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黎庭掃穴
雲飄然又等了一會,等波動的心情略為平靜了一下,她才轉另外一條幽徑,繞到了池畔。
還好那邊的情形已經不是那麼緊張了,三個女孩都半躺在池水中,懶懶洋洋地拍着水休息,龍公子已穿上了衣服,坐在一塊石頭上,欣賞着她們嬌慵的神態。
雲飄然出來道:“丫頭們,看你們狂成什麼樣子了?”
對這個大師姐,女孩子多少有點羞意,一個個訕然起來,披好了衣服,龍公子笑道:“清溪仙境,神女裸浴,這是何等飄逸超絕的神仙情景,雲仙子請恕我唐突。”
雲飄然笑道:“既是神仙超凡之境界,能體會此中之趣,便是絕雅之人,何唐突之有。”
然後又對那三個女孩子道:“師父要你們上去,問問明天的祝壽準備,這次有外賓光臨,不可太過寒酸,讓人看笑話。”
三個女人忙不迭的走了,龍公了卻盯着雲飄然發了呆,然後輕輕一嘆道:“雲仙子,我是個大俗人,來到這神仙境界,我說句不客氣的話,三位個師妹美則美,身具媚骨,滿腔盪意,說你們是妖精還更切合,實在有辱這個仙字!”
雲飄然作色道:“她們塵心未盡,還擺不脫塵世之欲,但這合歡也是登仙求道之徑,公子得了便宜還責怪,說這話豈非有失公允?”
龍公子一笑道:“我說的是事實,不過我發現這兒唯一夠資格稱為神仙的就是你雲仙子,你風華絕代且玉骨冰清,是一顆難得的奇芭!”
雲飄然的心頭一震,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說出這種話,何況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
雲飄然長得並不醜,皮膚白皙,鴨蛋臉,高鼻樑,高身材,曲線合度,生得十分端莊,才有玉面觀音之稱。
正因為她太端莊,身上有天然缺陷,從不接近男人,也沒習過內媚之術,而島上的男人多是白蓮教弟子,對這位大仙姑敬而畏之,不敢去冒犯,才使她長時期在寂寞中。
今天這顆心被觸動了,使她紅起了瞼,低聲道:“龍公子真會說話,不怕三位師妹聽見生氣?”
龍公子笑道:“我說的是事實,她們生氣我也不在乎,我的侍兒那一個也不比她們丑!憑良心說,是她們自己找上我的,我是個很懂得欣賞女人的男人,對一個美女的愛意,不使她們失望,再者,我事先聲明過,這只是男歡女愛,沒什麼附帶條件,我不是他們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想娶她們而成為她們的最後一個男人……”
雲飄然道:“瞧你說得多俗氣,絕情寡義……”
龍公子一笑道:“不!我不認為應該如此,我不願意背上一個破人名節的罪名,所以我找女人,有個原則,大家閨秀不沾,腦筋想不開的不沾,心不甘情不願的不沾,醋勁大的不沾。”
雲飄然道:“難怪你的侍兒中,有兩個尚是處女之身,是什麼原因不能沾呢?”
龍公子道:“你居然看出來了,那是我對女人欣賞的口味不同常人罷了。”
雲飄然道:“你的確不同尋常!”
龍公子一笑道:“你也不同尋常,有生以來你是第一個令我感到不同尋常的女人。”
雲飄然道:“如何不尋常?”
龍公子道:“從外表上你似若仙子,真的是一塵不染!恕我直言,姑娘,如能看得起在下,我願與姑娘結為秦晉之好。
從你的眼睛我可看出你內心有一團火。”
龍公子說著握住了雲飄然的一雙玉手。
雲飄然瞼上泛起陣陣紅暈,一雙玉手未收回。唉!嘆了一口氣,龍公子看在眼裏,道:“雲姑娘似有心事?”說著已乘勢將雲飄然抱在懷裏,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雲飄然道:“我的確不同常人,別人有的我沒有,雖然你對我有情,但我卻不能……”
龍公子道:“我能治好姑娘的病,如果雲姑娘信得過在下的話,在下願……”
雲飄然道:“你真有法可醫?但我師傅卻說不行?”
龍公子道:“在下豈敢欺騙姑娘?”說著,手在雲飄然身上遊了一遍,雲飄然無法克治自己,任憑龍公子擺佈。
只見龍公子替雲飄然脫了一身經沙,運氣劍訣,手點雲飄然的檀中穴,隔空運勁。驀地龍公子問道:“姑娘怎會服用媚葯?”
雲飄然道:“我怎會服用那種葯,不過是我師父給我的一種修仙丹藥而已。”
“什麼仙丹藥,你是否服過之後有心口發熱,口乾舌躁之感?”
“不錯!”
“這是誰給你的?”
