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這裏有一塊橢圓形的空曠廣場,其面積兩個足球場加起來還要大得多。
視野突然變得開闊,反而有點不習慣,這裏到處長滿了百米高的古樹,枝葉茂密,遮天蔽日,想找一處開闊的地方是非常困難的。
而在這片空曠的地方,正中間屹立着的,正是那棵古樹,古樹造型有點像聖誕樹,上尖下粗,呈圓錐狀,而樹榦目測少說也有八、九十米。
直徑八、九十米的樹榦是什麼概念?六個標準籃球場粘在一起也放不下它,上百人手拉手也無法合圍。
說話,這東西還能稱之為樹嗎?根本就是一根擎天柱,我姑且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通天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通天樹缺少一些生氣,跟它偉岸的身姿一點都不搭配,看起來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特別是葉子,風一過,葉子便像雪花一樣沙沙的飄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落在地上的葉子看起來非常鮮嫩,不像是老了自然脫落,而且好像是從最近才開始的樣子,照這樣的速度,恐怕不需十天半月葉子就會脫光。
這是自然現象嗎?因為換季所以要換葉子嗎?果然是無法理解,不過用原來世界的目光看待它們,本身就很可笑。
我好不容易將目光從古樹身上移開。
通天樹的樹身上纏着之前提到過的藤蔓,藤蔓呈墨黑色,看起來十分古樸,粗的地方,直徑有七、八米,這真的是藤蔓嗎?
恐怕跟通天樹一樣,不知道活了多少個年頭,都屬於古物範疇。
古藤的根遍佈整塊空地每一個角落,像無數條巨蛇盤踞在上面,早已經看不到地面了。
這塊空地其實就是這棵古藤蔓強行清空出來的,周圍躺着不少大樹的身影,正在藤蔓的根上慢慢腐朽中,化作別人的養分,在它的糾纏下還能活下來的,恐怕就只有通天樹有這個能耐了。
空地邊緣處,因為周圍的大樹都躺下了,騰出了一些空間,同時也有光照,所以長了一些小樹苗。
樹苗三、四高米,樹身像嬰兒手臂般細嫩。
地面上鋪滿了古藤蔓的根,雖說不是主根,但仍然比我的腰圍還要粗大,而小樹苗硬是從這些藤蔓根部的縫隙間強行地長了出來。
它的頑強讓人感嘆,但用不了多久,便會被藤蔓發現並纏上,成為別人的養分,根本來不及長大。
我來到其中一棵小樹旁,用力搖了搖樹榦,完全不為所動。
我掏出多功能戶外組合刀具,拉出鋸子,這是一柄手指長的“木鋸”,我在靠近樹苗根部位置,開始反覆鋸動。
在入黑前,終於將小樹苗鋸斷,我去掉樹丫部分,帶着新到手的木棍我攀着藤蔓爬進一個樹洞。
這棵大樹早已經死去多時,大棵在距離地面二十米高的地方,攔腰折斷,身體長滿了青苔,到處是腐爛的痕迹。
這裏在空地邊緣,這棵大樹恐怕也是古藤蔓的犧牲品之一,因為靠得近,所以慘遭毒手。
大樹的上半身雖然斷了,但它的下半身仍然屹立不倒,已經從一棵樹變成一根木樁了。
樹身十人抱不過來,生前想必相當偉岸,但放在這個世界,直徑只有七、八米的樹,根本只是小不點而已。
樹在靜靜地腐化,斷樹中間位置,有一個洞,與其說洞,或者叫穿孔更合適,兩邊透風,看起來就像被什麼東西強行貫穿一樣。
對於這個對穿的樹洞到底是怎麼形成的,我感到十分好奇。
樹洞的形成顯然已經有一段相長的歷史,洞壁隨處可見因腐朽而剝落的痕迹。
我越看越覺得奇怪,樹洞不像是蟲咬,自然形成更不可能,樹洞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漂亮地貫穿,在樹身上留下一個直徑一米的完美穿孔。
經過我的仔細檢查,樹洞沒有任何危險。
至於樹洞是怎麼形成的疑問,早已經被我扔到九霄雲外,現在不明白的事情多得去,逐一去計較根本沒完沒了。
我打算將樹洞當成臨時據點使用,只需在兩邊洞口加裝門戶,就能夠成為一座堅固的“要塞”。
我現在正在用多功能戶外組合刀具的主刀,全神貫注地削着剛入手的木棍,我打算用它來做一柄獵弓。
木棍十分堅韌,削了半天還只是個雛形,但正合我意,做出來的獵弓想必不會太差。
太陽早已經下山,我坐在樹洞口,探頭往外張望。
只要一到夜晚,森林就會響起白天聽不到的各種怪聲。
野獸的低吼,怪鳥的悲鳴,每當夜幕降臨,都會讓我精神格外緊張,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
一陣夜風吹過,我縮了縮脖子,好在這邊天氣還算暖和,否則憑我身上還沒幹透的衣物,根本熬不下去。
我掉到這邊世界之前,那邊可是冬至,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
我不敢在樹洞躺下,而是靠着樹洞壁,就像縮在圓形的排水溝裏頭一樣,直徑一米的樹洞還算寬闊,並不難受,我的右手一直握着木槍,就這樣一邊保持警戒,一邊祈禱着明天儘早降臨。
註:17開【多功能戶外組合刀具】一覽:
1.主刀;2.十字螺絲刀;3.開罐器;4.鉗子;5.剪刀;6.魚鱗刮;7.放大鏡;8.鋸子;9.銼刀;10.開瓶器;11.小刀;12.縫紉孔;13.軟木塞鑽;14.一字螺絲刀;15.尖刮刀;16.鑷子;17.鑰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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