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她的心裏始終沒有他!
冷顏看到這副場景,雖然很多事情不明了,可是男人的心思他是了解的,軒轅澈不過想用當面吻景沁的這種方式來說明,他才是景沁的男人而已,或許景沁看不出來,但是冷顏卻是清清楚楚,讓他死了求取景沁的這條心而已,心想,這個男人當真是霸道,不過是他冷宮一個不受寵的妃子而已,他便不捨得給別人。|
冷顏落寞地回了自己的寢殿,第二日便要求回去了,順便帶上了軒轅澈送給他的夜明珠,皇貴妃本不想去,冷顏也不想讓皇貴妃去的,可還是讓軒轅澈硬塞給他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且,皇貴妃的腹中現在已經沒有軒轅澈的骨肉了,這位女子他可以放心的帶走,看着軒轅澈臉上露出的冷笑,冷顏便覺得膽寒,最終帶着景仁皇貴妃,名字叫住“淑芳”的快快地回了納微族,納微族是雲國邊遠地區的一個小族,淑芳一直心不在焉,似乎魂魄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一般,自始至終,一語不發,跟着冷顏去了納微一族。
景沁並未去相送,因為始終覺得景仁皇貴妃是這樣一個悲劇,讓她心神不寧,大概這一輩子,自己都不會得到幸福了,她期望父皇母后的信趕快來,救她出苦海。
那日,景沁在宮中和碧水在下棋,兩個人下得是圍棋,沁兒自小便跟隨父皇學習圍棋,棋藝自然是尋常人比不得的,找碧水不過因為在這雲國的皇宮中,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了,不像在南湘國那樣,即使父皇忙着,她也可以纏着父皇,父皇無法,只能陪她下了,父皇的圍棋,下得那是極好極好的,沁兒知道,不過這碧水的棋藝么,沁兒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沁兒的棋藝比起父皇差了豈止是一星半點兒,她有一種沒能棋逢對手的感覺,下得沒勁兒極了。
正在此時,軒轅澈走了進來,看到景沁正在和碧水下棋,說道,“看起來找不到對手也是一大憾事!”
因為他來得悄沒聲的,所以,景沁和碧水都嚇了一跳,慌忙起來給他請安,碧水還說道,“公主一個人在這皇宮中煩悶極了,又不能出門,認識的人也不多,所以只能和奴婢下下棋解解悶!”她說道,雖然她也不明白皇上對公主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不過,她的感覺卻並沒有公主那樣糟糕,總覺得皇上還是很關心公主的齪。
這話並不是景沁要她說的,只是她自己覺得公主每日如此,當真太可憐了,不過來了雲國還不到十日的時間,公主就瘦了一大圈。
軒轅澈上下打量了景沁一眼,對着碧水說道,“你下去吧!”
碧水下去了,關上了公主寢殿的門口。
景沁一直在垂着眼睛,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所以,當軒轅澈的腳步往她身前走了一步時,她便本能地往後退了退。
“你這樣怕朕么?先前在妓院的時候,你不是-----”他說道。
“皇上,昔日的事情還是不要提了吧!”景沁微微皺眉,若是沒有昔日,她不曾去過妓院,不曾在妓院搗亂,不曾碰上他,那她此生的命運是否又會不同呢?
她抬起頭來,軒轅澈的眼神落在她的眼睛裏,已經不是昔日似笑非笑的樣子了,他的手放在了景沁的臉上,她的確瘦了,說了一句,“你就這樣不喜歡雲國?”
景沁不想因此而挑起兩國關係的衝突,便說道,“可能臣妾在雲國的時間還短,有些水土不服,時間長了便好!”
軒轅澈的眼睛落下去,看到她和碧水還沒有下完的棋,便說道,“朕和你來一局如何?”
