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落跑小媽咪

第16章 :落跑小媽咪

第16章:落跑小媽咪

妤柔住進雷家大宅后,宣承的生活仍十分忙碌,不過那隻限於上班時間。

他每天準時出門上班,下班也是一刻也不耽擱的直奔回家。

對於宣承的改變,最高興的莫過於雷家二老,他們沒什麼門戶之見,只要宣承說一聲,他們就準備開始籌備他們的婚禮。

雷家大宅除了主屋外,在主屋後方約二十公尺處,尚有四棟別館,它們分屬雷家的四位少爺。

會有這四棟別館,是雷鳴認為兒子長大需要有自己的空間,有了這四棟別館,他們夫婦可以和兒子們住在一起,而他們也能保有自己的私隱。

不過,在主屋裏,他們也為兒子們各保留了一間房間。

平時妤柔就住在主屋內宣承的房間,方便雅雁能就近照顧;假日時她就和宣承住在主屋後方的別館裏,過兩人世界的生活。

“妤柔,快過來嘗嘗我親手做的起司蛋糕。”雅雁端着蛋糕走進客廳。

在和雷母閑話家常、用完點心后,妤柔想起在樓上的宣承。

於是泡了壺紅茶,她端着銀白色的托盤,上面放着一壺茶、一隻茶杯,及起司蛋糕,在雅雁要她注意腳步的叮嚀聲下上樓去了。

房門沒關,她直接走進房裏。

宣承背對着房門,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全身上下的遮蔽物只有圍在腰間的浴巾。他把手機貼在耳邊,正在講電話。

“宣……”她喚他,但聽到他對着電話講出“雪兒”二字時,她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腳下還顛簸了下。

他聽到細微的聲音,疑惑的轉過身來,就看見她快跌倒,他上前扶她,原本要說的話也沒說完。

“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沒事吧?”穩住她的身子讓她靠在他身上,及時搶救那壺燙人的紅茶,讓它不至於灑到她身上。

她搖搖頭,給他一個微笑算是回答。

“我等下再打給你。”接過她手上的托盤,他匆匆結束這通電話。

可那個“你”聽在妤柔的耳里,卻變成了“你”,她直覺的想到,他剛是在和雪兒講電話,不然為何她來了他就掛電話呢?

“媽今天做了起司蛋糕,我還特地泡了茶端上來給你。”心裏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覺,可是她不許自己表現出來。

“這種事交給傭人就行了,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有多危險嗎?”孕婦不能提重物,那壺滿滿的茶水可不輕,而且又燙,剛要不是他及時扶住她,她搞不好就燙傷了。

他把東西放在房內的小客廳桌上,拉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我會多注意的。”她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猜測他的關心是因為她,還是他只在意孩子。

“別老是讓我擔心你好嗎?”揉揉她的頭,剛才的事他還驚魂未定。

她沒有響應,因為她不知道他真正關心的是誰。

她的沉默讓他以為她是在反省,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要和我一起吃嗎?”他端起蛋糕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了,我剛吃過。”

他動手吃掉蛋糕,吃完后還倒了杯茶喝。

她看着他,要自己別多想,可是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剛才是在和誰講電話?”

“為什麼這麼問?”他覺得奇怪,她向來不會過問他和誰講電話的。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她找個牽強的理由回答他。

“是我一個大學的朋友。”他想是他過去的事績讓她不安,所以她才會這麼問的吧!

他說的是實話,他托他的朋友幫他處理雪兒的事,他不想再見到她,所以才會拜託他的朋友。剛剛他們就是在談這件事,所以才會提到雪兒的名字。

他已經弄清楚那天的事,也要回他的戒指了。

“喔,原來是大學的朋友。”為什麼要騙她?和朋友講電話會說出雪兒的名字嗎?為什麼他到現在還不肯跟她說實話?她強忍着淚水,繼續在他面前微笑。

說她對他不抱期望是騙人的,她很希望雪兒說的話,都是她捏造的,可是宣承的謊言和他的未曾表白,都在在證明雪兒說的都是真的,他愛的人是雪兒,他和她在一起則是因為孩子。

她徹底死心了,不會再傻傻的對他抱着期望。在她生完孩子后,她會躲得遠遠的,不會阻礙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難得的假日,妤柔獨自坐在宣承別館前的樹蔭下,看着她從宣承書房裏搜刮來的商業書籍。

宣承一大早就出門去了,雖然是假日,可是有些應酬他還是不得不出席。

她已經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做好打算,待產的這段時間剛好可以讓她多看點書,進修自己的專業能力。就算等生完孩子離開宣承后,她也還有一技之長,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工作,不怕養不活自己。

