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072,你想拿多少拿多少話筒里傳來他帶着幾分促狹的低沉男音,“家裏的避*孕*套都用完了,你來時別忘了買兩盒,要超薄的。”
葉棲雁低頭,看着已經切斷的手機線路。
避*孕*套……
為什麼要她去買!
很想要回撥回去,可是想想還是沒有那麼做,在那乾乾的咬着嘴唇。
“棲雁,你臉咋這麼紅!剛才誰來的電話啊?”
“一個朋友。”
看着旁邊的於瑤瑤好奇湊上來問,葉棲雁只能三言兩語的敷衍。
抬手偷偷摸着臉頰,果然燙的要命。
見於瑤瑤還在那瞅着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她忙說道,“趕緊忙手頭的工作吧,組長不是說讓下班前必須交上去么,不然到時間弄不完又要挨訓了!”
工作起來時間過得其實也很快,轉眼到了下班。
寫字樓里到處都是往出走的白領們,葉棲雁從大廳里剛走出來時,剛好看到路邊停着的黑色賓利,陳秘書正恭敬的替他打開車門。
在他彎身往裏面坐時,內雙的黑眸也剛好不經意瞥過來一眼。
視線對上,他很快就漠漠收回。
和平常在公司里遇到時一樣,兩人像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葉棲雁也早就習以為常,只是低頭時包里的手機震動,她掏出來看了眼,上面顯示着進入一條短訊,信息發件人是池北河。
內容依舊簡短:別忘了!
那輛黑色的賓利在她眼前行駛而過,透過車窗隱約還能看到坐在後面的池北河,擺出的那副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
手機握在手裏,葉棲雁都覺得發燙的握不住。
呼出口熱氣的往路邊走,準備過道去公交站時,一輛銀灰色的凱美瑞停在了她面前,車門打開葉寒聲清朗的眉目躍入她的眼。
葉棲雁怔在那,不確定的問,“你怎麼……”
“我來找你。”葉寒聲繞過車身走到她面前。
他的這樣一句,更讓她呼吸變緩。
“我也是受人之託,爸讓我接你來家裏吃頓飯。我特意提前半個小時從局裏出來,在這兒等了你半天了,走吧,這裏不能長時間停車,先上車再說!”葉寒聲跟她解釋着來意。
葉棲雁抿唇,知道他所說的家裏是指哪兒。
那裏是有她不想見也不願見的人,若是可以,這輩子都最好別見!
葉寒聲已經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她緊握着手指,心裏那麼的抗拒,可在他等待的目光下,她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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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是在富人區有個二層摟的宅子。
這裏以前是蔣淑賢娘家的固定資產,所以一草一木都是她下嫁來的聘禮,可見她在這個家裏以及葉振生面前的地位。
“兒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葉寒聲才將門打開,裏面就迎來蔣淑賢高亢的嗓音。
只是在看到他身後跟着的葉棲雁,臉色頓變,不過礙於面前的兒子和後面聞聲出來的丈夫,很快揚起了皮笑肉不笑的臉,“雁雁也來了啊!”
聽到從她嘴裏叫出的“雁雁”,葉棲雁狠狠的惡寒了一把。
“……阿姨!”也是勉強的喊。
“雁雁真的來了?寒聲,我就知道你能請的動她!”葉振生隨後也走到了門口迎接,上了年紀的臉上很是驚喜。
蔣淑賢走上去挽着丈夫的手,帶着嗔怪,“老公,你和寒聲可真是的!讓雁雁來家裏吃飯,也不說提前告訴我一聲,那樣我好能多準備點豐盛的菜呀!”
這就是蔣淑賢最大的本事!
永遠能在葉振生和葉寒聲父子面前,找回那張賢妻良母的臉。
“沒關係,雁雁不是外人!”葉振生笑着直搖手。
晚飯傭人們早就準備好了,餐廳里到處都是蔣淑賢忙裏忙外的溫婉身影,葉棲雁看着,都無法和在自己面前尖酸刻薄的模樣對上號。
不過,知道她這模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蔣淑賢招呼完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轉過來對她露出笑臉,“雁雁,快坐下吃吧!”
