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808米:你就別想着回國,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爬回去
二番808米:你就別想着回國,你要是有本事,你自己爬回去他語調平淡,但態度有多堅決米悅能清晰的感覺到。
她的心一下就涼了,交織着惱怒和委屈,臉色也跟着冷了下去,“我說過了,醫生說你現在只能躺在病床上養傷,至少兩三個月,回國,你想都不要想。”
盛西爵看着她,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但是沒有開口說話。
米悅心裏已經有火很不高興了,只不過是礙着他才醒來又是病人才忍住了,走到茶几前附身拿起傭人帶過來的粥,親自替他把桌子放好,擰開保溫盒的蓋,勺子放進去,態度冷淡得厲害,“有力氣想回去,應該也有力氣自己喝粥,自己吃。”
大約是看出她在生氣,男人的語氣放得平緩了點,“米悅,晚安的官司鬧得太嚴重,你也說了處理得不好的話她會要坐牢,”
他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一點,但還是按捺着情緒,“如果報紙上說得那些是真的,她撞的女人跟顧南城有關,現在她爺爺又過世了……綰綰也不在,她身邊連一個幫她的人都沒有。”
撞人打官司坐牢的確是很嚴重的事情。
她也知道盛西爵跟晚安十多年的交情在那裏,這點自然甚至就是比跟她甚至什麼都不算的關係要來得重要的多。
但是,他爸爸過世的事情他不提,他妹妹失蹤的事情他不提,就算他說他想回國是為了他爸爸跟妹妹,至少她心裏沒這麼不舒服。
在他心裏,她在他身上花的這一年,她花的時間跟精力,統統都廉價得不值一提么?
她走到沙發里坐了下來,原本精緻嫵媚的臉神色很淡,“行,我知道了,我會讓我的助理親自飛去安城聯繫最好的律師替她打官司,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飛過去一趟,直到結案。”
盛西爵看着她寡淡的臉蛋,“米悅,我的事情我的身體,我自己有分寸。”
有些事情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的的,但那些也都只是猜測,所以他無從跟她解釋,就好比他爸爸跟他妹妹的事情——
他怎麼可能不擔心或者沒有想法,只不過他不習慣將悲痛擺在臉上,他爸爸已經過世了,他妹妹不見了不是一時半會兒,不是說找就能一下子找到的。
而晚安的事情不一樣,這件事情正在當下。
米悅的情緒幾乎因為這一句話而徹底的被點爆了,她驀地從沙發里站了起來,手攥成拳頭,指甲沒入自己的掌心,隱隱綽綽的刺痛。
貝齒死死的咬着紅唇,隨即溢出一聲冷笑,“盛西爵,我這一年消耗在你身上的成本不是你一句有分寸就能夠抵消的,醫生說你不能下床,你就別想着回國,你要是有本事有種,你自己爬回去好了。”
說罷,踩着底不算很高的坡跟鞋徑直的走了出去。
一張精緻俏麗的臉蛋凈是冷艷的余怒。
茶几上還擺着另一份保溫盒,那是傭人替她準備的,別說吃,她打都沒有打開。
出去帶上門的時候依然承襲了她一貫的脾氣,“砰”的一聲用力的關上,也不顧及這是醫院。
病房裏,盛西爵維持着原狀坐在床上,俊朗而血色不好的臉上有些冷峻,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神色變化。
安靜了好半響,他低頭看着還在冒着氤氳的熱氣的粥,軟糯可口,他看了一會兒,才抬手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慢慢的喝着。
米悅回到自己的車上,手握着方向盤,還是余怒未消,眼眶泛紅只是始終沒有掉下眼淚來。
發動引擎,踩下油門,倒車開出地下停車場,直接開回了公司。
因為是午飯高峰期,她上去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很多準備去吃飯的職員。
就這半天不到的時間,盛西爵已經醒來的事情幾乎傳遍了整個米氏,這個時候在公司看到米悅本來就是很令人意外的事情。
自己老公昏迷一年多才醒來,換誰誰都沒心情來上班,她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而且……那臉色一看就知道是不好,眼睛也是……紅紅的?