“好啊!”說完,景沁就坐到椅子上,軒轅澈坐在碧水的那面,方才碧水下過的棋局現在是軒轅澈在下,他落子很快,從不遲疑,而且相當淡定,景沁微微皺了皺眉頭,當時和父皇下棋便是這種感覺,她每一步都要絞盡全部的腦汁,也贏不了的,而且,方才軒轅澈是把一大盤的濫局下成這樣的,而景沁就這樣看着,卻是阻止不了,任他一步步地攻陷自己的城池,一丁點的辦法也沒有,眼看着黑子攻佔了大半,方才明明還勝券在握的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半分的優越感,只是微微皺着眉頭。
她的手裏拿着白子,好像---好像他的棋藝和父皇差不了多少呢,兩個人棋藝水平相當,當真都是強有力的敵手,軒轅澈抬起頭來,對着景沁說,“沁兒要輸了!”
景沁的臉上莫名地一熱,沁兒,他也開始叫自己沁兒了么?昔日父皇就是這樣稱呼自己的,往往到最後的時候,父皇便會來這樣一句,“沁兒要輸了”,他的口吻竟然和父皇一模一樣,景沁頓時方寸大亂,呼吸急促,她慌忙放下手中的白子,對着皇上說道,“皇上,沁兒輸了!”
軒轅澈卻是哈哈大笑,笑容也竟然是那樣溫和的,他說道,“碧水說到,你在宮裏很無聊的,朕帶你出去走走如何?”
景沁卻有話要問他,因為今日景仁皇貴妃的事情,讓她一直不得安寧,先是徐充容,再是皇貴妃,那下一個會是誰呢?下一個會不會是她?她不知道,卻也因此更加不淡定了,她沒有回答軒轅澈的話,問了一句,“皇上---皇上喜歡過皇貴妃么?”
軒轅
澈知道她何出此言,說道,“不曾!”
景沁沒有說什麼,既然不喜歡,為何還要讓人家懷上孩子,懷上孩子了為何不珍惜?不過帝王的家事,向來說不清的,如父皇那樣的人,當真是少之又少,不過隨即,她轉換了話題,剛才軒轅澈說過要帶她出去的,她有幾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皇上說的可是真的?”眼神中泛着笑意,彷彿又回到了在南湘國的時候,父皇母后答應了她一個條件,她便興高采烈的樣子。
“自然是真的!你換上便裝,朕也去換上,此次你我微服出行,可好?”他說道。
景沁點了點頭,軒轅澈已經回他的寢室換衣服去了,沁兒也換上了自己的黃色衣衫,她如今的穿衣打扮和寧夏年輕時候差不多的,她走出沁園的門口,遠遠地,便看見軒轅澈從宣陽宮的方向走來,宣陽宮該是他的寢殿吧,昔日他曾經邀請自己去的他的寢殿。
景沁彷彿有幾分失魂落魄,他的打扮還是如昔日在南湘國一樣,一身黑衣,他喜穿黑衣,從侍衛的手裏牽了他的青岫便向著景沁走了過來,走到了景沁的身邊,什麼話也不曾說,便拉起了她的手,說道,“走吧!”
接着,二人牽馬而行,景沁的手就這樣被他拉着,兩個人都不曾上馬,就這樣一直走着走着,很快到了宮門外,還是不曾上馬,景沁說道,“皇上,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你想去哪?”
景沁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對雲國又不熟悉,不過才剛剛嫁來,上次只是去了一次陰陽斷!”
“那我們便再去陰陽斷如何?”軒轅澈說道。
景沁心裏一涼,他是什麼意思?為何要帶自己去陰陽斷?那裏天人永隔,他帶自己去,難道要---要---,是昨日自己寫得信他已經知道了么?
