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811米:他才嘆息般的道,“米悅,我知道你對我很好。”
二番811米:他才嘆息般的道,“米悅,我知道你對我很好。”電話那端的人有些為難的道,“我們暫時了解到的就是這個,被撞的那個女人的確是慕小姐手下的副導,好像也是真的愛戀顧公子,至於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導致慕小姐撞人,可能只有當事人知道。”
盛西爵淡淡的開腔問道,“顧南城能贏這場官司嗎?”
“這個……只能說顧公子的確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幫慕小姐打官司。”
至於官司到底會不會贏,沒到法官判決的那一刻誰都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
盛西爵垂眸,沒說話。
米悅拿起手機,低聲道,“行了,你們繼續盯着,有什麼消息再給我通知。”
“好的,米董。”
掛了電話后,卧室里恢復了短暫的安靜。
米悅身軀往沙發後面靠,半個身子都陷入了柔軟中,“考慮清楚了嗎?”
“我在想晚安為什麼會撞人。”
他沒回答她,她也沒窮追不捨的問,手裏玩着手機,接話道,“為什麼撞人,說不定只有晚安她自己清楚,不過我覺得情殺的可能性不太大,那女人說不定做了別的更嚴重的事情。”
她其實也沒有認真分析,不過隨口一說,盛西爵看向她,不帶什麼情緒的反問了一句,“是么,你這麼覺得?”
米悅點點頭,“我是這麼覺得,上次在安城見到晚安,因為你受傷的事情她來找我,我還跟她聊了兩句呢,她可不像是會衝動的類型,何況還是為了男人。”
“為什麼你覺得不會?”
她靠在沙發里,坐姿隨意得幾乎沒有,“就是覺得啊,”斜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她撇撇嘴,“我可沒說她壞話的意思,只不過我覺得她這個人的戒備感很深,很少會毫無保留的對誰,除非她確定對方是毫無保留的對她……顧南城在她心裏還沒進那個圈,她可能是喜歡他,但是遠沒到為他賠上自己人生的地步。”
那次她們談話的時候,她就透露出她覺得她自己在顧南城心裏不是最重要的。
盛西爵淡笑了下,“被你說出來,有點自私的意思。”
“你可以往好聽了理解,那叫謹慎。”
男人沒說話,靜默了將近一分鐘后,他才抬頭道,“今天天氣不錯,推我去花園裏走走,嗯?”
在夏天天氣不錯的意思是,沒下雨,陰天,大風,的確算是舒服的天氣了。
米悅看了他一會兒,“我出去叫人準備輪椅。”
過了大約十分鐘,家裏的傭人就抬了輪椅上來了,盛西爵幾乎只讓他們扶了下手臂,自己坐上去了,她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的。
別墅的花園裏,風吹得很大,米悅的裙子幾乎都要被吹得揚了起來。
她推着輪椅,邊走邊在背後咕噥着道,“你使喚人還真的不會不好意思,還把傭人支走,專門叫我給你推。”
“讓你推是讓你陪我,我讓他們推幹什麼?”
米悅抿唇,推着他有些怏怏不樂,這男人總是喜歡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但又從來不說清楚,她自認為她的意思什麼都不用說已經表達清楚了。
更別說他早已經說破了。
但他從不明確的表示什麼。
盛西爵沒回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自然能感覺到她的沉默,“怎麼不說話,不高興?”
“沒有。”
這兩個字基本就能說明她很不高興了。
輪椅摩擦地板的聲音滾動而過,這唯一的聲音讓他們之間聽上去更是安靜得彷彿鴉雀無聲,過了幾分鐘的時間,男人緩緩沉沉的開口,“米悅。”
“怎麼了?”
“我即便是回國,也只是回去一趟。”
米悅一下子咬住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是想告訴她他想回去,還是想說明他回去也會回來??可現在的問題不是她願不願意讓他回去的問題,而是他的身體狀態根本不被允許回國。
又沉默了將近一分鐘,他才嘆息般的道,“米悅,我知道你對我很好。”
她握在輪椅上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了。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這是什麼意思?
