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上邪

張芸不明白林以青為何如此的好說話,顧建城招-ji,小三,林以青怎麼就心平氣和的去買單?一給就400萬,當然關鍵不是錢多錢少的事兒,是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人死萬事休,可林以青不覺得受辱嗎?!

張芸琢磨不透,林以青到底怎麼想的呢?

可那是人家內部事,她無權去勸說。

不止張芸想不通,包括顧建城的堂弟顧建輝也是不可思議,暗裏感嘆:林以青是真大方慷慨啊。得妻如此,又有何求?他羨慕。只是顧建英這頭牽的激進和冒失,有點認不清裡外,虧着林以青沒有怪罪,給足了面子!小英還是太年輕,嫩啊。

錢已經到了顧建英的賬號。可400萬此時此刻已經成了燙手山芋!孩子死了,平白無故的怎麼給白曼麗錢?顧建英又不是傻!她頭皮發緊,有了極不好的預感。她甚至在心裏猜,孩子的死有沒有可能跟林以青有關!能把高利貸都能搞定的人,在醫院裏收買個把人也不成問題。雖然林以青打錢的時間在孩子死亡之前,但誰又知道這是不是林以青有意為之?

白曼麗再來電,顧建英死死的瞪着眼,伸手掐斷,一時間,她兩眼變陰鬱,心中眼裏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因為有偏見,顧建英總是將林以青往壞處想。不錯林以青確實是有意為之,白曼麗跟她沒關係,本就該給顧建英解決。

經歷家破人亡的顧建英也不是單純的女孩子,心裏彎彎繞很多。

白曼麗那邊氣瘋了!孩子還躺在醫院的太平間,醫生催促她趕快領走安排後事。可她哪顧得上。

顧建英只接了她一通電話,問她與林以青在醫院時,林以青知不知孩子死了?白曼麗覺得林以青不知。但她不會這麼答,就說林以青知道,但體諒她,答應她無論孩子有沒有事都答應給錢。

聽完顧建英就變臉了,電話中暴怒的吼着讓她滾遠點!誰答應給錢找誰去!

這話再明白不過,顧建英那小賤--人是打算不給了!操她祖宗的顧建英,想起林以青先前說的十萬,肯定也是被顧建英給扣下的。白曼麗狠狠的砸了手中的易拉罐,披頭散髮的跑出了門,找了兩個小混混準備到富寶去鬧。

林以青到辦事,眾所周知白曼麗一事早就交到了顧建英手中,顧建英再不願意也得咬牙見白曼麗,錢肯定不會給的,不然讓周圍人怎麼看,顧建英真不是善茬,見了怒氣沖沖、扯着嗓子撒潑的白曼麗,便誘導着對方說了很多不該說的江湖話,並將她們說話內容都用手機錄了下來。暗地裏打電話報警,白曼麗沒錢沒背景,只知道意氣用事,口無遮擋讓她吃盡大虧。顧建英沒有客氣,找了最好的律師,以尋釁滋事,糾集他人辱罵,威脅恐嚇罪告她,在局裏白曼麗的毒癮又犯了,先被先拉去強行戒毒!至於以後情況如何,全看顧建英的用心程度。三進宮,會那麼好過嗎?

林以青說全權交給顧建英負責,就真的一點不管。連問都沒問過一聲,而那出了賬的400萬如今顧建英想私吞都師出無名,老老實實對林以青說要歸還到財務。

林以青低頭寫着資料好似不經意般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如果你想把那孩子葬在你哥哥身邊也可以。”

顧建英用力咬住唇,廢了好大力氣才壓住心裏的憤恨,扯着笑容快速說:“我想我哥哥不一定願意的,還是安置到別的地方吧。”

林以青筆尖不錯,沒抬眼的輕唔了一聲,便問了別的事:“去b市的事準備的怎麼樣?”

