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崑崙血線蟲
我不敢接觸那些綠毛,直接將童子尿倒在傷口上,然後均勻的淋在所有長毛的地方。
“哼!”她眉頭皺了一下,痛苦的哼了一聲。我的手輕輕一抖,抬起了瓶子,關心的問道:“能忍嗎?”
她點了點頭,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含滿了淚珠。“哎呦!”楊陽醒了過來,哼了一聲感嘆的道:“磊哥剛才對我怎麼就沒這麼溫柔!”
我懶得尿他,讓老強給他將傷口處理一下,免得感染。然後繼續將尿液澆在李若雲的傷口上。
綠毛差不多褪去,傷口處流出腥臭粘稠的綠色液體。她的臉色也緩緩回了過來,我拿出紙巾將枯萎的綠毛擦掉,露出她雪膩的肌膚。
傷口也很小,只是兩個細小的牙印。我用礦泉水沖洗后又用酒精消毒,就在消毒的時候,我發現順着傷口,有一條血紅的線條。在酒精擦上去的時候,它好像蛇一樣扭動了幾下。李若雲立刻疼的皺眉。
“怎麼回事?”我心中咯噔一下,對劉雲山道:“劉教授,拿手電過來照一下。”
手電光一照,我一下就懵了,那紅色的線條在皮肉之下蠕動着,好像順着血管往上爬。
劉教授也是叫了一聲,失聲道:“血線蟲!”
我一聽他知道這東西,心裏多少有些佩服,看來這教授還真不是白當的,多少有些見識。急忙問他是怎麼回事。
“趕緊用髮絲扎住她的手臂!這東西要是跑到心臟,就住在裏面吸血,直到將整個人吸成乾屍!”
我一聽那還了得,趕緊提着青銅刀走到兩位女大學生身前。她們見我提着刀,嚇得閉着眼睛叫喚。
“閉嘴,只是要你們的一點長發!”我吼了一句,提起頭髮較長的大學生,順手切了一撮。我小心的將髮絲綁好,問李若雲道:“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異常的反應?”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感覺!就是有些口渴!”我連忙轉身問劉教授,這血線蟲到底是什麼東西,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將它弄出來。
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李若雲中了寄生蠱,要真是這樣,這些夜蠱神也屬於野蠱,根本就找不到驅蠱的人,也就是說基本沒救。
劉教授扶了扶眼睛,抬着頭回憶了一下才道:“我記得開闢青藏鐵路的時候經過昆崙山,當時工兵炸開一個巨石,發現其內是空的,有古怪的生物。當時我正好在當地考察,聞訊後跟隨當地的科考隊一起去看了看。
當時在石頭中發現的就是這種血線蟲,是上古遺留的物種,能夠沉眠數千年,聞血而醒。當時有位戰士不小心觸碰到,當天什麼事都沒有,但第二天早上戰友去叫他,剛剛碰到他的肩膀,整個人就碎成了粉末!”
我聽得眼皮一陣陣的跳,還好發現得早,問道:“那有什麼方法可以將它弄出來!”
劉教授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估計通過現代醫術的手段,通過手術應該可以將它取出!”
李若雲即便是個女強人,聽到這種死法之後,臉上還是有些懼怕。
我托起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東西弄出來!”順眼看了下傷口下的血線,雖然有髮絲纏繞,但此刻看去又移動了一小段。
看了看手錶,這番折騰下來才凌晨三點多。深更半夜行車,加上路況不好,跑到昆明的話,這東西恐怕早就鑽到心臟了。
“實在不行就在這裏切開皮膚將他弄出來!”我咬牙道。這是個下下之下選,我們沒有帶麻醉,而且不知道切開後會發生什麼。
楊陽湊了過來,看了一眼道:“萬事皆有相生相剋,我剛才看到咬到嫂子的是一頭花牛,找到這東西或許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他這話到沒有錯,我們被引去達子凹的時候在山上碰到屍血槐,當時秦瑤就在地上找到克制屍毒的屍芽。正所謂毒物三丈必有解藥,楊陽說的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而且這時候張兆軍也開口道:“如果要回去也可以,但我們依舊會繼續走下去,直到到達鳳家岩。”
我不知道軍方在這裏搞些什麼,不過他堅定而着急的態度,恐怕是發生了其他事情。否則人命關天身為一個軍人,即便服從命令,但也不會說出如此冷血的話。
這個選擇我必須儘快做出,不論是返回昆明,還是按照楊陽的說的,都必須儘快解決這血線蟲。突然我想到女鬼老婆,不過一般叫不來她,但是小紅好像是隨叫隨到。
想到這裏,我走到一旁麻起袖子。“怎麼回事!”衣袖一捲起我就失聲道,小紅化作的紅色手鐲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不在了。
這東西絕對不會丟,難道小紅自己離開了?我急忙捲起另一隻袖子,女鬼老婆送的手鐲還在。但我提心的是,原本純白色富有光澤的手鐲現在變得暗沉,像是燒過的石灰,雖然是白色,但失去了光澤。
怎麼回事,手鐲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剛才女鬼老婆引動我體內的業火受了傷,或者消耗了太多力量?
