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死亡
“現在很晚了，回去休息吧！”琳達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容憔悴的尋若柳，然後她再補充道，“這幾天我都在醫院裏陪你好嗎？”
沒有想到琳達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尋若柳憔悴的面容上容過詫異，“不用了，琳達姐，你還有你的工作還有生活呢？”
“工作我已經請假了，還有留你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我要看着你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我怕等下季域好了，你卻病倒了，那季域還不找我興師問罪？！”琳達道。
尋若柳原來是不上肯的，可是耐不過琳達的軟磨硬泡，她才妥協的。
回到房間，琳達就叫人送來了飯菜。
吃飽后琳達道，“休息一下再去洗個澡，緩解下疲勞！”
“琳達姐你好像我的姐姐，很貼心！”尋若柳眸里滿是感動。
“我本來就是你姐姐呀！”琳達脫口而道，臉上全是認真。
尋若柳以為琳達說是她比她大，也就沒有在意。尋若柳剛想找衣服去洗澡，病房的門“嗖”的被打開，因為門打開得過快，夾雜着一股風強勁的風。
“大嫂不好了，老大突然沒了心跳！！”站在門口的阿正滿臉的駭然，他對房間中的兩個人道。
“嗡”尋若柳的腦袋好像被炸開了，心被迅速的提到嗓子眼，她臉上一片煞白，剛剛醫生還跟她說手術成功，現在轉眼就沒了心跳。
尋若柳把手上的睡衣一扔，顧不了這麼多，她直直衝出病房往重病監護室奔去，她跑得極快，腳下好像踩了風似的。
進到重病監護室，尋若柳看到黑壓壓的人圍在季域的身邊拚命的搶救着，她腦子一片空白，心每跳動一下就越發的沉重，她可以聽到心跳的監視器發出刺耳的警告聲，這種警告聲意味着什麼，她很是清楚。可是當她還沒有走近人群，就看一到醫生和護士們停止了搶救都站在季域的身體旁！
她撥開人群哀求道，“醫生求求你救救他，你不是手術成功了嗎？可是現在他怎麼會這樣？”
尋若柳掰着馬西·杜勒斯的兩肩，表情崩潰的道，她整個臉寵在抖動着，眼淚嘩啦啦的直往下流，她整個面部都是制曲的。
“對不起尋小姐，我們已經儘力了！”馬西·杜勒斯抱歉的道。
尋若柳拚命的晃動着馬西·杜勒斯的醫生的身體，她瘋狂的道，“他還有希望的，我求求你們，再搶救一下，你們快救救他好嗎？”
可是醫生們只是低垂着頭，沒有人回應她。
“你們幹嘛都不動，你們不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嗎？我求求你們救救她，淚水瀰漫了尋若柳的雙眼，她凄厲的哭喊着，哀求着。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呢？
尋若柳快速的走到季域的身邊，她用兩手壓迫季域的胸骨，想用按摩的手法促使季域的心臟的血液重新循環着，她拚命的重複的做着這個動作，每分鐘太約60次的頻率，不一會兒她的臉上開始滿頭大汗的。
“季域，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你說你還欠我的，你說有這輩子來還，我不要你的下輩子！！!”