天氣已經入秋,周圍吹來的風帶着些許的涼意,她只穿着單薄的衣裳,讓大部分的肌膚在空氣中。

圓滾滾的肚子已經遮不住了,只能穿着寬鬆的孕婦裝,在雷母每天的補品伺候下,她胖了好幾公斤,已不復見懷孕初期瘦削的模樣。

單薄的衣裳抵擋不了涼意,她覺得有點冷,雙手搓着沒有布料可保暖的手臂。

這時一個陰影籠罩她的全身,她一抬頭便看見他。

“天氣轉涼了,怎麼不多加件衣服?”宣承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謝謝。”攏好肩上為她帶來暖意的外套,她空出身旁的位置好讓他坐下。

“這麼早就結束了?”她還以為他傍晚時分才會回來。

“覺得很無聊,所以就先回來。”出席的人都是雙雙對對,只有他是自己一個人,他覺得很孤獨,而且突然間他很想念她,所以便提前離席回家。

“我記得你以前不管是多無聊的宴會,都可以待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她想起以前自己窩在沙發上,等待他來找她的那段日子。

“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他像是在對她承諾般地說著。

他握住她的手,讓她的小手完全包覆在他的大掌之中。

他已經認清自己的感情,他不會再做出傷她心的事。

妤柔淡淡的一笑,拒絕再像個傻瓜似的,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有所期待。

她一直低頭盯着地上的落葉,沒看見他眼裏傳達的訊息。

“這給你。”他拿出放在褲袋裏,一個用絨布做成的藍色小盒子。

“是什麼東西?”她不急着打開它,反而在欣賞有着精美外觀的盒子。

“你打開就知道了。”難得的,他也會緊張,畢竟這是他人生中的大事。

依言,她打開盒子,裏頭是一隻鑽戒。

“什麼意思?”她不懂他的意思。

“我們結婚吧!”拿起戒指,他就要把它套進她的手指。

他這算是在向她求婚嗎?如果是,那他未免也太霸道了!她都還沒說好,他就要為她戴上戒指。

不過他向來如此,不是嗎?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高興的答應,還可能會抱着他猛親,可現在她連一絲絲的興奮也沒有,甚至她還懷疑他求婚的動機。

而且她想要的,也不是這隻他去買來的戒指,她要的是他母親送他的那隻。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已經把它送給雪兒了。

“為什麼?”她抗拒的曲起手指。

他不悅,但只是皺起眉。

“因為你有了我的孩子。”這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只是在這種時刻,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那句“我愛你”他還是說不出口,他需要多一點時間。而且就算他不說,他們在一起也有好長一段時間,她應該明白他的。

但可惜,她並不明白,他不說,她就永遠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的臉色刷地變白。也對,只有結婚,他才能給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名分。

她不是已經學會不再對他有任何期待了嗎?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那麼痛?痛到她眼前起了一層薄霧。

“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沒什麼,我只是太高興所以才會掉眼淚。”她趕緊抹去臉上的淚水,對他勉強一笑。

是嗎?那為何他感受不到她的喜悅?是他想太多嗎?

撇去心中疑惑,他再次為她套上戒指,這次她沒有拒絕。

看着無名指上的鑽戒,除了諷刺之外,她再也沒其它的感覺。

“我已經跟爸媽說了,我們下個月就舉行婚禮。”他會給她一個隆重又盛大的婚禮。在那之後,他們就可以一輩子相守在一起,他衷心期盼那天儘快到來。

“這麼快?”她慌了,她沒真的要和他結婚。

“怎麼會?要不是這陣子太忙,我們早就結婚了。”因為公司臨時有事,否則依照他原本的計劃,他們早該在蔚藍海岸邊的小木屋度蜜月。

“喔。”她敷衍的微笑,腦子裏在想用什麼理由,才能拖延婚禮。

“你好像不太願意跟我結婚?”從他拿出戒指后,他就覺得她怪怪的。

“我……我不是不願意,只是……”她該說什麼呢?低頭看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她想到了。“你看我現在肚子這麼大,穿起婚紗一定很醜。”

她換上甜美的笑容,故意讓他覺得她正在幻想婚禮當天的情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我希望自己是最美麗的新娘。”

“好吧。”他被說服了。

在他眼裏,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永遠是最美的,而他也希望能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既然她覺得大着肚子穿婚紗不好看,那他會順着她。

他一手摟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肚子,此刻他覺得好滿足,他的老婆懷着他的孩子,他將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而他們的孩子會在他們的期待下出生。