雲飄然道:“師傅給的。她說這葯可以治我的病,而你……”說著她拿出了所謂的仙丹。
龍公子道:“雲姑娘,並非在下辱沒為師,你想想看你自己服藥后的感覺,就不會錯了。你師父給你服的是媚葯,她是想害你,她要想讓你在短時間內集聚身上的元氣,然後供她補充。實不相瞞,我也不是龍公子,而是古如萍,你師抹瑛姑曾有過此葯,所以我敢判斷是媚葯無疑。”
雲飄然道:“今天經你提醒,否則我尚在夢中,死到臨頭還不知。”於是,雲飄然也將她師父的打算全盤告之了古如萍。
二人商談到很晚才睡下。第二日才依依不捨分手。
龍公子回到大船時,已是當天的黃昏,幾個女的都在船艙中聊天,看見他回來,每個人都盯在他瞼上看,發現他居然是紅光滿面,一臉得意之狀,瑛姑忍不住道:“你整天跟那三個小妖精膩在一起,會有這麼高興?”
龍公子一笑道:“今天我有意外的收穫,你們萬難想像到的,我收服了一個人!”
瑛姑道:“這島上到處都是飢不擇食的曠女,以你龍公子的翩翩風度,可以一把把地抓起,不管是收服了誰,都沒什麼值得歡喜的,除非是你降伏了我師父!”
“那個老妖怪,我或許有除妖的手段,卻沒收妖的神通,她陷溺已深,不可能回頭!”
瑛姑笑道:“那就沒什麼值得收服的人,除非你粘上了大姐,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呢?”
因為她是我師父最忠心的弟子,而且她生暗疾,不會為**所動,心如止水……”
“她是個人,就難免有七情六慾,只要有情有欲,我就能打動她的心,她若是個很醜的女人,沒有男人會去望她一眼,或許能讓她守心如水,但她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一切條件並不比人差,怎麼會甘心寂寞終身呢!”
瑛姑一悟道:“你真粘上了大師姐了?那怎麼可能?你別騙人,她的殘疾是無葯可治的!”
“為什麼不能?她雖天生的石女,但我深明醫道,鍊石補清天,硬把她從天上拉回人間,只是那老妖怪的說詞是不足深信的。”
聶小玲道:“不止我師父,連幾個深明醫道的師姐妹都為她診斷過,結果完全相同。”
龍公子冷冷地道:“那恐怕是受了你師父的授意才串通一起鬨她的,事實上我只動了一下小手術,立刻見效,正因為我證實了你師父的謊言,才使她憤而投向我們這邊……”
“這……太不可思議,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那是因為她有私心,要留一個功力深厚的處女,在她日後年事漸衰之際,元陰損耗時,吸收元陰以為滋補,因為吸進元陰之後,她就不會讓雲飄然活下去,我若不救她,雲飄然活不過一個月,你師父在京師受創后,無神損耗,這次到島上來,目的就是算計她!”
聶小玲不信地說:“你怎麼知道的,師父有此存心,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她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可是我也懂得這一套,徐美英來到此島,就開始叫她服用一種葯,促使她**興起的媚葯,雲飄然本來的確是心如止水,不易動心的,可是服過那種葯后,就感到心神悸動,難以按捺,等到一個月後,必然會慾火**,而致走火入魔,那也是你師父下手的時候。”
“你這話有根據嗎?大師姐相信嗎?”
“起初她也不相信,可是我把她服用藥物后的反應說出,完全符合,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了,最主要的是我治她的絕症,只化了一點小功夫,這才是獲取她信任的原因,為什麼你師父和師姐妹都要編她,這促使她懷疑、深思……”
聶小玲道:“大師姐是個很執著的人,你有沒替她的將來作安排呢?”
“不是我替她安排,是她為我安排,她說由北往南,有許多島嶼,還未開發,只有野蠻人聚居,島上四季如春,林泉秀美,土地又廣博千里,先去把島民降服,開出一片世界來,再把義師搬到那兒,生聚教養,等待良機……”
“什麼,你把什麼都告訴她了?”
瑛姑急得叫了起來,龍公子笑道:“是的,待人以誠,這是我一向的原則,連我們真正的身份都說,這樣子才能獲取她的真心合作,再者,你是義師的領袖,每個人都知道!”
“可是鷹王不知道,若是她泄露出來……”
古如萍一嘆道:“瑛姑,假如你還認為鷹王還不知道,你就把他看得太簡單,在別有天地中,阿喜裝了簡單的窺視設備,鷹王卻請了個西洋技師,裝置了一套極精緻的折光透視鏡,你在屋中的一舉一動,你跟王老爺子談過的每句話,他全聽去……”
瑛姑不禁變色道:“真有這回事?”
“絕對錯不了,他身邊的桂武是我師弟,他把一切都告訴我,還帶我去看過了!”
“我不信,阿喜死後,我已經把屋子全檢查過了!”
“但是你找不到那些透視鏡,那天你一個人關在屋中洗澡,拔除腋下的金紅色汗毛,對不對,假如不是那次偷看,我還不知你的毛髮是有部份金紅色的……”
把瑛姑羞得滿臉通紅,咬着牙道:“你們這兩個賊,總有一天我要挖掉你們的眼珠!”
這也不過嘴上說得凶而已,實際上她跟古如萍的關係,也不在乎窺知那小秘密,古如萍嘆了口氣道:“鷹王實在是厲害角色,他早知你和我的身份,故意容忍不作聲,一定有極大的陰謀要利用我們,我決定先辦完此事,要離開他,我認為你也該定了!”