軒轅澈已經把景沁抱上馬,他自己也騎在了馬上,冬日的寒風在兩個人的耳邊簌簌作響,昨日的雪還不曾化,景沁一直好奇地四處看着,卻不想,自己的臉頰邊落下一個吻,這個吻,讓她覺得有些突兀,本來,已是夫妻,這些都該是尋常的事宜,可是,她還是覺得面紅耳赤。
兩個人的馬並沒有向著陰陽斷走去,而是去了集市,原來他剛才說去陰陽斷的事情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這是景沁第一次來集市呢,集市上果然人頭攢動,很多人的,景沁和軒轅澈下馬,在一家賣胭脂水粉的攤位上,軒轅澈停了下來,說道,“沁兒要不要一隻簪子?”
景沁有些詫異,尋常,她的首飾都是由宮裏的師傅打造的,在南湘國的時候是,來了雲國也是,她從未在外面買過這種東西的,不過,因為這次兩個人在集市上,沁兒多了些好奇之心,說道,“好啊!”
軒轅澈左挑右挑,終於挑中了一支點翠的金簪,景沁笑着,把頭側過來,軒轅澈給她戴上,她起身,問道軒轅澈,“好看么?”
“好看!”
接着,兩個人相視而笑,接着又集市深處逛去,逛了許久,像一對尋常的俗世夫妻那樣。
回到宮裏的時候,已經日落時分了,軒轅澈不曾把景沁放在沁園,而是逕自去了宣陽宮,這是景沁第一次進入宣陽宮,第一感覺便是:好大!整個皇宮空十分大,景沁剛要和軒轅澈告辭,宣郎便走了進來,說道,“皇上,今日傳來戰報,北方異族***動,四王爺已主動請纓要上戰場!”
景沁的手掌猛然攥了起來,心跳得好快,他要上戰場了么?萬一有事情可如何是好?他不知道有人在擔心着他么?
她站的位置,在軒轅澈的前面,那個聽到消息後手掌接着攥起來的動作,軒轅澈已經看到,她便是這般在乎他么?
“宣四王爺進宮!”軒轅冷冷地看了看景沁一眼,說道。
本來要告辭的,聽說四王爺要進宮,所以景沁便沒有走,在軒轅澈的寢殿裏耽擱了下來,眼神在看着書畫,不過是在等着那個人的到來,她不過昨天剛剛見過他而已,一日不見,已經如隔三秋。
軒轅澈一直在案幾前面坐着,閉目養神,似乎在想着什麼問題,冬日的風是很寒冷的,景沁在整個大殿裏走動着,不多時以後,軒轅玦就進了殿,他對着皇上說道,“皇兄,公主!”
“她是你的皇嫂!”軒轅澈的眼神微微張開,冷若冰霜,對着軒轅玦說道。
景沁看到軒轅玦的那一刻,本來沒有特殊的反應的,可是如今,看到軒轅澈竟然這般訓斥軒轅玦,她的心裏都替軒轅玦難堪。
“皇上----”她輕輕地叫道,無非是想替軒轅玦請求。
“愛妃,你現在是朕的女人,而且這是在雲國,難道不應該稱呼你皇嫂么?”軒轅澈似笑非笑,邪惡的語氣。
景沁沒有反應,繼續站在大殿的旁邊,面上卻是難堪無比的。
“聽說你主動請纓要去抵禦北方異族的***擾,可是真的?”軒轅澈問道。
軒轅玦單腿跪下,非常鄭重其事,“父皇的江山,臣弟不想被別人叨擾!臣弟會誓死捍衛!”他這
個動作,讓景沁覺得有男子漢氣概極了,她的腳步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誓死”這個詞,讓景沁覺得了一種悲涼的氣息攫住了她,她真的要去北方了么?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看到他?她又看了看軒轅澈的表情。
軒轅澈眼睛的餘光早就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他不想說破,便說道,“既然你有此想法,那朕依你,想必以四王爺的智謀無雙,定可以凱旋而歸的!”