“謝謝。”葉棲雁低聲了句。
葉振生坐在主位上,葉寒聲和蔣淑賢坐在一側,葉棲雁坐在他們對面,顯得很是形影單隻,看起來溫馨一片的餐廳,其實細看這組合也都是格格不入。
“這多好!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多久沒一塊兒吃飯了!”葉振生今晚心情尤為愉快,看着右手邊的兒子說著,“寒聲,你得常把雁雁請來家裏!”
“嗯。”葉寒聲聞言點了點頭。
“雁雁,你也沒事多和寒聲走動走動!他在國外都五年了,h市變化的又大,可能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都還是一家人!”
葉棲雁聽后沒有出聲。
字裏行間都是一家人的親切,好似他們兩個只是普通人家的兄妹倆,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可在座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兩個的事。
蔣淑賢插話進來,半是開玩笑半是阻擋話題繼續下去,“哎呀老公,你快別老說話了,讓孩子們趕緊吃飯吧!”
“對對,吃飯!”葉振生笑出聲。
接下來就是開始用餐了,中間偶爾閑聊上兩句,聽起來都是那麼的不自然。
葉棲雁夾着飯菜往最裏面送,卻都不知吃進了什麼,胃裏面堵堵的,她有些後悔,那會兒就不該沒有理智的跟他過來。
葉寒聲也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吃飯,夾了兩口菜后,他伸手將面前紅燒肉和她面前的水煮肉片對換了一下位置。
這樣細小的動作,鑽到了她的眼睛裏。
葉棲雁看着盤子裏色澤誘、人的紅燜肉,握着筷子的手有些收緊,耳邊響起的都是他揶揄的笑聲:就沒見過像你這樣愛吃肥肉膘子的女孩!
心頭在震動,他竟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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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吃完了飯,葉棲雁當然不會多停留,蔣淑賢也巴不得她早點離開。
“外面天都黑了,這邊也不好打車,寒聲你去開車送雁雁回家吧!”葉振生看了眼窗外,主動提議的說著。
“好的。”葉寒聲沒有拒絕。
“那路上注意安全啊!”蔣淑賢見狀,臉上也只能擺出溫柔的笑容來,卻不忘叮囑,“寒聲,早點回來,明天不是還要上班么!”
“我知道了。”葉寒聲拿着車鑰匙,和她一起離開。
銀灰色的凱美瑞行駛出門衛的時候,葉寒聲和裏面坐着的大爺聊了兩句,才將車行駛到外面的主道上。
葉寒聲掏出一根煙,放在嘴裏叼着說,“剛剛那個大爺今年都快七十,我離開h市都五年了,呵呵,他竟然還記得我。”
葉棲雁沒接話,不知道說什麼。
有些人有些事,哪裏是那麼容易就能忘的。
“抱歉,那天晚上我有點喝多了,語氣不太好。”葉寒聲抽了口煙,忽然提起那天的重逢。
“沒事……”她怔了下,輕聲說。
“可能是有些事在心裏憋太久了,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全都冒出來,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葉寒聲眼底流露出幾分情緒來,自嘲道。
車窗在他煙點燃時就放下了,可是車廂里還都是煙草的氣息,葉棲雁看着他大口猛吸着,從嘴裏吐出團團的煙霧來。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她終於是忍不住問。
“呵呵。”葉寒聲想了下,“有五年了吧!”
五年……
正是他們分開的這五年。
葉棲雁垂下眼睛,聲音輕的不行,“你還是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怎麼,擔心我的身體?”葉寒聲將煙蒂攆滅,側頭朝她看過來,眼底的最深處有着什麼的隱隱期盼。
是,很擔心。
葉棲雁嘴唇抿着,說不出半句。
葉寒聲似是早就料到的笑了笑,轉過臉的繼續開車。
接下來就沒有交談了,一直到凱美瑞停到她所住的住宅樓下,在她解開安全帶要下車時,他叫住了她,“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
葉棲雁頓了下,念了自己的號碼,看見他拿出手機在一個個認真的存。
“你慢點開,路上小心!”