瑛姑道:“我早就想離開他了,以前為了掩護那些義師弟兄,才屈身在那兒,現在被白蓮教一鬧,我也沒有留在那兒的必要,只是那些弟兄們也要搬走嗎?”
古如萍道:“絕對必要,他們都在鷹王的掌握中,鷹王一定會拿他們來作犧牲,行使他奪權的行動。”
瑛姑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指揮不了他們的!”
古如萍道:“瑛姑!那是幾年前的事,你在鷹王府耽了幾年,那些人已經不完全受你的指揮了,鷹王很懂得收買拉攏人心,師第給了我一份名單,有二十七名義師領袖已經變節投向鷹王!”
“什麼?有那麼多?不可能的,我絕不相信。”
“你又使性子,這是事實,你必須承認,瑛姑,理智一點,為大局着想,趕快把人撤到海外,重新來過,老實說滿人入主已百餘年,氣候已成,人心已死,靠幾幹人來推翻他們,已經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塊凈土,生聚教養,作更遠大的打算……”
瑛姑道:“在海外行嗎?十幾二十年後,這批人都老了,精力已退,更不可戰了。”
“可是年輕一輩又成長了,再者,海外有數十萬蠻人,加以收編、訓練、教化,那才是最可靠的實力!”
上官瓏也道:“瑛姑,這是對的,我是密探圈子出來的,知道得多些,目前各地義師已在朝廷掌握中,朝廷不想刺激人心,才沒動他們,義師中也遍佈了朝廷耳目,只要有點舉動,立刻就會遭無情的捕殺,你還是聽大哥的話,不要先逞意氣,成為民族罪人!”
瑛姑低頭垂淚,顯然是屈服了。
古如萍道:“雲飄然是真正地投過來,才泄漏了那麼多機密,徐美英選擇了那些海島,已先讓人前去了,在蠻人群中,行使一點小法術,唬住了他們,成為他們的祭師,將來也準備利用蠻人出來打天下,這些人歸雲飄然指揮,因此轉過來倒不成問題,目前重要的就是明天如何對付老妖怪,不除去她,什麼事都談不成。”
上官玲道:“你還打算用原計劃嗎?我覺得太危險,她卻妖術通神,你鬥不過她的!”
古如萍道:“她知道我是古如萍,我是鬥不過她,她若將我當作龍公子,我就有希望,還有雲大姐暗中招呼着,大家也都準備一下,明天將有一場好鬥。雲大姐說島上除了徐美英之外,還有兩位長老,輩份比徐美英還高,平時在深山中修身,但明天也會來湊湊熱鬧,我們要小心點!”
這個消息使幾個女的都為之一震,喬老婆子問道:“是什麼人,看看我聽過沒有?”
“不老仙翁歐陽斌,和不老仙子東方倩如,據說已是百歲以上的人了!”
喬老婆子一驚道:“是這兩個老怪物!老婆子初出江湖時,他們的名頭正盛,後來不知怎麼就失去了蹤跡,大家都以為他們死了,卻不知尚在人間。”
古如萍道:“徐美英的父親任教主時,他們受聘為護法,算來也有六十年了,徐美英任教主后,他們就在島上清修,只有雲飄然偶而進謁問安一下,所以很少人知道他們存在。”
喬老頭道:“古賢侄,你要多加小心,他們當年是以劍法聞名,雙雙聯手,一套手飛劍,從未遇敵手,現在想必更為精湛!”
“聽雲飄然說,現在已達到雙雙于飛的境界,能使劍凌空飛天搏擊,半天不下來!”
喬老婆子道:“那不成怪物?怎麼能抵敵呢!”
古如萍一笑道:“我倒不認為有什麼了不起,鳥在天空中飛,照樣逃不出人的羅網和弓彈,只要準備充份,就不怕他們作怪!”
喬老頭兒笑道:“船上有網,我還練過凌空撒網的手法,倒不在乎他們能飛,而且還有神機弩,勁可透石,不過這些東西如何拿上去呢?”
古如萍笑道:“明天老妖怪過生日,我們要送禮的,把東西裝在箱子裏抬了去,收禮的是雲大姐,她自然會設法掩飾的。”
上官玲笑道:“看來你是真正地俘虜了她的心,所以才會套出這麼多的秘密,而且商量好了對策!”
古如萍道:“所以歷代朝廷,都不準婦人參政,因為她們不太可靠,她們往往為了感情而不顧全大局,當然不是每個女人都是如此,但真正能明曉大義而執著的實在少之又少!”
上官玲笑道:“你說這句話,不怕得罪我們嗎?”
古如萍一笑道:“不怕,我做事一向本着良心,沒有秘密,不怕被你們出賣,而且你們也捨不得出賣我!”
上官玲笑道:“臭美!像你這種醬α羥櫚幕埃苡幸惶歟頤腔崍掀鵠窗涯愣縊榱耍?
古如萍一伸舌頭道:“犯不着這麼狠吧!”
上官玲道:“不是狠,是愛你至深,把你做成肉餡兒,包在包子裏吃下肚去,就不怕被別的女人分去了!”
