色,好厚的一疊,他把錢和卡一起塞到她的粉色錢包里,把包遞給她。
秦江親了親他的臉頰,甜甜的說了句‘謝謝老公’,下樓去馬路上打車。
病房內,秦江趕到的時候只有池非楠一個人。
她正在探着身子在門口往裏邊看,背後一個白皙的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喊到,“秦小姐?”
秦江‘呀’的一下叫出聲,扭過來看着那個小-護士問道,“護士姐姐,他怎麼樣了?”
“怎麼樣?你這朋友可真牛!他的主治醫生讓他做檢查,他硬是不做,脾氣暴躁的把我們醫生給趕了出來。”
小-護士興沖沖的跟秦江說道。
秦江‘噢’了一聲,發現自己的反應不太對,後知後覺的驚訝道,“他把醫生趕出來了?”
“對啊…”小-護士重重的點點頭,那個醫生本來就是個爆脾氣,平時也沒人敢跟他理論,卻被池非楠趕了出來。
小-護士開門走了進去,把幾粒胃藥放在他桌子上,立刻不帶停留的轉身走了出來,在秦江身旁說道,“你進去吧,好好勸勸他。”
“謝謝。”小-護士心地很好,隨即嘆了口氣,對她和裏邊的人表示同情。
屋內的人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秦江放輕腳步走到他身邊,男人的眼帘緩緩打開,欣喜的說道,“江江?”
池非楠醒來后並沒有人告訴他,秦江也在,他的臉色很蒼白,可是看到她的時候,臉上自然而然露出了笑容。
許久未見的笑容。
秦江不說話,站在他旁邊,他還笑的那麼開心?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
“江江,你快坐。”池非楠拍了拍被子,目光很是期待。
“池非楠,你是裝傻還是真傻。”秦江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帶着怒氣說話,“你知不知道你的胃有大毛病,你還把醫生趕出去,你還喝酒喝到中毒,你還不做檢查,你到底是想要怎麼樣,是想讓我愧疚嗎?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秦江‘噼里啪啦’的把心裏所有的話都說出來,池非楠在國外時,身體一直很健康,為什麼回來就出現問題?
原因只有一個。
因為她。
秦江的心裏很矛盾,很內疚,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自己心裏的恐懼。
秦江一屁.股坐在病床上,耐着性子道,“非楠,你去做檢查好不好?我們確定你沒事,好不好?”
秦江的眸子裏閃着亮光,抓着池非楠的手跟他說道。
男人的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轉瞬即逝,隨即抬起手臂,抹過她的眼眶,低聲說道,“你擔心我了?江江,你別哭,我不喜歡看你哭。”
“我真的沒事,要是你還不放心,我就去做檢查,報告一出來你就放心了吧?”
池非楠的眼神柔的像要把她融化一般。
“你先幫我辦出院,等過幾天我再去做。”池非楠做了讓步。
秦江看了看他,他已經可以自己坐起來,除了臉色還很不好以外。
之後秦江去問了醫生可不可以出院,醫生同意后,給他開了葯,秦江幫他辦理出院的手續。
二十分鐘后,秦江和池非楠走出了醫院,男人沒有什麼行李,他的車昨夜停在酒吧的停車場,他已經找代駕開回去了。
秦江走的很慢,像只蝸牛,她擔心
走的太快池非楠的身體吃不消,男人沒有點破,跟着她的步伐走。
池非楠轉動鑰匙,打開了房門,一男一女先後走了進去,房間裏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秦江走進屋子裏后,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隔着一隻手跟池非楠開玩笑的說道,“你這是遭搶劫了吧?”
屋子裏很亂,所有的窗帘都是關着的,她走到窗邊,把窗帘和窗戶一同拉開,讓屋子裏通氣。
她一回身,這才看清周圍,感嘆了一聲。
房間裏亂的不成樣子,桌子上,地上
時不時就會有啤酒瓶冒出來,衣服散落在沙發上,攤在那裏,皺皺巴巴的。
這還是…他的家嗎?
“你先去休息下。”秦江邊說邊把他推到卧室里,男人不說話,任她推着他往卧室走。
她的手推着他的腰,隔着衣服,他都可以感受到那雙手心裏的熱度。
他躺在床上后,秦江替他把窗帘拉好,男人有些干啞的嗓音對她道,“一個小時以後喊我,你不會又偷偷的跑了吧?”
池非楠有些不放心,生怕等他睡着她就走了。
秦江一愣,旋即勾了勾嘴角,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道,“不會。”
得到她的回答后,男人才沉沉的睡去。
秦江在客廳里,開始幫他把屋子收拾乾淨,他的散開的襯衣,她裝到袋子裏,交給樓下的乾洗店。
她去超市買了點大米和榨菜,還有一些水果,廚房裏白粥的香味飄了出來,忙好這一切后,秦江才有時間陷在沙發里看手機。
手機里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秦媽媽,一個是池佑川。
她先回給家裏,跟媽媽說了會話,老人的全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佑川國際會議室里,池佑川坐在正中間,心不在焉的聽手底下的人在報告,卻一言不發,目光始終圍繞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上。
裴逸坐在他身邊,很多總結性的話語他都主動替池佑川說了。
一個半小時后,池非楠從卧室里走出來,一陣淡淡的香味撲面而來,他走到廚房裏,看到了放在鍋里已經煮好的白粥。
他盛了一碗,端到客廳里,秦江斜躺在沙發上,她閉着眼睛在休息,睡容很安靜,蝦米狀的睡姿,很沒安全感,看樣子她昨晚沒睡好。
池非楠回到卧室里,幫她拿了條小毯子蓋在身上。
他離她,很近。
秦江微卷的長睫毛動了動,旋即睜開眼睛,她醒了,“非楠?你醒了,廚房裏有粥,你去喝一點兒…”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桌子上還沒有喝的白粥。
小女人樂呵呵的笑了笑,旋即伸了個懶腰,關心的問道,“你好點了嗎?”
秦江坐在沙發上,把毯子堆在一邊,隨手把毛衣往下拽了拽,和對面的男人在說話。
她今天穿的是大領口的毛衣。
池非楠拿着勺子,喝了口粥后隨即說道,“我好多了。”
“你可別忘記答應我的事情。”
“你陪我去,我就去做檢查。”池非楠認真的說道,隨即抬起目光,落在她身上。
倏然間看到刺眼的一幕。
在她的鎖骨處,有一抹鮮紅的瘀.痕。
那是…吻.痕!
男人一把把手中的勺子扔掉,整個人衝到她面前,用力扯着她的領口,小女人的整個鎖骨都映入她的眼底。
他的眉頭緊鎖,臉上掛着怒氣,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靠近她,道,“你說,你是不是和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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