下了車后,她一直目送着凱美瑞離開,才轉身往回走。
腳步慢慢的走到了樓門口,葉棲雁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眼前忽然浮現起男人嚴肅的輪廓,她這才一激靈,忙扒開袖口看了眼腕錶上面的時間,竟然已經十點半了!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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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檔住宅小區里,晚上到處停着的都是豪車。
從家裏打車到這裏,中間又去了趟超市,折騰到的時候都已經是又過了一個小時,葉棲雁從電梯裏出來,還在輕輕喘着氣。
他說他晚上有應酬,不知有沒有結束,也不知打掃的阿姨有沒有走……
葉棲雁按了兩下門鈴,又抬手敲着門。
裏面隱約傳來腳步聲以及犬類的叫聲,緊接着防盜門就從裏面打開。
不過並不是沒走的打掃阿姨,而是換上了一身居家服的池北河,此時內雙的黑眸看着她,裏面神色很是不悅。
“你怎麼現在才來!”池北河嚴肅的聲音里有着陰鬱。
“抱歉!”葉棲雁忙道歉,解釋着說,“我臨時有點事,所以就來晚了……能不能讓我先進去再說?”
池北河這才閃過身,讓她進門,然後又逕自往客廳里走。
只留下土豆在她身邊使勁的搖尾巴,葉棲雁看着男人率先走進去的背影,空出換拖鞋的手來摸了摸土豆的腦袋。
還是它比較熱情!
葉棲雁也走進了客廳,看着翹着腿坐在沙發上的池北河,“你不是說要應酬到很晚,幾點結束的?”
池北河斜睨了她一眼。
半晌,才漠漠回了句,“剛到家。”
他不可能告訴她,早在八點的時候他就提前結束應酬的到家,結果一等就等了她整整快四個小時,他從沒耗過這樣的耐心!
“哦!”葉棲雁聽他這麼說,鬆了口氣。
見他沉默不語的看着電視,裏面正播放着一場球賽,幾十個人正盯着一顆球滿場地的踢來踢去的,她也看不懂,不知有什麼好看的。
“避*孕t買了嗎?”
驀地,他忽然側過臉的問她。
這樣問法會不會有些太過直接了……
葉棲雁眼睛從電視上移開,點頭說,“買了。”
她把背包放在膝蓋上,手在裏面鼓搗了好半天,才害羞的攤開手掌心,上面是兩盒彩色包裝的杜蕾斯。
現在只要一想起來買時候的經歷,還覺得心跳的飛快,她幾乎是硬着頭皮走進的超市,在裏面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密密麻麻的什麼類型的都有,她按照他所要求的拿了兩盒。
結賬時才是最痛苦的,明明這種東西是成人的必需品,可她還能感覺到收銀員在收款時投遞過來的異樣眼神,可能是很少有她這樣只買這種東西的吧……
天,會不會誤以為她是色女!
葉棲雁越想越來氣,臉上不敢表露出來,就在心裏將他問候個遍。
只是她不得不說,他算得時間可是真准啊,她的大姨媽昨晚上才剛剛走乾淨,今天他就發短訊的提出想要見她。
“是超薄的么?”池北河拿到手裏,還在問。
“……嗯。”葉棲雁臉在紅。
上面印有“超爽”、“超薄”的字,快要閃瞎她的眼。
“那還等什麼,上樓。”池北河將兩盒收攏掌心,直接起身。
紅着臉的葉棲雁,被他拉着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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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房間裏空調溫度適宜。
葉棲雁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時,看到池北河竟已經等不及的在客房洗完了澡,這會兒上半身都赤着,只在腰間圍着個浴巾。
好像都沒怎麼擦,還有水珠在他胸膛上往下淌。
而原本的單人牀也已經被換走了,替代的就是他們在商場裏選的那張白色的真皮牀,搭配這個房間的色調也是非常的合適。
葉棲雁從牀尾走過,不由想起那個導購員說的話。
太太……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怦怦心跳聲。
繞過他,葉棲雁走到另一邊坐下,拿着毛巾擦頭髮。
還沒擦兩下,手上的毛巾就飛了,被他大手一抓的側跌在那,很快眼前就被黑影壓上來,嘴唇被重重的吻住。
葉棲雁雙手不自覺的摟着他,被他吻得渾身哪兒哪兒都快炸了。
見他稍微撐起來,伸手摸上腰間的浴巾。
她立馬抬手捂住眼睛!
“這是你買的型號?”池北河拿着什麼在問她。
葉棲雁只好睜開眼睛,卻不敢往他身上看,眼睛更是不敢,裏面簡直都是燃着的火。
“什麼?”她不解的問。
“你確定,買來的適合我?”
