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計劃伊始
第十章計劃伊始
“羅學長,我說啊,鰥寡孤獨殘錢名權,你是哪個呢?”
單詭臉上笑眯眯的,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唐雪桐可能聽不懂單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落在羅睿晟耳中,卻無異於一聲驚雷。
腳下剎車踩死,正在行駛的寶馬突然的急停,一股慣性隨之產生,讓車內的三人都不由身體向前傾。
單詭眼疾手快,單手護住唐雪桐,避免頭撞到前面副駕駛座上。自己卻無法倖免,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咧了咧嘴,輕鬆笑道:“學長,你這開車技術可不咋樣啊,我們三的小命可都在你手裏捏着呢。”
唐雪桐有些感動的看着單詭,剛剛她猝不及防之下,身體隨着慣性往前撞去,她已經預見自己指定要破相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不算寬厚的手掌護住了她的額頭,要不然現在她嬌嫩的皮膚,很可能就磨破皮了。
一想到這,唐雪桐就有些生氣的看向羅睿晟,開車技術這麼爛,是要當馬路殺手嗎!
羅睿晟可沒注意到唐雪桐看着他的眼神,從討厭變成了敵視,他現在整個注意力全在單詭身上。
對視了一會,羅睿晟率先敗下陣來,因為他無法從單詭那輕鬆的表情看出什麼道道來。
對方剛剛那麼說,明顯知道自己的另一重身份了。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整個身體有些松垮的靠着駕駛座上,通過車內裝着的後視鏡看向車後座的單詭,“命中犯鰥。”
“既知如此,又何必為禍她人?”單詭收起臉上的笑意,言語中帶着一絲責問。
但凡修道之人都知道,修道乃是逆天之舉,註定無法享受完整的命理。
五弊三缺,即鰥寡孤獨殘錢命權,必犯一個。
在古時主要指堪輿風水相士一類人的命理,據說這類人泄漏天機過多,上天對他們的懲罰,讓他們總不能和正常人一樣享受完整的命理。
五弊:鰥,無妻或喪妻;寡,丈夫死去后還未再嫁的女人;孤,幼年死去父親或父母雙亡;獨,年老之後,無子女承歡膝下;殘,身體機能較之常人有缺陷,為殘疾。
三缺則是錢命權,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就是缺錢,短命,無權。
其實真正的來說,每個修道之人,其實只有四弊三缺,因為男為鰥,女為寡,總不能男寡女鰥吧。
鰥者,註定要孤獨終老,連一般的戀愛都談不了。
當然,這五弊三缺也有漏洞。若是在修道之前的話,自然可以。可一旦修道,那麼這人的命理就會被命運悄然改變。
雖然玄乎,但是確實存在。
而這羅睿晟若是不知自己犯的是什麼那還好說,可是他明知道命中犯鰥,卻還來糾纏唐雪桐,這不是明擺着出來害人嗎?
“耐克。”
羅睿晟聲音極低,以致於單詭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耐!克!”
羅睿晟聲音提高了幾個度。
“蝦米?”單詭揉了揉耳朵,不會是剛才撞壞腦袋,出現幻聽了,居然報了個品牌。
難道他家是開這品牌的店,趁機打廣告?
羅睿晟擠牙膏一樣的吐出四個字,“命硬,克夫。”
單詭臉上表情一下凝固,心裏翻起滔天駭lang,這是在賭命啊!
八字克夫命,命夠硬的話,確實能抵消五弊三缺,可是同時也是賭命。
命硬的意思就是說一個人的生辰八字特殊,本命強勁,不易受到刑克,適於生長。
但命硬的人不一定命運很好,往往因為過強而經常遭受打擊。
在逆境面前命硬的人會更容易生存,也就是所謂打不死的小強命,怎麼都折騰不死。
但是生生相剋,本命過硬的人會克到自己周圍的人,所以命硬的人有時會很孤單。
兩人相剋,物極必反,反則相生。
至於說賭命,完全是因為這只是沒有任何根據的傳說,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
單詭眼神冷冽,面色有些陰沉,這種成功的可能性近乎於無,可是仍有不少人嘗試。
很多人只知道有可能解除五弊三缺,卻不知道其失敗所帶來的可怕後果。
雙方身死,禍及三代。
老單當初曾特意提過,單詭現在還記憶猶新,自己死也就算了,一了百了。可是拖累後代與其他人,這又算什麼!
