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43.皇上,我好愛你

143.143.皇上,我好愛你

87_87064寧夏速速跑到了中寧殿,皇上正在彈琴,琴音繚繞,卻是有幾分怒氣,所以這琴聲聽起來萬念俱灰,寧夏的心神忍不住一震,從在花南國起,皇上的心思便有些不對勁,寧夏知道他定是為了自己,可是,他的心思寧夏又猜不透,所以還是不要猜了。

她在殿門口遲疑了片刻,然後走了進去,景年明明看見了她,卻仍然視她為無物,繼續彈琴,寧夏忍不住心神一凜,她走到了皇上的琴案前,一下子給皇上跪下,說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景年的琴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卻仍然是冷冷的,“說!”

“剛才左穎來報,西遼國都仁現在擁兵復國,在城外叫囂,讓朝顏大開城門,他這是謀反,而且,是南徹策動他的,臣妾今日要回西遼國去!”寧夏低頭對着景年說道。

景年咬了咬牙,聲音雖然照例是冷冷的,可是語調卻是淡定,“今日封后!”

“臣妾知道,可是戰事緊張,若是臣妾遲去一天,定然會有更大的災禍,而封后的事情,遲幾天無妨的!”寧夏覺得她會西遼國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皇上也定然會同意謦。

“你現在懷有身孕,不宜長途跋涉!”

寧夏愣了愣,的確是的,可是,她若是不去西遼國,都仁必定會和朝顏開戰,那不是她想看到的,畢竟,她對西遼國,傾注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她曾經一個人跑去民間,深知當地人的可愛,甚至,不客氣地說,對西遼國的感情,都超過了南湘國,因為,在南湘國,她從未用心地體會過下層人民的生活,唯獨常去的就是飄香院,那是歌舞昇平,人人帶着面具,看不清楚本來的樣子,她知道,她要和皇上說自己對西遼國的感情有多深厚多深厚,皇上也定然不能夠理解的,可是,這是她真切的感受。

“孩子的事情,寧夏自然會小心的!請皇上放心!”寧夏說道。

“放心?”景年從琴案前站了起來,“一個女人,要深入到戰爭當中去,這種前途未卜的事情,你竟然讓朕放心?朕問你,你如何讓朕放心!”

寧夏又是愣了愣,或許她說出來的話,景年不會相信的,可是,她還是要說,便說道,“皇上,都仁對我,必然會禮讓三分,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南徹的人,但是昔日,我曾經與他長談了三日,他的心思,他的動機,我全都了解,這次正是因為不知道為何他會有此舉動,所以臣妾自己才一定要去一趟,搞明白他的心思!”

“三日?”景年的嘴角上揚,唇角有一抹弧度,那種嘲諷卻是可見一斑的,“看起來這幾年,皇后在西遼國政績突出,朕竟然只關注皇后本人了,竟然不知道皇后還是這般的巾幗不讓鬚眉,朕問你,西遼國內亂,你為何不從南湘國借兵?你明知道,南湘國兵強馬壯,國防極好,縱然十個西遼國,都不會放在眼裏,而你的夫君,對這些兵馬又有着說一不二的權力,可是你非要逞你的小女子力氣,彷彿西遼國離了你便轉不動一樣,你究竟是要在西遼國面前顯示你的重要性,還是因為朕現在在生你的氣,你便非要離開,讓朕體會體會你的重要性?”

景年的神色,忽然變了無比的嚴肅正經,亦在生着氣!

寧夏只是愣愣地看着皇上,彷彿很驚訝的神情,良久之後,她說道,“在皇上的眼裏,寧夏是這樣一個矯情的人么?”

景年大概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寧夏的眼神單純而無辜,還有幾分的委屈,她就那樣抬眼看着景年,的確,她不矯情,她豁達而淺心機,執着而認真,所以,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都很愛她的理由,雖然如此,可是她的性格又和男子有着很大的區別,舉手投足之間,行為舉止之間,有許多的小女子氣息,就是這些氣息,讓景年的心為之所動。