顧建英暗自呼出了口氣,立馬回答“齊經理已將禮品裝託運到b市,一切就緒。”她現在當然不會因為一個白曼麗和林以青撕破臉,怎麼說林以青現在也是勞苦功高,盡心盡責的給自己打理着富寶。她們還有以後,不是有句話嗎,誰笑到最後才笑的最好!現在還主要靠林以青支撐門面,而她再也不會輕舉妄動。

這事算是告於段落,接下來的時間,沒人再提,至少沒人在林以青面前談論。

b市一行,富寶去了五人。張芸,齊志霄,顧建英坐的飛機,林以青讓李威開的車。

知道林總懂車,李威車開的越發的認真,穩當。

上次林以青跟人比開車,李威嚇的不輕,後來實在忍不住跟羅小飛說了這事,羅小飛凝重好一會兒,目光悠遠,思緒飄遠,好像陷入了回憶,他喚了一聲‘羅哥’,他才回神,然後很嚴肅的告誡:“小子,嘴巴嚴點,你們林總不讓你說的事你就不要說,就算對我也一樣。”

羅小飛可能覺得嚇到他了,又笑呵呵的拍了拍他肩膀:“你們林總厲害着呢,你只管老實點干好分內的事兒,她對自己人還是不錯的。”

說完弔兒郎當的哼着小曲走了。“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的叫着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邊…………”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李威不知道羅小飛剛才想到的畫面,林以青跟羅小飛學會開車后,有一次晚上逃課出來,找到他要出去兜一圈,那天她將車開到瘋狂,郊區山路上,飛沙走石,漫天煙塵,他都懷疑車軲轆都冒火星了。雖然他也喜歡刺激,但卻被刺激過頭了,氣的大罵她,大喊停車,她沒有聽,速度只增不減,只轉頭看他一眼,那一眼!她眸色深沉冰冷的可怕,冒着森森鋒利的光,鬼氣的很,足以催魂掠魄,像一個狠辣的亡命之徒,他當時就驚呆了,也被她嚇到了,都忘記再喊叫她。後來她狠狠踩住了剎車!笑着道歉,當時他就覺得這沒到法定年齡的小姑娘太矛盾,也太不尋常……

而李威也覺得林總不尋常,沒有絲毫的咄咄逼人,氣定神閑的站那,卻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能力,跟武林高手似得一切皆有章法,就連羅小飛那樣的人都默默關照她,你說她厲不厲害?!

坐在後面的林以青想着兩件事。一件是勝達增資事宜,這兩年因為富寶重信譽,沒發生任何脫息欠息的事,張芸隔三差五的還會提前還,信譽記錄極好,被內部評為aaa級優質客戶。所以,後來張芸又爭取了兩千萬,也就是現在從勝達融資了一億。

資金數額雖不比x銀行多,但有深遠影響。勝達不止業務這一塊,它更大的優勢在於知名度,真正有實力的投資公司在業界也就那麼幾家,勝達有歷史有背景,旁敲側擊過陳漢生,背景雄厚。林以青心裏其實是有些顧慮的,但現實面前不允許她考慮太多,也不能退縮。

林以青和張芸偶爾會打着勝達的旗幟去跟一些專門做上市的中介機構洽談。張芸選中了兩家風投,現在正在談彼此占股多少的事宜。

如今顧建英的參與不得不讓林以青警示。顧建城的離去讓她迫不得已的接手富寶,不代表她拼死拼活的給別人做嫁衣。她沒那麼大的野心,有那時間陪陪媽媽和孩子們多好。她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勾勒,最後輕輕的打了個大x。

第二件是d市城區改造的事,魏少坤是有意賣她個消息,因為那裏有二十畝是顧家的土地。現在全國各大中小城市都在建房子,早晚是個事,她不想跟風跑,圈地招標建房售賣一堆的事,她沒那精力,最重要的是她沒有本錢,投機倒把到是可以。她篩選了幾個有實力的人,首先想起的就是賀乾,如果單純的合作,她樂意之至。關鍵是賀乾現在對她態度,有時一天三個電話的打過來,雖然寥寥幾語,卻是越來越怪異。男人嘛,含着y精、子,註定了他的進攻性,礦山是勢在必行,非賣不可,她才跟他周旋。如果他要動真格的怎麼辦?她突然就想到了媽媽。

