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那我就先走了
213.那我就先走了
帷塔倫的夜晚一直都沒有什麼星夜漫漫的情景，因為暗黑聖戰時期這裏作為血之詛咒在佩魯斯帝國的幾個爆發點，這裏的怨氣一直沒辦法消散，而又在上數百年來，作為教會和帝國說好的異類收容點，這裏的夜空一直都是看不到星星的，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
巡音公主感覺自己的眼睛就被那份黑暗給籠罩了。
但她強忍住自己的就快掉出來的眼淚，做了個深呼吸后輕聲問道：
“……能給我個理由嗎？”
儘管已經被拒絕了，但巡音還是緊緊抱着蘑菇不放手：
“為什麼拒絕我？”
而且還越抱越緊了。
“沒什麼理由啊。”蘑菇也任由巡音抱着自己，比巡音略矮上一點的她倚着巡音的肩膀說道：“……至少我是沒有什麼理由。”
“你沒有理由那你還拒絕我？”巡音放開蘑菇，她近距離地看着蘑菇：“……難道是我配不上你這個天使嗎？”
“不，在這個世界，天使其實不值錢。”蘑菇看着眼淚都快掉出來的女孩：“更何況我嚴格來說並不是什麼天使。”
“那你是嫌棄我比你弱嗎？”
“不是，我找對象的話不在乎對方有多強或者有多弱，因為是要一起過日子的人，強弱這種其實無所謂。”
“那你是嫌我公主的身份麻煩么？”
巡音不死心地問道。
“這個也不是，如果真的喜歡一個女孩，那就不要在乎她究竟是誰，以及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之類的事情……因為作為男人，承擔下女人的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蘑菇挽住巡音按着他肩膀的雙手，輕輕地撫摸着女孩顫抖的手心：“但這和我拒絕你沒有關係，或許是你想當然了……”
“……那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算什麼啊……”女孩低着頭：“真的只是在玩弄我嗎？”
“難道不是嗎？”蘑菇歪了歪頭笑道：“你真的沒有察覺？”
“……”
“且不說我會不會接受，你這種相處沒多久就跟人告白的行為在我看來真是沒腦子。”蘑菇那美麗的臉龐上彷彿覆蓋了陰影一般：“或許你喜歡我的心情不是假的，但你這不過是在對我這幅樣子發情罷了。”
“……”
“或許不該把你說得那麼不堪。”蘑菇看着女孩蒼白的臉色好笑道：“可是你在感情上的想法太理所當然了……你確實很美，家裏有錢，擇偶標準又低，只要好看而且擅長穿女裝就可以……恩，這些是我聽阿卡多說的。”
“……”
“你都經歷了一千次的失戀，難道還沒有意識道些什麼嗎？”蘑菇的手指在女孩的手心裏緩緩划著：“為什麼那些男人都看不上你……我聽阿卡多說，在我之前甚至沒有一個和你交往時願意和你親近的男人，這個沒錯吧？”
“……”
“你明明很有條件，人美，有錢，好騙……可偏偏就是沒有男人肯碰你。”蘑菇伸手去幫女孩整理着頭髮：“為什麼呢，難道他們真的全都是喜歡男人嗎？一千個男人全部都是基佬？不太可能吧，總有取向正常的吧？而且只要你肯花心思，以你的美貌和身體，說不定連基佬也能搬直……”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蘑菇奇怪道：“不是你要我找理由拒絕你嗎？我只是在想法設法的找理由。”
“……阿卡多告訴了你什麼？”
隨着這句話，原本還很激動的女孩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她一把抹去自己眼角的淚水，那雙靈動的湛藍瞳孔多出了一抹幽深。
整個人都和之前截然不同了，上位者特有的氣勢和自信正從女孩身上湧現。
“沒什麼，他只是跟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你。”蘑菇看着整個人都截然不同了的巡音：“知道他是怎麼評價你嗎？……他說你會是一個好女人。”
