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行的男人
隨後他就抽的滿嘴都是白沫了,在場的人都慌了神,手忙腳亂就聽有人喊道:“打電話給醫院啊,磨蹭什麼呢?”
話剛說到這兒就聽盧慶涵筆直的坐了起來,他一把抹乾凈嘴巴上掛着的白沫道:“打電話給醫院?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醫院?”說罷他踩地站了起來。
盧慶涵這狀態可不對頭,我雖然沒有寧陵生的“道行”但他這種突然抽白沫,蘇醒后卻又若無其事的狀態用行話來說就是被東西上身了。
這可絕不是我胡思亂想,因為當地剛剛經歷了一場風水玄術,大凡這種地方都會隨之發生一些怪異的事情,寧陵生曾經對我說過一場風水局中除了要注意風水法器的擺放位置,也要小心那些“攪局者”,因為法力越強之地,反而更能招惹邪祟詭物。
盧慶涵百分百是被上身了,不過周圍那些人沒有看出破綻還以為是虛驚一場,我伸出手對盧慶涵道:“恭喜盧校長了,總算是平安無事。”
“哦,沒錯。哈哈”他咧嘴笑了起來,那神態頗為憨厚,絲毫沒有學者的儒雅與矜持。
和他雙手相握,我覺得盧慶涵手掌心的溫度適中,一般來說被上身的人體溫會較常人低,如果的體溫和常人差不多,這就說明上身的“山友”靈力較強,也更加難對付。
看來今天是遇到硬點子了。
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鬼上身”,心裏那份緊張自不必提,找借口返回后把見到的情況仔細告訴了寧陵生。
他似乎並不覺得奇怪,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之後來了一位秘書模樣的人請寧陵生去吃飯,說是答謝晚宴,寧陵生毫不猶豫回絕了,沒有給對方絲毫情面,這時王殿臣充分發揮了他的特長,私底下道:“我大哥那人性子好靜,不喜歡參加這種場合,我代表他去吧,我是工程方的副總經理,主要負責公關業務這塊。”
這人見請不了“老總”請個“副總”回去也能交差,於是兩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再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二點了,王殿臣滿臉紅光走路都沒法走直線了。
當時我已經睡覺了,硬是被這位半醉的“副總”砸門給砸醒了,開了門后一股酒氣撲面而來,王殿臣咯咯笑着道:“邊哥,你猜我給你帶回了什麼?”
我看他空着兩隻手道:“帶空氣給我了?謝謝你啊。”
“你看你說的,你弟弟是那樣的人嗎?有好東西還能把你給忘了?”
說罷就要湊上來說話,我嫌惡的推了他一把道:“你不會好好說話,趕緊說,我要睡覺了。”
“這事兒不能給人知道了,咱必須私底下悄悄說。”說罷他進了屋子,關上屋門后神秘兮兮道:“今天喝酒我遇到了一個基建科的頭頭,這哥們一上酒桌就跟孫子一樣給我敬酒,那馬屁拍的我他媽都嫌噁心,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為什麼要拍我馬屁?”
“你趕緊說唄,大半夜的猜什麼謎語。”我沒好氣道。
“切,你這個人沒意思。”他打了一個酒嗝,滿屋子五糧液的氣味,“這個人叫李法末,酒局散了以後他非要送我回來,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結果猜的一點沒錯,這混蛋在路上告訴我,他、他……”說到這兒王殿臣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話說到這我也有點好奇了道:“你有話痛快說啊,急人呢?”
“你別著急啊,這混蛋、這混蛋告訴我他這兩年腰子不太給力,為這事兒都給他家老娘們埋汰死了,他就覺得自己那點男人尊嚴被丟了個乾淨,老想着找轍,可平時工作又比較繁忙,醫生叮囑戒煙戒酒戒桑拿他沒一個能放下的,所以光吃補品但就是不見效,所以他找到我想讓我通融通融,你看……”
“你吃飽了撐的?我又不是賣春藥的你和我說這些屁話幹嗎?”我惱火的道。
“哥,你別急啊,這事兒我估摸着除了大哥,也就只有你能辦成了,要不然咱給幫幫忙唄,想想看那五萬塊錢賺的多痛快?”