男人對女人的愛,短時間內也許是因為容貌,時間長了誰都有審美疲勞,那時就要看心了,比雪蓮還要珍貴幹凈的心,就像父親對母親那樣的。那是因為她媽是個好女人,而她林以青跟好女人一點邊不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誰會愛上這樣的她?顧建城愛她嗎?那些曾經對她各種追求、各種曖昧的男人愛她嗎?齊志霄愛她?還是賀乾愛她?全不是。

顧建城或許是喜歡她,在意她,可他也怕她。顧建城或多或少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他就算是發泄到外面亂搞女人都不敢告訴她,更別說敢像對待白曼麗那般動她絲毫。至於其他那些個男人不過是衝動,是一時興趣,覺得她一張皮還看的過去,想玩玩、嘗嘗味兒罷了。

林以青自嘲,她看的越清楚就越沒有歡喜可言,所以她喜歡夢幻,夢幻才完美,傻乎乎的才樂呵。

窗外的,高速公路蜿蜒蛇行,沿線雪壓松柏,冬日裏,陽光下,景色如畫。綠白黃青間,她的方向,是b市。而她的目標,是平安、舒適。

不管怎麼說,先擺脫困局是首要之重,她要為她家一老二小打算的。林以青播了幾個電話后開了電腦分析情況,來回比較着研究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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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芸這兩年為富寶做了很多有實際意義的事。她本人聰明,對數字特別敏感,具有超強記憶力,很多數字都是過目不忘,張口就來。理論基礎不必說,政策掌握得也好,無論是新頒佈的還是一些常規性的法律,她都精心研究。她招聘過來的財務人員的職業素質都非常高。本身做事具有極佳的條理性,非常有效率。邏輯思緒能力及反應能力極強,給人非常職業化的好印象,做事周全。林以青幫助她協調過一段時間,之後外圍關係搞得十分好,象和稅務人員及銀行、各融資等相關部門的關係理順得融洽。因為林以青目標是富寶上市,她在納稅籌劃及合理避稅方面做足工夫,深得林以青的賞識和器重。

外界都傳富寶有兩朵金花,年輕、漂亮、有能力,巾幗不讓鬚眉。

顧建英有些畏懼張芸,因為張芸的眼睛太‘跋扈’,每每被她看,顧建英都有種被扒衣剝皮的赤、裸感,每每討好、奉承換來的都是她毫不掩飾的鄙視和嘲諷。所以,她恨林以青,也厭惡張芸。遲早有一天,她要讓林以青身敗名裂,並趕走張芸這個不識好歹的老女人!

心裏暗暗發誓,顧建英跟在林以青和張芸身後,聽她們小聲討論,最後達成了什麼共識。

對於一個企業,上市首先有幾個關鍵。要有正規財務,三年持續盈利。產業必須要有後續發展,也就是市場需求。造假行不通,披露出來是要受大眾審核監督的。

顧建城在的時候,富寶做了很多假賬。張芸接手后,第一時間開始重新盤點、梳理,這兩年來已經好了很多,接連談了兩家中介機構后,林以青心裏有了大概,她笑贊着張芸:“張芸,這兩年多虧有你幫我,晚上勝達年會,我們好好喝兩杯。”

張芸笑不幹,挑眉說“不是吧,就兩杯酒打發我了,還是別人的酒,你可是會算計。”她想起自己對陸戰勛故意耍俏的那一事,呵了一聲:“我們還真是好姐妹。”

林以青不知她心裏活動,便大方的拋出橄欖枝“你說吧,是逛街購物,還是打牌美容,怎麼都行,我奉陪就是,全程買單,叫上孫玲媛。”

張芸笑嘻嘻的討價還價:“泡吧跳舞去好不好,我想跳舞。”

“行。”林以青說著回頭看顧建英,笑着邀請:“小英一起去。”

顧建英才不會去受冷眼,心想你玩的越瘋越好,我以後的把柄也就越多“大嫂,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

