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後遇見愛》15,
番外《婚後遇見愛》15,郁祁佑低頭,看向懷裏的女人。
除了那晚喝醉酒以外,她從未有過這樣的舉動,整個人都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心口上還能感覺到她呼出來的氣。
他凝着她睫毛低垂的模樣,“杜悠言?”
見她沒有反應,郁祁佑試圖將她從懷裏稍微推開一些。
誰知,才剛剛動,杜悠言便抱得他更緊,雙手環在他的腰後面,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想要從他身上汲取什麼。
郁祁佑不再動,任由她這樣抱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手腳都要麻掉時,她終於鬆開了手。
郁祁佑黑眸盯着她,仔細的端詳,哪怕棚頂亮着那麼暖的燈光,卻依舊暖不過她臉上的蒼白。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輕握住她的肩膀。
杜悠言抬頭,跌入他黑色的眼瞳里。
有兩秒的恍惚,她嘴角蠕動,卻不知該如何跟他說起。
最終,只低聲說了句,“我爸住院了……”
“怎麼回事!現在還在醫院?”郁祁佑一聽,頓時擰眉。
“嗯……”杜悠言點頭。
見他轉身就要出門上醫院的意思,她忙拉住他,“已經沒事了,送到醫院就搶救回來了,醫生說再過兩天就能下地走了……”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郁祁佑扯唇,忍不住叱。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家裏事,岳父進了醫院他這個做女婿的就算不在場也必須打個電話,否則也太失職了!
“當時你在出差,而且給你打電話那會兒已經搶救過來了。”杜悠言解釋。
“那明天再過去吧!”郁祁佑也只能道。
看了看她的臉色,擰眉問,“你確定你沒事嗎?”
“嗯……”杜悠言點頭,有些木的換着拖鞋,邊往裏走邊說,“你出差剛回來,應該也很累,早點休息吧……”
郁祁佑手扶在鞋柜上,眯眼看着她的背影。
真的只是因為岳父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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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停在醫院大樓前,車門打開,外面就是傍晚的悶熱。
在車裏開空調溫度舒適,這樣冷不防出來,熱的讓人很不舒服,今天沒有戴框架,杜悠言習慣性的抬手只摸了摸額角。
郁祁佑拔了車鑰匙下來,沖她揚眉,“走吧?”
杜悠言看着大樓,像是抵觸着什麼,做了個深呼吸,才點頭跟上他腳步。
杜父醒過來以後恢復的很好,很有精氣神,他們敲門進去時,正在吃着旁邊妻子遞過來的水果,紅光滿面的。
杜悠言腳步在門口頓了頓,怔怔的望着自己的父親。
心裏頭那麼多翻湧而上的情緒,
看到他們兩個,頓時笑呵呵的,“親家前腳剛走,你們就來了!”
“剛走嗎?”杜悠言驚訝。
“可不,看樣子你們就沒碰上!”杜母在旁邊接話。
“抱歉爸,我來晚了!”郁祁佑上前,歉疚的說。
杜父直擺手,“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言言都說了,你在外地出差趕不回來!再說,我這不沒事嘛,用不着大驚小怪的,我這孫子不還沒抱上?”
杜悠言聽到關鍵字詞,有些緊張朝着他看去。
見他臉上神色沒有什麼變化,悄然的鬆了口氣。
病房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眾人看過去,再推開門進來的是秦朗和單盈盈。
後者和她的目光有短暫接觸,並沒什麼異樣,一掃在咖啡廳時的心事重重,反而始終露出着兩個梨渦。
杜悠言握緊自己的手指。
杜父沖兒子點點頭,看到兒子的未婚妻,笑着開口,“盈盈也過來了!”
“伯父,您感覺怎麼樣了?沒事吧,我剛走路時還跟秦朗說呢,不行就去郊外的那個廟上拜一拜,據說可靈了!”單盈盈笑着將果籃放到柜子上。
“哈哈!”杜父被逗笑了。
單盈盈和杜父杜母寒暄了一陣后,朝着她走過來,像初次見面時一樣,笑容親密,“悠言,哪天你有時間陪我逛街吧,我想買兩件衣服!”
“好……”杜悠言張嘴。
外面天色降下來,再怎麼高級的病房裏也不如家裏,沒辦法熱熱鬧鬧的吃飯。
杜悠言在杜父營養餐送進來時,就提出回去了,單盈盈也跟着相繼提出來,說是約好了婚慶公司的人,晚上要和秦朗一起過去。
就這樣,四個人共同出了病房。
寬敞的醫用電梯裏,平時能放下一張急救病牀和五六個醫生護士,現在卻顯得局促。
杜悠言和郁祁佑並排站在前面,看着往下變換的數字,眼角餘光里,銀色的梯壁反射出清朗眉目的影子,她咬緊牙關望着。
“你知道他為什麼離開你嗎?”
