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41.軒轅玦初初入宮

141.141.軒轅玦初初入宮

87_87064寧夏仔細端詳着畫像上面的這個孩子,眼淚卻不自覺的掉落到了她的衣襟上,方才軒轅崢說過,這個孩子出生在大雪紛飛的季節,她的孩子,也是出生在大雪紛飛的季節,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去了雲國的,畢竟距離太過遙遠,縱然有人把他偷走了,可是能夠放到雲國的皇宮,說是軒轅崢的皇後娘娘生的,那的確是不大可能的,而且,這個孩子的脖子上也沒有胎記,可是,她就是不想放下這幅畫,彷彿她和這幅畫中間有什麼牽引力,一直在吸引她看着。

大概軒轅崢看到她這副傷感的樣子,亦有些驚訝,說道,“皇貴妃可是看到我這個孩兒還不錯了?”

這幅畫,她已經不忍心再看,慌忙將畫像卷了起來,要隨景年離開。

“如果皇貴妃覺得這個孩子和你丟失了的那個孩子很像的話,不如拿着這副畫像吧!反正孩子在我的身邊,我每日都能夠看到!”軒轅崢也是有孩子的人,寧夏的那種心情,他略略能夠體會,而且他這種話說的有些在故意氣寧夏的樣子,寧夏明明聽得出來,卻不能夠反駁。

寧夏說道,“孩子丟了,留着畫像,不過是徒留傷心而已!皇上還是帶走吧!”

接着經過景年的身邊,快步回了錦瑟殿。

錦瑟殿裏,她一直獃獃地坐着,眼淚一直在流,景年看到了,都覺得不忍心,走到她的身邊,說道,“又在想孩子么?”

“想丟了的景農,感嘆沁兒還這樣小便要被人定了終身,感嘆軒轅崢已經四個兒子了,而你現在只有沁兒一個!很多的事情,都讓我覺得很難受。”寧夏獃獃地望着前方,景農始終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景年拍拍她的背,說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凡事不要太過勉強!而且,朕現在還年輕,此後,還多得是機會!”

寧夏坐在椅子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景年,猛然抱住了她的腰,口中說了一句,“皇上!”便大哭了起來,似乎生命中從未有過的悲痛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只有皇上能夠排解她所有的憂愁,“皇上,對不起,軒轅崢的幾個孩子,都不是一個女人所出,而皇上的後宮,卻只有臣妾一個人,所以這幾年子嗣凋零,臣妾亦覺得無顏面對先祖,若是皇上願意,盡可以廣納後宮女子,臣妾定然不會有半句怨言!臣妾已經獨斷專寵這麼些年,對於後宮女子來說,是應該知足的了!”

“那你的心,那你的心可願意?”景年問道。

寧夏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只是更加狠命地抱緊了這個男人的腰,此後,山高水長,他和她,都分不開了吧謦。

“朕在這方面,除了寧夏,從未有過二心,寧夏可有過?”景年的聲音傳來,昨夜寧夏叫着“北澈”的名字,然後那裏都濕了,這件事情,他一直放在心裏,不曾說破,因為一旦說破了,便會把寧夏的那份心思挑起來,他不擔心寧夏嫁給北澈,因為北澈的身份還不配,他害怕的是寧夏心理上的三心二意,那他此生,所有的愛意都會付諸流水了。

寧夏心裏什麼也沒有想,她說道,“寧夏從初見先生的那一刻起,心裏便只有先生一個人了,縱然這些年見過不少人,卻始終無人能夠在寧夏的心裏,而且,寧夏都與皇上有過幾個孩子了,先生是寧夏心裏的神,每當有苦難的時候,寧夏想到的都是,若是先生和寧夏在一起該有多好;寧夏一個人在西遼國的時候,有時候想先生想到沒有辦法了,便跑到橋底下去寫先生的名字,那時候心裏當真是難過的,一個人帶着先生的孩子,每日裏還要裝作是她的姑姑那般若無其事,可是幾乎每日都有先生的事情傳來,先生的後宮又多了幾百人,臣妾知道,我在先生的心裏早就死了的,縱然是柳下惠,也做不到坐懷不亂,可是,臣妾沒有想到,先生真的做到了,先生對寧夏的這份心意,寧夏知道的!所以,寧夏的心裏也只會有先生一人,不敢有其他人!”

“不敢?”

寧夏似乎有幾分語塞,說道,“而且寧夏的心裏也不會再有其他人!”