引得那些女孩子們一陣哈哈大笑,這一群俠義男女是十分瀟洒,他們明知第二天將有一陣大廝殺,卻不至於影響到相聚的歡樂。
這邊在算計,那邊也在算計。
第二天,柳如眉果然來相邀了,聖母仙誕,請大家一起上去歡樂。
龍公子少不得要做作一番,打扮得漂漂亮亮,抬了十幾口大箱子,作為祝壽的禮品。
禮品是交給雲飄然的,她一面稱謝,一面吩咐打開箱子,將禮品陳列了出來。
龍公子倒真的出手大方,綾羅綢緞,古玩珍玩,都是一箱箱的送,陳列在案上,一片珠光寶氣,把島上的一些女孩子都瞧呆了,後面四個箱子,上面寫了每個人的名字,龍公子笑道:“這是敝人對四位仙子的一些微意,連帶在今天一起送上,尚請笑納!”
柳如眉、董玉京和霍玉峰都喜孜孜的把各自的箱子抬走了,而且還躲在一邊去打開看,裏面都提一些時新款式的華貴新衣和首飾,他們雖托仙名,在海外修身,到底脫不了塵世的習氣,高高興興地打扮去了。
雲飄然才把龍公子引向一邊道:“東西準備齊了?”
“一面絞紗網,兩支神臂弩,四十支穿雲箭,都在給你的箱子裏,到時候網交給喬大伯,弩箭交給喬伯母和喬大妞,她們力氣大才開得了那弩弓,全仗你的安排了!山上的兩個老妖怪難下來?”
“他們果然來了,頗具神通,內心忽然警覺到今天可能有機會,所以他安排了在今天算計你們,酒菜可以吃喝,水果卻萬萬吃不得,毒都下在裏面!”
“你師父呢?是否還要跟我較量一番?”
“不了!她看出你習過道家正宗的玉房術,恐怕會反着了你的道兒,所以準備在席上博殺你。”
龍公子一笑道:“比真刀真劍,我也不見得會輸給她,只是她的那些妖術難防,雲娘全仗你招呼了!”
雲飄然的眼睛有點紅,點點頭道:“我準備了一些霹靂彈,專破一些法術的,只怕找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最好你也拿點去,交給小玲和瑛姑,她們知道使用的。如萍,我把一切都交給了你,你可千萬珍重此身,否則我也只有……”
古如萍見四下無人,抱住了親了一下,又伸手從裙下去捏她的腿,笑笑道:“我知道,昨天一會,我晚上做夢也還一直在想你,我捨不得這麼早就死的!”
舉動很輕浮,言語也不夠莊重,若對上官玲等如此,怕不一個耳光甩了過來,但對雲飄然而言,卻有一種令她心動之處,因為她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動手動腳過,這在她是一種無比的刺激!
古如萍是個非常了解女人的男人,他懂得用什麼手段去應付什麼樣的女人。
雲飄然忙推開他,內心卻無限甜蜜,嬌嗔地道:“別這樣子,被我師父看見,你還有命嗎?”
古如萍也知道此地人多,不宜過份,嘆口氣道:“真煞風景,過了今天,我一定要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跟你在一起,上上下下摸個夠。”
“你整天都伴着一大群的美嬌娃,怎麼還是那付饞相!”
“雲娘,我倒不是特別捧你,雖然她們一個個都很美,但擁在懷中,感覺似乎都差不多,只有你.似乎是別具一種風情,令人蕩氣迴腸,離飛神外……”
雲飄然忙把他推了出去道:“好了,別胡說,我的事情多,而且我師父也快來了。拿去,這是霹靂彈,小心點,別用力濟破了!”
她交給他一個小包包,古如萍拿了去分給了瑛姑和小玲,她們都很驚喜,聶小玲道:“大師姐是刑掌總監,才有這東西,能破解一切法術,她居然肯交給你!”
古如萍道:“山上的兩個老妖怪竟然有些鬼門道,說今天會有變,昨夜就下山,今天改變計劃,要在席上謀殺我們,在水果中下了毒,通知大家小心,水果不可入口……”
他也只能說得這麼多,因為鐘鼓齊鳴,兩排儀仗,引出了三輛華車,輪下有白雲生起,看起來倒真像神仙降臨,一直來到大廳口。
那些白蓮教的弟子,在雲飄然的率領下都跪倒在地上,即拜祝聖母仙壽無疆,又跪拜兩位老神仙。
不老仙侶雙雙已出百歲,徐美英也有八十幾歲,但看上去都不過三十歲上下,只是一臉的妖氣而已。
雲飄然介紹道:“這就是龍公子!”
古如萍上前一揖道:“龍某本不信有神仙之說,但是看了聖母和兩位老神仙的仙儀后,竟是要改變看法了。”
徐美英對他看了很久,才笑道:“神仙不過是一種修為的境界,倒沒什麼了不起、只要有心,有機緣,人人都可以成為神仙。”
古如萍道:“在下塵心太重,與仙道無緣,只想結識幾位神仙,於願已足,今天是聖母仙誕,但不如仙壽已幾許了?”