“他說過要娶你,為什麼又丟下了你?”
“其實後來是伯父單獨找過秦朗,告訴了他一件事。那就是--他並不是一個朋友的兒子,而是伯父在外面的孩子……”
……
那些話在耳邊嗡嗡的,忽遠忽近。
單盈盈不會撒謊,尤其是這種事情,她稍稍求證就能得知。
狗血嗎?她在得知的一瞬,也覺得不敢置信,可經過反覆的推敲,似乎也只有這樣一個命運玩笑般的理由,能讓他不得不丟下她。
到頭來竟是這樣的結果……
杜悠言喘息困難,好在電梯門緩緩開了。
陸續從裏面走出來,在電梯門重新合上時,四人的腳步都頓了頓。
“要不要一起吃了飯?”這次開口的不是單盈盈,而是秦朗,話雖然是問他們兩個的,可視線卻主要放在杜悠言身上。
郁祁佑側眼看她,在她嘴角抿起時,眸里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光。
“不用了。”他很淡的夠了下唇角。
“那也行,等着伯父出院的吧!”單盈盈笑着把話接過來,說道,“不嫌棄的話,我還可以再露一手的!”
“樂意之至。”郁祁佑表示。
“言,不吃嗎?”秦朗仍舊只看着她,似乎對於其他人的話都充耳不聞。
“不了……”杜悠言抬起頭,迎視上目光,她能感受到心房的震顫,呼出口氣,卻沒有攥緊手指,而是主動挽住了身旁的人,“郁祁佑,我們走吧。”
“嗯。”郁祁佑低頭。
看着手臂上的手,掌心覆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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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祁佑向後靠在椅子上,一條手臂搭在上面。
西裝外套被他丟在了車裏,身上只穿了件深紫色的襯衫,袖口都挽在手肘處,他正摩挲着腕上名表的邊緣。
環境是熱鬧的中餐館,其實他不太喜歡,覺得吵。
進來的時候,詢問了服務員,說是沒有了包廂,他聽後轉身就要走的,她說了句就在這裏吧,若是平時他一定會沒好氣的叱回她,不過今天……
郁祁佑視線移在自己的右臂上。
他端水杯喝了口水,唇角別出淡弧。
菜上來的很快,杜悠言和往常一樣,安安靜靜的吃。
等到他抬手叫來服務員結賬時,她看着他問,“回家前能不能去個地方?”
填飽了肚子從飯店出來,q7在橋上行駛了一段,岔口時下來,然後停在了某個路邊。
“你怎麼停這裏了?還有很遠……”
杜悠言往車外面看了看,皺眉說。
郁祁佑二話不說,一副隨我高興的嘴臉,直接拔了車鑰匙。
見狀,她也只好解開安全帶,跟着他從車上下來。
距離她所要到達的目的地,還隔着一段距離,需要走過去,而附近就是施工現場,用鐵欄圍起來,推土機還在運作,地面都是坑坑窪窪的。
杜悠言雖然只穿了四厘米的高跟鞋,但走起這樣的路也還是不方便。
沒走兩步,就會踩到小石子往旁崴一下。
杜悠言看着快步在前面的高大背影,猶豫着喊,“能不能走慢一點兒?”
“不能!”郁祁佑頭都沒回。
“……”杜悠言抿嘴。
腳下又踩到了一個小石子,鞋跟擰了下,她咬了咬牙。
總不能脫下來光着腳,都是黃土和石子,再度看了眼前面的高大背影,她不得不小跑了兩步,伸手挽在他的胳膊上,好維持自己的平衡。
郁祁佑掃了眼她的手。
不動聲色的慢下了腳步,他眸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歷經了十多分鐘,她始終挽着他,終於走到了大學城附近的那條老街,再一次的故地重遊,心境卻又和上次不同了。
杜悠言站在路口,沒有再往裏面走。
這條老街郁祁佑不陌生,和前面施工的地皮一樣,都是他公司投資的項目。
不過印象更深,是開車路過時,她曾問過兩次,而臉上流露出的神情,到現在他都能想起來的眯起黑眸。
這條老街一定有什麼特殊意義。
又會是什麼呢?
心裏似乎隱隱有苗頭,卻被他冒出的一瞬間扼殺。
郁祁佑斜睨向她,幽幽問,“怎麼,不捨得這條老街拆掉?”
