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話 古曼童子
這小子臉色變得青紫,原本閉起來的眼睛‘唰’一下就睜開了,使勁兒的往上翻。那怪異樣子,嚇壞了夫婦兩兒,阿婆吧嗒吧嗒的吃了兩口煙,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張符紙把它燒着。
同時吩咐我趕快把這張符紙的灰燼給收集起來,弄點水送下去,這樣可保他三天性命。
聽見自己兒子莫名其妙只有三天性命了,他媽嚇得一愣,一時間忘記了嚎哭,就這樣發起呆來。
我吸了口氣,把灰燼弄到礦泉水瓶子裏面,掐開這小子的嘴使勁兒往裏面灌,那腮吧子燙得嚇人,跟烙鐵似的。
“阿婆,求求您,救救我家兒子成不?你要多少錢儘管說,我都給你。”他媽一隻手抓住了阿婆的袖子,生怕一鬆手阿婆就會消失一樣。
阿婆怪笑一聲,說道:“你還不想把以前做過那些事情告訴我么?要是不知因果,三天後就是你兒子的葬禮,而且你兒子死後他註定犯的那些禁忌,將會延續到你們兩兒身上。”
這句話,可把夫婦兩嚇慘了。
當得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時,我咬了咬嘴沒說什麼。怪不得他家會遇到這麼多的邪乎事情。
原來當年他家白手起家時,曾經拖人從緬泰那邊搞了一隻進財童子,叫做古曼童。活生生的嬰兒,被弄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不管是誰都有怨氣。
那古曼提屍體被蜜蠟封在瓦罐裏面,每日要被蠟燭炙烤,直到這古曼童成為一具乾屍。
能有今天這種局面,和那隻古曼童脫不了干係。
阿婆不停怪笑,當即就告訴夫婦兩兒,他們現在這個兒子就是那隻古曼童,這些都是因果報應。當年她懷這隻古曼童一年零三個月,那麼他兒子這輩子就要遭受一百零三禁忌。
這種古曼百禁,害人害已,沒有好下場的。
夫婦兩都呆了,有點反應不過來阿婆所說的話,這些事情給人一種太詭異的感覺。
到醫院后,他們開始為兒子忙了起來,阿婆一口咬定,不打針不輸液,只和今天中午他打的那個女司機睡在同一個房間。
醫院本來是不同意的,當下夫婦兩跟瘋了一樣,大喊大鬧起來,無奈之下只有把這小子安排到被他打的那個女人病房裏。
還沒有去到病房裏面呢?走廊上亂成了一鍋粥,不少醫生進進出出。
阿婆這個時候居然是詭笑了一聲,連罵幾句這些都是報應。
經我一問,才知道那個女司機好端端的躺在病床上,傍晚時跟發瘋一樣。在病房裏面又是大喊大叫的,而且還跪在地面不停的磕頭,嘴裏碎碎念着什麼媽媽對不起你之類的東西。
隨後就是磕頭,幾個人都拉不住,把那腦門兒都給磕破了很大一個口。
至於現在,和那小子一個樣兒,渾身發燙,臉色淤青無比。打了退燒針也是沒有作用,時不時的眼瞳子不停往上翻。
兩個人的情況,完全就是一模一樣。
那個女人的老公看見這小子后,眼睛當即就紅了,吵着鬧着要殺了這個狗曰的鱉孫玩意兒。
還好被人拉住了。
在混亂的走廊中,這小子被送到了病房裏面,我跟着進去一看,嘿,兩人的情況完全就是一模一樣。
見這架勢那個女人的老公也是冷靜下來,這種情況,誰都知道這事情邪乎起來。
病房裏面,格外的冷,能讓人直打哆嗦。
阿婆轉身對他們的家人說了一句:“都吵吵個啥子喲,滾出去,小心害了他們的小命兒。”
這麼一吼,還真鎮住所有人了,病房內很快就安靜下來。除開我和阿婆在裏面,就是這一男一女了,這小子喝了一瓶符水后,情況倒是好轉了不少,最起碼不像之前那種滾燙了。
倒是女這個,小臉燙得是又紅又紫,別提多有陰森了。
阿婆坐在板凳上,抽着悶煙,連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過了好半天,她這才嘆了一口氣:“懸喲,這件事情不好弄,那嬰兒本來不用死的。完全是他們兩個人的錯,孫兒啊,你在病房裏面看着他們,我要去準備一點東西。”
我第一次看見阿婆臉色這麼凝重,當下心裏面也有點害怕了,說我跟着一起去吧。
阿婆使勁兒瞪了我一眼,愣是讓我提起的腳不敢放下來。