妤柔倚着他,心裏所想的和他想的卻是兩回事。

好險,他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是沒對她起疑才是。如果他們真的結婚,到時還要辦離婚手續,豈不麻煩?倒不如省了那道手續。

她離開后,他應該會娶雪兒進門吧?希望她能善待她的孩子。

她的心又起了惆悵。

剛從醫院產檢回來,在宣承的攙扶下,妤柔頂着九個多月的肚子,困難的爬着樓梯回房。

才爬幾層階梯,她已經氣喘吁吁,回到房裏,她就坐在榻邊猛喘氣。

宣承倒杯開水遞給她。

“謝謝。”接過水杯,她大口大口的猛喝,一個不小心,被水給嗆到,她難過的直咳嗽。

“小心點。”他不舍地幫她拍拍背。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動也一天比一天遲緩,有時寶寶胎動還會引來她陣痛。她懷孕所吃的苦,在在都讓他有說不出的心疼。

“沒事。”她虛弱的一笑。懷孕就是這麼不方便,才走幾步路就已經氣喘如牛。

“我好累,想睡了。”醫生說她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要她培養體力好進產房。

幫助她躺下,替她蓋好棉被,宣承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我就在旁邊,有事叫我。”

確定她已經睡着后,他才離開榻邊,到房內另一頭的小客廳,繼續白天未完成的工作。

深夜,宣承躺在榻上休息,就在他快入眠之際,感覺到有人用力握着他的手腕,他警覺不對勁,立刻打開榻頭燈看向身旁的人兒。

“你怎麼了?”看到她的情況,他也緊張了起來。

“我好像要生了。”她的下腹泛起陣陣的疼痛,痛得她幾乎要昏過去。

“醫生不是說還要再過幾天嗎?”才剛做完檢查就要生了?

“我肚子好痛,快送我去醫院!”強忍痛楚不許自己昏過去,感覺到兩腿之間有溫熱的液體流出,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

他匆匆套上衣服,抱着她直奔車庫,開車送她到醫院。

他發出的聲響太大,吵醒他的父母,他們也尾隨着他們一起到醫院。

送她到急診室,她躺在病榻上,他則守在一旁緊握着她的手。

若不是時間不對,她真的很想笑出來,要進產房生小孩的人是她,他卻比她還緊張。

經過醫生的診斷,她的羊水已經破了,可是還不到生產的時候。醫生建議她先躺在病榻上休息,等待可以生產的那一刻。

可是她根本躺不住,她想走走,宣承也順着她,攙扶着她,在醫院的走廊上慢慢走着。

當疼痛再次來襲時,她痛得只能蹲在地上,承受那撕裂般的巨大疼痛。

他萬分心疼地幫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替她痛。

“宣承……”她痛苦的伸手想握住他的手。

握住她伸出來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我在這兒。”

“我好痛。”她已經痛得掉下淚水,算算時間,她也痛了有五個小時之久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痛苦他全都看在眼裏。

陣痛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她連移動一小步的距離都顯得困難重重。宣承於是把她抱到病榻上,讓她躺着休息。

期間,他找到幫妤柔檢查的醫生,並不斷的詢問他,她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進產房,可是不管他問了幾次,他得到的都是“時間未到,請稍安勿躁”的回答。

問到第五次,他又得到一樣的答案時,宣承終於耐性全失,緊抓醫生的領子吼道:

“她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進產房”

“時候還沒到,還得再等一等。”他可以體諒一個男人初為人父、心疼妻子受苦的心情,可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凶的准爸爸。

“你還要她等到什麼時候?你沒看見她已經痛得快要死了嗎?”破天荒的,宣承居然罵出髒話。即使天塌下來也能冷靜自持的他,居然會情緒失控的口出穢言。

“先生,請你冷靜點。”醫生試着安撫他。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眼睜睜看她痛苦,他卻只能在一旁干著急,一點力都使不上,他恨透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先生,我可以體諒你的心情,可是你夫人真的還沒到生產的時候。”

又是時候未到!“該死的,什麼時候才算是時候到了”她都痛了一夜了,怎會還不能生?