杜悠言沒有立即出聲,而是一瞬不瞬的遙望着,眼神逐漸變得悠遠,接着沒有焦距,到最後變得空洞沒有內容。
“拆了就拆了吧。”
她忽然開口,喃喃的,“也早該拆的。”
郁祁佑再看向她時,她臉上已經替換成某種決然。
原路往回走,杜悠言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像是在為了過去告別,等再收回視線時,她一步步穩穩的走,徑直向前。
到了q7前,她拉開車門,隔着車頂望向他。
“郁祁佑。”杜悠言喊他。
“怎麼?”郁祁佑同樣回望向她。
兩人視線相交,杜悠言嘴角抿出一絲笑,輕聲說,“郁祁佑,謝謝。”
或許他並不知道原因,但她想謝謝他,謝謝他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能在身邊,謝謝他總能無形中成為她的依靠……
郁祁佑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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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杜悠言睜開眼睛。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雄性結實的胸膛,視線往上,是長出青色胡茬的下巴,然後高蜓的鼻樑和深邃的眉目輪廓。
醒來后的嗓子很乾,她咽了一口。
不用刻意,就能呼吸到他身上的味道,還有腰部以下的酸脹感。
昨天晚上回到家裏,她從浴室里出來,正準備躺下時,他就開門進來了,同樣也是洗過澡的,頭髮還沒有完全乾,上半身就赤着,圍着個浴巾。
徑直的朝她過來,將她壓在胸膛和被褥之間……
好像這樣的事情對他們兩人來說,發生的再自然不過了,他的大掌從睡衣下面摸進來,她就控制不住的輕喘的軟下來,被動的承受。
只是即便如此,在他懷裏醒過來,杜悠言還是覺得羞窘。
尤其是在兩人幾乎沒有穿衣服的情況下,她昨天的睡衣都不知被他給扔到哪裏去了,他倒是還好,身上還穿了條四角褲。
杜悠言閉上眼睛,卻沒有辦法再入睡了。
試圖將腰間橫着的手臂給移開,可是沒用,反而被摟的更緊。
她快喘不上氣,晚上倒是還好,這樣清醒的狀態下待在他的懷裏,她感覺身體裏的血液好像都發了酵,熱燙的不行。
杜悠言推不開他,急得一頭的汗。
想到他昨晚回來時在車裏接電話時,似乎說今早上公司有個重要的會,眼睛眨了兩下,她用手戳他臉,“醒醒……”
“郁祁佑,醒醒,已經八點了……”
“唔,八點了?”
果不其然,郁祁佑頓時一躍而起。
還沒有完全蘇醒,有些沒站穩,走到一半時拖鞋還掉了只,回頭又迷迷糊糊的趿拉上,往對面卧室的腳步匆匆。
杜悠言偷笑,有惡作劇后的小小暢快。
哪怕他已經不再房間裏,她還是臉皮薄,裹着被子從牀上下來。
將地板上扔的東一件西一件的睡衣和睡褲撿起來,又在牆邊拎起她那件有些保守的純棉小內,心裏面在嘀咕,怎麼就非得亂扔?不能脫下來時放好么!
似乎興緻所致時,他也控制不了吧……
杜悠言臉上臊得慌。
竟然青天白日的想這種事情,虧她還是個為人師表!
跑到浴室里關上門,用冷水洗了把臉,才算是將溫度給降下來一些,簡單沖了個澡,刷牙梳了頭髮,她從裏面出來,腳步頓在柜子前。
打開,夾層上面有個藥箱。
杜悠言猶豫的捏起裏面圓形卡片狀的藥盒,嘴角抿起來。
驀地,卧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郁祁佑氣急敗壞的聲音由遠及近,眨眼到了跟前,“杜悠言,你家的八點!”
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杜悠言手裏的東西想要藏,已經來不及。
上次被他拿着這盒葯質問的畫面還在,她后脊骨有些往外冒着冷汗,不知道怎麼應對。
“我……”杜悠言支吾的張嘴。
以為他會沉喝出聲,或者陰鬱着張臉拂袖離開,狠狠的甩上門,可是都沒有,郁祁佑只是伸手,沉默的從她手裏拿過了藥盒,神色間喜怒難辨。
“以後我會做措施,這葯就別吃了!我已經問過了,對身體不好。”郁祁佑低沉的開口,語氣頓了頓,似在考慮,也似在斟字酌句,“不過……”
她不由抬起頭,屏息的和他那雙黑眸對上,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晨光太明媚的關係,裏面的眸光很清亮。
片刻后,他繼續說了句,“孩子的事情你考慮考慮。”
杜悠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