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巫婆
鬼娘在裏面和孟先生談了小會兒，接着孟先生就出來喊我了，說鬼娘已經離開了，因為忍受不了我身上的氣息，所以沒有見我。
我鬆了一口氣，看看孟先生，卻沒有問什麼，因為我知道，孟先生如果要告訴我什麼，我不用問他都會告訴我的。
“小林，本來我想着我們今天下午離開，現在看來不行了。”孟先生進屋之後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
“鬼娘剛才告訴我，最近很多鬼好像發生了異變，這一切的源頭可能都是鬼吻，所以我想弄清楚鬼吻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切的變化又是因為什麼？所以我們恐怕要延後兩天了。”孟先生看着我沉聲說道。
“你讓始鬼出來。”孟先生接着又說了一句。
始鬼？孟先生果然是要從始鬼下手，我不清楚孟先生會怎麼做，將始鬼抓住，還是滅掉？我雖然很厭惡始鬼，但是如果孟先生真的這樣做，我心中卻是有點不樂意，因為始鬼在我面前就和一個小女孩一樣，沒有什麼害人之心。
“孟先生，始鬼好像並不清楚怎麼回事，你可能也是一個受害···”
“我心中有數，我見始鬼是為了證實，這件事情和你的身份有關係。”孟先生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他一句話就將我的嘴堵住了。
和我的身份有關係，這是我目前最關心的事情，所以我不再說什麼，直接呼喚始鬼。
始鬼立刻就出來了，十分開心，因為我今天主動叫了它兩次。
“晴柔，孟先生有些事情要問你。”我看着始鬼，指指孟先生說道。
始鬼也能夠發現孟先生，只是它並沒有將孟先生放在眼中，好像也是只有我才能被它看在眼裏。
始鬼看了孟先生一樣，瀰漫著黑氣的眉角挑了挑，嘟着嘴巴說道：“我不喜歡他，他身上的氣息很怪。”
在我看來，始鬼就是鬼，見到孟先生這樣有道行的道士，當然會害怕了。
“孟先生人很好，不會傷害你的，一會兒孟先生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好不好？”我就好像哄孩子一樣，輕聲輕語的說著。
始鬼擰着臉想了一下，十分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孟先生只是在一邊看着，沒有任何的反應，等我和始鬼商量好之後，他才開口了。
“始鬼，我問你，你一直跟在小林身邊，你躲在什麼地方？”孟先生開口就是這樣一句。
始鬼晴柔聲音很冷漠，不過還是回答道：“我在老公的身體裏面，怎麼了？”
孟先生身體一顫，眼睛一眯，不過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詢問：“你為什麼總是跟着小林？難道只是因為他救了你嗎？”
這些問題我也問過，但是和孟先生的這種問法卻又是不一樣，他問起來簡直就是逼問的樣子，而且緊緊地瞪着始鬼，好像在給始鬼施加壓力。
“我··我因為老公救了我才跟着他的，而且我很喜歡他。”始鬼回答。
“僅僅是這樣嗎？”孟先生忽然上前一步，繼續追問。
始鬼一愣，有點害怕的樣子，退了一步，說道：“還有··他身上有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而且很舒服，好像我們一直就認識···”
我這個時候看出了異常，孟先生的聲音很怪，而且是鬼的反應也很怪，好像它被孟先生催眠了一樣，和之前的始鬼有點不一樣。
“那你為什麼能夠找到小林？是誰在背後主導？”孟先生還是在問，而且步步緊逼，我能夠看到他額頭上正湧出豆粒大小的汗珠。
“我··是··”始鬼張口回答，不過這個時候，它身體周圍忽然出現了一股濃濃的黑氣，好像翻滾的浪濤一樣，將始鬼全身掩蓋起來。
噗！
孟先生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忽然倒飛了幾步，然後摔在地上，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的嚇人。
這可嚇壞我了，我急忙跑過去，扶着孟先生，詢問道：“孟先生！孟先生！你沒事吧？”
孟先生雖然身體虛弱，但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就在我剛才着急的瞬間，遮蓋在始鬼身上的黑氣就漸漸散去了，而始鬼卻也是恢復了正常。
“老道士，你剛才敢算計我，我要了你的命！”始鬼在我面前的確是一個小女孩，但是現在它被孟先生激怒了，雙眼竟然有點泛紅，想孟先生衝過來。
“晴柔，你做什麼？孟先生都被你傷成這樣了，你還想做什麼？”我衝著始鬼吼了一聲，讓它停了下來。
始鬼停下來了，看看孟先生，又看看我，說道：“不是我傷的他，是你！這是他褻瀆我們的下場，這還算輕的呢，哼！”
死鬼冷哼一聲，然後就消失不見了，好像又回到了之前藏身的地方。
