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逐鹿天下舍其誰(4)
南宮婦好很滿意自己說話的效果,她溫柔的指揮着雪洳坐下、然後拍了拍手,離開了雪洳所在的密室。毒女恭恭敬敬的走到南宮婦好跟前,準備聆聽她的指示。
“在這地下,待久了人也會發霉的、是時候到了你們出去的時候了。”南宮婦好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給毒女下了命令,讓她務必馬上帶着訓練好的那些女子離開。
“那……那些男人怎麼辦?”毒女看起來好像也是深受南宮婦好信任的人、所以才大膽的詢問她的意見。南宮婦好瞬時面如寒霜,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這種事還用問我?!全殺了!”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她可不想有一個無窮的麻煩等着她。毒女額頭上沁出了一絲冷汗,應聲離開了、她不在乎滿手鮮血。
當南宮婦好走出密室時,她聽到了密室里的隱約慘叫聲。但是她卻置若罔聞,今天過後、毒女帶着那些絕色女子就會離開密室離開金凰,分散到各個城池裏。
她們是她奪取天下的籌碼,她們是她秘不可宣的武器。溫柔刀紅粉鄉,女人如水魅惑帶毒。“祖母——很快的,我就會攻破玉鸞國、替你洗刷兵敗玉鸞國的恥辱。”那是祖母年輕時的事情了。
南宮婦好沒有命人點燈,所以還有些寒冷的南宮住宅大院裏、唯有清冷如霜的月光輕薄如紗柔。玉璧還沒有回來,玲瓏被她趕到樓下伺候。安靜的妝樓上,只有她自己。
不,不止她一個人。南宮婦好屏住了呼吸,她感覺到了空氣里的波動、也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聲。熟悉的呼吸聲“霜竹——”是上官霜竹靜靜的在那裏。
上官霜竹好像是笑了,因為他逆光坐在她身後的瓷凳上。他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了:“婦好、等你攻下了玉鸞國之後,能不能放我走?”他叫她婦好,他求她放他走
南宮婦好有些心痛,她咬了咬嘴唇、緩了緩心情、然後慢悠悠的說:“你、你就這麼想離開?”有情也好,有意也罷、她聽到他這麼說心裏痛的有些抽啊抽的。
“我……”上官霜竹被南宮婦好這麼一反問,突然有些猶豫了。他想離開,只是覺得不想在幫南宮婦好治蠱在手粘鮮血了。
但是他們倆相處時間也不短了,越是了解她就越覺得跟她在一起很有趣:她陰險狡詐,狠毒冷漠;她嫵媚妖嬈,溫柔如水;她會脆弱的好像隨時被風吹走,也會堅強的面對困難爭鬥。
堅強脆弱,傲嬌毒舌;笑語晏晏,冷若冰霜;驕傲的自尊的自信的,還是自負的暴躁的?這些都是她,多面的真實。
“霜竹、陪在我身邊吧。”南宮婦好難得的像個小女人一樣,踮起腳尖蹭着上官霜竹的鼻翼撒嬌:誰說女主就不會撒嬌?女帝就只有強勢?不,那只是一個面罷了。
現在,此刻。南宮婦好用自己特有的嬌嗔方式,一步一步慢慢的攻佔上官霜竹的心、然後成為他戒不了的習慣直到——成癮。
就連神魔也會為情所習慣,更何況凡塵里的人?所以江山與夫君,她都要。就像兩棵橡樹,她也是稍微長的高一點的那棵。
前提是,情愛不會妨礙她的胸懷天下。就像此刻,月色太美好。南宮婦好也會用她母性的一面,細膩溫柔的擁抱着上官霜竹。
能掌握住心的不止有纏綿悱惻,春宵雲雨共赴極樂時、還有煙消雲散后的相擁撫慰。就像現在,上官霜竹已經正式住到了南宮婦好的妝樓。
偶爾的玩一玩分居,也是種變化。“明天,出征后我護着你。”似睡非睡間,南宮婦好用手指梳理着上官霜竹烏黑如黑絲綢的長發、半抱着他躺在自己的膝蓋上。
然後聽着他嘟囔了一句,他護着——聽起來很不錯。“哪有那麼快,打不起來的。”她可不是君子,所以當然準備要給他們玩陰的。南宮婦好回了上官霜竹一句。
“我知道,但是作為你的夫君、如果無法護着自己的妻子,那是有損我驕傲的事情。”更何況,他是南宮婦好的鳳王。
“你?”南宮婦好一直以為上官霜竹只是一個文弱的美男子。“你會打仗?還是武功高強?”她所了解的上官霜竹,除了博學多識擅長做蠱之外就是傲嬌毒舌。
“在銀鳳城的時候,我曾經跟武丁他一起……”那時候,武丁邀請他進入銀凰羽住。他們就一起練習騎馬與砍殺,還在銀鳳王宮裏的鹿苑裏一起訓練過公玉武丁的貼身軍。
“那是我小看你了哦。”南宮婦好驚訝的誇讚了上官霜竹一句。聽到她誇讚,他很高興:“那是,我可是蓮花公子。”世無雙么。他翻了個身,抬頭看着她的下巴。
“嗯,我知道了。”南宮婦好臉紅的捂住他的眼睛:“不要看了、打斷我的思路。”被人直視久了,任誰也會臉紅。
上官霜竹偷偷一笑,從南宮婦好的腿上挪了下來。然後挪到榻上又翻了兩個身:“為了你的面子,我閉上眼睛就是。”她肯定是腿麻了才會如此婉轉的說。
其實,南宮婦好的卻是腿麻了。她本來還想說什麼,卻發現上官霜竹很快的睡著了。於是她也轉身躺下,慢慢入睡……
此刻,南宮婦好與上官霜竹一派悠閑。銀鳳城的陰凰羽內,公玉武丁卻是躺在貴妃椅上輾轉反側、披衣而起無法入眠。安息香點的那麼濃,卻無法助他入睡。
“君侯還不歇息嗎?”有女子身子娉婷,身穿青紗羽衣端着燈搖曳而來、看到公玉武丁披衣望月長吁短嘆的難眠。看到來人,公玉武丁疲憊的笑了笑“輕羽,我沒事。”
那女子的面容與上官霜竹有六分相似,是公玉武丁貼身伺候的女官。輕羽是公玉武丁給她取的名字。“我看君侯睡不着,就過來看看。”她睡的一向晚。
“我待會兒就好了。”公玉武丁看輕羽穿的很薄,再次說道:“你回去吧——”但是輕羽不肯走,她很犀利的問道:“君侯在擔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