是我知道你對我,所以我會回報你,還是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她低着頭,不再說話,唯獨手指的關節用力得泛白。
而這樣的姿勢,盛西爵不回頭的話,也看不清楚此時她臉上的神色。
又安靜了下去,只剩下風吹在他們的身上,很舒服。
………………
之後的幾天,米悅就很少在家裏,或者說她原本就是要去上班的,只不過是不再特意的抽時間陪他,家裏有醫生,看護,傭人。
包括晚安那邊的情況,她也不再過問,讓那邊的人直接彙報給他。
就這麼過了幾天之後,醫生告訴她上次全身檢查的報告基本都出來了,他們也研究過,盛西爵的身體狀況算好的,之前最嚴重的就是在腦部,其他部位都沒有什麼毀滅性的傷害,花時間調養的話,應該能慢慢的恢復跟痊癒。
她是在辦公室接的醫生的電話,聊完后把手機擱到了辦公桌上,長長的舒緩着氣息,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花這麼多錢跟時間去治他的時候,其實是抱着……跟他在一起的想法才毫不猶豫的做的。
她以為一年前他吻她,晚上去看她,也都是因為喜歡她。
等他醒來,他會把遲到了一年要說的話告訴她。
可他醒了幾天了,不說說起,提都沒有提過,她淡淡的想,可能已經忘記了。
將這些紛繁的思緒都撥開,米悅關了筆記本上的報表,打開網頁隨手搜了下國內官司的進展,關於晚安的事情她問都不用問派過去查的人,想找到進展直接搜她的新聞就有了。
輸入慕晚安三個字,好幾個斗大的新聞標題一起跳了出來。
米悅看着屏幕上的中文,瞳眸一下睜大了最大。
她還是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怎麼回事?”
“董事長。”
“你昨天不是才跟我說這場官司贏面很大,基本沒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會輸?”
“董事長,如果慕小姐配合的話,這官司是真的不會輸的。”
她皺眉,“什麼意思?”
“顧公子已經安排好了,連原告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慕小姐撞的那個女人已經答應在庭上會把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岳律師這邊也準備好了,可是……”那邊的人壓低了聲音,有些無奈的道,“可是辯論還沒開始,慕小姐就直接認罪了。”
“什麼?認罪?”
“是慕小姐自己認罪的。”
“為什麼?”
“可能是被背叛再加上爺爺過世,她受的打擊太大了,一時間想不通,想用這樣的方式報復顧公子……目前也就只有這樣的猜測了。”
米悅在這邊沒說話,有些獃滯。
那邊的人又接着道,“慕老過世后,她身邊就一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了,跟她最好的盛小姐也不見人影……可能是這些因素加在一起,導致她自暴自棄式的報復。”
米悅聽到這句話,頓時手腳都冰涼了。
【她身邊就一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了。】
所以,是不是她做錯了,她幾天前就不該阻止盛西爵,如果讓他回去的話,晚安也許就不會想不通選擇自己認罪坐牢了。
她抿唇,牙齒重重的咬唇,直到彷彿嘗到了隱隱的血腥味。
傍晚,她下班后回到家。
在玄關換完鞋傭人照例遞了一杯茶給她。
她喝了一口,低聲問道,“他今天怎麼樣?”
“您說盛先生嗎?”
“嗯,是。”
傭人笑着道,“盛先生今天跟着兩天沒什麼區別啊,醫生已經開始安排他做複檢了,他原本身體的底子就很好,應該能很快的恢復吧。”
米悅沒出聲,喝完茶把杯子遞了回去,“我上去了,不用上去叫我吃飯,我餓了會自己下來。”
傭人雖然詫異,但她這麼吩咐了,還是說著好。
米悅回到三樓,她先回自己書房把包擱下,又換了身衣服,才去了男人的房裏。
盛西爵沒坐在床上,他在陽台的輪椅上,手裏那這本書,但沒看,視線看着遠方,應該是在出神思考。
她想她大概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門口站了才一會兒,男人就回頭朝她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