寧夏覺得心裏膈應極了,已經在一起都幾年了啊,他竟然還這樣誤解自己,恍然覺得很心涼。

“皇上在生寧夏的氣,寧夏知道,可是亦無法,若是左穎不曾來西遼國的皇宮,若是寧夏不知道西遼國兵變,也就罷了,寧夏本來打算今日給皇上變戲法的,像昔日在竇少言大人家裏那樣,可是,有兵變發生,寧夏曾經在西遼國待了三年,王兄對政事沒有自己的考量,只是專註於醫術,所有的事情都是寧夏來完成,寧夏這幾年,兢兢業業,事必親躬,對西遼國有無限的熱忱,縱然皇上心裏不高興也好,皇上常常問起寧夏,在寧夏的心裏,西遼國重要還是南湘國重要,現在寧夏來回答皇上的這個問題,寧夏在南湘國度過了一段快樂的年華,可是對南湘國的人民缺乏基本的認識,而且,寧夏在宮中,曾經有過一段不高興的回憶,而在西遼國,寧夏想去哪就去哪,皇上還不知道,在南湘國的三年裏,寧夏曾經和西遼國的老百姓一起下地插過秧,一起收割過小麥,一起看油菜花上的蟲子在很有樂趣地爬,寧夏也還記得,那位陪寧夏一起收割小麥的大爺的笑臉,也還記得,那位油菜花地的主人是一位農婦,她當時已經懷孕了,可是,她很認真地給寧夏指點,這些,都是寧夏此生中都難以忘懷的經歷,在南湘國都沒有的經歷,所以,如今,兵變在即,寧夏不

想看到昔日這些熟悉的老百姓生靈塗炭,不想看到他們的家園被破壞,寧夏相信,皇上定然會理解寧夏的,所以,也一定會放寧夏走的!”寧夏不自覺的說完這些,臉上已經淚痕滿面,她也不知道是太想念西遼國了,還是太想念西遼國的人民了,又或是被自己的這番語言感動了,總之,她抬起手來,才摸到自己的臉上有着淚痕,而且低頭看時,眼淚已經落在了地上。

景年聽完了,沒有說話,這些年,這是他所不了解的寧夏的生活,竟然聽起來那般陌生的,昔日,她在南湘國,每日都在衷寧殿繡花,或者在各個宮殿之間轉悠,從來不曾到宮外走動過,如今看起來,她好像很喜歡宮外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不喜歡宮裏,而且,她的這番說辭,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還干過農活,連他,都不曾做過這些事情,忽然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他有些握不住了,她的心思,她的思想,還有------她對北澈的心。

原本以為她只是他身邊的一個女子,可以陪他一起看日出,並肩看日落的,從來沒有想到,她的思想,她的行為,自己從來都想不到的。

景年的心忽然間就覺得有幾分惶惶然,說道,“你既然這般喜歡西遼國,那就去吧!”

寧夏給皇上叩頭,可是突然之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皇上是何意?”

“朕的意思,你在西遼國想幾時回就幾時回!”景年重又坐在案幾前,彈起了古琴。

寧夏緊緊地皺了皺眉頭,接着輕聲問道,“皇上這是不歡迎寧夏了么?”

景年的心思全部都在琴上,既然給她皇后的名分她都不稀罕,所以,她想幹什麼,那就由着她去吧,而且,即使他日回了南湘國的皇宮,她的心思總在西遼國的宮外,對她也不見得是好事。

“朕已經跟你說了今日封后,既然封后的事情你從未上過心,有比封后更為重要的事情,寧夏還是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景年的聲音中,說不出來的意冷心灰,原以為,找到這個女人就好了,現在他才知道,找到了她,卻始終沒有找到她的心!

寧夏跪在那裏,原以為這次請辭,皇上定然會答應的,想不到皇上竟然是這樣一種態度,讓她很傷心,她站了起來,說道,“皇上,那寧夏走了!”

景年始終沒有做聲,在彈琴,寧夏走出了中寧殿以後,他的琴聲越來激昂,越來越憤怒,配合著他面上冰冷的表情,終於,在他劇烈的彈

動下,琴弦斷裂,琴聲戛然而止,頓時,中寧殿裏寂然無聲,景年坐在那裏,似在想着什麼,片刻之後,他高聲喊了一句,“君如墨!”

君如墨匆匆忙忙地跑進了中寧殿,拱手行禮,說道,“皇上何事?”

