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首頁頭條
餐廳老闆為何叫自己回去上班？這剛說出不久的話咋又收了回去，將軍真心一頭霧水。
這疑問直到他回到餐廳時方才明白，餐廳內的顧客比平時多了不知多少，只是這些顧客的胸前都掛着照相機等攝影器材，一看就不是尋常客戶。
將軍剛剛進門，記者們就蜂擁了上來，把他團團圍住，鎂光燈一直閃個不停。
這陣仗讓將軍措手不及，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哪怕是上次有人投訴店裏的食物不衛生，也就來了一位記者，現在這裏足足有十來位。
將軍似乎一下子成了明星，相當不真實，更像是在做夢。而這夢，似乎還挺美。
“你就是將？”
“我……是的。”將軍的回答有些木納，想來還不習慣這種場面。
“你傷了齊達內的二兒子，你知道嗎？”
“是……的，”將軍咽了口唾沫，注意到記者的左胸前掛着一塊阿斯報的記者牌，立即意識到，這是大咖報社的採訪，他停了幾秒中之後，語言也變得順暢了不少。
“當時我和他爭搶頭球，他先落地，我的腳不小心踩在了他的小腿上。”將軍沒有迴避這個話題，這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沒什麼不敢認的。
“我對盧卡的事兒感到遺憾，我不是故意的。”
當然，你讓將軍買束花去看望盧卡也不現實，一則因為他沒錢，二則他看不到，三則他覺得盧卡的人品有問題。
事實上，當時盧卡如果不對他做動作，也許將軍下落的時候可能都踩不到他的小腿，但盧卡勾了一下最終導致了惡果。當然，盧卡現在躺在醫院裏，他沒打算落井下石，反正他沒吃虧。
“他只是一個洗碗工，看起來洗碗更適合他的職業，足球和他的距離太遙遠，據他所在的fk俱樂部隊友表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傷人了，他是犯規次數最高的球員，可以說他在低級別聯賽里已經是臭名昭著了。”阿斯報記者的筆下充滿了最直接的諷刺，赤果果的表示將軍根本就不會踢球，認為他更適合洗碗。
“當然，在西班牙洗碗是可恥的，西班牙的失業率如此高，而他居然還來和西班牙人搶工作，這樣的人實在是太無恥了！”
看看，就連洗碗都是將軍的錯了！將軍當然高興不起來。
讓將軍感到意外的是，半小時后，這份採訪居然在國內的網站裏被瘋狂轉載，特別是最活躍的門戶網站扣扣網，扣扣網不僅僅在體育頻道用大文字鏈報道，而且還出現在了首頁。
這下將軍真的出名了。
扣扣網的標題是赤果果的。
“落魄少年在馬德里給中國足球蒙羞！他在一場半職業比賽中鏟傷了球王齊達內的二公子！”
媽呀，這帽子扣得實在太大了！將軍嚇了一大跳，國內的媒體比西班牙的媒體無恥多了。
不就是一場普通的比賽，意外的受傷嗎？老子還丟了中國足球的臉？扣扣網的小編果然是吃屎的。
如果是故意犯規，那咱認了，可不是呀。
如果自己真的有錯，那應該也是收到西班牙足協的處罰通知，而不是旁觀球迷的奚落吧，可是沒有處罰通知呀。
將軍頭一次覺得自己被冤枉了。
拉下來一看評論，更讓他沒有一丁點兒淡定。評論都是一邊倒，認為他把中國人的臉都丟盡了，完全可以媲美當年國腳鄭智鏟傷法國國腳西塞那件事兒，可以用‘臭名昭著’來形容。
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名聲在外啊！
如果傷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球員，絕逼不可能引起這麼大的關注和反響，現在，就連他和fk去球場踢比賽，似乎都有人在關注了！
這就是一個笑話！就連將軍自己都這麼認為。不管是在西班牙，還是在中國。
不過，餐廳老闆很滿意，因為他的存在，餐廳生意變好了，老闆還特意給他加了兩百塊的工資。fk的老闆也很高興，因為球隊的關注度變高了！
