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岳政芸
夜晚,湖面倒映着的依舊是圓圓的月亮,那種波光粼粼的感覺,總是讓人可以很好地安靜下來的。
琴聲,依舊蔓延在這裏。藉著月光透入來的微微光芒,夢還新不斷撥弄着自己的手指,牽扯着琴弦,這一曲,只有一個人再聽。一個已經睡飽了的人。
古樓月確信自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出現在夢還新的背後,可夢還新不知怎麼還是知道了自己的出現。
“你怎麼發現的?”
古樓月手裏握着一杯酒,一杯由夢還新親自釀的好酒。很奇怪,夢還新是不想古樓月嗜酒的,但卻也是唯一一個專門為他釀酒的人。
“我自己釀的酒,難道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味道?”
古月樓一愣,確實,酒很香,這種香也很淡,就跟夢還新身上的味道一樣。酒的香氣也就自然地散發到了空氣中的各處,難怪她知道是自己。
“你呀,白天睡覺,晚上又不睡了,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幹嘛,你又不是不清楚,幹嘛多此一問。”
古樓月,將酒灌入咽喉,他喜歡這種淡淡的酒香,不烈卻總是那般的讓人感到舒適。這杯酒總讓他想起夢還新,她給自己的感覺也是這般。
“你知道嘛,你真的好像我手中的這杯好酒,讓人慾罷不能。”
那一刻,她的琴聲亂了。本淡淡的粉紅臉頰,不由得加重了幾分顏色。
“幹嘛說些沒羞沒躁的話,還不快去岳政泉的家裏看看,要不然待會人家恐怕不要你進他們的門。”
“哦,貌似無論我什麼時候去,他們應該都不會讓我進門吧!”
古樓月是被許多人當成岳政泉的殺人兇手的,岳家的人又怎麼會讓他進門了,不拿着刀對準他的脖子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那你打算怎麼去?”
“正門不讓,那便翻牆了,我還是很有自信的,以我的輕功翻牆還勉勉強強吧!”
“你要是翻不了牆,還是趁早退出江湖吧,太丟人了。”
夢還新亂了的琴音已經恢復了正常,不過在那一刻她也已經停手了。聽琴的人已經離開,那麼再彈又有什麼意思了。
月光下的那一道身影,已經越來越遠,他的輕功遠遠比他自己說的那般要高上不少。慢慢的,他消失在了夢還新的視野里了。
古樓月似乎忘了一件事,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他不知道岳政泉是坐在那裏的,所以他現在貌似迷路了,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古樓月第一次感覺無助。
“哎,大叔,你知道肅殺堂岳堂主的家在哪裏嗎?”
古樓月伸手攔住了經過自己面前一位大叔,問道。
“你是說才死了的岳政泉?”
“對,沒錯就是他,你知道嗎?”
“哦,沿着這條街一直走,前面左拐,然後再走個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謝謝啊!”
說完,古樓月便循着大叔說的指示,慢慢地一步步走向前。不久之後,他確實看見了一座府邸,一座掛着白燈籠的府邸,可眼前的場景卻跟他記憶中的場景完全沒有絲毫的共同點。
大門是緊閉着的,那掛在門前的燈籠不知幾時便已經熄滅了。古樓月並沒有聽見屋子內傳出什麼聲音,放眼望去也是黑突突的一片,這更像是一處死宅。
“岳政泉死了,可為什麼這裏會是這般場景,難不成是那大叔在騙我,或是這裏根本就是對方佈置好的陷阱,不對,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會來,再說又怎麼可能用死者來做陷阱了。”
古樓月這一次徹底迷惑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一種情況,他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岳政泉的家裏。
“吱呀”的一聲,就在古樓月疑惑的同時,大門被打開了。古樓月連忙躲身在屋外旁邊的大叔旁,不過卻還是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大門。
“謝謝阿婆,阿嫂的幫忙,要不然,我,我不知道怎麼安葬我哥哥的。”
這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帶着哭腔,似乎是在感謝什麼人。可古樓月卻並沒有看見什麼人站在門外,顯然他們還並沒有離開大門。
“丫頭啊,我們也不知道你哥哥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憐了你啊,你平時那般地關心我們,我們幫你這些也是應該的。”
聽聲音,說話的人顯然已經上了年紀。難不成他們家還有年長的人在世?