徐美英笑道:“修道人不計甲子,祥細年歲已記不得了,不過比公子大上三四倍!”
“難得!難得,聖母看起來卻像三十多歲,仙家駐顏之道,當真令人敬佩得很!”
徐美英道:“聽小徒說,龍公子送了許多重禮,真是不敢當得很。”
古如萍道:“塵世微物,聊表敬意而已!”
徐美英笑道:“仙道與佛家不同,還是講究人間富貴,公子厚賜老身還是歡喜得很,只是在荒島海外,無以為報,只有島上所產的蟠桃,經老身親自灌溉,尚稱甜美,敬以此一盤為報!”
說著招招手,柳如眉帶了一列侍女,捧了十幾盆大蟠桃出來,分送在每一席上,龍公子帶着他的五名侍兒,單據一席,席上也放了一盤,龍公子稱謝退下坐好。
徐美英道:“公子請嘗嘗,這桃子汁多甜美,以礦泉灌溉,有養顏益神之效。”
龍公子起立笑道:“蟠桃本龍華會上賀壽之物,敝人以此!
借花獻佛,敬賀三位神仙仙壽!”
說著命上官玲捧起那盤桃子,放在徐美英面前,徐美英笑笑道:“這是獻給公子的,老身等還有!”
龍公子笑道:“聖母厚賜,在下愧不敢當,一定要等三位先用過,在下才敢食用。”
他硬不領情,不老仙翁歐陽斌怒道:“無知小兒,聖母是看得起你,才賞你的!”
龍公子道:“我疑心病重,別人沒吃過的東西不敢動用,老神仙為什麼不先吃呢!”
歐陽斌叱道:“小輩找死!”
東方倩如已離坐飛起,一片寒光向下罩落!
龍公子驚叫一聲,連忙鑽進了桌子下面,東方倩如劍勢不減,直透過桌面,刺了下去!
上官玲瓏姐妹兩枝劍也飛快出鞘,分別從左右刺到,東方倩如正想拔劍來格架,哪知劍身竟已陷入桌子裏面去了。
那是古如萍在桌下,伸手捏住了劍尖,東方倩如拔不出劍,腳尖一點桌面,棄劍飛身而起,才閃避兩人聯手一刺。
喬大妞的長劍也出了鞘,遙空追擊而上,攻勢配合十分密切。東方倩如造詣不凡,居然在空中雙袖一揮,將身子又抬高了尺許,使得喬大妞一劍又落空。
但是等她的身子再度落地時,卻一聲慘呼,身形再度拔空時,卻已帶起了一蓬血雨。
因為她落下來時,正好又落在那張桌子旁邊,伸手想去拔出桌面上砍陷的長劍,由於幾度連續進攻,使她忘了最初出手是要殺龍公子,更忘記了龍公子還在桌下。
古加萍在桌下身隨劍進,追擊而上,上官玲瓏姐妹反應快捷,也跟着追擊上去!
東方倩如雙足被砍,反應行功都大受影響,三支劍交相攻至,在空中把她割成了好幾塊!歐陽斌待要救援已來不及了,因為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從東方倩如欺身欲待殺人,到她被殺中間不過兩三個照面,起先還沒人在意,認為東方倩如必可把這幾個小輩解決的,到了東方情如傷足,他們才感到不對,卻已遲了,三人聯手,已經把她碎死。
老仙翁陡然起立,怒憤交加,指着龍公子喝道:“小輩,你好狠,居然敢殺死我的妻子!”
龍公子笑嘻嘻地道:“老神仙,這可怨不得我,是那位老太太要殺我,相打無好手,相罵無好口,我總不能等着挨宰,當然要還手的,再者,我想你們既稱神仙,該已修成不死之身,哪知你們卻是冒牌的假神仙,一劍下去,還是能被砍成幾塊的。”
歐陽斌厲聲道:“好!好!小輩,本仙長今天不把你們碎屍千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然後他又瞪着大眼對徐美英道:“教主,你是怎麼說的,這幾個人分明是劍中高手,你卻說他們武功平平。”
徐美英也惶然地對雲飄然道:“飄然,你怎麼說,這是你負責調查的!”
雲飄然道:“徒兒只負責接待事宜,調查對方虛實是三位師妹負責的,她們又直接向師父報告,徒見從未知聞,這怪不到徒兒身上。”
徐美英怒道:“你還敢頂嘴,你那三個師妹給人家耍得團團轉,還能調查出什麼來?你謝絕人緣,居然也是如此糊塗,今天你們四個都要替老仙婆嘗命!”
雲飄然默默不語,柳如眉等三個女的則嚇得面無人色,徐美英道:“都站在這兒幹嗎?還不下去把這些人都殺了!”
柳如眉、董玉京等三女聞言,紛紛拔劍迎了上去,恰好碰上瑛姑和喬大妞、聶小玲,柳如眉和喬大妞還對上了幾招,董玉京和霍玉華對瑛姑和聶小玲卻差得太遠,她們都是同出一門,但根基深淺有別,瑛姑和聶小玲出外歷練幾年,造詣比她們深得多,再加上把式路數變化精熟,三五個照面后,董玉京斷臂,霍玉華削指,雙雙棄劍落敗下來,還是兩位師姐心中不忍,沒要她們的命。柳如眉遇上喬大妞,雖然把式沒被人摸清楚,但喬大妞的武功卻高出她很多!
