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蛻變
哈爾濱果戈里大街上，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孩子正蹲在路邊乞討。他的衣服骯髒，眼神明亮。
圍觀的人們正在議論紛紛。
“這孩子真是個天生的掃把星！”
“是啊，聽說他出生的時候，他媽就大出血死了。長到四歲，親生父親也在交通意外里死了。後來被收養到了孤兒院。在他14歲的時候，夜裏一把鬼火把孤兒院也給燒光了，就他自己逃了出來。”
“嘖嘖，別提了。本來在這一帶乞討的老張頭看他可憐，收留他給自己一起要飯。結果老張頭昨天就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狗群咬死了。依我看，這小崽子就是妖怪，誰和他走得近了都要倒霉。”
“噓，小聲，看他在看你！”
小乞丐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剛才在交頭接耳的三兩個人。幾個人被他盯得發毛，急匆匆的走了。沒走兩步，一輛摩托車像是瘋了似的疾馳而來，不偏不倚的撞到其中一個人身上，把他撞得飛了起來，在空中畫出個弧線。摔到幾米開外。
摩托車駕駛員奇迹般的沒事，只是擦破了些皮，那個被撞飛的嚼舌頭的人在地上抽搐着，從嘴裏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掃把星！果然是掃把星！看誰誰倒霉！”圍觀的人們嚇破了膽，一鬨而散，連地上的傷員也沒人打電話搶救。
小乞丐陰惻惻的笑了，他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眼裏的寒光。這一切被站在旁邊牆角下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也厭倦了自己的能力吧？天煞孤星？天生就克父克母，克一切人，誰靠近你都不得好死。假以時日，你這種能力會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甚至真正達到以眼殺人的境界，真正的被人當作怪物。”
我緩緩從牆角的陰影里走出，小乞丐像是受驚的小獸似的跳起，嘴裏發出野獸似的嘶喊聲，“死!”
我腳下的路面忽然無故開裂，地面下陷。露出騰騰的水蒸氣。這下面是輸送熱水的管道，要是掉下去，我非得被活活燙死。
“你已經練到了可以用意念殺人的地步？”我的眼睛亮了，“不枉費我跑一趟。”
“定！”
在小乞丐錯愕的目光中，我像是大鳥似的騰空而起，落到他面前，而在他眼中，世界的一切都凝固了。
然後，他的頭顱高高飛起，在頭顱重新落到地上之前，我已經取走了他的命格，藉助人流的掩護，消失了。
在數日前，我從一個大有前途的短跑運動員身上取得了“神行”的命格，加以煉化。現在行動的速度已經可以和毛子的縮地成寸差不多了，甚至猶有過之。最大的優點還是這算是天賦技能之類的，只要有體力就可以施展，而不用像施展法術之類的要耗費精神。
我明顯感覺到，自己在快速的變強。他帥鳥才。
在偏僻的小巷裏吞噬了“天煞孤星”的命格，正要離開時，幾個打扮的流里流氣的小流氓把我圍住。
“兄弟，看你打扮的很洋氣啊，借哥幾個點錢花花？”為首的流氓頭子上前。用手掐掐我的臉。“呦，還細皮嫩肉的。哥幾個今天可以爽爽了。”
我在瞬間已經把命格的力量激發出來。
抬起胳膊，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如果我是你們的話，我就會快點跑。”我慢條斯理的說，“不然的話，在5秒鐘之內，估計你們要腦袋搬家，而且死的慘不忍睹。說實話，我也猜不透會以什麼方式。”