張芸眼珠翻了翻,不去好,誰樂意看你啊。她對這個顧建英沒一點好感,自私自利毫無擔當,就知道坐等其成,頂瞧不起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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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達年會晚上七點開始。

張芸也沒回家,跟着林以青去了賓館。怎麼說勝達也是大公司,年會肯定氣派,她穿着事先準備好的藕荷色長裙,外罩豹紋貂皮大衣,對着鏡子畫了個妝,鬆散着蓬鬆的捲髮,前後左右照了照,覺得還滿意。

林以青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一個摩登時尚,典型的都市靚麗女郎,眼睛勾勒的尤為嫵媚。

林以青穿着自己帶的浴袍,邊擦頭髮邊感嘆“你是想迷死誰不成?”

張芸對着鏡子裏的林以青鄭重其事的問“你說我長的真好看嗎?”

“當然。”林以青走向她兩步,上下欣賞她的婀娜多姿,有些疑惑的問:“難道你缺少自信?”

“自信?”張芸自憐道:“哎,我現在是真覺得自己老了,和那些年輕小姑娘沒的比,有時候浴霸燈一打,我能清楚的看到鼻樑眼角嘴邊的細紋,就會突然的恐慌,無法想像頭髮白了的我會什麼樣,簡直噩夢一樣寢食難安,再洒脫也是裝的,我還是羨慕媛媛的,畢竟她把青春的火焰給了一個她親自找到的男人。而我的,好像從不曾燃燒過一樣,想想就委屈,這過的是什麼日子?”

聽着張芸自怨自艾的吐槽,林以青用手順了順髮絲,走到窗前,俯望着庭院中那一株株長青,數十株綠蔥蔥的圍着一大圈,映襯着昨日的一場大雪,分外的精神爍立:“女人誰沒有老去的那一天,至於找男人,向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細水流長固然好,剎那芳華也是一生,我媽說女人只要心裏滿足,就不會空虛。”

張芸將話品味了一番,眼睛望向遠方,幽幽的說:“阿姨說的好啊,我覺很有道理。”似有無限惆悵,小聲開口:“以青,我看上了一個男人,是那種讓我又崇拜又仰慕的看上,每每我想到他,心都是熱的。可是我們好像隔的太遠,我連他的眼都沒入進,更不可能入了他的心,我很明白這一點,可是我就控制不住的想他,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林以青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波動,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淡淡的建議:“如果你愛他,就認真努力一次。”她沒說的是世上很多事都可求,唯獨男女感情除外,世上並沒有那麼多的比翼雙飛和一生相伴。生活里,有很多轉瞬即逝,剛剛還相互抱擁,轉眼已各自天涯。她微微的揚起頭,眼神清冷幽深。

張芸輕吐了口鬱悶,珠光粉唇牽出苦笑:“不是我不努力,是不敢更進一步努力,我很沒種。”

林以青收回思緒,秀眉微挑“到底是怎樣的人物把你打擊成這樣?”她扭頭看着張芸調侃:“你又不是男人,要的什麼種。”

張芸嘆了口氣,輕輕的說:“你不懂。”心中想的是陸戰勛那樣的男人如果靠痴纏耍嬌就能得到,早就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了,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即便是紗,也得他願意駐足在紗那邊呀。

“好吧,我不懂,我穿衣服。”說及此,林以青走向衣櫃:“時間不早了,b市堵車厲害,我們提前走。”邊說她邊拿了衣服去裏間。

張芸又有些羨慕起林以青,從不拖泥帶水,果斷利落,這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目標明確,時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富寶幾人整裝待發,齊志霄西裝革履,張芸和顧建英都穿着裙子,兩人都是精心打扮過,前者風格是嫵媚嬌嬈,後者走年輕俏麗路線。自從林以青接手富寶后沒穿過裙子,今日也沒有例外,可再簡單的衣褲穿在她身上也好看,無法掩蓋她的典雅氣質,總能引人入目,至少在齊志霄眼中是這樣。自見林以青后,他眼光難有片刻離開她身上,雖強迫抑制,恐讓身邊的幾人看出什麼,但林以青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無不瞧得清清楚楚。