“產婦的產道未開到四指寬,所以還不能生。”醫生試着跟他解釋,眼睛一直盯着宣承抓住他衣領的雙手,就怕它們會無情的貼在他臉上。

“醫生,產婦可以進產房了。”護士大喊,在其它兩名護士協助下,急着把妤柔送進產房。

“我馬上來。”從宣承手中搶救回自己的衣領,醫生趕緊加入護士們的行列,進產房幫妤柔接生。

緊閉的產房門外,不時可以聽見妤柔凄厲的尖叫聲,宣承焦急的在門外來回踱步,幾番忍住想衝進去的衝動。

他的父母就坐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既擔心又高興的等着妤柔為他們家產下小孫子。

歷經一個多小時的奮戰,妤柔生下一個健康的胖男孩。

當護士抱着男嬰出來時,宣承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直接衝進產房看她,可惜她生產消耗掉大半的力氣,早已體力不支的沉沉睡去,看不見他心急的樣子,否則她一定不會認為他是為了孩子才接納她。

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后,宣承接妤柔回家休養,雷母還請專人幫妤柔坐月子,也請了位奶媽協助妤柔照顧他們的小孫子。

在奶媽的指導下,妤柔這個新手媽媽照顧起寶寶得心應手許多。

其實她大可將照顧寶寶的工作丟給奶媽,可是她沒有,她想珍惜她能和寶寶相處的每分每秒,畢竟他們母子倆的緣分,只有這短短的數十天而已。

離開宣承后,也許他們就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遣退奶媽,她把熟睡的寶寶放置在大榻中央。

打開衣櫃,裏頭有一個不算大的女性手提包。她放了幾樣東西進去。

那幾樣東西是她在無意間發現的,是她之前被宣承沒收的證件及存摺、印章。

“你在做什麼?”宣承突然出現在房裏。

她嚇了好大一跳,發現他正往她這邊移動,趕緊把手提包塞到衣櫃裏一個看不見的角落。

“幹嘛對着衣櫥發獃?”他摟着她的腰圍,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輕啄着她的頸項。

他挺滿意她現在的身材,她之前真的太瘦了,抱起來像是根竹竿。現在身上多點肉,反而穠纖合度。

“我是在看之前穿的衣服,現在都胖得不能穿了,我該減肥了!”她的腰圍至少多了兩寸。

“不要,你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她笑笑,不想跟他做無謂的爭執,她就快要離開,是胖是瘦都與他無關。

轉身,她坐在榻邊端詳寶寶的面容,宣承也坐在她身旁,將她圈進自己的懷抱。

多希望能一輩子守着他們母子!他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他已經在積極籌備他們的婚禮,等她坐完月子就可舉行。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你看,寶寶跟你長得好像。”他的臉就像是宣承的縮小版。

她懷孕期間,雷母給她看過雷家四個男孩從小到大的照片,寶寶幾乎和宣承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他長得多像我一點,該有多好。”她有感而發的說,她希望離開之後,他看見和她神似的臉時,能夠想起她。

“不行,男孩要多像我一點,才能迷倒眾多女孩,像你的話會顯得脂粉味太重。”對自己的外表,他可是很有自信。

“是啊!”她給他一個白眼,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她腦海里的畫面一下子跳到二十多年後,她的寶寶變成一位英挺的美男子,讓眾家美女為他神魂顛倒。

她的思緒陷入哀愁之中,因為她想到,她能和他們父子這樣相處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我不在了,你會好好照顧他嗎?”她忍不住問。

她知道以他的家世,寶寶一定能在良好的教育下長大,可是她還是會擔心雪兒不會善待她的孩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不在了?她已經是他未來幸福家庭的重要一分子,她怎能不在!

她的話讓他起了疑竇,看着她的目光帶着審視。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她在心裏暗罵自己笨死了,這麼問可是會讓他起疑的。

“只是這麼簡單?”他不信。

輕偎在他的肩頭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老是有這種不好的念頭,我覺得我好像得了產後憂鬱症。”她撒嬌又帶點煩惱的說。

她記得輕聲撒嬌這一招,對付他最有用了。

“別再胡思亂想,好嗎?”他不疑有他的安慰她。

他想應該是,他沒給她一個名分讓她不安,所以她才會有這種念頭。

沒關係的,再過十幾天,她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他神秘的一笑。

偷偷觀察他的表情,覺得他對她的話信以為真時,她暗自鬆了口氣。

上次是她太笨所以才走不成,這次她學聰明了,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她打算要不告而別。

兩個月後

自從那天偷偷離開雷家,到現在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妤柔現在在一家小貿易公司擔任秘書一職,今天剛好是她在這家公司上班滿一個月的日子。

離開宣承后,她四處旅行,最後找了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住下,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也努力淡忘她和宣承之間的一切,以及寶寶的事。

下班時間,只有她不急着回家,她在街上走着,直到走到累了、倦了,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家。

她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四樓租了一間小套房。

套房沒有很大,而她也只是把東西整齊擺放,無心佈置,原因無他,只因為宣承不會到這來。

將皮包丟進房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妤柔走到窗前,透過透明玻璃,看見窗外高掛的一輪明月。

今天的月亮好圓、好美,他是不是也在某個地方,看着她正在觀賞的月亮呢?他的身邊是不是有雪兒的陪伴?還是雪兒正抱着她的寶寶,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在一起呢?