景年卻心道:但願如此吧!若是一個人的心能夠如說得這般輕巧,那該有多好。

此時的沁兒和錦繡都睡在穎兒的床上,昨夜一番舟車勞頓,沁兒是累極了,所以,已經日上三竿了,她還沒有起來的意思,只是已經睡醒了,睜開了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睡在她旁邊的錦繡。

沁兒側過身來,觀察起錦繡來,她瓷白如玉的皮膚,此刻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光澤,當真是極好看的,可是,她昨夜不曾和錦繡有過深入的交流,因為碰見一個和自己同樣優秀的小孩,始終放不下心中那一絲絲的驕傲,不過現在看起來,錦繡卻是一副無害的神色,似是不想和她爭什麼,而是一直在讓着她的,所以,沁兒也便釋懷了,現在,她一臉欣慰的樣子,看着眼前的錦繡,雖然她臉上有一種悲苦的神色,不過,那也是因為她的母親突然逝世而已,日後,定然不會再有的,而且,她的五官長得近乎完美,似是仙子一般,連此刻的沁兒看了,都忍不住嘴角有了一絲絲的笑意,有一種人的美,是讓所有的人都賞心悅

目的,就如此刻的錦繡。

沁兒的眼光被錦繡脖頸上面掛着的一個掛件吸引,她輕輕地拿了起來,自小自是見多識廣的,這塊玉佩是雲國上好的黑玉所制,而且雕琢的是一匹狼,栩栩如生,仰天長嘯,沁兒不明白,錦繡的纖纖弱質之軀,為何掛着一根黑繩,而且還是一塊黑色的玉佩,雕琢成了狼的形狀,無論怎麼看,這都該是一個男孩子的配飾才是,她在凝神想着什麼。

大概沁兒拿着玉佩,黑繩不小心拉到了錦繡的脖子,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睜開了眼睛,看到沁兒正拿着她的玉佩看,似乎有幾分的羞赧,可是這塊玉佩是屬於另外一個小男孩的,她又不想讓旁人知道,這是她一個小女孩的秘密,那個人她只想壓在心底,不想告訴沁兒,她便說道,“這塊玉佩,是我撿的,許是哪位商人掉的吧,我覺得很好看,便戴上了!”

沁兒只是“哦”了一聲,心想,這個錦繡為何這般敏感呢,自己不過隨意看了她的玉佩,她便沒來由地說這許多話,當真是累,她便起床了,來到了母后的卧房裏,又看到父皇和母后擁抱在一起,而且,母后似乎在哭,不知道是誰欺負她了,她也顧不得了,走上前去,尋常時刻,若是她看到父皇和母后又擁抱在一起,定然會氣不打一處來的,不過自從那日父皇講了趙國皇子的事情以後,她的氣消了不少,可是,若是要改變自己的行為,還是不那麼容易的。

沁兒慌忙跑到了母后的跟前,說道,“是誰欺負沁兒的母后了?”

寧夏聽到沁兒的這句言語,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才三歲年紀,就想替母后出頭了么?寧夏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說道,“沒有人欺負母后,只是母后覺得有些難過而已!”

接着寧夏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絲笑容,北澈曾經說過沁兒和景年長得很像的,以前,她都不曾注意,或許小時候的沁兒長得很像她的,不過現在再仔細看看,這個孩兒現在是越來越像她的父皇了,寧夏覺得奇妙極了,一個孩子,竟然能夠從一個人長得越來越像另外一個人,把父母的優點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當真是難能可貴的,寧夏忍不住又笑了笑。

“母后你在笑什麼?”沁兒問道。

“我在笑你長得的確越來越像你的父皇了!母后先前竟然沒有注意到!”寧夏捏了一下沁兒的臉蛋說道。

沁兒看了一眼父皇,說道,“父皇長得這樣好看,我像他也是極好的!”

景年和寧夏忍不住對視一眼,都笑笑。

這時候,有宮人來彙報,說軒轅崢去而復返,而且帶了一個小男孩,景年和寧夏隨即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驚訝,為何他剛剛走了,便又回來了?

寧夏聽到他手裏還牽了一個小男孩,心裏竟然忍不住跳了起來,這個小男孩,會是剛才畫像上面的小男孩么?

景年說了一句,“定然又是為了沁兒的事情來的!”

寧夏對着宮人說道,“讓他到錦瑟殿裏來吧!”