如不是當著這麼多人,我真想叫她試試。我有些心急如焚,但卻束手無策。着急之下突然想起女鬼老婆每次和我說話,聲音都是直接出現在腦中。
我一拍手,呼了口氣,趕緊盤膝坐在一旁。
“磊哥!你是不是神經病複發了?”楊陽在一旁看着我,奇怪的道。
要不是現在着急的想問問女鬼老婆這血線蟲是怎麼回事,老子真想跳過去削他一頓,還好老強代勞,在他後腦上扇了一下:“就你他媽的事多,也不分分場合!”
楊陽委屈的抱着後腦,牽動傷口疼的齜牙咧嘴。我懶得理這個二百五,坐下之後腦中就一直在叫:老婆!老婆!
過了幾分中,叫了不下幾百次,這要是用嘴早就口乾舌燥了。
我有些氣餒,正打算放棄。女鬼老婆的聲音終於傳來,不過顯得十分虛弱:“什麼事,快說!”
即便是虛弱,她的口氣還是那樣的高冷,我不敢胡扯,在腦中問道:“老婆,你知不知道血線蟲入體要怎麼處理?”
感覺她剛才幫助我之前應該是“看”到了事情經過。果然,她聽了后,語氣有些不悅,“用你的血引出血天牛,然後打散附身的鬼魂,將它的天牛角取下,從外面夾着血線蟲,它就會自行出來!”
我正要問問她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她接着道:“我不反對你納妾,但你要有個分寸!”
“啥!”我愣了一下,回神再去叫她時已經沒有聲訊。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心裏還是興奮了一下,鬼仙老婆竟然允許我納妾,看來我這輩子是用不着打光棍了。
否則以她的力量......
找到解決的辦法,我興奮的爬起來道:“收拾東西,今晚連下谷底,陽子的方法是對的!”
老強和楊陽一聽,立刻沖向皮卡車整理物資。許東神色難看的道:“現在這種情況,下到谷底無疑是送死。不說夜蠱神,單憑這險峰就不是常人能過的!”
我沒有理會他,看了一眼張兆軍,等着看他的意思。他看了看李若雲,又看了看黑黝黝的大峽谷,最終點頭道:“就按他說的做,先到谷底救人!”
四眼雖然吃過屍芽,但是身體沒有老強健壯,在兩個女大學生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
我看了看這情形,帶着這幾個嬌慣的大學生,估計就是到達谷底也要浪費不少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你們就在這裏等天亮,我們先下去!”
“不行,你們要是走了,那夜蠱神在來我們可怎麼辦?”一個女大學生騰的就站起來道。
“你們躲在車裏,開着空調,那東西不會在來了!”
經過業火的恐嚇,這種帶着鬼的戾氣和動物敏銳的東西,應該不敢在靠近這裏。我撿了軍刺,用小刀劃破中指,將血液繞着車子滴了一圈。
我的血對付鬼物還是有一些作用,或許是因為體內的業火,又或者是因為我是童子身。不過留下我的氣味,那些東西應該會有忌憚。
老強要收拾帳篷,被我攔住道:“帳篷不是必須品,帶水、食物、防潮墊、藥品手電、防毒面具!”李若雲還比較虛弱,他的分量被我們三人分擔。
我看到劉教授也在收整行囊,不過一個勁的往包包里塞了幾本書籍。見我看去,他抬頭道:“我同你們一道下去,讓小東他們留在這裏。明天在下來。”
張兆軍也收拾好背囊,他讓同行的戰士留下來,明天帶着幾人下谷底,兩人拿着軍用通訊器調試了一下,眾人整裝待發。
這一次的物資多是軍品,從用品到乾糧都是。老強扶着李若雲,楊陽提着青銅劍跟在劉教授身後。我和張兆軍在谷口找了個比較平緩的地,打頭陣緩緩向下滑。
七十度的陡坡白天看去有些暈眩,但在夜晚,雜草叢生,到也不是完全沒有落腳地。但這樣的利索只是維持了四五十米,懸崖就進入密林地帶。
樹木生長在懸崖上,土質鬆軟,稍不留意踩上去,泥土一松,人就得往下滑。常年堆積的枯葉散發著一股腐臭,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這裏尚且如此,那麼谷底幾百年的堆積,極有可能產生大量的沼氣,不知道防毒面具能不能起到作用。心裏更沒底的是谷底究竟潛伏着多少蠱物?
兩個小時后,李若雲越加的虛弱,開始還能能夠攙扶着樹木往下走,現在臉色蒼白,滿頭的大汗。我上前拉過她的手,血線蟲已經從髮絲綁着的地方鑽了過去,已經接近咯吱窩。
我伸手要拉開破爛的袖口,被她一把握住,不過還是被我看到了一點春光。
“沒事,不用看了,趕緊走!”李若雲喘息了一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