看羅睿晟的樣子,不像是不知道後果的人,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認罪伏法,兀自後悔的犯人一樣,有些頹廢。
“學長好自為之,我們恐怕是無福坐這車了。”說著,單詭便拉起唐雪桐的小手下車,從後備箱拿出單車。
唐雪桐搞不懂這兩個男人怎麼回事,盡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可是單詭拉她下車的時候,她立刻麻溜的下了車,她早就不想下車了。
羅睿晟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看着單詭載着唐雪桐瀟洒遠去的身影,連連搖頭嘆息。
自嘲一笑,這人太精了,三言兩語就能逼得他現原形,而且他體內那股靈力的波動,比自己要弱,但是每一下都沉重有力,遠遠超越自己的靈力強度。
那唐雪桐,是他無意中發現的,如果不是五弊三缺,八字倒是非常般配。可惜中間一直有層薄霧擋着,雲裏霧裏,看不到未來。如今想來,那層薄霧,指的就是這單詭吧。
在原地逗留了約莫五六分鐘,才突然想起上學要遲到了,連忙發動已經熄火的車子。
再說單詭這邊,載着唐雪桐狂蹬了段時間。等唐雪桐從單詭的單車上下來的時候,花容失色,頭髮微微有些散亂,腳下虛浮,走起路來都有些像飛一樣,輕飄飄的。
回頭哀怨的瞟了眼單詭,急着趕去投胎還是怎樣,有必要騎得這麼快嗎,嚇得她現在心還撲通撲通的狂跳呢。
單詭被唐雪桐哀怨的眼神瞟了一眼,頓時一個激靈,右腳一不小心就被後車輪給直接碾了過去。還好單車不重,不然就算他穿着鞋也要受點傷。
看着唐雪桐,心裏猶豫了一下,她雖說跟自己不熟,但是既是同鄉加之又是同班同學,於是好心提醒道:“羅睿晟接近你的動機不純,以後能盡量不跟他接觸,就不接觸吧。當然,你也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就當我是自言自語吧。”
“哦。”唐雪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轉身便要上去。
單詭狀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記得欠我的一頓飯啊。”
剛踏上樓梯,唐雪桐便聽到身後單詭傳來的聲音,等聽清楚之後,腳下一下踩空,身體一個趔趄,差點跌倒。趕忙抓住扶手,這才穩住身形。
回頭很恨的瞪了一眼單詭,自己又不是言而無信的人,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嗎?
單詭雙手一攤,無辜的聳了聳肩,自己只是提醒她不要忘了,有錯嗎?
唐雪桐重重的嬌哼一聲,臉上有些不悅的上樓去了。
單詭看着手上的包裹笑了笑,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以為他發什麼神經病,一個個都繞開他上樓。
摸了摸臉,心中一嘆,難道我最近變帥了,這麼引人注目。
腦中念頭閃過,計劃第一步可以實施了。
萬事開頭難,只要起了個頭,那就什麼都好辦。
單詭看了下時間,離上課還有五分鐘,趕緊朝那房間走去。
聽說新的那些課本送到的時間,也就在今天上午。現在只有趕在送到前,把這東西扔裏面去才行。
這可是他花了一千多塊大洋買來的東西,要是不管用,他這錢不就白花了。
進入房間后,單詭舒服的深吸了口氣,如魚得水般順暢。
正事要緊,連忙收斂心神。
拆開包裹的盒子,裏面靜靜的擺放着兩瓶裝着紅色液體的玻璃瓶,顏色鮮紅,上面漂浮着一層透明液體。
單詭將其中一瓶拿出來,打來蓋子,湊到鼻子邊嗅了一下,一股子甜腥味,是貨真價實的人血。可是這提供鮮血的人,貌似血糖偏高了,幾乎就是糖的氣味了。
不過是人血就對了,他不是沒考慮過用其他的血,但是就怕到時候會叫來警察,驗一下血,發現是動物的血,便會認為是哪個學生的惡作劇。
而人血就不同了,必定會引起重視,到時候就是不想拆樓都不行了。當然,前提是這血不是只潑灑在表面,不然用水一衝就露餡了。
所以,關鍵還得看自己的手法了。
單詭將另一瓶也拿出來,把蓋子掀開放到地上。剛要把手指伸進去,可是一看到那差不多都是糖味的血,想想還是算了。
耗費點靈力就耗費點靈力吧,反正也不差這點靈力。
念起度水咒,還真有些費勁,並沒有怎麼用過,幾次差點念差。
抬手一指那兩瓶中的一瓶,頓時那被指中的玻璃瓶中的鮮血,如同沸騰一樣,不斷翻着血氣泡。
翻手掌心朝上,手指向上一挑,那氣泡滾滾的血液,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一樣,違反了水往低處流的自然定律,往上流去。
空着的另一隻手也不閑着,隔空對着那上升至空中的鮮血打出幾個手印。每一下,都讓血液的顏色變得暗紅一些。
另一瓶的血也如法炮製。
待鮮血全部升入空中,單詭雙手合十,手結日輪印,雙目神光湛然,一聲低吼,“結!”
靈氣洶湧灌入右臂,以手代筆,用靈力控制着鮮血在空中漸漸形成一道符文。
突然目光一凜,咬破左手食指,擠出一滴鮮血,屈指彈入空中血符內。
頓時那血符如劇烈的化學反應一樣,翻騰不息,在空中逐漸升起一絲血氣。
“符成!”
單詭右手對空虛按,那血符頓時最下端的部分直接沒入地面。在血符沒入地面的同時,左手捏了幾個奇怪的手訣,隔空對着以那血符為中心的四個方位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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