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世駭俗?
86_86938第五章:驚世駭俗?
初夏日融,天色凌晨已現初曉。
霍之汶清早便被司機接走。
席宴清和陸地還未出發前往霍宅,霍之汶的弟弟霍靈均就已經送流沙回來。
霍靈均的車車身漆黑,連車窗也被一片黑霧遮蓋。讓人從外看過去,無法洞察內里的分毫景色。
他因為身在娛樂圈,工作時間和地點活動性很強,平日裏常留n市的時間並不多。
流沙從小就粘舅舅,霍靈均每次在n市停留,兩人都要見上一見。
陸地一開門,就見小姑娘窩在霍靈均懷裏,被他一路抱過來。
霍靈均身形頎長,顯得流沙格外嬌小。
遠遠地看過去,像是一個成年人抱着一個大布娃娃一樣。
長腿邁至跟前時,陸地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捏流沙粉嫩的包子臉,流沙則下意識地躲避意圖避開他的觸碰。
陸地確定小姑娘的臉上帶着一定量的嫌棄,他順時便心底悲傷逆流成海。
自我否定了萬八千遍。
霍靈均見勢手臂一抻,伸胳膊隔開陸地的手,陸地便最終也沒能碰到流沙的臉。
他略感沮喪。
心裏繼而艹了門前的燈籠百八千遍。
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日過鬼。
自己的女人緣在現實中真是無論在老女人,小女人還是小姑娘身上都一如既往的貧瘠。唯有truth官博下求爆照求嫁的評論能讓他略感欣慰一點。
霍靈均對他微一點頭算作打招呼,啟唇聲線低沉:“我姐不在?”
“一早就去公司了。”陸地起身讓路,讓他們進門。
客廳內的裝修風格現代簡約,人少時顯得尤為冷清。
他們剛進門,席宴清正好換了一件黑色線衣外加黑褲下樓。
流沙一見到他,立刻從霍靈均懷裏往下掙,跑過去撲到他腿側。
幾日未見。
被女兒柔軟的身軀撞得心軟的男人,慢慢地俯下/身,黑眸深處緩緩盪開春水般柔和的笑意,五指略微在空氣中輕划,碰到流沙細軟的頭髮小心翼翼地摸上去。
輕撫一陣。
他勁瘦有力的手臂又將流沙慢慢地抱托起來。
流沙依舊帶些奶氣的聲音告訴他:“還有三個台階就到地面了,爸爸你要記得數清楚。”
“三。”
“二。”
“一。”
“到。”
她的聲音清脆清泠,自帶笑意,數完就去摸席宴清的唇。
動作簡言之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動手動腳。
她邀功一般:“爸爸,我數對了。”
她還順帶向霍靈均揮手:“舅舅你可以走了。再見。要記得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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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靈均沒有即刻消失。
他推推陸地的肩,告訴流沙:“調皮鬼。喜歡就要聽舅舅的話,和陸叔叔去車上把你的枕頭帶下來。”
流沙看了一眼席宴清,得到點頭首肯:“去吧,爸爸沒記錯的話,那個枕頭是你的首要財產。”
枕頭的地位在認床的她心裏的確很重要。
流沙即刻點頭跟着陸地出去。
流沙一走,霍靈均才開始說起讓人頭疼的父親霍岐山:“上次書房裏爸摔碎的紫砂壺碎片還在書架旁擺着,阿姨沒敢清掃。昨天是他一個好朋友的忌日,他情緒有些低沉。現在像個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着。你和阿姐出現,多半也會受牽連,所以我覺得還是走之前把流沙給你們送過來更好。”
席宴清狹長的眸一閃:“也許讓他發泄出來,會更好一點。”
霍靈均攤手搖頭:“對誰發泄?還是別去了,他對你一向不客氣。”
豈止是不客氣……
席宴清唇角一壓,帶些無奈。
霍岐山對他,經常是一副見到敵人想要拚命以對的架勢。
他想起固執的霍岐山禁不住眉峰聚攏,人活久了,障礙總要遇見很多:“怎麼策反他老人家我心裏有數,不會折騰到拆掉房子,更到不了山崩地裂的地步。”
“別擔心,我和他見面如果真到了要打起來的程度,我會讓着他。”
他話到這裏,霍靈均笑笑就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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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擔當里包含對女人的親朋好友示好。
席宴清深知霍岐山不喜他並非一日之長。
他們之間並不融洽的翁婿關係也非一日之寒。
試過妥協,無用。
試過忍讓,無果。