顧建英不着痕迹的觀察齊志霄,她扣着手指心中冷笑連連。

勝達b市年會自來有不成文的規矩,除了本公司全體人員參與,還會邀請相關官員壓場,再就是客戶,但是限名額兩人,富寶本來就邀請了林以青和張芸,但因為合作的好,再加上楊德慶的關係,特別申請了齊志霄和顧建英。那麼大的公司根本不差兩個吃白飯的人,暗地裏調節一下也ok。

當李威把車開到勝達指定西府會館時,已經有很多車陸陸續續的在排隊入場,有專門人在一旁指揮發號。

“車水馬龍,門庭若市,有實力就是不一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張芸朝着林以青樂茲茲的戲虐:“等咱們有錢了,咱們也這麼做。”

林以青垂眸仔細的折着圍巾,不寬不窄的十二公分,微微低頭搭在了脖頸上,囑咐一邊的顧建英:“小英,學着點。”

顧建英笑:“我擔心咱們這樣做後會被罵。地方不同,人的觀念也不同。”

張芸不客氣的諷刺:“哪來那麼多的不同,還是你覺得富寶就不能成事?”

“當然不是,有張部長和大嫂在,還能成不了事,我可是很有信心的。”顧建英氣的想罵人,可是她不得不忍住,還要笑着說和,逞口舌之快沒一點用。

聞言,張芸嗤之以鼻。

“凡事沒有絕對,我們要共同努力。”林以青一臉不見情緒的微笑,她看着眼前的五層大樓說:“今日誰能再從富寶爭取到融資,我按百分之一提成。”

“………?”張芸、齊志霄和顧建英都有些驚訝,一同看向林以青。

“我說話算數,你們各顯神通吧。”坐在那的林以青,紅羊絨圍巾襯的她的雙頰更嬌嫩白皙,齊志霄一時又分了神。

下了車,司機被專門安排在偏樓,林以青比了比手機,李威會意,剩下的四人走進了泰都飯店,在門口他們登記后,有工作人員給他們一人發了個小紅牌。並交代他們拿好,稍後會有很多幸運大獎驚喜在等待他們。

“排場足,我祝你抽到大獎。”張芸悄聲對林以青說。

林以青在迎客版上簽字,並持筆微笑立在那:“抽到送給孫玲媛,你猜她會不會蹦起來。”

張芸笑的燦爛,伸手輕搭着林以青的肩:“還用問,她就那麼點出息。”

閃光燈過後,留下了兩人親密的的合照。

齊志霄和顧建英沒有上前,這樣的場合他們自知沒有資格,顧建英心裏非常不是滋味。富寶是顧家的,可風光都歸了林以青那樣的女人!

穿過幾處人造雕塑,上了五個台階,整個寬敞的大廳便入了眼帘,喜氣洋洋,豪華裝飾,金色的帷幕,發亮的嵌花屋頂,地上鋪着喜慶的富貴丹地毯,上面放着很多桌子,白桌布上面金、銀、玻璃器皿閃閃發光,十幾個大圓上面擺着幾瓶果汁香檳和精緻零食小吃,中間立着鮮明的卡片。四周綵球花團錦簇,會場一邊靠柱位置搭了個長方形大舞台,少不了高科技設備,舞台左前方有專門講話的半人高案,斜插着一大捧五顏六色的鮮花,一些工作人員無聲的在做最後的燈光調試和入場準備。

提前來的客戶都被接待員領着上電梯去三樓暫時休息。還細心告訴他們四樓有專門備好的晚宴,年會結束后可以直接過去。

輕緩的音樂,周圍一些女子穿着華麗的晚禮服,男士基本是西服領帶,衣香鬢影,氣氛溫馨。

剛一出電梯,林以青就見到了楊德慶,他笑眯眯的與左右人站在那聊天,前方靠窗的是陳漢生,穿着正式講究,口袋方巾在胸前增添了一抹絢麗風景,只肚子好像又大了。哈哈大笑志得意滿的樣子,臉上的肉跟着一顫一顫的,頭髮看着能擰下二兩油來。

