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還魂夜
“一凡，寶寶我們回到A市的家了！”彭曉優對着空氣喃喃自語道，言語充滿着悲傷。
彭曉優靜靜的看着摸不着邊的暗夜，心不在的在抽搐着，把行李放在大廳里，彭曉優決定上二樓，她想聞一聞白一凡的味道，看看白一凡曾經用過的東西，也算能睹物思人吧！
手裏的骨灰還緊緊的摟在懷中，她不想留它在這裏，所以她把也帶了上去。
“咔嚓！”卧室的門被打開，房間裏一片凌亂，房間裏濃濃的酒氣迎面襲來，彭尋若蹙緊英氣的眉毛，難道她離開的這些天都在喝酒。
房間的光線很暗，彭曉優兀自坐在床上，心裏苦澀的味道已經遍佈全身。床上似乎還殘留着白一凡那股氣息。
倏的，彭曉優的眼角撇見窗角的窗帘有晃動，她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所以她再定神再注意着窗角。
彭曉優睜大着雙眼，真的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切，白一凡竟然坐在地板上，眼神有些耷拉着。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站起，緩緩的趨步走往牆角，她走得很輕很輕，她害怕一眨眼，眼前這些幻像就會不見了，她甚至不敢眨眼睛，害怕自己得雙眼突然變得清明。
慢慢的蹲下身來，把骨灰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眼裏已經隱隱的蓄滿了眼淚，可是白一凡好像根本沒有看她，只是耷拉着頭，眼睛輕閉。暗黑的光線，讓人看不清楚白一凡臉上的表情，只能讓彭曉優看清楚白一凡的輪廓，她用手捧住白一凡的臉頰，隱忍的淚水就此滑落下來。
半夢半醒的白一凡，感覺自己被一雙熟悉而溫柔的手撫摸着，他記得那隻手掌的輪廓，他還得那抹熟悉的溫度，這一定是個夢吧，如果真的是夢，他寧願不願再醒來了。
“一凡，你是在可憐我所以才回來是嗎？”彭曉優的嘴角不斷的顫抖着，雙肩也在抖動着，她的情緒已經遊走在崩潰的邊緣，她害怕自己哭出聲音來，把白一凡的魂魄給嚇走了，所以她緊緊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來。
她真的不止想摸一摸他，她還想抱一抱他，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了，熟悉的體溫，讓彭曉優真的誤以為這是真真實實的白一凡。
頃刻，彭曉優的“哇”的一起，痛苦的嗚咽起來，“白一凡，你知道嗎？我不是一個無心的人，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自己卑微的愛一個人，最後得到得卻是傷害！”
“我，我不是感激你，真，真的不是感激，你知道你離開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疼嗎？我已經後悔我做出的那樣的決定，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的固執到底有多蠢，蠢到間接害死我最愛的人……”
彭曉優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灑在白一凡的身上，她斷斷續續的話，從口中的迸出，痛哭讓她的喉有梗那般難受，鼻翼的酸澀她覺得鼻子脹痛得要命，
而渾渾噩噩的白一凡原本以為那是一個夢，是一個他期待的美夢，可是耳邊痛苦的了囈語聲，還有那隱忍的嗚咽聲，讓他的心不斷的抽搐着，他好想對她說，老婆，你怎麼了，誰又讓你這麼難受，你告訴我!