試過很多方法去打動霍岐山,結果卻一直是讓他更清楚地認識到霍岐山是塊兒頑固不化的巨石。
所以如今他和霍岐山相處,總是朝着硬碰硬的方向發展。
霍岐山犟,他便作陪。
幾年前他突然出現,被霍之汶帶回來。
於霍岐山而言,意味着自己捧在手心二十多年的掌上明珠被一個他一無所知的陌生人摘走,換做是他,只怕反應不會比霍岐山平靜。
更何況,他這個陌生人,當時不過只是個失了業無用的瞎子而已。
他那時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陪霍之汶睡。
他的女人行動一向直接,目的明確。
看上了他的身體,便想辦法睡到。
睡好了、睡得舒服、睡習慣了,便想辦法廝守。
她的感情熱烈而又直白,嘗過的人,只怕都不能忘。
難捨難戒。
忽而一生。
*******
平日流沙經常會跟着他們去truth,盤坐在席宴清的辦公室里勾勒素描。
今天也不例外。
霍靈均離開之後,陸地便開着他那輛駕駛位旁的車門打不開的別克載兩人上路。
流沙的愛好很多都隨席宴清。
比如畫,比如琴。
那都是他失明僅剩幾少的光感之後,再沒碰過的東西。
她在一旁安靜地畫,席宴清便開始修正最近這幾日的一篇稿件。
流沙剛畫了一會兒,外出跑任務回來的視頻組的溫九又把流沙牽出去到她那裏去玩。他再度變身孤家寡人。
稿件已經錄成語音稿。
是關於近日在網絡上引起熱議的“獻愛心”。
有人在微博披露自己收到多年前捐助過的一個學生返還的捐款,先是引發了大眾對於真善美的感慨,而後事情又急轉直下,該網友又公開了很多滑稽可笑的私信——那些看到關於他助人報道的人發來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借錢原因。
張口甚至不是請求而是要求別人資助。
truth的官微發佈了事關該事件的討論話題,現在閱讀量已經超過一億。
這篇語音稿里,其中混雜了眾多網友犀利的論點。
有人諷刺——我有個五億的投資項目,只差五塊錢,廣大同胞贊助下吧!
有人直斥——別人是你爹嗎?有義務要供養你?身殘就算了,腦殘請自決。
……
他正聽着這篇即興點評稿。
擱置在一旁的手機滴答一聲,有訊息進來。
他摁了下一旁的按鈕,信息自動轉換為用系統語音播放。
“創傷葯我放在你的行李箱裏,記得換,胳膊上的傷也是傷,別不在意,對你自己好一點——溫嶺。”
席宴清沒動,也沒有回復。
隔了不過五分鐘,又進來一條。
他只能轉換成語音信息查看,否則沒辦法知曉訊息來自於誰。
即便他並不想接觸像前一條訊息一樣,來自那人的任何消息。
“你難得回一次紐約,臨走還被我連累。咖啡館裏拿刀要剁我那人,我真的不認識,不是我的風流賬。你推了我那一下,我躲開那一刀,又欠你一條命還害你受傷。要我怎麼回報都行,我都可以。”
“不用。”他惜字如金,疏離地回復。
只是他的冷淡並沒有打擊溫嶺,她繼續:“別和我客氣,應該的。”
“不必。我並不知道推開的那人是你。”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溫嶺有些不甘:“那就當多謝你照顧溫九……”
“我接收溫九不是因為她是你妹妹,是因為她熱愛這個行業。回報我很簡單,現在把我從你的通訊錄中永久性刪除。”
那端再沒了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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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書集團。
一大早就進公司的霍之汶沒想到,在辦公室見到秦輕,還未涉及工作,她剛答了秦輕一句問話,秦輕那裏就再不見有絲毫聲音回應。
她從一堆報表裏抬首,只見秦輕愣在當場,好像見到新大陸一樣嘴巴誇張地開着。
霍之汶眉頭微蹙。
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內容,不過只是人之常情罷了。
秦輕問,她出於最基本的禮貌,回答。
難道不對?
她本身排斥那個問題。
可她不排斥秦輕。
秦輕的經歷里那個男人的出現反而讓她知道,世上有人的確渣到做錯全無愧色,竟不以為恥。
適才秦輕問她劈腿男回頭問她是否可以重修舊好她該如何回復。
她想都沒想就說:“嘴巴放乾淨點兒。”
很乾脆,很強硬。
見秦輕沒聲響,她還擔心秦輕理解出現偏差,於是加以補充解釋:“他如果說複合,記得回他:嘴巴放乾淨點兒。”
“他如果說後知後覺發現真愛是你。告訴他:即便街頭被人輪/奸都沒他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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