宮人飛速地下去了,片刻之後,軒轅崢拉着那個小男孩兒走進了錦瑟殿。

頓時,錦瑟殿裏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眼前的這個小男孩——軒轅玦。

寧夏熟知四歲的小孩兒的神情,也知道他們的身高,而且,今天剛剛看過了他的畫像,所以,對這個小男孩兒自然是熟知的,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這個孩子的面前,雙手忍不住扶着這個小孩兒的肩膀,說道,“你是軒轅玦?”寧夏問到,神情卻是愣愣的,似乎冥冥之中,她問的是景農。

而軒轅玦看寧夏的神情亦是愣愣的,片刻之後,他給寧夏請安,說道,“雲國四王子軒轅玦叩見皇上,皇貴妃!”他的手放在胸前,聲音還未曾變聲,有一些稚嫩,不過,卻是絲毫減損不了他的半分的威嚴,沒錯,這個小孩兒剛剛四歲,卻在眉宇之間,在他的身材之間,有許多的威嚴之氣,寧夏緊緊地皺着眉頭,似是在阻止着眼睛裏的眼淚流下來,或許這個小男孩讓她想起了許許多多景年的事情,所以,縱然他知道這個小男孩今日是隨自己的父親來提親的,可是仍然無法對他表示冷漠。

“乖,快些起來!”寧夏的聲音溫柔極了。

軒轅崢看着寧夏的表情,知道此事已經成功了一半,他說道,“難道長公主的確與朕的四兒子有緣分么,這幾日我帶了他到中原各處遊玩,本來不打算讓他進宮的,因為想讓他和他的哥哥們處在同一的位置,若然讓長公主先看見了他,定然會對他的哥哥們不公平的,所以,朕方才讓他站在宮門口等着,誰承想,皇貴妃竟然看到了玦兒的畫像,並且對玦兒表示出了好感,恰好玦兒在我身邊,於是,我今日想讓皇貴妃看看,這個孩子入得了入不了皇貴妃的眼?”

縱然寧夏的心中現在感慨萬千,也只能忍住,畢竟軒轅崢是自己的對手,和對手交戰,最忌感情用事,方才她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情緒,已是大忌,軒轅崢也定然看出來自己對軒轅玦的好印象了,看起來這次勢必要將和親的事情進行到底了。

寧夏迴轉過身子,看着景年和沁兒,景年正微微皺

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孩兒,也似乎感慨萬千的樣子,而沁兒,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向軒轅玦的方向,似乎還有一些羞赧的神情,寧夏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心想,沁兒才三歲,情愛之事,自是不懂,她現在看着這個小男孩,究竟是出於什麼考慮呢?

“無論我對這個孩子是什麼感覺,都與和親無關,我喜歡的也只是這個孩子,而且未來變數極多,我不可能為了一己的喜好,而出賣沁兒的幸福!”寧夏說道,看向景年,今天早晨兩個人已經交換過意見了,景年也和她一樣的意思,“所以,和親的事情,皇上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父皇,你讓我來是要讓我和親的?”軒轅玦似乎對這一切都蒙在鼓裏,他抬起頭來,問到軒轅崢,看不出來什麼神情,寧夏只能看到他眼神明亮,炯炯有神,所以,一看到他,自己就忍不住失神。

軒轅崢似乎有幾分的不再在,說道,“本來父皇把你們兄弟四人的畫像都拿來的,可是皇貴妃單單看中了你的畫像,正好你在,所以,父皇就把你牽來了,玦兒可有怪父皇么?”

此時的軒轅崢,蹲在地上,眼睛中有幾分失神,看着玦兒,那種父子間的愛意,卻是寧夏一眼能夠看出來的,這種感受真的讓她好心酸,若是景農還在,必然會和皇上也是這般的,景年此時正微微皺着眉頭,眉宇之間亦有些痛楚,這種痛楚,寧夏明白的,她突然站到了景年的身後,顧不得眾人在場,亦顧不得沁兒就在她的身邊,她猛然抱住了景年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低聲呢喃了一句,“皇上!”

若是還能夠回到昔日,我定然會日日守着這個孩子,不會讓人把他抱了去,亦不會離開景年,不過一切都已然過去,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寧夏狠狠地閉了閉眼睛。

軒轅崢看到寧夏突然的動作,略略有些吃驚,說道,“皇貴妃,將這兩個孩子指婚如何?長大后,玦兒定當是人中龍鳳,而朕的皇位,亦屬意於他,小公主嫁到我雲國來,必然會有無上的榮寵!從此兩國交好,人民安居樂業,豈不是甚好?”