“季域你給我聽好了，你就是一個騙子，你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算數？”
……
尋若柳一面做着按壓的動作，一面聲淚俱下的控訴着季域的種種不遵守的承諾。而身邊的醫生和護士早已經退開，監護病房裏，站在季域手下的人。
有白一凡、伍俊峰、琳達、阿正、阿義，他們幾個怔怔男兒，每個人的眼角都噙着淚。
尋若柳足足按了二十分鐘，可是季域一點反應都沒給她，絕望充斥着整個心房，她的動作慢慢的慢了下來，整個背都被汗給浸濕了！
她頭髮凌亂，眼睛早已經是一片赤紅。
“季域，你個不信承諾的騙子，為什麼你這麼的殘忍，你是想用死來懲罰我是嗎？你想讓我一輩子都感到愧疚嗎？還是你想用這種方式來讓我一輩子都記住你，呵呵呵……”
尋若柳嘴起嘴角散發出凄厲而絕決的笑容，這個笑容凄美而讓人覺得瘮得慌。
“季域，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尋若柳一字一頓的咬着牙道，她停止的按壓，他死了，而她卻還活着，可是她的心就像季域的一樣，早已經停止了跳動。
說罷她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把阿正腰間的槍，“嘭！”震耳欲聾的槍聲，還有凄慘的叫聲回蕩在原來寧靜的重症監護室
……
季域我跟你說過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做到，你等着我！
還記得那年他說他12歲，他告訴她，他們就是在那一年初見的，可是對於她還說，印像卻不深，她甚至記不住當時季域的臉，12歲那年的她到底長什麼樣的，記憶已經把所有的顏色都沖淡的很模糊。
他說他剛轉學到A市的貴族學樣，對於一個從未上過貴族學校的他，當然會受到很多同齡人的排擠。
有人罵他土孢子，有人罵他鄉巴老，更有人經常往他的椅子上惡意的放口香糖，或者在上廁所的時候把門從外面用東西頂住了，他一直隱忍着，因為他明白他就是個土豹子、他就是個鄉巴老，和母親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他早已經學會他忍耐他不想給母親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想給自己招惹來麻煩。
其實他不明白這麼男同學討厭他其實還有很多原因，不僅僅因為他是轉學生，還因為季域長得帥，學習又是撥尖的，他一入學就搶了所有男生的風頭，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挑撥指使。
他還記得自己10歲那年，因為和一個男孩打架，那男孩被送到醫院，儘管母親的拚命的向他們家人卑躬屈膝的陪不是道歉，不惜走遍親戚和朋友家借錢，幫男孩付醫藥費。可是男孩的家人不但不領情，還動用了自己在教育局的資源，讓他在本地上不了學。
當時儘管怎麼逼問他，為什麼要打架，他緊緊的咬着雙唇，用着憂鬱的眼神看着母親。
母親崩潰大哭着，她一邊哭一邊指責着季域，“你才10歲，你不讀書，你想幹嘛？還是想像母親那樣？你知道嗎？就是因為我不是大學畢業的，不是出自書香門弟，所以你爺爺才會覺得我配不上你父親！”
季域看着母親的淚水很是心疼，可是他卻說不出任何的話。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給我惹事，你知道季家那邊已經把給你撫養費給斷了嗎？你知道那些醫藥費的錢，我要掙多久才能賺回來嗎？”季母與聲俱淚的喝斥着季域，可是季域始終都沒有回答她。
“哦，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不明白。季域你跟你父親一個樣，你就是個白眼狼！”季母嘶聲力竭的嘶吼着，憤怒之下的她給了季域一個響亮的耳光。
直到母親死的那一天，她都不知道原來他打架的原因，是因為那男孩路咒罵他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咒罵她的母親不知羞恥，和哪個野男人生下了他，罵他是個野種。
所以15歲的他在面對別人欺負下，他還是忍氣吞聲，不是因為他怕他們，而是因為他永遠記着母親絕望而無助的淚水。
可是儘管這樣，不是躲着就能平安無事的，總會有些人喜歡挑事。
那天他被一群高年級的混混圍攻在一條巷子，他以為跑就能躲過一劫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對他窮追不捨，而自己竟然跑進了一條死巷子。
毫無疑問，季域被那幾個高年級的男生狠狠的圍毆，這些混混都是些高三準備畢業的學樣，他們才不怕被不被開除呢！因為季域所在的學校是一所初中和高中合拼的學校，所以這些高三的學校從他一出校門就尾隨着他。
正當他們的打得起勁的時候，一個女孩聲音喝止着他們道，“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男的打一個，算什麼好漢？！”
“我告訴你，少管閑死，趁我還不想打女人之前！”一男惡聲惡氣的道。
沒有想到那女孩並沒有這樣的恐嚇而害怕而是鎮定的道，“我已經在打了110了，還順帶通知了老師！”
“不要以為你們是高三的學生，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到時候不僅被抓到勞教所，還要被吊銷學籍……”
陸夏語的話還沒有說完，五個高三的學生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被打得眼睛睜不開的季域，只能靠狹小的眼縫看清陸夏語的長相。
白嫩的臉上，掛着一雙清明的又眼，她滿臉稚氣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為什麼你被打了不還手？即使不夠他們打，你可以呼救呀！”陸夏語問道。
季域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從地上坐了起來，腳步有些踉蹌的越過陸夏語，並不領情的道，“要你管？！”
看着遠去的季域，陸夏語勾起嘴角嘟囔道，“好心沒好報！”
其實那時陸夏語已經在他心裏住下了，而且一住就是十幾年，而她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