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菊花殘”
幾人同時點了點頭，何止是注意到了，她們是一直在注意，誰能想到中海的消費者像瘋了一樣，那哪裏是在選購，簡直就是在搶購，有的甚至誇張的一個人提着十幾個袋子，由於太多不好提，走一路掉一路的。
更誇張的是12個導購員，有三個導購配合店長（許思）在收銀，驗鈔機跟刷卡機一直不停的在運作，真讓人擔心一旦機器故障了怎麼辦，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錢。
“老王，你說她在步行街沒競品也不對吧？你的那個鞋城無論是體量還是產品豐富度，要遠遠大於她，而且價格比她便宜的多。”黃兵說道。
“區別很大的，前面說了，‘雅熙’的定位是年輕的，時尚的，面對的是富有朝氣，有一定消費能力的年輕女性，這類女性積極樂觀，親近時尚，對高跟鞋有一種情結；而我的鞋城裏的女鞋，基本都是小廠加工，款式老舊，說難聽點就是有點土。所以說‘雅熙’的產品與我做的產品，差異化還是很大的，面對的客群也不相同。我做的是低端市場，她做的是大眾市場與部分中端市場。”
張興笑着說：“聽老王這麼一說，猶如醍醐灌頂，合適的品牌、合適的商圈、合適的位置加上一位有膽識、有眼光、有見解的領航者，這是天時、地理、人和都有了，難怪人家可以大賣。”
李大海與黃兵也都點了點頭，認同張興與王子清的觀點。
“試看明日之中海服飾界，此人必佔一席之地！”
王子清道：“我倒是有興趣，跟此人認識一下，就是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
殊不知他們口中的這位“神聖”此刻正悠閑的坐在咖啡廳二樓，翹着二郎腿，面對着窗外，手捧菊花茶，口中哼着歌，只不過那調門實在有些古怪，以至於站在他旁邊準備跟他說話的秦雪，紅着臉，將小腦袋低下去，剛要開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謝燕燕則嘴巴張了老大，實在難以想像這位文字彬彬的少年郎，嘴裏竟然哼着：“菊花殘,滿腚傷.......”
林凡驚覺身邊有人時，猛然間的一轉頭，恰好正看到俏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的秦雪，暗道壞了，這下丟人丟大了，剛剛他坐在窗前，看着自己店鋪生意火爆的場面，不免得意，一時間有些忘形了。
尷尬的笑着道：“好...好巧啊！”
秦雪臉上紅暈未退，心底卻是暗笑，大概沒想到這位表面挺斯文的同學，還會有這麼搞笑的一面。
她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剛過來，聽謝小姐說你也在，就過來打個招呼。”
林凡招呼她坐下，同時問秦雪：“要不也來一杯菊花茶，清火的。”
不問還好，這一問又讓秦雪想起剛剛他嘴裏哼的那些搞怪的歌曲，臉上又升起一抹紅雲，卻是如晚霞一般的美麗。
林凡見她紅着臉不吭聲，知道定是由菊花茶聯想到了自己的“菊花歌”，忙不自然的道：“要不換其他的？”
秦雪低聲道：“就這個吧。”
謝燕燕對着林凡眨巴眨巴眼，嘻嘻一笑去幫秦雪取茶水去了。
“每次都是在這裏碰到你。”林凡訕然道。
秦雪聞言，想到自己兩次碰到他，第一次他在背後說自己“壞話”，第二次他又在搞怪，思及這些，也忍不住撲哧輕笑，每一次的見面都會看到他很糗的樣子。
她這一笑，猶如名花含露，美得如詩如畫，林凡不由一呆，大概猜到她心中所想，一時間頗為無奈。
好在秦雪打破尷尬的道：“萍萍在下面買鞋子，人太多了，排了很長的隊等付款，我不習慣那種場合，她就讓我來這裏等她，卻是沒想到你也在。”
林凡一愣神：“買鞋子？對面？”
輕點臻首道：“是的，對面的‘雅熙’專賣店，他們的鞋子可漂亮了，難怪生意這麼好。”
林凡暗道生意好，可不僅僅是因為鞋子款式漂亮就行的，但也沒有去跟秦雪解釋。
“對了，你真是在這家店了做兼職工？”秦雪疑惑的問道，她雖然聽王萍這麼說，但卻有些不相信，首先是陳天豪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對待自己的下屬，再則哪有做兼職工的不去幹活，卻悠哉悠哉的坐在這裏喝茶。
林凡摸了摸後腦勺，嘆了口氣道：“我可從來沒說過我在這裏做兼職啊，那些都是王萍的猜測之詞，我的解釋她又不相信。”
秦雪看他無奈的樣子，很是好笑：“嗯，我相信你，回頭我替你跟她說明。”
“這個倒也沒有必要。”
秦雪又道：“萍萍最近一直在找你，你沒有聽你宿舍的同學說？”
林凡一愣，不知道王萍找他做什麼，又聽秦雪提及自己的舍友，心裏不由一陣慚愧，最近一段時間太忙，倒是把他們都忘掉了，除了上次給鄭光遠打過一次電話，解釋王萍的事情外，就再也沒給宿舍打過任何一個電話了。
“我最近一直沒有回宿舍，倒是沒聽說，她找我有事？”
一直沒回宿舍？秦雪愕然，然後就明白他八層是像王萍猜測的那樣，在外面跟女朋友同居了，這種事情她羞於問出口來，同時也不關她事，就沒有追根問底，只是心裏對林凡的印象下降了幾分。
林凡卻不知道這一瞬間，自己就被打成“流氓派”了。
“我也不知道她找你什麼事，等會你們見面，她應該會跟你說。”
“嗯。”
二人之間突然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秦雪本性喜靜，是個溫婉嫻靜，不喜多言的人，她之前願意與林凡交談，一個是因為林凡看她時，雖偶有驚艷之感，卻眼神清澈，並無淫邪之心，不像其他男孩子總是不經意間露出赤裸裸的慾望，所以與林凡相處心裏不會感覺壓抑，很放鬆的感覺；另外就是第一次兩人交流，林凡對她的夢想持有認同感，讓她對這位斯斯文文的同學產生了一些好感，當然這好感無關愛情。
還好，這種沉悶沒有維持太久，王萍就提着幾個袋子，輕搖柳腰，眉目含喜，一陣香風飄過，她已坐到了林凡的正對面，秦雪見她過來，已經主動坐到裏面的位置，將林凡正對面的位置讓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