寧夏已經回了衷寧殿,心情莫名不不好,也不是莫名的,皇上的一番話讓她的心裏莫名的蒙上了一層陰影,她不過是去一趟西遼國,他便說她想什麼時候回來便什麼時候回來,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心么?不過也是,身為人妻,而且現在還有身孕,卻執意要去對他來說的另外一個國家,難怪他會生氣,不過,西遼國在她心裏的位置,並不是每個人都知曉的,可是南徹竟然能夠撼動都仁的心,這一點她感到怪怪的。

寧夏收拾東西的手禁不住停了下來,印象當中,南湘國的牢獄和西遼國的牢獄有幾分相似之處,她打算去牢獄看看,儘管她人還在南湘國,可是心已經跑到西遼國去了。

她飛快地出門,去了大理寺的牢獄,她本就穿着便於行走的衣服的,此次去大理寺,自然也是步履匆匆,非常匆忙的,剛剛進入牢獄,一股詭異的氣息攫住了她,陰鬱,而且沉悶,非常的詭異,裏面各種人的喊叫,如同是到了地獄一般,寧夏緊緊地皺着眉頭,順着牢獄的甬道往裏走,南徹在西遼國牢獄的位置,大概在北面,也就是----

寧夏回頭,看到了一個人,她心裏大吃一驚,牢獄中有一個女子,披頭散髮,頭髮似是柴草那般,亂騰騰的,她正蹲坐在地上,兩眼發直,獃獃地看着前方的地面,不過是幾年不見,她已經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了么?

寧夏的心裏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如同魔咒一般,西遼國南徹牢獄的位置竟然就是上官若兒的位置,寧夏恍然間覺得一陣莫名的心慌,噁心了一下子,接着便乾嘔了起來,她雙手扶着牢門,低着頭。

大約她的動作太過激烈,所以引起了牢獄內女子的注意,她木木然地朝着寧夏看過來,然後像是中了毒一般,拚命地從牢獄裏面爬了過來,隔着牢獄的門口,她兩隻眼睛惡狠狠地說道,“你還未死么?你還有力氣來看我?你又懷孕了?皇上的?”

接着她向寧夏淬起口水來。

現在的她,早已不是記憶中上官若兒小女孩兒溫柔似水的樣子,不過寧夏這次來不是和她吵嘴的,而是有任務,她終於吐完了,站起身子,看向剛才來時的路,潮濕不見光明,有絲絲縷縷的陽光泄了下來,不過那種如同地獄般的感受卻還是攫住了寧夏,寧夏回頭看看,這牢獄四周都是囚犯,南徹關

在這樣一個地方,四周全是囚犯,怎麼可能勸服得了都仁?而且都仁每次去牢獄的時間,都有記錄,寧夏詳細地要求把南徹會見的人來全部都記錄下來,如果都仁曾經去找過南徹,她不會不知道的,可是這樣長久以來,她卻絲毫沒有信息,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個答案閃過她的心中,都仁叛變絕對和南徹沒有關係,或者說關係並不大,都仁這樣說只是找一個借口,可是他真正的目的是要隱藏什麼?

上官若兒還是如同鬼魅一般,披散着長發,她如同瘋子一般在撞擊着牢獄的大門,說道,“寧夏,我詛咒你,此生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害我一生都被囚禁在這個地方,我恨你!我恨你!你害死了竇廣成,你是南湘國的罪人,你讓南湘國雞犬不寧,皇上為了你,不靠近別的女人,你是罪人,罪人------”她的聲音也如鬼魅一般,讓寧夏的心裏好生反感,她已經幾年未見上官若兒的,她原本以為皇上已經把上官若兒貶為庶民了,想不到她竟然還在這裏,過着這種生活,上官家自小生活便好,上官若兒當真是可惜了!

寧夏不再理她,快步走出了牢獄的大門,走到牢獄門口的時候,碰見了一個人,昔日,她曾經和這個人有過短暫的交流,也是這個人,在寧夏跌入谷底的時候,落井下石,致使寧夏對南湘國的大臣充滿了仇恨,如今,剛剛回來,便又看見了他。

“皇後娘娘!”上官南慕的聲音有幾分陰陽怪氣,幾年不見了,他對寧夏還是這般的恨么?

雖然寧夏已經是皇后的事情並未知會全宮,不過這樣的事情,傳得自然是很快的,許多人早就已經知曉了。

寧夏微微皺眉,說道,“何事?”

“其實下官早應該知道,憑皇後娘娘的這般機敏,這幾年必然安好才是,怎麼,剛剛回來便要來看看臣的妹妹,看看她死了沒有?”上官南慕說道。

寧夏莫名地一口氣就上不來,昔日皇上想讓她破了上官家的案子,然後再讓上官家替她求情,好讓她恢復女兒身身份的,想不到上官若兒卻是知道了皇上把竇廣成抓起來的目的,並且,用寧夏已經懷孕這事來打壓寧夏,一招下手,寧夏再無招架的餘地!