“芸兒還是得謝謝各位,不讓芸兒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
“也不知是那個殺千刀的殺了你哥哥,可憐芸兒你一個人,可怎麼辦才好啊!”
“好了老婆子,你也別說什麼了,芸兒該去休息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明個叫上幾個身體好的小夥子過來,幫她把他的哥哥送上山。”
這是一個老人的聲音,而且對方似乎是一家人。
說話的人終於出來了,古樓月不敢相信這些都只是一些不會武功的普通老百姓。而且大多數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肅殺堂的其它手下了?
“吱呀”大門又一次被關上了,那些年長的老百姓也離開了這裏。古樓月再次來到了大門之前,他打算直接敲門而入,翻牆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了,這裏似乎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咚,咚”用力的敲了兩聲門,他知道剛才那個叫芸兒的姑娘應該離門不遠。
“誰呀,你先等等啊,我來給你開門。”
“好的。”
聲音從門後傳來,古樓月沒猜錯,那個叫芸兒的姑娘並沒有離開大門有多遠。可他等的時間似乎有些過於偏長,難不成真是什麼陷阱。
古樓月將耳朵貼到大門上,他聽見一些不規則發出的“咚,咚”之聲,這不是什麼兵器發出的聲音,古樓月敢肯定。那這又是什麼了?
“咚”的一聲,聲音很小,是撞擊在門上的,古樓月猜不到是什麼東西撞擊到大門的,但不會是什麼暗器一類的,這一點,古樓月敢保證。
“吱呀”門被打開了,古樓月也看清了那個叫芸兒的姑娘,同時也是明白了為什麼她花了很長的時間前來開門的。
不可否認,她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她的臉很白,是古樓月記憶中最白的一個女子,不過這種白含雜了幾分病態的美。這一刻,古樓月想起了西施,也想起西子捧心的場景,而她恰恰被古樓月帶入了那場畫面。
她的眉很細,彷彿是經過精心的描繪一般。眉毛下的眼,卻與常人不同,她的眸子沒有絲毫色彩,很木訥,很無神。
她是杵着一個竹竿出來的,這一刻,古樓月知道了,她的眼睛是看不見的。剛才發出的聲音明顯是竹竿打擊地上和大門上發出來的。
“你是誰?”
她的聲音很嬌弱,也很溫柔。她開口后,彷彿沒有誰願意對她大聲地說話。古樓月本就是憐香惜玉之人,所以他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緩,放慢。彷彿聲音一大,就會驚動這一朵靜立的百合。
“在下是岳大哥的朋友,得知岳大哥慘遭不幸,特定前來送他最後一程。”
“你是哥哥的朋友,那快進來吧!”
岳政芸是沒有什麼心機的姑娘,當得知自己的哥哥還有朋友前來弔唁的時候,其內心的激動是古樓月都沒有想到的。
進了大門,古樓月四周一看,內心更加的疑惑。府內很亂,亂得就像被人打劫了一般。許多東西零星的散落在地上,更有許多東西被人撕扯,已經不堪入目。
“訴我唐突,府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岳政芸聽見古樓月的問話后,前進的身子一頓,淚水已經無聲地滑落下了臉頰。
“是我哥哥的手下,他們,他們得知哥哥去世的消息后,一哄而入將我家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洗劫一空,而我也是因為昨晚在阿婆哪裏休息,所以沒什麼大事,不然恐怕,恐怕,恐怕……”
話沒有說話,古樓月卻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她本就很美,雖然看不見,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她的美貌。如果到時她在家,遇見了什麼起了色心的手下后,其結果是什麼,恐怕很難說的。
“沒事的,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古樓月的的聲音本就很有磁性,如今這般刻意地放低聲音,他的聲音便更加的含有魅力。岳政芸聽后,對其信任又提升了幾分。
“對了,你既然是哥哥的朋友,那麼你就叫我政芸吧!”
也是直到了此時古樓月方才知道,這位美麗的姑娘叫岳政芸!一個蕙質蘭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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