寧夏悄然地在景年的身後擦乾了眼淚!

卻聽到景年的後背之處傳來聲音,似是鳴鼓一般,他說道,“定然不行,縱然軒轅玦再厲害,那都是后話,孩子變數太大,而且,若是他將來有了喜歡的人了,而沁兒也有了喜歡的人了,豈不是要誤了兩個孩子的終生?”

軒轅崢剛要說什麼,來駁斥景年的意見,沁兒的聲音卻傳來,她給景年跪下,說道,“父皇,孩兒願意!”

寧夏和景年皆吃驚,寧夏厲聲說了一句,“沁兒!你現在要反悔還來得及。”

“沁兒已經下定決心了,還請父皇母后成全!”沁兒說道。

“沁兒!”景年也厲聲說了一句。

沁兒的神色卻絲毫不為所動,寧夏絕對不相信她小小的孩兒就喜歡上眼前的軒轅玦了,她心裏還害怕,若是將來有一天沁兒離開她,山高水長,她要如何見到她?她就不挂念自己的母親么?

“沁兒,你也許還不知道雲國和我中原大陸的距離,騎不了馬,因為有冰山阻隔,還有通天河,只能步行,起碼要走半年才能夠到!”景年對着沁兒說道,“你小小稚齡,切不可胡來!此次,父皇替你拒絕了!”

沁兒還想說什麼,景年已經擺了擺手,對着軒轅崢說道,“此次和親,朕斷然不會同意,請皇上回去吧!若然日後兵戎相見,朕定然會御駕親征,若是皇上不挑起戰爭,朕定當會守衛好這中原大陸,不會阻礙兩國人民的往來,用和親來保持兩國的聯絡,這個主意,行不通!”

凜然地回頭,不再搭理軒轅崢。

這一刻,寧夏覺得皇上當真是好帥,在她的眼裏閃耀着萬千的光輝,尤其是他說“朕定然會御駕親征”的時候,那種滿臉正義的樣子,讓寧夏的心再次跳動,許是兩個人在一起久了,許多的時候寧夏見了景年,都不再有那種初初遇到他的時候,那種情竇初開的怦然心動,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是再也分不開的親人了,可是在那一刻,寧夏的眼光充滿了仰慕,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的先生!

景年不經意地看到了寧夏的目光,不知道她在什麼,隨後問道,“你在看什麼?”

寧夏的臉一下子變了緋紅,趕緊低下頭,彷彿又回到了昔日,她睡在白馬書院的寢室里,先生說“數羊吧”那種莫名的心動當中。

“沒----沒什麼!”寧夏說道。

軒轅崢看到景年態度堅決,說道,“皇上決定了?這樣的大好機會都不給兩個小娃兒定下親事?”

“決定了!”

軒轅玦微微低下頭,嘴角有一股微微的笑意,似是終於從中擺脫出來了一般,他的這個表情太輕微了,沁兒背着身子,跪在地上,景年亦背着身子,而寧夏正用仰慕的眼光看着景年,軒轅崢則一副氣憤的樣子,看着景年。

所以,軒轅玦以為他的這個動作沒有人注意到的!

因為,他沒有看到殿的旁邊,錦繡正趴在那塊巨大

的廊柱後面,看着殿裏發生的一切。

他不知道錦繡的動作,正如日後的許多年,他都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兒一直在他的背後注視着他一樣,他只是一個人,頂天立地,雄姿勃發,身為雲國最受寵的小王子,他撒手成金,翻雲覆雨,將整個雲國玩弄於鼓掌之中,女人無數,卻始終忽略這個小女孩一般,只是,這個小女孩從初初見到他的那一刻,便知道了,他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就如那日在她的家裏,搬起鄰居家的水管給自己家裏滅火一樣!

他始終都是善良的,善良之中都還有一些狂傲!

又似乎,此後軒轅玦所有的命運她都有所掌握一般,無論變成什麼樣,都不會逃出她的預料,似乎從軒轅玦經過錦繡家門前的那一刻開始,便開啟了兩個人命定的前緣!

寧夏始終不知道,“錦繡前程,莫問曾經!”原來是這個意思!

錦繡就站在這裏,可是,命運似是一個巨大的渦輪,將所有的人都玩轉其中,寧夏現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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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骨顏,一代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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