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話 一線生機
聽到老爹還有一線生機,我繃緊的身子也是緩緩放鬆下來。倒是我錯怪許雅了,這誰對說錯,誰說得清楚。
許雅也沒有怪我的意思。淡淡的問了句:“你老爹這麼算計你,你不恨他么?換種說法,他當初差點讓你丟了命,你還這麼關心他?”
看她樣子對我的想法挺好奇,當下撇了撇嘴:“不管如何我都是他養大的,這羊有跪乳之恩,烏鴉有反哺之育。我的命本來就是他給的,怎麼能怪?再說了,他估計也不知道自己算計到了我的頭上。”
許雅看了我一眼,感慨了句:“要是當年他對這些事情有你一半的認知,那麼也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了。”
每當說道關鍵的地方。這個女人總會閉嘴。我也習慣了她這種德行。當下對她說了句抱歉,拿着阿婆的書離開,這件事情是我太衝動了,她不提,不代表我不會道歉。
也在今晚,張揚找到了我,他當時挺着急的,生怕楊娃娃撞見。他一把將我拉倒院子外面,左右觀看了一下。這才壓低聲音的告訴我:“我估計楊隊要對你們下手了,只要破了這個案子,升官發財絕對在必然之中,你也了解這個女人,為了這個案子,她會做出任何事情。”
我心裏一緊,楊娃娃身後的力量,不亞於祠堂裏面的那玩意兒。
要是兩種東西對我們同時發難,倒霉的卻是這些村民。真他娘越倒霉越見鬼。這事情都能讓我們碰上?早知道就不去縣城,傳染病沒有治好,反而給自己熱了一身腥。
“該怎麼辦?你給我個注意。”
張揚急得團團轉,一旦讓楊娃娃如了意,他也不不掉。
我摸了根煙,放嘴裏,大腦一片空白時。吸上兩口或許會有法子。這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這可急壞了張揚,他掏出配槍咬了咬牙齒。
“今兒我就是來聽你的法子,要是沒路了,大家一起死。”
這明擺着想要和楊娃娃拚命了,不管是誰,一顆子彈就能解決。但是引發的後果可大可小,他也說過楊娃娃要是在我們村子出了個好歹。
她身後那些人雖說不會明着報復,但經濟倒退五十年是村民無法承受的,現在僅僅能混個溫飽,這生活往後一退,就是刨樹根,吃樹皮的年代了。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對了,讓你找湯紅強找的怎麼樣了。這段時間得讓他牽制一下楊娃娃,等這段時間過了,想怎麼玩都沒事。”
張揚苦笑着搖搖頭:“湯紅強反偵察意識很強,不單是我,就連楊隊也在找他。每次出門時,她都是真槍實彈的出去,要被找到了,湯紅強鐵定要被楊隊一槍給崩了。”
對於楊娃娃也在找湯紅強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意外,換做我,我肯定也要整死湯紅強。
“不過可以肯定,他還在村子裏面,我怕他狗急跳牆,傷了那些老百姓。”
到這時候都還在為村民着想,我都不知道該說張揚白痴,還是該說他是個好警察?
“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俗話說慈不掌兵,善不從警。興許是我這種性格就不適合幹這一行,所以才處處被壓,這裏面我資質最老,級別卻是最低的,就是因為自己太老實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能說上一句:“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這個年頭,像張揚這種人已經不多了。
他給我上了火,自己也點了一支,慢慢抽了口,這才說道:“我想個法子把楊隊手上那些證據毀了,只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備份,包括前段時間你們逼死人的事情都被她搞到手了。”
這個女人還真有點能耐,當下點點頭,讓張揚先不要動手,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得找出她的備份,連着一起毀了,這麼精明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備份?
按照張揚的話來說,楊娃娃差不多要動手了,她有辦法聯繫到外面。一旦大部隊趕到,我們就沒有了任何的反抗餘地,真要追究起來,我們可是大罪,要挨槍子的。
眼看祠堂裏面的東西已經出現,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鬧騰,興許是阿婆和許雅她們在祠堂裏面動了點手腳。
裏面最重要的是長命燈,滅一盞燈可是要死一個人的,這事情也真他娘的cao蛋。這棺材出現在哪裏不行,偏偏要放在祠堂裏面。
還有這口棺材是怎麼來的,沒人搬的話,總不能自己飛到祠堂吧?