說真的，我確實不知道。命格不同於法術，像是這種給人帶來厄運的命格，更多的像是被動技能，我無法控制。
環視四周，這是個被居民樓包圍的幽靜小巷。旁邊的牆壁是那種八九十年代的老式筒子樓，高高的，有十來層吧。牆壁斑駁，陽台上大都沒有安裝防護網，有幾戶人家正在陽台上炒菜。
“去你媽的，嚇唬老子們是嗎……”小混混們的話還沒說完，5樓正在炒菜的老阿姨好像心臟病犯了，身子慢慢軟了下去。在她倒下前，她把架在陽台上的炒菜鍋撞翻，菜鍋連同鍋里滾燙的油一起被潑了下去。
正在沖我罵罵咧咧的小混混被滾油結結實實的潑中，我眼看着他臉上的皮膚被全部燙掉，變得血肉模糊。緊接着沉重的鐵鍋削在他腦袋上，把他圓圓的腦袋砸成了橢圓的形狀。
鐵鍋砸中腦袋后，余勢不衰，長長的鍋把正好斜着打到了站在旁邊的小混混的喉嚨上。這小混混挺爺們，喉結很突出。突出的喉結在某些時候也會成為致命的缺點，比如被鍋把砸中的時候。
鍋把把他的喉嚨擊碎。他像是缺氧的魚似的，躺在地上抽搐，雙手死死掐着脖子，在大口大口的呼吸，但臉色還是迅速的變成了豬肝色。
圍攏在我身邊的小混混瞬間死了兩個。第三個反應還算快，看到自己的同伴慘死，正要轉身溜走。他跑出第一步的時候，老阿姨放在陽台上的案板不知道為什麼劇烈顛簸了下，放在案板上的王麻子菜刀刀刃朝下，直直落下去。
小混混跑出兩步，正好跑到菜刀落下的軌跡上。這柄割肉刀應該剛磨過，鋒利無比，穿過頭骨的聲音清晰可聞。小混混的整個腦袋連同氣管被一切兩半。
世界清靜了。
我轉身沖最後一個躺在地上，嚇得屎尿齊流的小混混說。“記得，以後不要招惹運氣不好的衰鬼。”
……
新疆吐魯番盆地，火焰山。
眼下，火焰山地區的溫度，白天氣溫達到了47，地表上的溫度更是高達六七十度。真正的是把雞蛋放在沙子上馬上就熟了。
然而這裏的查干布呼村有個奇人，不怕熱。不僅不怕，他還反其道行之，在三伏天穿上厚厚的老羊皮棉襖。別人看一眼就要熱暈的裝備披在他身上，就好像穿了身空調衣。伸手一摸，額頭，身上干蹦蹦的，也沒有汗。
老頭的特殊不僅如此，據說他還曾經去過火山口，在火山口裏生活了三天三夜。據他自己說，他是在吸收天地間的火氣。
老頭子秉性古怪，脾氣也像是烈火樣的暴躁。他好逸惡勞，不過生活的還不錯。原因是會變戲法。他變得最好的戲法，就是表演吐火球。
氣沉丹田，腰馬合一。張口一吐，燈花大的火焰張口而出。心情好，或者喝醉了之後，他還能吐出臉盆大的火球。火球威力極大，吐在石頭上，能把堅硬的石頭都燒化。
憑藉這手絕技，老頭每次在集市上都能吸引來最多的觀眾，表演一天賺得錢就夠喝半年酒了。無數後生伢子想學他的手藝，拎着好煙好酒和錢上門學藝，他統統不收。當地藝術團的團長登門拜訪好幾次，都被他趕走。
因此，他落下了性格怪癖的名頭。
其實不是他不想收徒，而是不能。
“純陽火命”，數百萬人裏面才有一個。他就算教也教不來，因為這是娘胎里自帶來的，除非他把自己的命過繼給別人。
這天晚上，老頭在睡覺的時候，忽然覺得身上涼絲絲的，像是被浸泡在了水裏。這是幾十年來絕無僅有的。自從他記事起，他的全身就是熱乎乎暖烘烘的，從來沒有涼過。即使在冬天洗涼水澡，冰冷的井水淋在他身上，也馬上化成了溫熱的水。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冰冷是什麼滋味。
然而現在，他卻感受到了冰冷。
“你的命格，我拿走了。享受下寒冷的滋味吧，沒準你會喜歡上的。”
我看着他大動脈上切開的巨大傷口，以及從動脈里噴涌而出的血液。他躺在怒放的血液之花里，粘稠的血漿糊上了他的口鼻，他的身體在慢慢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