景沁忍不住心痛起來,他竟然答應了四王爺的請求了么?如此痛快便答應了?可是,自己始終都捨不得四王爺啊。
四王爺已經走了出去,臨走,好像有什麼不放心一樣,又看了公主一眼,景沁緊緊地咬着雙唇,不捨得的樣子。
景沁忽然跪在了軒轅澈的面前,說道,“臣妾對皇上有一個請求,請皇上答應!”
“說!”
“四王爺上了戰場,臣妾想讓錦繡搬進來和臣妾一同住,本來我們在雲國都是舉目無親的人,而她和臣妾在閨中時便是好朋友,所以,臣妾想懇請皇上-----”接着她垂下頭去。
她的心思,軒轅澈如何不知,心道,你腦子轉得倒是不慢的,錦繡來了皇宮,軒轅玦有任何消息,定然會第一時間通報到沁園,如此,你便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消息了,你為了他這番費了心思,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為自己無聊,其實全是因為軒轅玦,當朕不知道么?
“好!”他說。
景沁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皇上沒有事的話,臣妾便先回宮去了!”
“好!”軒轅澈說道。
整個人的口氣都是冷淡極了,又似是失望極了,她的心裏終究還是沒有他。
軒轅玦剛剛回了陌殿,進殿門腰便被人抱住,他沒有動彈,他知道抱着他的人是錦繡,錦繡一直在哭泣,“王爺,你不去戰場不行么?”
“不行!異族要***擾的始終是我父皇的江山!”他面上冷冷的,這個女人如此愛他么?愛到不顧自己的尊嚴便撲上他的身。
錦繡知道她的意見始終左右不了王爺的,只是哭哭啼啼,“可以帶上妾身么?”
“哪個男人上戰場,要帶着自己老婆的?”
錦繡又閉了閉眼睛,眼淚落在了軒轅玦的後背上,“可是,如果王爺走了,妾身一個人在府中,很害怕的!妾身真的好喜歡王爺,妾身自三歲開始,王爺便在妾身的心裏了,妾身知道王爺現在所表現的,不是自己的本心,妾身知道,你恨妾身,所以每晚都那樣對待妾身,可是自始至終,妾身都不曾恨過王爺!一絲一毫也不曾恨過王爺。”
軒轅玦的心裏有一絲絲微動,三歲的時候,他不記得他曾經見過她的,她如何說過自己從那時候起便在她的心裏的?不過這些,他已經不想將就,他要收拾自己的行裝,明日便要去北方了,此去,不知是凶是吉,若是吉,他凱旋歸來,若是凶,錦繡守寡!
不過,錦繡年紀尚輕,才和他成親幾日,他便要出征,他對着錦繡說道,“我此去,若是不好,你可另行改嫁!”
錦繡一聽,心裏猛然一顫,改嫁?王爺竟然讓她改嫁?可是此生既然嫁給王爺了,她定然不會改嫁的,因為此生,再也找不到如王爺這般的人了,王爺雖然待她不好,可是他待府中的人都是極好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潤如玉,錦繡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待自己如同對待敵人一樣,歸根結底,大概因為他不愛她吧,可是,公主呢?錦繡看得出來,公主是極愛他的,其實,自己的這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公主的。
“王爺---王爺----”錦繡一直趴在軒轅玦的背上呢喃,“王爺一定會凱旋歸來的!不會有事,妾身等着,一年等不到,便兩年,兩年等不到便是三年!”
軒轅玦得心裏卻是猛然一熱,這個女子,明明在他的身前有些犯賤,可是為何他就是恨不起來他,這般對一個男人不放手----
他推開了錦繡,“好了,本王要收拾東西了!”
“妾身來吧!”說著錦繡便搶上前去,要替王爺收拾東西。
這時候,宮裏的侍衛來報,說是讓錦繡明日去景充媛的沁園去住,因為王爺要外出征戰,景充媛怕錦繡寂寞。
軒轅玦的動作定了一定,說道,“你去吧,你一個人在府中容易胡思亂想,去陪着公主也好!”