想着想着,她連滑落到臉頰的淚水都無所知覺。

在同一月空下

宣承正待在自己的辦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腳底下的城市燈火。

體內興奮的因子,正在他血液里四處流竄。

他終於找到她了!花了兩個月的時間,他終於找到她的下落了!

天知道他有多麼想念她!

兩個月前,他興匆匆的拿着他幫她在巴黎訂作的婚紗回家,想讓她試穿,給她一個驚喜,告訴她他們婚禮已準備就緒,月底就結婚。

他要給她一個浪漫、盛大的婚禮,同時向全世界宣告她李妤柔是屬於他的,誰也不能再打她的歪主意。

婚禮結束后,他們馬上搭飛機飛往歐洲度蜜月,他安排了一個月的假期要陪她暢遊歐洲,他打點好所有的事情,甚至脅迫他的三個弟弟在他不在的期間,幫他處理公司所有的大小事情。

可是當他回到家時,卻只見到一封信和他送給她的求婚戒指,她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

都怪他的粗心,她離開前對他說的那些奇怪的話,就是一個徵兆,是他忽略了,才會讓她就這麼離開。

不過還好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他已經找到她的下落。

他對自己發誓,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讓她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

走到辦公桌旁,拉開最上層的抽屜。他送給妤柔的戒指,及她留下的信靜靜躺在裏面。

他拿起這兩樣東西,又再一次閱讀那封信

宣承:

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但我想這對我們三個人來說,會是最好的結局。雪兒都告訴我了,她說你們是真心相愛的,既然如此,君子有成人之美,所以我選擇離開。

我一直夾在你們之間,你應該覺得很困擾吧?其實你不必為了寶寶勉強自己接納我的;而我也從沒想過要利用寶寶,將你拴在身邊。強摘的瓜不甜,勉強的婚姻不會幸福,這些道理我懂的,所以我走了。

留在不愛我的人身邊是痛苦,強留你在一個你不愛的人身邊也是痛苦,我這麼做,正好可以讓我們都獲得解脫。

請不要找我,愛情的路很窄,只容得下兩個人並肩同行。希望我的成全能換來你的快樂,也希望你和雪兒能夠幸福,我會時時為你祈禱的。

至於寶寶,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帶走他的,而且我也沒能力讓他受最好的教育,把他留在你身邊,對他來說會是最好的安排。我只求你幫我好好照顧他,我會很感激你的。也請你放心,我不會以寶寶的名義,去打擾你們的生活。

謝謝你這幾年來的照顧。

妤柔

她還真大方,這麼輕易的就把他送給別的女人!他不禁苦澀的一笑。

這個傻瓜,他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她怎麼還不明白他的心意?更可笑的是,他居然還一直以為,她是知道他的想法的。

他用實際行動代替語言,居然還比不過雪兒的謊話,他心裏真是苦澀極了。

雪兒早被他下了封殺令,已經無法在台灣立足,現在不知躲到哪個國家避風頭去了,她根本不存在於他們之間。

在一起三年多了,她還不了解他嗎?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於真心,他是心甘情願的。

再說如果他不愛她,他又怎麼可能會向她求婚,要她嫁給他呢?

就算為了孩子,他也不可能會犧牲自己的婚姻,而且要不是因為她,他連孩子都不想要有。

她怎麼可以這麼自作聰明的以為,他是因為孩子才接納她的?

為什麼她不問過他,就這麼自己作了決定?

“我愛你”這三字他都還來不及對她說,她就走了,難道她不知道他不能沒有她嗎?

不過這也難怪,他什麼都沒對她說,她當然什麼都不知道。

明天,他明天就要去把她找回來,並且告訴她,他有多麼愛她,她在他心裏有多麼重要。

隔天

妤柔下班后仍在街上閑逛,和許多陌生人擦身而過,心思早不知神遊到哪,連一輛一路尾隨她一個晚上的黑色轎車,她都沒發現它的存在。

十點多,她往自己租賃套房的小巷走去。漆黑的巷子沒什麼人車,只有幾盞路燈伴隨着她。

也因為這樣,她才發現身後那兩道明亮的車燈,和汽車緩慢行駛的聲音。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