池北河拿着手裏的杜蕾斯,在自己身上比劃着,然後又拿起另一盒看了眼,一邊比劃一邊揚眉的衝著她說,“這個中號的,還能勉強,但戴着一定不舒服。”
“我不知道!我買的時候沒有看!”葉棲雁耳根子都在燙。
她臉皮那麼薄,去買這種東西都是硬着頭皮,哪裏還能注意那麼多,再說又從來沒有買過,只看到“超薄”兩個字的,就直接拿起往收銀台跑了。
真是要瘋了,這玩意也分型號?
池北河將手裏的兩盒,直接一個拋物線的準確扔進垃圾桶,然後俯身的朝着她重新嚴絲合縫的壓下來。
“你怎麼扔了!”葉棲雁急忙問。
“用不了,怎麼用?”他理所當然的挑起了眉毛。
葉棲雁咬着嘴,羞窘的看着他說,“可是沒有的話,我們怎麼做……”
“放心,你現在是安全期。”池北河笑了。
“……”她呆了呆。
她這一天腦袋裏都在琢磨什麼,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等等,他既然對這種事情這麼了解,怎麼還故意要她跑去買!
未等她抗議出來,他就已經……
“以後再去買的話,記得買大號,特大號也可以,知道了嗎?”池北河在她耳邊喘着粗氣,沒完沒了,“我需要什麼樣的,你不是應該最清楚?不清楚的話,感覺也能感覺的很清楚吧!”
“你……”葉棲雁臉紅氣喘。
“嗯?”他衝著她挑高了眉毛。
葉棲雁雙眼散着焦距,顫着嗓子,“你能不能別說話了,專心點!”
“ok!”池北河滿口答應。
接下來果然他就不說話了,百分之百的專心一件事。
在他的專心下,葉棲雁感覺腰都快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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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就是大晴。
哪怕是做了將近整晚的劇烈運動,池北河依舊能維持早上跑步的好習慣,他一條手臂撐着,看着懷裏正閉着眼睛的小女人,到現在眼皮上還是紅紅的。
他伸手,指腹摩挲在她的睫毛上,“別裝睡,我知道你醒了。”
在她懷裏的葉棲雁,只好睜開了眼睛。
“唔,幾點了?”
“剛六點半,我起來要去跑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還是不要了!”葉棲雁一聽,連忙搖頭。
開玩笑!現在渾身骨頭都散了,還跑步!
池北河輕笑了下,“那你就再繼續睡會兒。”
葉棲雁點着頭,下一秒臉頰又慢慢紅起來,因為他起身臨下牀時,故意伸手過來了兩下。
等着聽到他下樓的腳步聲,她翻了個身,卻也沒了睡意。
乾脆也起身,入眼的都是一地板的狼藉,浴巾和毛巾丟的到處都是,還有一堆堆的衛生紙團,全是他的戰利品。
雖然知道他這裏有打掃阿姨來每天收拾,可這讓人看到也太羞了吧!葉棲雁胡亂撿起的往垃圾桶里收拾,然後拿着衣服去浴室沖澡。
等她出來時,腳步站立在牀邊許久。
她發現了一件事情。
枕頭邊還是牀頭柜上,都沒有像是前幾晚那樣有一沓錢。
葉棲雁抬手咬着手指,是他忘了還是什麼?可不管是什麼,這樣沒有那些紙幣,就好像昨晚所做的事情,是他們這對成年男女的情不自禁……
她覺得臉上在熱,心頭突突的跳得很急。
沒法在主卧室里待下去,她忙往樓下走,現在時間還早,她摸着扁扁的胃,猶豫的往廚房的方向走。
冰箱裏面的食物並不是太多,但還是能找到些麵條和雞蛋,葉棲雁全部給拿出來,將天然氣打開的起了灶,往鍋裏面添水。
等着熱氣騰騰的麵條煮好時,玄關也傳來了聲響。
葉棲雁從廚房裏往外探頭,就看到穿着白色運動上衣和灰色運動長褲的池北河走進來,帥氣又陽剛。
她跟他小心解釋着,“不好意思,沒跟你說一聲!我看時間還早,冰箱裏有麵條和雞蛋,所以就給煮了兩碗,一起吃吧?”