錦繡點了點頭,王爺看不出來公主的心思,她豈會看不出來?王爺此去定然會讓侍衛向自己通報他的消息,她在沁園住,公主想必第一時間也知道了,公主這般愛着王爺么?王爺剛剛進了宮,想必公主也是才知道他要去北方征戰的消息吧,便這麼快就讓錦繡進宮了。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去回稟公主,我明日便收拾東西!”
侍衛下去了。
第二日,錦繡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王爺,王爺一身戎裝騎馬而去,她去了沁園,景沁正在彈琴,彷彿自從嫁到雲國來,公主和她之間便嫌隙暗生,她不想和公主如此的,可是,她知道,公主不甘
心,始終不甘心錦繡得到的這個位置。
“你來了?錦繡?”景沁問道錦繡。
錦繡點了點頭,她現在還是穿着南湘國的服飾,彷彿又回到了南湘國時候,她常常在沁齋里同公主一起跳舞,一同彈琴的。
“香爐里放的是暖香,利用化開的雪水,九月的菊香,三月里的桃花香,放了十日,如今聞起來,既暖卻又清新的!錦繡可喜歡?”景沁一邊彈琴,一邊問道,似是漫不經心。
“公主制的香,我自然是喜歡的!”錦繡回到,坐到了公主的身旁,看着公主彈琴的樣子,“我已經許久許久不曾和公主這般促膝長談了,從南湘國出來到現在,半年已經過去了,我好想念皇上,皇后,還有我的父親!”
景沁的琴聲戛然而止,她又何嘗不想念自己的父皇母后?
她站起身來,站到窗前,不知道父皇母后如今如何了?透過門口望出去,也望不到南湘國的江山,南湘國,那是她的家,景沁許許多多的回憶都留在了那裏。
此時的南湘國,正是早晨,自從沁兒遠嫁,這皇宮裏彷彿少了許多人,沒有人整日在景年和寧夏面前彈琴跳舞了,也沒有人每日裏纏着父皇母后要出去玩了,本來女兒出嫁了,有了自己的家,應該是極開心的一件事情,可是,沁兒一去,便是半年了,可知這半年裏,景年和寧夏是如何想她?
本來以為沁兒是一個開心幸福的女子,也定然會擁有疼她愛她的夫君的,可是,現在,景年的手中握着沁兒的信,信中聲淚俱下,嚴詞控訴軒轅澈,說他沒有同情心,把懷了他孩子的女人杖斃,嫁給別人,沁兒懇求父皇母后給軒轅澈寫信,讓他改嫁,雖然沁兒是景年的親生女兒,可是她終究已經嫁人,山高水長,若是這兩個人的關係處理不好,激怒了軒轅澈,那沁兒日後的日子更加不會好過,沁兒無疑給景年出了一個難題。
寧夏懷孕了,最近要臨產,所以常常半夜便醒來,現在還在床上睡覺,肚子很大了,也是難受,景年在思量着要不要讓她知道沁兒信的內容,寧夏整日惦記沁兒,不讓她知道定然是不合適的,可是若是讓她知道了,她肯定又會傷心難過,為何雲國距離南湘國這樣遠呢?如何才能夠把這條路打通?
景年最近一直在想着打通兩個國家之間的道路,可以不用走水路山路,天塹變通途,如此一來,只要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在兩國之間自由通行,不過這是一條險路,若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而打通了兩國之間的道路,若是他日雲國進犯,必然會如入無人之境,不過,他篤定軒轅澈最終會愛上沁兒,因為沁兒說道,這位軒轅澈即是那位偷他翡翠之人,當然,在妓院裏的事情,她不曾提過,而且,通過沁兒的字裏行間,他也覺得這位軒轅澈好像是別有用心的。
因他一直在沉思,所以,連寧夏醒了也不曾注意。
“你手裏拿的什麼?”寧夏問道,坐在床沿上問道,她在自己的衷寧殿,景年每日宿在這裏。
“沁兒的來信!”