她害怕的加快腳步,而後她又驚恐的發現身後的車輛也加快速度,她更害怕了,拔腿直往她的公寓奔去。

好不容易她顫着手,打開公寓一樓的鐵門,眼角卻瞥見一個正向她靠近的高大身影,她連門都沒來得及關上,就迅速往樓上跑去。

慌張的打開自己的房門,迅速的閃身入內,就在門板即將合上之際,門外卻有一個強大的力量阻止門合上,還把它撞得大開。

完了,這個想法馬上闖進她的腦海里,恐懼迫使她緊閉眼睛,放聲尖叫。

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有一隻大掌先捂住她的嘴。

“是我。”宣承趕緊出聲,這麼晚了,他可不想引來她鄰居的熱切關注。

熟悉的嗓音飄進耳里,她張開眼睛,看清來人的臉孔。

恐懼解除,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你想嚇死我嗎?”拿開他覆在她唇上的手,美眸用力的瞪着他。

“你怎麼一點警覺心都沒有我跟了你一個晚上,你竟然剛剛才發現我”不理會她的抱怨,他反而生氣的斥責她。

幸好今天跟蹤她的人是自己,要是歹徒的話,他真不敢想像後果會是如何。

“你來這裏做什麼?”她也不理會他的斥責,逕自提出疑問。

她都已經大方成全他和雪兒了,他還來找她幹嘛?該不會是想在她面前殘忍地炫耀他們過得多幸福吧?對於來意不明的他,她起了莫名的敵意。

“我是來找你的。”宣承看着她的瞳孔里有着深情,可是她卻狠心的不去看他的眼睛。

“找我有事嗎?”語氣里大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我們一定要站在門口說話嗎?”他是不悅的,因為她刻意表現出來的疏離。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側過身子讓他進屋。

進屋后,他環視房間內的每一處,他每多看一眼這屋子,眉頭就多蹙緊一分。他的心裏是責怪自己的,他責怪自己為何沒能留住她,讓她住在這種環境下。

最後,他在屋子裏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要帶她回去的心更加的堅定。

關上門,她沒問他要喝什麼,直接倒杯白開水遞給他。

她站在離他有些距離的窗子前,看着他閑適的啜飲着杯里的水。

“快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杯子裏的水都快被他喝完了,他卻一個字也沒說,她心急的催促他。

“我是來接你回家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他抬頭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閃着堅定的光芒。

“回家?”回哪裏的家?他家裏已經有一個雪兒了,他還來找她幹嘛?難不成他想享齊人之福?

這個念頭讓她大大的不悅,說起話來口氣更差了。

“沒那個必要吧?”她忍受了三年,看他和別的女人公開出雙入對的日子,她不想再回到那段只能暗自垂淚的時光。

再說雪兒應該也沒那個雅量,能容得下她。

“當然有!你是我家裏唯一的女主人,你一聲不響的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回想起那些擔心受怕的日子,他不自覺的激動了起來。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跟我回去吧!”他知道她對他有些誤解,所以縱使她的語氣不佳,他也仍捺着性子與她對話。

走到她的身旁,他溫柔的牽起她的手。

“為什麼隨隨便便,就把我送給你的婚戒拿下來?”他的大拇指輕撫着他曾為她套上婚戒的地方。

這一點他是有些生氣的,氣她這麼不重視他們的婚約。

她的反應是立即抽回手,在他們之間設下一大步的距離,不只如此,她還轉過身背對着他。

“你可以不用這麼委屈你自己,而且我走之前留下的那封信也寫得很清楚了,不是嗎?”她要的是一心一意、沒有任何雜質的愛。

他沒有被激怒,反而用更多的溫柔由背後摟着她,額頭抵着她的肩膀。

她想掙脫,可是他的力氣大到讓她無法成功。

“我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難道你還不懂嗎?”他的話里,有着許多數不清的無奈和無力感。

立即的,她狠心的滅掉心裏燃起的希望火苗,不想再因為對他的期待而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愛你呀!傻瓜,你怎能這麼狠心的離開我,又那麼大方的把我送給別人?”

她知道她這麼做,有多傷他的心嗎?

她的大方,讓他想狠狠的痛打一頓她的小屁屁,再好好告誡她一番。

她終於等到他對她說那三個字了,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難過的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你不用再騙我了,雪兒她都告訴我了。”她語帶哽咽的說。

“為什麼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謊話,就是不肯相信我呢?”他的無力感更深了。

她的眼淚還是不停的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臂上。

驚覺手臂上的濕意,他扳過她的身子,就看見她臉上掛着的兩行清淚。他溫柔的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為什麼哭?”她的眼淚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猛搖頭,一句話也沒說。

“告訴我,雪兒她跟你說了什麼?”

那是她的心結所在,唯有把它解開,他們才能快樂的在一起。

“她說你愛她,而且你還向她求婚。她還告訴我說,你是因為我懷孕了才會讓我留在你身邊,等我把孩子生下后,你就要趕我走。”

這些時常盤旋在她腦海里的話,她想都不用想就能脫口而出。

他眉頭深鎖,心裏氣憤極了。那個女人跟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謊言,而她居然還真的相信她!