見到兩個師妹敗陣,柳如眉心中更慌,喬大妞對她可不講什麼情面,一劍只插過去,透心穿背,跟着一劍,將屍體挑出老遠。
三個人在彈指間被解決了,徐美英勃然變色,她在交手中看出了兩個人的把式和路數,厲聲道:“瑛姑,聶小玲,你們兩個孽徒,居然敢背叛我!”
聶小玲還有些猶豫,瑛姑卻道:“師父,我是為了義師才投身你門下,你從來也沒有將我當作自己人,京師事敗,你把我出賣了,師徒之義早絕,更談不上背叛,相信你也不好意思說這兩個字。”
聶小玲卻痛苦的道:“師父,弟子在教中時,對種種事情看不慣,你也應該是明白的,現在弟子棄暗投明,也請您原諒,師徒之誼,究竟比不過大義!”
徐美英氣得渾身亂顫道:“好,你們都是懂大義的人我就成全你們這番大義滅師的壯舉吧!飄然,把我的誅仙劍取來,我要殺盡這些叛徒!”
歐陽斌已經湊聚了全身功力,準備要出擊了,聞言又暫時問道:“教主,誅仙劍是什麼?”
雲飄然道:“是師父特別淬練的一雙寶劍,上淬劇毒,而且還加上了許多特別的東西,專破一切氣功……”
歐陽斌沉聲道:“我是教中元老,誅仙劍是白蓮教中專用以懲治長老的,能使本教一切法術無效。教主,誅仙劍的鑄練有規定的,必須要等教中長老有重大的叛逆行為時,請准予歷代祖師靈前,才得鑄練的,你要對付誰?”
徐美英冷冷道:“本教這次在京師失敗,本門出了不少叛徒,那是專門對付他們用的!”
歐陽斌道:“誅仙劍是專為對忖道行高深的長老才用的,尋常叛徒子弟,還用不着那種東西。教主,現在教中元老,只剩下我個人了,難道我也礙着你了?”
徐美英忙道:“師叔別誤會,弟子絕無此意!”
歐陽斌冷冷一笑道:“教主別否認了,我知道你要對付我們的,你接掌教主之後,表現得野心勃勃,力求擴展,常受到我們的掣肘,使你很不高興,因此,你要對付我們也是情理中事!”
徐美英頓了頓道:“師叔明白了也好,本教應該有很多擴展的機會,都是被你們壓住了,要慢慢來,若是由着弟子,我們早已將半壁的江山取到手,那裏還要受這些小輩的氣呢!”
歐陽賦嘆了一口氣:“教主太迷信權勢,而忽略了根本,白蓮教一直被人視為邪教異端,得不到人家的諒解,我們只有慢慢來,立穩基礎,漸次而進,等我們能夠站住腳才能求發展。”
“以前幾任教主都是操之過急而至功敗垂成,陷本教於幾將覆滅之境!教主怎可還重蹈覆轍呢?”
徐美英冷笑道:“弟子聽了師叔的訓示,慢慢求發展了,結果被人打得無法還手!”
歐陽斌庄容道:“那是教主謀人不當,未能切實把握之故,連你的弟子都叛離了,焉有不敗之理。”
徐美英道:“我不管了,今後要照我自己的辦法做,我這個教主應該具有絕對的權威,不再受人於預,東方師叔之死,我很抱歉,所以我請出誅仙劍來為她報仇,請師叔多予協助。”
歐陽斌臉色變了一變道:“倩如之死是她自己大過急躁,也是我太大意,未予即時配合援助,否則我們的于飛雙劍一發,這些小輩誰能活得了?”
徐美英道:“我沒想到兩個孽徒會藏身其中,而加以忽略了,所以弟子才想幫助師叔殺光他們,為東方師叔報仇雪恨!
對了!小輩,瑛姑和聶小玲怎麼會夾在你們中間來了,她們是跟谷平在一起的!”
古如萍笑笑道:“敝人就是谷平,只借用了龍公子的身份而已,真正的龍公子被鷹王抓進王府讀書去了……”
“那你是專為對付我們而來?”
“可以這麼說,但主要是對付你而來的!”
“谷平,我在京中已經讓了你,你可別欺人太甚了!”
古如萍笑道:“你是一條毒蛇,生來就會害人的,不把你除掉,世人永遠無法安寧的!”
徐美英臉色一變,但是卻沒有發作,冷笑一聲道:“谷平,你這樣去巴結鷹王有什麼好處,你是個漢人,永遠也無法出掌軍權的,你也只是一名秀才,沒中過舉,做官也有限前程,你能得到什麼?”
古如萍道:“谷平也是虛假的身份,我的本名是古如萍,無根浪子古如萍!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了吧!我這浪子雖然不務正業,卻是專門與邪惡作對的!”