各人都只拘謹的叫了一句,“董事長好。”
平常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還會禮貌性的點頭回一下,但這一路過來她就幾乎沒搭理過任何人,徑直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在黑色的旋轉辦公椅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然後就直接的哭了出來。
安靜的辦公室,裝潢的設計風格很別緻,是她當初親自參與了設計的,偌大的空間只有她一個人,於是哭聲顯得更明顯,又反襯得辦公室更安靜。
早上沒吃東西,中午也沒吃東西,又餓又委屈,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哭到她已經覺得自己很累了,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隨手抽了兩張紙巾急急忙忙的擦着自己的眼睛,正想讓自己的聲音恢復正常一點,門已經被人擰開然後有人推門進來了。
米悅看着出現在門口高大成熟的男人,冷漠的道,“我有說要讓你進來?”
裴子俊也不在乎她的態度,順手帶上門就走了過來,手裏拿了一份文件,擱在她的面前,“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剛聽職員說看到你來公司了,我就順便拿給你。”
她看了眼那文件,冷淡的道,“知道了,放着,我待會兒看。”
“吃過飯了嗎?”
米悅閉上了眼睛,“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裴子俊看着她臉上明顯的淚痕,以及睫毛上都沾染的淚珠,胸腔處纏繞着複雜的,無法形容的情緒,“他不是醒來了?”
米悅仍是閉着眼睛,沒有要跟他說話或者回答他的意思。
裴子俊一貫都是看上去很溫和的男人,聲音自然也就很溫柔,“是醒來了但是狀況不好,還是他剛剛醒來就傷了你的心,才讓你一個人躲到辦公室哭?”
米悅不耐煩了,她很反感這個時候來自另一個男人的溫柔,尤其這個男人還是來自她的前男友,一個在跟她分手后光速成為她堂姐夫的前男友。
現在他站在這裏,哪怕再溫柔,也像是一種虛情假意,一種看她笑話的虛情假意。
她冷冷道,“我讓你出去。”
裴子俊彷彿要微不可絕的嘆了口氣,米悅的性格,說不好她在戀愛的時候也有溫柔撒嬌的小女孩模樣,說好,她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渾身都是刺,根本不給人靠近的機會。
他就不明白,盛西爵那麼一個男人,即便是出手幫了她那也完全是出於交易,說白了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她竟然就這麼守着一個活死人長達一年的時間。
他從不看好米悅跟盛西爵,這種不看好出於很多種因素,有利益衝突和個人喜好,其中當然包括男人骨子裏的那點劣根性。
但現在那個當了一年的活死人的男人一醒來就弄得她這麼傷心,他心裏又湧出了更多的情緒,“你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個夠,現在公司的人都去吃飯了,我會讓他們別來打擾你。”
轉過身準備出去,才走了幾步他又頓住了,又補充道,“我待會兒給你帶一份午餐上來。”
說罷,他才筆直的走了出去,並且帶上了門。
辦公室里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裴子俊走了以後,她不知道是哭完了還是情緒受到了中斷,哭不出來了,就這麼坐在黑色的真皮椅子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發獃。
維持這個姿勢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這次她開口了,聲音也差不多恢復了正常,“進來。”
敲門進來的是公司的前台小姐,她手裏拿着一個保溫盒,走過來將她放在書桌上,臉上是柔和的笑,“董事長,這份午餐是有人托我特意給您送上來的。”
她看了過去,裴子俊?
他還特意把保溫盒放在前台那裏讓前台給她送上來?
雖然她覺得光明正大的送很容易惹人非議,但這麼偷偷摸摸的送,那詭異的感覺更明顯,明明他們之間沒什麼也弄得有什麼似的。
她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淡淡的問,“誰讓你送來的?”
前台依然是柔和的笑,有些小心的道,“並沒有說呢,是附近一家餐廳的外賣,說是您沒吃午餐給您點的,囑咐我趁熱給您送上來。”
米悅伸手把保溫盒拿了過來,擰開了蓋,看一眼菜色就知道是哪家餐廳的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