此刻他才知道她心中的不安有多深,而這全都是因為他沒給她安全感與他的未表態。

“那我真的有如她所說的那般要趕你走嗎?”

她搖頭,他沒有趕她,是她自己要走的。

“再說,如果不是你,我連孩子都不想要有,我大可要你拿掉他,但是我沒有,是我要你把他留下的,你還記得嗎?”

她點點頭,那天他們在廁所里的對話,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你只是不忍心而已。”她癟着嘴說。

“就算我是不忍心好了,那為什麼我要你跟我結婚,還要舉行婚禮呢?”他大可要孩子不要媽的,不是嗎?

“因為你要給孩子一個名分。”

“女人才需要名分,孩子身上已流着我的血液,何須名分來證明呢?”他溫柔地解釋着。

頓時,她迷惑了……是啊,他說的有理,可是……他為何要這麼麻煩?

“因為我想把你一輩子都拴在我身邊,所以才想和你結婚。”他的雙手牽着她的,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深情。

一時間,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驚訝的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我……可是雪兒她說,你已經跟她求婚……”到底誰說謊,現在她已經無法分辨。

“她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她怎麼還是不相信他?

“我摔下樓梯的時候。”她就是因為聽了她的話,才會一時不憤跌下樓的。

“回想一下那段時間,我們一起上下班,整天都黏在一起,我怎麼會有時間跟她出去?”她以為他有分身嗎?

這麼說起來,他說的好像是真的,可是……

“但是她帶着你母親送給你的戒指。”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雪兒怎麼會有那個戒指?

“那是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走的,我找了好久,還以為我把它弄丟了。”

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好吧,他就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給她看。

“我已經把戒指要回來了。”他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拿出兩隻戒指。

一個是他母親送他、鑲着紫色寶石的戒指,另一隻是他送她的婚戒。

現在她已經完全相信他的話,心中的疑慮都因他的解釋而消除,但是她還是有一點芥蒂。

“你已經把戒指要回來,為什麼你不用它向我求婚呢?”那個戒指對他而言才有意義,不是嗎?畢竟那是他母親送給他的。

“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它,所以我才又買另一個。”

以前她常會盯着它發獃,他曾問她是否想要,可是她卻搖頭。

“我沒有不喜歡,我只是不敢開口跟你要。”她怕他會拒絕她。

“我連心都願意掏出來給你了,更何況只是一隻戒指。”他說的是實話,任何能讓她開心的事,他都願意去為她做。

她又哭了,但這次是喜悅的淚水。他的一番話讓她感動許久、許久……

主動投入他懷裏,她的眼淚濕濡了他胸前的襯衫,雙手穿過他的腋下,用力抱着他,抱着這個她曾經以為她將永遠失去的男人。

他讓她在他的胸口盡情宣洩她的情緒,手也自然的撫着她柔順的青絲。

直到她停止哭泣,他才將她略微拉離他的胸口,讓她看着他的臉。

“跟我回家好嗎?沒有你,寶寶每天都鬧到天亮才肯睡,誰都哄不聽,我們父子都需要你,回來我們身邊好嗎?”他誠懇的語氣中,有着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聽他這麼說,她才真正仔細的看着他,他的神情里有着掩不住的疲憊,眼下也有着明顯的黑影。

看來這兩個月來,他應該都沒好好睡過一覺吧?真是難為他了。

“寶寶還在等你回去給他取名字,爸媽也很擔心你,我們一起回家好嗎?”他繼續說著,眼睛一瞬也沒離開過她的臉,他在等她的回答。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即使只過了一秒,感覺上就像過了一年那麼久,他的一顆心吊得老高,就怕她會說個不字。

