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局(4)
羅蘭的確是在壓榨價值,他盤算了一下,自己手上能夠派上用場的人不過是區區一個百人老兵大隊,水之鍊金術師肖格納只能算上半個,因為後者是否有勇氣與國家作對還難以知曉。
除此之外,那些留在軍中的暗子還沒到發揮用場的時候。至於他明面上的靠山--海因斯貝爾家族,則完全不在考慮之中。
所以為了在這劣勢的棋局中倖存,他還需要更多的棋子。
“恕我冒昧,這並非是搪塞。”羅蘭攤着手道:“我要是在國內進行賢者之石煉成的話,或許會讓整個計劃出現意外。”
“那又如何?”雪乃並不在意對方有什麼計劃,她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拿到石頭,然後儘快離開這個國度。
“霍蒙克魯斯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羅蘭看了眼皇女的臉色,並沒有不悅的情緒,這才繼續道:“這次去仙特拉魯除了見到您可愛的‘弟弟’,還了解到了一個事實,那便是亞美斯多利斯的大總統--金.布拉德雷閣下並非是一切的主宰,在他的背後還有更可怕的對手!若要是將賢者之石的事情暴露出去,不光我會陷入險境,你們也別想離開。”
“這算是威脅么?”雪乃的眼中釋放着危險的光芒,她身後的兩名護衛慢慢散開,手已經輕輕放在了刀柄之上。
“不不不,您理解錯意思了。”羅蘭擺着手,並不想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也就是說大總統閣下可以派出無數強者,將你們徹底殲滅在東部沙漠之中!您要明白,賢者之石這個東西在沒有合適力量保護的時候,比燙手山芋還要可怕。”
話音落下,雪乃立即陷入了思考,羅蘭的邏輯非常清晰,所說的事情這個少女用聰明的大腦稍稍考慮就知道所言非虛,幾個新國人拿着寶物穿越整個國土回到自己祖國,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種選擇便是,在羅蘭煉成石頭之後立即幹掉他,把所有秘密徹底埋葬,可惜皇女依舊沒有任何把握。
突然,她擺了擺手,讓蓮、竹兩名護衛放鬆下來,一雙妙目掃視着幾米外那個面色輕鬆的男人,苦笑着道:“羅蘭大人,想不到從一開始就踏入了您的陷阱。”
後者一笑,不否認也不承認,心中卻是大定。說的沒錯,從一開始羅蘭就盤算着讓這位皇女上自己的賊船,就算她不再尋求賢者之石,羅蘭也會製造出些許麻煩讓他們難以離開。
面對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方式,也正是吃准了雪乃睿智、理性的特點,若是換成那位名叫姚麟的皇子,這種方式還會起到反效果,畢竟不是人人都擁有大智慧和忍耐力。
這時候他再不用過多客氣:“那麼在合適的時機,我會保證您帶着賢者之石安全離去,以海因斯貝爾家的名譽擔保。”
“我看不出這個家族有什麼榮譽可言。”皇女在反唇相譏,羅蘭也不多說,僅僅是苦笑了事,兩人又閑扯了幾句,這時才回到了正事上面:“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或者說還有什麼事需要我這個破落皇女去做的?”
雪乃雙手懷抱在胸前,讓原本聳立的雙峰變得更加偉岸,透過朦朧日光,還能夠看到剛過膝蓋的灰色長裙下,那雙用純白絲襪緊緊包裹住的修長雙腿,性.感與神聖相互交替,迸發而出的美妙光芒奪人雙目。羅蘭實在看不出哪裏能用‘破落’這個詞語形容的地方。
他於是便用目光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洗耳恭聽。
“我覺得,羅蘭大人身邊的力量還是太過薄弱了一點,很多的事情都是依靠我們這些盟友去做。”雪乃觀察了一下羅蘭的臉色,發覺後者聽得很仔細,還下意識的點點頭,便繼續說道“在我們新國,高貴之人的身邊總有影子的存在,無關緊要的佈局依靠他們便可以完成,不知道羅蘭閣下您有這種家臣存在么?”
她身後的蓮、竹臉上露出冷笑,在這對少女的眼中,羅蘭不過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平民罷了,可惜他們還是猜錯了。
“我的確出身於貴族,可惜並沒有這種幫手。”羅蘭毫不掩飾自己的缺陷,海因斯貝爾家在他心中是被放在敵對的位置。
“真是太可惜了。”皇女搖搖頭,無意去探索這男人心底的秘密,只是又問道:“那麼在軍中,您應該有可靠的部下吧。”
“這當然是有的,可敵人的數量更多,您要明白,在亞美斯多利斯軍中,命令與資歷遠比指揮官的人格魅力重要的多。”羅蘭手下完全能夠信任的人幾乎沒有,羅伊.馬斯坦那群人只不過是大家利益一致罷了,也不能算到部下中去。
可是這種沮喪僅僅停留了一秒,轉瞬就變得激昂起來:“但現在軍方高層所做的一切是完全違背國家利益的,以大義為旗幟,依舊是能聚集一堆志同道合的夥伴來,雖不是部下,可也能派上些用場。”
羅蘭與雪乃最終的目的不同,後者除了保存自己的家族,那雙眼睛還緊盯着雲端之上的寶座,而羅蘭無意去取代布拉德雷,更為看中的是個人的實力。
說到這,他又有了接下來的計劃構想:“殿下,接下來還需要去做兩件事情,第一便是要依靠你們不露痕迹的將秘密泄露出去,至於第二件事情......”
羅蘭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我身邊的某些走狗還是讓他們埋藏在南方森林之中吧......”
澤尼爾特城下的軍營依舊是紛亂,新兵沒有到來,老兵卻無所事事,這些沙場倖存的漢子們與其呆在軍營中,更多的卻跑到十里之外的某個破落小鎮裏發泄自己劫後餘生的精力。
劣質的酒精與妓.女很快將兵士們的錢袋擠干,造就了一種畸形的繁榮。鬥毆變得尋常起來,可整個第二軍從赫爾曼準將以下,都無心去監管他們,其實並不是軍官和憲兵們擅離職守,真正的原因便是整個要塞攻擊部隊對於高層不滿的宣洩。
南方戰區裏面來自三個不同軍區的部隊更為不堪,將軍們都把心思放在了前線之上(過多的監管害怕引起兵變),這支傷亡慘重的部隊就像是被遺棄的孩子般被扔在了前線後方幾十公里的位置。
就在這時候,一列車隊從北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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