徐美英的臉色大變道:“難怪我們在京師節節失利,原來你是大名鼎鼎的無根浪子,那你的妻子也不會是泛泛之輩了,讓我知道一下好嗎?”
“沒什麼不可,玲瓏雙煞,上官姐妹!”
“啊!你們是真的姐妹?”
“們父異母,但我們的母親也是鸞生姐妹,至於我們以前不來往,是另有原故,那不必告訴你了,反正我們找上了你,就算你躲到天邊也不放過你!”
徐美英獰聲道:“好,好極了,難怪我兩個孽徒會隨着你們了,原來你們都是成了名的人物,但是你們今天卻難逃一死了!飄然,把誅仙劍給我!”
雲飄然將一柄長劍連鞘遞過去!
徐美英握住了劍鞘,劍柄還在雲飄然手中,她用力一拉,接着藍光照眼,罩向了徐美英!
徐美英駭極退後,手臂上已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徐美英連忙搶過另一個女侍手中的劍,將自己的左臂砍了下來,那條手臂已經轉為了黑色,可見其毒之烈。
徐美英怨聲道:“孽徒,你為什麼要殺我?”
雲飄然道:“弟子若不殺師父,師父就要殺弟子,今天早上,弟子聽見師父和東方仙婆的談話,東方仙婆就問師父說弟子的石壁極易清除,何以師父不肯焉之,師父先還以別種理由推說!
但東方仙婆問得很詳細,師父才說出弟子培育元陰,作為師父將來煉藥助長功力之用,東方仙婆不肯答應!
師父最後同意將所煉之靈藥分她一半,你們兩人協議好了,三天後就要殺死我煉丹了……”
“那只是騙騙她而已!”
“這個我相信,師父早已練好誅仙劍,準備對付他們了,分她一半是不可能的,但師父在幾天前,就在弟子身上,下了助欲的媚葯,促使元陰彙集!
然後把製藥的材料也準備好了,殺死弟子練葯之說並不是騙人的,否則東方婆也不是輕易騙得過去!”
徐美英不禁愕然,過了一陣才道:“你是我從小養大的,為了師門,你也該殺身以報!”
雲飄然道:“師父養大弟子,卻是為了自私的理由,對自己的弟子,師父早存了惡毒的企圖,師徒之義早絕,弟子今日叛師之舉,也就沒什麼歉意了!”
徐美英臉色獰容再現,厲聲道:“畜生,你以為今天有了靠山,就敢背叛我了,你逃不掉的,我多年心血花在你身上,就是為了要利用你這純陰之體……”
古如萍微笑道:“老妖怪,雖然你今天已逃不掉了,但是我認為不妨叫你知道一下,雲大姐已非純陰之體,昨天我已經為她煉去頑石,使她陰陽交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了哈哈……老妖怪,你竟然沒有看出來!”
“什麼?小輩?你……”
古如萍道:“我醫術還不錯,你該知道那並不是難事,我也猜到你保留她那方壁石的用意,但云大姐還未能相信,她總認為你們師徒一場,你不會如此狠心對她的,哪知道體今天早上,無意間又自行招認了,這是天意要絕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作惡多端,今天走到絕路,就自食惡果了!”
徐美英大叫一聲道:“小輩,一切都是被你破壞掉了,我要活活的撕了你!”
叫着撲向了古如萍,全身都冒出一蓬蓬的黑霧,把廳堂塞滿了一半,古如萍已被罩了過去,霧中有鬼影幢幢。
瑛姑和聶小玲雙雙揚手,射出了兩顆霹靂彈,而且雙雙咬破了舌尖,噴出了一口鮮皿。
轟轟兩聲,黑霧和鬼影都被炸散了。
徐美英在霧中化為厲鬼,探爪抓向古如萍,被那兩口鮮血噴得身形一阻,立即又變回了人形。
古如萍適時也直劈出一劍,他使的是一柄具有降魔作用的古劍,劍上貫足了真勁,利鋒過處,屍分倒地!
接着從她的殘屍中,又冒出了絲絲的黑氣,等血肉迅速化盡,白骨也跟着蝕化為一堆碎粒。
這形象是相當嚇人的,古如萍長吁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這老妖怪是死了還是又化身走了!”
聶小玲黯然道:“死了,我和五師妹兩口鮮血,是全身精華之所聚,阻止她施展一切法術,而古兄一劍腰斬,使她的元神也被斬滅,所以隨風而化了!”
古如萍道:“真難以相信,怎麼會那麼邪門的?”
瑛姑道:“白蓮教的一切都是邪門的!”
歐陽斌這時才沉痛地道:“不錯,白蓮教的本身就是邪惡的,老夫早就看穿它不可能有多大作為的,只是有些人執迷不悟,徐美英死不足惜,我的妻子死得也不冤枉!”
古如萍忙道:“難得仙翁如此明白,晚輩並非有意與白蓮教作對,只是為了義之所處……”
歐陽斌鼓起了怒目道:“小子,別說那些廢話,老夫承認白蓮教的作為邪惡,但老夫也沒有說你們是好人,老夫身為白蓮教中的監察長老,誓當與本教共存亡,何況你們還殺了我的妻子!”