“我們回家吧!”她點點頭,微笑的眼睛裏閃着淚光。

他終於笑了,再一次將她擁在懷裏,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

他找到她,也讓她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而他的生命也因為她而完整,不再殘缺。

他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分開,直到永遠。

雷家大宅的草坪上,有着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

這一大一小的身影,正是妤柔和她三歲大的兒子雷廷安。

“安仔,過來媽咪這邊。”妤柔喚着她可愛的兒子。

小男孩聞言,邁開他肥肥胖胖的小腿,朝母親跑去。

“媽咪,我想玩盪鞦韆。”肥短的手指指着樹蔭下的另一邊,因風吹而輕微擺動的鞦韆。

這個鞦韆原本是不存在的,是她公公特地為他的第一個孫子親手做的。

“好,你先休息一下、喝點水,媽咪等會兒再陪你玩盪鞦韆好不好?”她把一杯水遞給他,他在大太陽底下跑了一個多小時,再不讓他喝點水,她還真怕他會中暑。

“我不要,我現在就要玩。”他不高興的皺起眉,那個表情簡直和宣承一模一樣,差別就只在於他是縮小版的而已。

看著兒子跟自己老公一樣的耍霸道表情,她有想笑的衝動,但她可是他媽耶,她有的是辦法治他。

“安仔,你想進屋看書嗎?”她笑咪咪的說。

她這個兒子天生好動,要他乖乖的坐着看書,就像會要他的命一樣。

“我不要。”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

雖然他只有三歲,可是也看得出在母親笑臉下的威脅。

“那你還要現在玩鞦韆嗎?”她臉上的笑容仍持續着。

“不……不要了。”他寧可等下再玩,也不想去看那些讓他覺得無趣的書。

“真乖。”她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響親。

“爹地回來了。”雷廷安一抬眼,就看見一個由遠而近的人。

“老婆,我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雷宣承迫不及待的在她唇上印下一親。

自從她跟他回來以後,那個不常示愛的他不見了。

每天下班回家,他一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你”,而且一天至少說三次“我愛你”,如果她不在他身邊,他也會以電話傳情,即使在人前,他也不避諱的表現他對她的愛意。

他的眼裏只有她,要不是他兒子拉拉他的衣袖,他大概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小子,抱着你的狗到旁邊去玩。”他要跟他的老婆談情說愛,不希望被人打擾,就算是他兒子也不行。

“我不要。”安仔大聲拒絕。

兩張相似的臉怒目相視,誰也不讓誰。

宣承突然想到了某事,他清清喉嚨對兒子說:“小子,我有話要跟你說,跟我過來。”

他才不管他有什麼反應,抱着他就走到一旁。

許久,他們兩人好像達成了什麼協議,和平的牽着手回到妤柔身旁。

“老婆,我們在一起也好幾年,該結婚了。”他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讓他們的兒子坐在他腿上。

“現在這樣不好嗎?除了一張結婚證書外,我們的生活跟結了婚沒兩樣。”她的神情里隱藏着一絲頑皮的捉弄。

宣承一直急着要和她結婚,想昭告天下他們是屬於彼此的,可她卻一再拖延,每次都拿一堆不是理由的理由來搪塞他。

她是故意的,誰叫他以前做了那麼多傷她心的事。

“當然不好,老婆,我們的兒子都大到可以當我們的花童了,我們結婚吧!”沒讓她簽下結婚證書,他的心裏總是少了那麼一份踏實感。

“可是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她故作煩惱狀,“這樣好了,只要孩子們都同意,我們就結婚。”她語帶玄機的說。

宣承心裏可得意了,他早料到她會再出這招,所幸他早有準備。

之前是他太笨,沒想到要收買他的兒子,現在他已經跟他談好條件,相信這一次他一定可以順利舉行婚禮。

“安仔,你說媽咪和爹地結婚好不好?”妤柔慈愛的問著兒子。

“好。”一反常態的,小男孩沒有猶豫的點頭說好。

宣承十分滿意兒子的答案,還給他讚賞的一眼。

“你不是說長大后要娶媽咪,要是媽咪和爹地結婚,以後就不能嫁給你啰!”這小子是怎麼回事?以前說什麼也不肯,今天卻答應的這麼乾脆?

安仔猶豫了下,好像在掙扎什麼,許久后他才說:“我沒有關係,媽咪還是嫁給爹地好了。”他的表情說明了他是不得已才作出這麼痛苦的決定。

“你爹地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大方的把媽咪讓給他?”

“爹地說只要我答應讓媽咪嫁給爹地,以後我想要的玩具他都會買給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心機也沒有。

這臭小子,為了玩具居然把他媽給賣了!她以後還可以指望他嗎?

“老婆,安仔他同意了,我們月底就結婚。”就算被她識破他賄賂兒子的詭計,他也不管,他只是滿心歡喜他可以脫離單身生活。

他熱切的握着她的手,她卻一把撥開它。

“你還沒問過我們的女兒呢!”她撫着肚子,臉上閃着母愛的光輝。

“女兒?”他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意會過來,“你……是說你又……有了”他驚訝到說話結巴。

他又要當爸爸了!他心裏有着喜悅的同時,也閃過隱憂……

她又有了!天啊!他到底什麼時候可以結婚?

但願他的其他3個弟弟也吃吃他的苦,讓他心裏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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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少董的傀儡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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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落跑小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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