除非……這口棺材一直都在祠堂裏面,只是沒有人發現。
想起那天晚上在祠堂裏面三審許雅和王老酒鬼時,那陣陣刺骨的寒意,當即苦笑着搖了搖頭。
不出意外的話,這口棺材就是老爹放到祠堂裏面的,而且裏面裝的正好是歡歡母女屍體。這些算計都是想要我的命,可能發現自己一直算計的人是我后,他這才想要毀掉祠堂裏面的棺材。
我都懷疑起來,老爹是不是真的自殺?
老爹的死因,很多人都給我說過,龍十八,許雅這些人都一口咬定,老爹是自殺的。越是這樣,我就越發的懷疑。
見我愣原地發獃,張揚拿手在我眼睛前晃了晃,說道:“想到法子了么?我的建議是盡量不要讓這個女人在村子裏面出事,你們得為這裏的村民想想。”
“我知道你們的能耐,不管去哪裏都可以混的很好,但是村子裏面的人就不同了,真到那時候,除了要飯沒有別的出路。”
張揚笑出聲來,難得沖我打趣了句:“現在討飯也混不走了,電視上曝光了那麼多的騙子,只要你不是缺手缺腳,一般都很沒人給你錢了,除非你能給自己的手砍了,或者腳砍了。”
這完全就是往死路上逼啊,這個年代的人,我還真相信他們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我問了下楊娃娃的背景,可張揚閉口不言,一丁點都不肯透露給我。
這女人,不能小覷,別到時候祠堂那玩意兒沒能拿我們怎麼樣,反而是栽倒了她的手上。
這說出去,阿婆得被不少人笑,土埋半截的人還栽在一個黃毛小丫頭手裏。
對於死要面子的阿婆來說,這可是一種折磨。
蹲牆角,一連抽了好幾根煙,我衝著張揚開口說道:“行,這件事情我心裏也有個底了,還有你自己小心一點,那女人的精明勁兒你要比我了解,別到時候讓她先下手了。”
張揚點點頭,說盡量在這兩天內找出湯紅強,這村子就屁大的地兒,他還能鑽到土裏不成。
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在楊娃娃找到湯紅強之前找到他,儘管自己知道在玩火,但現在我們都被逼急眼了。也只能用湯紅強去牽制楊娃娃,讓我們先解決掉祠堂裏面的那玩意兒再說。
張揚點點頭,躲牆角貓了幾眼后才敢進去,我丟掉煙屁股。沖某個方向說了句:“出來吧。”
許雅這女人跟幽靈似的,要是不注意還真會被她嚇到。
她走了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我,這件事情怎麼不告訴她?
我搖搖頭:“得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把握,想清楚了,我該怎麼做?”
還真別提,看着許雅那張臉,我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這尼瑪啥事都瞞着我,我幹嘛要跟你說?
她看了眼張揚剛才離開的方向,隨後收回視線尋思着什麼,我快要等不及的時候,才緩緩開口說道:“你什麼地方都不要去,老實呆在屋子裏面就行。”
今晚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把她們的計劃告訴了我。說開了,就是想要來一個真假空城計,讓祠堂那玩意兒來找我。
心裏也怕的,就我一個人,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許雅難得白了我一眼,道:“看你這種慫勁兒,有天妖鬼蠱在身,怕什麼?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許一語的種兒,要是有他一半的魄力,你或許能超越他。”
這個女人平常總是愣着一張臉,跟別人欠他幾百萬似的,關鍵時候撒一下嬌,還真有一種異樣的風韻。
她要是細心打扮一下自己,一定會非常的漂亮吧?
以前在村子裏面有這麼一句話:東邊的酒鬼西邊的匠,村邊兒的姑娘最漂亮。
這三大名人就是王老酒鬼,棺材匠和許雅。
對於這個白撿的媳婦兒,我還是挺歡兒的,被她白了眼,魂兒都差都讓勾去了。
“真不會有危險?”
合計了下,我瞪着眼睛問道,這關乎到自己的小命,可不能馬虎。
許雅搖了搖頭,挺嚴肅的沖我說:“放心吧,我既然敢把你留家裏,就一定會保住你的命,否側那老婆子發瘋起來,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似乎很害怕阿婆發瘋?
“阿婆發過瘋?”狀介諷圾。
我下意識的問了句,結果許雅點點頭,回頭看了眼屋子,說道:“要不是因為老婆子,許一語早就死了,哪兒還來的你。算了,這些事情說太多你也不明白。”
得,又來了。
說道關鍵地方就閉口不言,我的性子真被許雅磨光了。
不等我說話,許雅這個女人突然發難,一掌砍在我的脖頸上。力氣挺大,跟鐵鉗子砸上面一樣,眼睛一黑,我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