甚至於有球探來這裏考察過球隊，看看球隊裏有沒有可以挖掘的球員，來邀請fk俱樂部踢比賽的球隊也變多了，同城比較出名的球隊都對fk充滿了興緻。
“將，你現在可是西班牙足壇的名人了，居然同時上了阿斯報和馬卡報的頭版頭條。”fk的主教練雷·霍爾金斯手捧着兩份報紙，似乎從沒有這麼興奮過，“下次你接受採訪時，能不能帶上我……”
“為什麼？”將軍有些訝然，沒想到主教練如此熱衷。
“如果我的關注度也變高，或許就會有更好的俱樂部來邀請我執教了……”雷·霍爾金斯厚着臉皮道，一大把年紀了，他也想事業有成不是。
也是，將軍理解的點點頭，誰不想上位？
※※※※
輿-論的力量是巨大的。
也許因為好奇，也許因為將軍真的具有報道意義，反正fk俱樂部在地區聯賽中，破天荒的引來了很多新聞媒體的關注。平時這支連球迷都很少的球隊，第一次出現了奇迹。
“將，你讓俱樂部提升了一個檔次……”主教練雷·霍爾金斯不得不承認，將軍帶來了人氣，連着他都些沾沾自喜起來。
“好好表現，沒準兒你會被更好的俱樂部關注。”
我嗎？
呵呵。
將軍心裏偷偷一笑，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兒，絕筆掉不到自己的頭上。
如果能被關注，那也不該是現在，該是四年前的一次選拔賽，四年前在國內都沒被選上，四年後在西班牙咋可能？
事情其實沒有多大，當時是陰州市內的一次選拔賽，將軍跟着隊友們去參加選拔，結果市足協給出的建議是……可以報名參加室內的田徑運動員選拔！
可想而知這事兒對將軍內心的打擊有多大了。人家雖然沒有明說他不是踢球的料子，但建議他去參加田徑不就是一回事兒嗎？
長得丑不是錯，出來嚇人就是他的錯了。
熱愛足球不是錯，踢着玩也不是錯，錯的是他不改參加職業選拔！
哪怕是現在的fk俱樂部，看中將軍的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他能跑能搶，搶下來之後，他只需要做一件事，第一時間把球交給距離最近的球員，或者把球大腳開出去。
雷·霍爾金斯對將軍的定位相當精確，將軍就是一個全方位的攔截型后腰，一個徹徹底底的工兵，其他就不用多想了，他看中將軍的只有防守。
此時，比賽中，將軍就無數次把球大腳開到了前場，為fk隊的防守貢獻了很多。
雖然在進攻上沒有一絲天賦，但他還是引來了場下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的關注。
“嘖嘖，防守確實有幾下子，就是進攻太慘不忍睹了。”
“不過，也夠用了……”
比賽剛剛結束，該男子就往雷·霍爾金斯走了過去。
“嗨，夥計，祝賀你贏得了勝利。”他主動和霍爾金斯打起了招呼。
“謝謝。”雷·霍爾金斯眉開眼笑，沒有什麼比勝利更讓他高興的，再加上有人送來道賀，更讓他心裏頭美滋滋的，要知道平時可沒什麼人祝賀他。
“那位，穿4號的傢伙，我想和你談談他。”中年男子淡淡笑道。
“噢，你說上了阿斯報頭條的那傢伙，他沒媒體上說的那麼糟糕，他其實對球隊的幫助很大，而且他是一個誠實的孩子。”
“我打算帶他走，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嗯，嗯？”雷·霍爾金斯差點兒摔倒，感覺自己聽錯了，“您剛才說什麼？”
雷·霍爾金斯本以為對方是來拉家常的，沒想到居然是要打將軍的主意。問題是，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別人要打將軍的主意啊，他驚訝很正常。
但說到心理價位，他真心沒有這麼考慮過！
將軍到底值多少錢？這個問題一下子把他難倒了，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后，他反問道：“你能夠出得起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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