不過我卻是很在意始鬼的這句話，是我傷了孟先生，還褻瀆我們的下場，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小林，始鬼說的沒錯，這件事情是我欠考慮了。”孟先生臉色微紅，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愧疚。
孟先生接着伸手從我背上拿下來了一張符紙，這張符紙很奇怪，比一般的符紙要大，而且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和我之前所見的十分不同。
“這是什麼？”我問了一句，看着孟先生。
孟先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我剛剛偷偷在你背上放了這張引誘鬼魅的誘鬼符，然後又配上了我們茅山特有的天師鎮鬼音，讓始鬼暫時迷失自己，如實回答我的問題，這就和催眠差不多。”
催眠鬼？我有點驚訝，但是更好奇為什麼最後始鬼有逃脫，而且還和我有關係。
“那這管我什麼事情啊？”我問了一句。
“因為我這符紙是貼在你背上了，所以被震開了，沒有用了。”孟先生恢復了點力量，起來坐到了椅子上。
“我現在差不多明白了你是怎麼一回事了，雖然不能具體明白你的身份，但是我現在可以肯定地說，你體內恐怕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當你覺醒之後，你或許就不再是你自己了。”孟先生嘆了一聲，開口說道。
我不是我自己？
“孟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身體中有一個老妖怪？”我想起了傳說了各種奪舍之類的傳言，頓時有點穩不住了。
孟先生搖頭，表示不是這樣，但是卻沒有再說什麼。
“你休息一下吧，我準備點東西，我們晚上出去。”孟先生沒有了離開的意思。
孟先生之前寧願不管孟小白都要帶着我離開，現在卻是不走了，說明鬼娘和他說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不得不留在這裏。
我回到孟先生給我安排的小房間，躺在床上，一時間還沒有睡意，但是過了五分鐘左右，這些天的疲倦瞬間襲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我被孟先生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鐘了，孟先生做好了飯，我們吃了點，就離開了家。
孟先生沒有帶我去找鬼娘，也沒有帶我去火葬場，而是帶着我向比這裏還要偏僻的郊區邊緣走去。
“孟先生，我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我看着孟先生詢問道。
孟先生臉色凝重，說道：“當初我們絕定留在這裏，就是因為這裏有一個人，她用那種辦法幫助小白壓制住了體內的異變，我們今天就再去見一次那個人。”
孟先生說話的語氣很怪，按理說這個人幫助了孟小白，孟先生應該感激，可是現在我卻沒有聽出他的感激之情，反而是有點不情願。
“是誰啊？”我問了一句。
“一個老巫婆，天天和死屍、殘屍在一起，去到之後你別亂碰那裏的東西，也別多說話，明白了嗎？”孟先生嚴肅的說道。
我點頭答應，但心中卻是對“巫婆”這個詞十分好奇，難道現在還有巫婆，巫婆是不是那種很醜很邪-惡的老婆子····
終於，我們來到了孟先生說的地方，這裏有一片大棚，裏面種着蔬菜，孟先生帶着我走進了一片房屋之中，然後走到一個小房子門前。
孟先生敲了一下門，過了好一會兒裏面才傳出了古怪的聲音。
“是誰啊？”
“是我。”孟先生回答。
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我看到開門的人，沒有忍住輕聲呼喊了一下，我實在是沒有忍住，因為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弓着身子，背幾乎是平的，臉上的皺紋擠在了一起，嘴巴微微張着，可以看清楚裏面的黃牙，雙眼和一般人的也不一樣，有點泛着青光。
這分明就是我心目中童話故事裏面的巫婆。
我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巫婆的注意，她雙眼一瞪，看着我，語氣不善，道：“這是誰？”
孟先生倒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來這裏就是想和你說一下最近這裏鬼魅的異常，而他就是這一切的源頭，他中了鬼吻之術，你這裏說不定一會兒就滿是鬼魅了。”
老巫婆聽到鬼吻之術的時候，身體明顯是異常，雙眼瞪得更大，看着我抿着嘴巴，細細打量我一番之後，這才開口道：“進來吧。”
進去之後，我差點又衝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