身體的溫度、還有被淚水涔濕的衣背，讓白一凡緩緩的睜開眼神，一切的一切告訴他並不是一個夢，熟悉的味道，還有抖動的溫度都告訴他這一要的真實。
“那天晚上我就不應該把你趕出去，如果我把你緊緊的栓在身邊，就不會出那樣的事情，一切都因為我太自負，太執拗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白一凡我有多愛你！”
女人哽咽的哭腔，很堅難的從她的口中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但是這些斷斷續續的話，已經讓白一凡足以逛喜了，他做夢都想着這個女人主動承認他們的關係，哪怕她不提愛也沒關係，只要她留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這個女竟然說她有多麼愛他，所以的酒都醒了，他的心充滿了興奮，一掃臉上的所有陰霾，他兩手緩緩的回抱着她，緊緊的，用力的，想把她融入到骨子裏，想把她鑲嵌在心裏……
“別哭了老婆，是不是我哪裏有惹你生氣了呢？”白一凡操着暗啞的聲音道，他激動得手腳都顫抖着。
“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不要離開我好嗎？”彭曉優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聽，所以她的語氣很急促，哭泣的聲音也隨之變大。
這樣的彭曉優，真的讓白一凡的心疼極了，他還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麼她的情緒會變得如此的失控，因為他深刻的了解道，恢復記憶的她是如此的淡漠、深沉。
白一凡想推開她，想溫柔的試去她的眼淚，告訴她別哭了，他不會介意她說的那些話，只要她讓清自己的感情，只要她能真切的體會他對她的愛，一切的傷害他都不在乎，不計較。
可是他越是想推開她，她卻越抱得他越緊，生怕他會消失似的。
“老婆，你到底怎麼了，受了什麼委屈，你不要這樣好嗎？讓我看看你，你別哭了好嗎？我會心疼的！”白一凡輕柔哄着彭曉優，這樣的失控的彭曉優他真的沒有見過，雖然因為她的話而欣喜，但同時濃濃的擔憂也湧上心頭。
兩個要在推搡時，誰都沒有想到“乓”的一聲巨響把兩人都拉回了現實，兩人因為這突兀的聲音，被拉回了現實，白一凡緩緩的推開她。
而彭曉優臉上滿是錯愕，因為她知道這個聲音意味着什麼，所以好整個人陷入了短暫的征愣。白一凡趁這個間隙站了起來，渡步到房間電源的開關處把燈給打開。
隨着“啪”的一聲，房間裏的光線亮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強光，讓兩人都眯了一下眼睛。
看着地了上散落一地的粉末還有破碎的瓦罐子，白一凡蹙了一下眉頭。
回過神的彭曉優眼前已經沒有了白一凡的身影，她心下大駭，難道靈魂都是見不得光的嗎？
她轉過身子頭不斷的扭頭着尋找着白一凡的身影，看着眼前的白一凡緩緩的向她走來，她迅速的衝上去緊緊的再一次抱住白一凡。
她激動的道，“白一凡，你不要離開我好嗎?老公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你知道嗎？我有寶寶了，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們？”
就算腦子再沉重，白一凡因為彭曉優口中的話，酒完全的清醒了，而且她竟然說她有寶寶了，白一凡臉上全是充滿着不可置信，整張臉僵的不像話，隨後更大喜悅像他襲來，今天晚上他好像中彩票似的，不，應該說中了人生的頭彩。
自己最愛的女人跟他說，她也還愛他，還跟他說他們有孩子，信息量太大了，真的很不真實，他做夢都想着他們能一個孩子，有個孩子就多了牽挂，他們一輩子也理不清的牽扯了。
漸漸的他隱約的明白為什麼今天晚上的彭曉優怎麼會如此的失控了，她害怕他會走掉。
“老婆，你先聽我說好嗎？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而且你說我們要有寶寶了，我更加要做好做父親的角色，以後我會更加的用心照顧你們的！”
“老婆你都是要做媽媽的人，你這樣失控，會對肚子裏的寶寶不好的，你抬頭看看我呀，我是白一凡，我們不沒有離婚呢？我不會離開你很孩子的！”
“乖，別哭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哭嗎？！”
白一凡一聲又一聲繾綣溫柔的呼喚着彭曉優，他輕輕的捧起她的小臉，滿是淚痕的小臉上，眼帘下滿是淤青，蒼白的小臉下，嘴唇的乾澀得要命，好像一片乾渴的沙漠般，需要水的滋潤。
他輕輕的低下頭，吻上了她，這些天想必這個女人過得並不好，此時的白一凡輕柔的一遍又一遍的覆上她的唇，他要給她一個法國濕吻，把她唇上的東西趕走。
彭曉優頃刻瞪大着眸子，睜大眼睛近距離的看着他的俊顏，不是說鬼魂在太陽或者燈光下是不能再顯身的嗎？她以為燈亮了，他也會徹底的離她而去，可是唇上的溫度，還有兩人真真實實的心跳聲，還有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嘴裏濃郁的酒氣是讓她不能忽略的，難道鬼也會喝酒嗎？這一切又一切的事實在向她證明着一件事，那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他就是白一凡。
彭曉優儘管心裏存在太多的疑惑，可是她卻不捨得推開這個男人，她主動的環上他精壯的腰肢，有些僵硬的回吻着他。
直到感覺兩人的心跳差不多停止了，白一凡才徹底的放開她。此時兩人都已經是氣喘吁吁的，兩人的眼神彼此在空中交匯着，撞擊出不一樣的火花。
彭曉優的雙眼赤紅，這幾天趟的淚實在太多了，所以她的雙眼皮好像金魚似的腫起大大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