他由腰中抽出了長劍,古如萍嘆了口氣道:“老仙長,這是何必呢?我們就要走的,此地仙宮逍遙……”
歐陽斌沉聲道:“小子別廢話,老夫已身逾百齡,活得已夠了,現在只有職責未盡,妻仇未雪,所以老夫絕不會放過你們一人,準備拔劍領死吧!”
古如萍知道無法說得動地了,因為他死意已堅,只是想撈幾個作陪而已,因此朝家人道:“大家準備一下吧!這一戰已無可避免!”
歐陽斌一劍砍來,勁力無邊,古如萍雖然架住了,卻被震退了幾步,心知此老功力深厚,不好相與,忙打起精神,運劍上前與他殺成一團。
古如萍藝出顧亭林先生,而顧先生被譽為宇內第一技擊名家,古如萍自己又歷練江湖多年,武功更是凝鍊,只是遊戲風塵,從來沒有與人認真地對敵過。
今天由於情勢所逼,他不得不拿出金副精神來認真拚鬥,大戰六十回合后,雙方仍無勝負。
歐陽斌斗得興起,大聲叫道:“好小子,難怪白蓮教在你手中一敗塗地,原來你還真有兩下子,老夫此時從未遇五十合內之對手,你竟然能支持六十合不死,倒是值得老夫好好地斗你一下!”
劍發更急,古如萍倒是有點吃不消了,這倒不是他的劍技不如,而是歐陽斌已豁出命去,有時採取同歸於盡的招式,只攻而不守,這種打法在一個高手施為時,更為難當,古如萍不想跟他拚命,只有節節後退了!
上官玲一拉妹妹道:“老傢伙,你只是孤陋寡聞,沒遇見過真正的高手而已,我們姐妹接你幾招!”
她們姐妹雙雙入場,兩人的家傳劍法俱出一派,默契極佳,配合得更妙,倒是把歐陽斌殺得手忙腳亂,連那套拚命的招式也使不出來了。
因為他找一個人力拚時,人家躲開了,而另一個卻劍取空門,劍利勢勁,已經在他身上刺了好幾劍!
他仗着氣功護體,倒是沒受傷,但一身錦衣卻破了不少洞!
以較技而言,他早已落敗了,歐陽斌雖是早置生死於度外,也不在乎勝負,但是在兩個女子手下落得如此狼狽,卻是他無法忍受的事。
因此,他大喝一聲,身形突然飄起半空,舞起一片劍幕,將這兩個女子都罩在劍幕中,正待下擊。
這是他于飛劍式中的殺手精招,與東方情如聯手時,威力更大,可以把個大廳都罩進去,威及每個人,現在雖只有一半威力!卻也十分驚人。
上官姐妹聚勁凝勢,準備全力一拼,古如萍也運足了劍勢以待,忽然側面出來了喬老頭兒和喬老婆子,每個人手中一面絞網,就在歐陽斌下降時,一面絞網當頭罩下來。
歐陽斌連忙運劍發勢,劍光過處,絞網破了一個口子,使他的身子脫網而出,可是喬老婆子的另一個網又下來了,剛好又罩個正着。
這次他的劍勢已竭,無力再行破網,被她拖到了地上,可是喬老婆子卻鬥不過他的力氣大,也被拖了過去。
邢老陝兒就在這節骨眼兒上出來了,手上一架神臂弩,安着一支巨箭,錚的一聲,箭弩脫弦而出,如此強勁的巨力,任他氣功再精也無法抵禦。
巨大的箭把他胸前穿了個大洞,也將他的身形射得向後倒去,而手中的劍也因而一偏,使喬老婆子避過一刺。
歐陽斌倒地之後,他還坐起來,嘴角反而泛起了一絲微笑,微弱地道:“好!好!謝謝你們成全,老夫別無他望,只求能與拙荊並葬于山頂的舊屋之中。飄然,這件事拜託你了,想必你不會叫我們失望的。”
說完了這句話,他的身子即向後倒去,死態十公安詳。倒是這邊的人,見之不禁黯然。
這個老怪物雖然死了,他的一身技業,畢竟還是值得人欽佩的。
三天後。
大船修好了,又揚帆啟程,航行在碧波。
大家都站在船舷旁則,遙望三神山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
瑛姑擦着眼淚道:“大師組真固執,她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走呢!要守什麼墓,師傅對她的恩情不值得她如此!”
古如萍道:“她畢竟年歲大了,今年已四十多了,頑石已化,魂竅也開了,她雖然恢復了正常,但是她會老去,夾在我們中間,她自知不適合了。”
瑛姑道:“不知道鷹王會不會為難她?”
古如萍道:“我相信不會的,而且還會十分的敬重她,因為白蓮教雖滅,剩餘的勢力仍非同小可,只有雲大姐才能整理收拾!”
上官玲道:“我們現在上哪兒去呢?”
“任舟之所長,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定居下來,生一批小浪子,等他們稍為長大一點,我們再重入江湖,干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喬大妞道:“你這個浪子還沒飄泊夠?”
古如萍一笑道:“怎麼會夠呢?我要是定了下來,就不是無根浪子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