“嗯。”池北河點頭,並不介意。
兩碗清湯麵,除了每碗上面的一個荷包蛋,只有碎蔥花點綴,看起來太過清淡了,不過也剛好適合早上來吃,很容易胃口大開。
“汪汪——”
土豆被香味吸引在餐桌邊,衝著上面咬着。
“它是不是也想要吃?它能吃么,能的話我拿筷子給它分出來點吧?”葉棲雁觀察了半天,問着已經坐在餐桌對面的池北河。
“給它吃狗糧。”池北河聲音幽幽。
“哦。”葉棲雁點了點頭。
看她身影回身到廚房裏去取狗糧,池北河將自己面前的面碗往餐桌裏面推了推,內雙的黑眸瞥向旁邊虎視眈眈的土豆。
伸出食指虛空的點了點,吝嗇道,“這還輪不到你吃,去吃狗糧!”
拿狗糧出來的葉棲雁剛好看到這一幕,有些汗顏,不就是一碗清湯清水的麵條,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至於這樣么……
等着安撫完了土豆,兩人面對面的坐下終於可以開動了。
“味道還可以吧?”葉棲雁在他吃了兩三口后,忐忑的詢問起來。
“不錯。”池北河點頭,“你很會做飯?”
“其實,我廚藝算不上好,會做的菜也……也不是很多。”聞言,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信,中間有明顯的停頓。
“比如?說來聽聽。”池北河好像有點興趣。
“番茄炒雞蛋。”葉棲雁說了個。
“還有?”他抬眼看向她。
“雞蛋炒番茄。”葉棲雁神色開始尷尬。
“……”池北河吃面的動作頓住。
不是很多,指的是一個菜?
見狀,葉棲雁舔了下嘴唇,“我其實還會做個湯。”
“是什麼?”
“番茄雞蛋湯……”
在她說完,葉棲雁就看到他臉上出現那種被雷到的神情。
這個話題進行不下去了,餐廳里安靜下來,只有兩人吃面的聲音,葉棲雁因為丟臉,過程里幾乎快把臉埋到了面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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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池北河上樓換衣服準備載她上班。
從更衣室里出來往卧室門口走時,眼角餘光瞥到了牀頭柜上放着的蘋果手機。
應該是她給忘記了,他走過去幫着她拿起來,只是拇指不經意碰到了下面的圓扭上,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上面顯示着有未讀的短消息。
她沒有設置成私*密形式,所以短訊內容能夠不打開就大致瀏覽到。
信息內容:我是寒聲,已經安全到家了。
池北河始終看着屏幕,直到背光熄了,他又重新按回去。
上面的發信時間,是她剛剛到他這裏的那會兒。
也就是說,她嘴裏所說的臨時有點事,導致她那麼晚來、他等了那麼久,都是因為她和那個稅務局的葉寒聲在一起!
將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回原位置上,池北河轉身邁着長腿往出走。
內雙的黑眸薄眯着,裏面瞳孔冷且凜。
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葉棲雁也是從廚房裏出來,對於做飯她沒那麼大自信,但是收拾起來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
“是要走了嗎?”她詢問着他。
“嗯。”池北河嚴肅點頭。
聞言,葉棲雁也連忙走去客廳,將沙發上放着的外套穿起來,然後背起隨身包,轉身要往出走時,面前的茶几上忽然被人扔了個黑色的男士錢夾。
扔過來的力道有些大,甚至發出很大的一聲響。
她不解的看向他,不懂他這是做什麼。
池北河雙手抄着褲子口袋站在那,從落地窗透進來的晨光落在他的肩頭,猶如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嚴肅的臉廓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眼神卻很陰霾。
“錢夾裏面有現金,你想拿多少拿多少。”他腳下沒動,離着些距離的扯唇說。
“……”葉棲雁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看着面前的男士錢夾,她的心忽然間像被翻轉了過來。
池北河內雙的黑眸里閃爍着隱隱光芒,有一瞬冰冷的寒意迸射,“昨天晚上你給我敞開了腿,我爽過了自然也得給你錢,這是我們之前就講好了的,不能讓你白白跟我睡!”
原本略顯溫馨的氣氛,好像也隨着他聲音里的漠然和嘲弄,變得瞬間僵冷到極點。
一瞬間,羞辱如同海上的巨浪將她掀翻。
他們就是這種純禸體上的合作關係,她也一早就認的清。
可為什麼見他扔過來錢,心裏會那麼難受,是因為他的態度還是什麼……
“我知道了。”葉棲雁低下頭的說。
伸手將茶几上的男士錢夾拿起來,不知從裏面拽了多少,一股腦的握在掌心裏。
她心裏是無邊無際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