楊德慶一偏頭,看到她們,老遠的走了過來,熱情的伸出手來:“林總,張部長,你們好,總算盼到你們來了!”同時面面俱到的和齊志霄和顧建英點頭打招呼。

林以青微笑與對方手掌輕輕一碰:“楊總好久不見,我盼這一日也盼的很久了。”又偏頭對已經看過來的陳漢生點頭微笑:“你好陳總。”

陳漢生壓下眼中的亮光,對身邊人小聲說了句您先自便也過去了,他笑容滿面,誇張的雙手張開:“林總啊,我可是很想你了,還跟楊總念叨着哪天去你那看看呢。”

林以青唇畔保持着得體的笑:“鄙園不曾緣客掃,蓬門至始為君開,歡迎之至。”陳漢生喜歡拽文,她怎能不投其所好。

聽到這輕柔含笑的嗓音,周圍有人看了過去,或許是林以青和張芸兩人容貌格外出眾,氣質又好,聚集的視線越來越多,剛打完電話的徐萌萌淡淡的順着眾人的目光望去,影影綽綽間她的眼睛就定在一位高挑女子身上,只見那女子緩緩走近。

陳漢生雙手合著林以青軟滑柔膩的手掌,還晃了兩晃。此時華燈明亮,映的她美目琉光爍爍,陳漢生看着這樣的女人,耳邊是她的詩情畫意,心中不無感慨,得到她一晚也就夠了:“我就愛和林總說說話,每次都回味無窮啊。”他一時間是不想撒手的。

林以青也不見不悅,面色平靜,笑吟吟的小聲說“如果有一日陳總不愛聽我說話可就糟糕

了。”

這彼此心知肚明的話讓陳漢生哈哈笑了起來。

直到齊志霄過來,伸出手來到陳漢生前,跟他客氣的打招呼“陳總和楊總若是想大駕光臨,一句話的事,我一定提前派車來b市接。”

啊?恩。陳漢生突然被打斷心裏有些不悅,他眼神微瞥,慢悠悠的鬆開林以青的跟齊志霄握手,拍着齊志霄拍肩,換上一副老資格的模樣:“小齊啊,每見一次,都覺得你比上次成熟了。好好乾,我看好你。”

齊志霄忙謙虛的回應一句:多謝陳總賞識,還少不了您關照提拔。

張芸在一旁大罵陳漢生老東西不是玩意,顧建英沉默的跟在她一邊,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無限譏諷,然後幾人都隨着林以青往休息室走去。

徐萌萌也不知自己為何駐足注意那女人,就是移不開眼睛,眼中的她穿着具有民族特色的粉紫色小夾襖,立領周圍鑲了一圈雪白的貂毛,掐腰設計很顯線條,光面料子少不了雲紋的縈繞,一顆顆手工盤扣直達她白皙纖細的下顎,下面一條黑色修身垂體長褲,腳上蹬着同色紅底的細高跟鞋,長發綰起個一絲不苟的髮髻,烏黑亮麗,發質極好,不但不顯得老成反而有股子說不出的端莊娟雅。全身上下沒有任何首飾只脖頸間掛着一條大紅色羊絨圍巾,高挑窈窕,行路間衣衫飄動,腳步輕盈靈巧。

水晶燈勾勒出她精緻標準的瓜子臉,散發著淡淡的光蘊,她向陳漢生淺淺一笑,讓人覺得秀美有如江南水月,又如晨間六點綻放的花,暗香浮動。

張芸與他們握手寒暄后,視線微一偏移,就看到靠窗位置站着一個眼熟之人,她駐足凝目!之所以眼熟,是因為她見過兩次,一次是在陸戰勛金融街的辦公樓kensa門口見過她與陸戰勛並肩而行,另一次是在那次和王寸相親的會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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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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