她讓我在這裏照看着這兩個人,要是看他們做出奇怪的舉動,就喂他們符水喝。這玩意兒不能停,要是停的話就救不回來了。
我雲裏霧裏的點點頭,心裏怕得緊兒,卻沒敢在說要跟着阿婆一起離開。
等阿婆出去后,房間裏面就剩下了我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那種被偷看的感覺又來了。
我手掌心兒裏面去全是汗,不停的打量着病房四周,唯有這樣心裏面才會好過一樣吧。
這間病房裏面,到處透發著詭異,不知不覺自己腦門兒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這一男一女,不管怎看,都給我一種再看‘死人’的感覺,可明明他們還活着。隔了半個小時給他們餵了些符水后,我掏出手機玩起來,關於這件事情的帖子在網上吵翻了天。
所有的風頭全部指向了這小子,和放在網絡上那些片段不同的是,這次的事情不知道被誰完整的錄了下來。
場面有些血腥,看了幾眼后我關掉視頻,那個孩子直接掉在了地面。
猛然間,我回頭看去:“誰?”
這種反應完全就是身體的本能,那一瞬間,彷彿有一個人站在我身後看着我。可是後面什麼東西都沒有,我頭皮一麻,後背的汗毛也是根根倒豎起來。
如果不是阿婆反覆吩咐我絕對不能踏出這個房間,可能我早就跑出去了。
以前遇到過的事情不算少,唯獨這次詭異得很,難道那隻嬰兒來索命了?雖然以前也聽說過一些鬼怪之談,但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
可能是自己太緊張,忘記了阿婆的吩咐,迷迷糊糊中就睡了過去。
我這種意識半清楚半模糊的,剛好能夠感覺到房間裏面的動靜,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左右,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房間裏面走動。
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被什麼東西按住了眼皮,不管怎麼努力也睜不開。
我心裏慌了,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控制。鬼壓床?這個詞本能的浮現在我的大腦裏面,整個人也是從心裏打了個激靈。
病房裏的腳步聲越來越加清楚,蹬,蹬,仔細聽時這種腳步聲變得很小。但你分心后,這種聲音又明顯起來。
說句實話,當時我真的害怕了。
他們的家屬就在病房外面,只要我喊一聲的話,他們就會衝進來。
可是,這個時候我卻無法張口,只有被被迫的聽着那道讓我毛骨悚然的腳步聲,這聲音就像立定跳遠一樣,前一秒還在我旁邊,可是下一秒就在一兩米外。
時遠時近,這是我現在的感覺。
隱隱間,有冰冷的物體在撫摸我的臉,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嘎達,每一寸都被反覆的撫摸,與其說是撫摸倒不如說‘他’好像在給我化妝。
這種冰冷冷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我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半夜三點,病房裏面安靜的有些不對勁兒。
我趕緊站起身來去查看他們兩個情況,下一刻,我整個人呆在了原地,大腦嗡的一聲。
我看見在這小子臉上,被什麼東西塗上了一層白白的東西,很像女人化妝時打的粉底。
特別是那嘴唇上面,紅得像血,彷彿他臉上的血液全部集中在了嘴唇上。
包括旁邊那個女人也是如此,我擦了擦臉上的冷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阿婆又不會用手機,我現在根本無法通知她,告訴她這些情況。
誰知道後半夜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