“錢確實是個好東西,但這種事兒和我不對口啊。”
“這話也是他和我說的,說他一個同事也是這方面問題,後來在廣東不知道哪個地方的娘娘廟裏許了願,後來就變的龍精虎猛了,你給想想辦法,不都是這方面事情嗎?”
“你說的簡單,我們是修廟的,不是供奉神像的,這種邪門的事情你別找我。”說罷我硬是把渾身酒氣,不停嘟嘟囔囔的王殿臣給趕了出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們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撤場了,就見王殿臣鬼鬼祟祟走到我身邊小聲道:“邊哥,有個事情我和你說了你別發火。”
我一聽就知道他想幹嘛道:“那事兒沒戲,你別找我。”
“哥啊,他人已經來了,好歹你見面聊一聊,真不想做你就把他給回了,要不然這人和牛皮糖一樣盯着我不放。”
聽他這麼說我也只能出面了,在旅館外的一顆白樺樹下我見到了來回踱着步子,緊張不已的李法末,這人個子不高,大約一米六五,矮胖的身材,腦袋稀稀拉拉剩了點頭髮,臉不大,滿是肥肉,看五官就覺這人有點窩囊。
“秦、秦師傅你好,我、我……”
“行了,邊哥知道你是誰,不用自我介紹了,說正事兒吧。”這人還是個磕巴子。
“我、我求求你了,給我想、想辦法,這事兒不到實在沒法兒,誰、誰願意說出來丟臉啊。”
“不是我不幫你,這件事確實我沒辦法。”
我兩正在那兒扯皮呢,就聽大壯子叫道:“邊兒,寧總找你有事兒。”
我和李法末道:“不好意思,這事兒你另請高明吧。”說罷我轉身去了寧陵生的房間,只見他站在窗口一動不動,我道:“寧哥,找我有事兒?”
“那個人找你有事?”
“是啊,莫名其妙。”
“什麼事兒?”
“嗨,不知道他怎麼想起來的,讓我幫他治腎虧,這簡直……”
“這活兒咱們能幹啊。”寧陵生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寧陵生說的這句話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一直以來他給我的印象就是極度清高、自傲,而且和所有人都保持一定距離,錢對他根本沒有絲毫吸引力,我做夢也沒想到他居然能答應這種要求。
見我不說話寧陵生道:“你覺得這事兒很下作?”
“寧哥、我、我……”
“無法解釋就不用解釋了,你一向覺得我很清高,所以沒想到我能答應這種事情對嗎?”
“咱們修廟積功德,怎麼還能幫人治病呢?”我含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這可不是幫人治病,這叫替人祈願,這活兒我一直在做。”
“我還真不知道,那我去和他說一聲。”
“不用說了,他想要的都是現成之物,你拿給他就行了。”說罷寧陵生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紅漆木的大木匣子,打開上蓋只見裏面分成了許多小格,他熟門熟路的拿出一個小木格子打開后只見裏面有一男一女兩個小銅人,銅人上刷了金器,雕工極為精美,五官看來栩栩如生。
寧陵生將“男孩”遞給我道:“你把這個交給他,告訴他擺放在北面房間,行房事頭一天不能吃葷腥。”
“這就成了?”我驚訝的道。
“你以為呢?”
我拿起這對銅娃娃仔細看了看,發現女的五官像極了當時香港四大美女之一的張敏,而男的怎麼看怎麼像是李法末,難道……
我忽然沒來由的渾身一陣惡寒,下意識的看了寧陵生一眼,只見他雙目微閉,面色蒼白,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那個紅衣女人正在緩緩從他體內剝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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