“沁兒來信了!”雖然身體極是不便,不過寧夏還是慌忙從床上站了起來,從景年的手裏拿過信,不過,卻是越看越心驚,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嘴裏,沁兒受到了這般的苦楚么?現在她一心要嫁給軒轅玦,可惜的是,自己的雙親都離她那樣遠,她欲訴無門。
寧夏看完了,跌坐在了床上,這位軒轅澈,以南湘國女子的清白來讓沁兒去和親,雖然最後景年已經查明,那次的事情和軒轅澈無關,只是純屬巧合,那伙賊人也已經將他們斬首示眾,可是,寧夏始終對軒轅澈的印象不是很好,雖然他是沁兒的夫君,而且,他不是讓沁兒當雲國的皇后的么?為何去了是地位最低等的充媛,她自小在南湘國、在西遼國養尊處優習慣了,這種低等的地位,她如何受得了?
她一時間心急火燎,急氣攻心,想馬上去雲國替沁兒擺平這一切,可是,無奈自己的肚子已經這樣大了,她捶打着自己的肚子,說道,“你姐姐受了這般的苦楚,你也不快些出來!”接着眼淚就流了出來。
景年一早便知道,寧夏知道了肯定是這種結果,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趕緊走到寧夏的身邊,把她抱在懷裏,“你冷靜一下,分析分析再說,依我看,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
“他都把沁兒糟踐成這個樣子了,還要怎麼糟糕?沁兒自小便沒有吃過這種苦,為何這軒轅澈便讓她吃這種苦!”寧夏伏在景年的懷裏,哭着說道,“沁兒本來想嫁給軒轅玦的,可是陰差陽錯,始終嫁給了軒轅澈,這段姻緣本來就是錯的!”
寧夏閉了閉眼睛,沁兒最後那一句,“沁兒始終比不得母后的幸福了”,讓她心痛難忍,為何比不得呢?軒轅澈不愛她,還折磨她,把自己的孩子打死,這個男人,竟然和別的女人有過孩子了,景年自始至終,生命中都只有寧夏一個的,這一點,他就比不了!寧夏真的好心痛。
可是,如今要如何辦呢?如果貿然給軒轅澈寫信,軒轅澈更加會變本加厲地折磨沁兒。
寧夏跌坐在床上,獃獃地說了
一句,“沁兒!”
可嘆自己有孕在身,還有兩個月便要生產,路程又是那樣遠,她心急火燎的,無論如何,寧夏都希望沁兒有一個好姻緣的,她坐在那裏,一時之間,沒有了辦法。
“我已命人勘探兩個之間的道路,第一要做的,便是修路,便於沁兒以後回南湘國,畢竟南湘國是她的後盾,而且,寧夏與我也可以常去看望沁兒,眼下的事情,她要改嫁軒轅玦,而且不惜給他做妾,朕的女兒,怎麼隨意給別人做妾,即使要改嫁,也要明媒正娶,做第一的王妃!”景年說道,不過,他心裏想的卻是,希望這軒轅澈對待沁兒慢慢地好起來,可是要怎樣給軒轅澈寫信呢?一旦給他寫信,他便會知道沁兒曾經向自己哭訴過,他對沁兒的不好,無異是給沁兒找麻煩。
所以,他決定,還是給沁兒寫封信,先勸勸她,改嫁那畢竟是最壞的打算,另外,還有一點,景年想知道,沁兒這般愛着軒轅玦,軒轅玦的心裏有她么?
不知道為何,景年對這位軒轅玦也有着極深的印象的,畢竟,在他四歲的時候,自己就見過他,而且,他的那張畫像,曾經讓寧夏傷神了那麼許久,總覺得命中注定,和這位軒轅玦有些什麼前緣,可是這段前緣,要印在沁兒的身上么?
景年不知道,提筆便給沁兒寫起信來!
心之切切,言之鑿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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