看起來這上官家本就不是好心之人,虧得皇上還對他們抱有幻想,好歹寧夏已經有了足夠的面對奸臣的經驗,她說道,“怎麼?上官大人對本宮有微詞?如果有微詞,那你去找皇上去說,不要找本宮!”

接着就走了出去,剛剛走出去,心口便有一股壓抑的氣悶,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很難過,上官若兒,正值妙齡,卻被關進了牢獄,她的意中人也死了,若是生在平常的百姓家中,想必又是另外一番模樣,可能早已兒孫繞膝,富貴滿堂了,可惜,她卻錯生在了王侯家中,嫁入了皇宮,在皇宮的鬥爭中成為了犧牲品,那一刻,寧夏覺得上官若兒的一生其實是一個悲劇,不過隨即她想到,她招惹到了景年的頭上,也難怪會有這般的結局,政.治向來如此,只能怪她站錯了隊伍!

寧夏有些累了,她的手扶着雙膝,彎腰站在那裏,準備休息一下,還在喘着粗氣,現在不過才幾個月的身孕,便累成這樣,若是以後月份大了,可如何是好?

抬起頭來,卻看見一個人,雙手負立身後,他是幾時來的,自己怎麼不知道?

她實在支撐不住了,便站起身來,扶住了景年的胳膊,穿着粗氣說道,“皇上,我去看上官若兒的了!”

“看她?做什麼?”皇上的口氣亦是淡淡的,似乎對上官若兒嗤之以鼻!

寧夏歪頭看了皇上一眼,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很可憐,嫁在了帝王之家,此生可能都要在牢獄度過了!”

“你的身體現在已經這般了,可還要去西遼國?”景年問道。

寧夏點了點頭,說道,“皇上,寧夏現在當真不是矯情,也不是對你不滿,而是只有我去才是避免生靈塗炭的最好的辦法!”

景年沒有說話,良久之後說道,“人家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許多人也喜歡無才的女子,為何我便喜歡的是學富五車的女子?大多數的男人都不喜歡干.政的女子,可是,朕偏偏喜歡就是這種,能夠和朕有共同語言,能夠與朕共進退的女子,你說,朕的眼光是不是有些偏差?”

寧夏卻是忍不住笑笑,“皇上你還生氣么?”

她歪着頭,看着皇上的樣子,有些嬌憨的神情!

景年輕輕地捏了一把她的臉,“你昨夜和朕說了那麼許多的話,而且剛才和朕說得亦是情真意切,若朕還是生氣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

其實,寧夏和北澈的事情,他一直在介懷,只是,寧夏要去西遼國的決心已定,看起來,他也是攔不住的,最關鍵的,此次性命攸關,他不想讓寧夏抱有任何的遺憾,既然攔不住,那就隨她去吧,若是她去以前還惦記着自己在生她的氣的話,也不利於她的身體,而且,他已經讓君如墨整頓兵馬,準備陪她出征了!

“皇上,我好愛你!”寧夏笑着對皇上說。

“為什麼我覺得這句話說多少遍都不嫌多呢,寧夏能不能再說幾遍?”景年說道。

寧夏攀着先生的脖子,很認真地說了起來,“皇上,我好愛你,我好愛你------”

縱然說到地老天荒去了,可是景年不煩,那也沒有辦法。

景年拉着寧夏的手,兩個人去了衷寧殿,沁兒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正坐在那裏,左穎還有穎兒站在她的身邊,寧夏問道,“沁兒怎麼了?”

“沁兒不想讓母後去西遼國!”沁兒說道,“而且,你去也不帶沁兒!”

“母后此次去有任務在身,你在皇宮裏陪你父皇,好么?”寧夏說道,向著景年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和自己一起勸服沁兒!

“沁兒,在你的心裏,是不是父皇的位置比不上你母后啊?”景年蹲下身來,說道,“是不是因為父皇在沁兒心目中的地位沒有你母后重要,所以沁兒不想和父皇在一起?”

沁兒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那既然沁兒覺得母后和父皇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一樣,就和父皇在皇宮裏吧!”景年說道。

沁兒只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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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骨顏,一代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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