“……這又怎麼了？”巡音公主哼了一聲轉身看向台階下那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景：“這和你拒絕我有什麼關係嗎？”
“也不是說有什麼關係……”蘑菇抱着胸看着站在台階邊緣的女孩說道：“硬要說理由的話，就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我有那方面的心思，你所抱有的，只是對美麗事物的喜愛而已……恩，或許不只是我，你那一千次的失戀里的男人們，你都是這樣以這樣的心態去和人家交往的吧？”
“……”
“你不在乎對方長相如何，是因為你所看重並不是對方的樣貌，而是對方是否有着令你動心的資質。”蘑菇走到女孩身旁：“這份資質也並不是什麼‘穿女裝好看’之類的東西，而是另一種更加深刻的，品德……”
“……”
“那些高尚執着的品德是你所追求……不過如果只是這樣你也不會失戀一千次。”蘑菇說道：“那些男人之所以不願意親近你……是因為你不想讓他們親近，這交往時間一長，無論開始時怎樣瘋狂爆發的感情到最後都會碎裂……加上你這種只是跟母豬發情差不多的感情，在連碰都不讓碰的情況下，別說是別人，你自己都會厭煩……所以在我看來，你那一千多次的失戀其實很大程度上因為你自己的原因。”
“……我自己？好笑……”巡音冷笑道：“你就憑阿卡多的一面之詞就如此斷定我？”
“……斷定的只是你在我心裏的第二印象。”蘑菇打斷巡音的話說道：“所以我才如此配合你，親近你，然後觀察着你……可惜結果和阿卡多說的差不多。”蘑菇搖搖頭：“就比方說你剛才向我告白這點。”
“難道不像是一個少女誠心誠意的告白嗎？”
然而對於巡音這個問題，蘑菇卻點了點頭說道：
“像，非常像。”蘑菇說道：“非常完美的告白。”
“那你為什麼拒絕？……唔！……”
“因為就在你剛才跟我告白的時候，你心裏涌動的除了情慾以外……”
在巡音驚愕的視線里，銀髮的少女突然牽起她的手握住，這突然的襲擊讓她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甩開銀髮女孩的手。
然後她愣住了，滿臉秘密暴露了的驚惶。
“就像這樣，你會對任何接觸你的人感到厭惡，儘管可以用演技去掩飾……”蘑菇聳了聳肩膀說道：“但你那份發自內心的厭惡總有會被人察覺的時候……所以你總在暗示對方不要接觸你。”
“……”
“包括剛才你抱我的時候都是這樣。”蘑菇說道：“嘛……也不用擔心我會去跟別人說，我對你這種情況其實沒什麼興趣，之所以直接跟你挑明，是因為我接下來有事情要去做，沒有心情應付你和你那些眼線。”
“……你什麼時候察覺的？”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開始了吧……”蘑菇回想着道：“你在一艘小船上看到了站在魔法戰艦上吹風的我。”
“……這麼早？”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我當時有什麼不好的樣子嗎？”
“這倒不是什麼演技的問題。”蘑菇擺擺手說道：“而是你看到我的時候，你對於我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惡意……恩，相當強烈的惡意。”
“所以你當時才突然回頭看我？”
“是啊，我當時正猶豫着要不要一劍把你連同那個小湖給平了。”蘑菇笑道：“但是阿卡多說下面有他的親戚，所以我才沒有這麼做。”
“那我是不是該感激你手下留情？”
“不，你應該感激的是索德羅斯。”
蘑菇抬頭看着帶着十幾柄劍刃宛如流星般自天而落的那個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身處距離巡音數百米外的一顆樹上。
十幾柄劍刃猶如流星墜地般轟然刺落，將這幾百米之間的台階斬得七零八落，而最後一個‘流星’墜地爆發出的衝擊波甚至將周圍數百內的數十顆樹連根拔起並吹飛。
索德羅斯握着蒼青色的巨劍從深坑裏緩緩走出，他看了看之前深坑旁的巡音公主，見其被一個淡金色的念氣罩罩着安然無事，這才鬆了口氣，對十幾米外的解除黑氣的蘑菇喊道：
“抱歉！家姐不是有意要針對蘑菇你的。”索德羅斯邁步上前擋住蘑菇打量巡音的視線：“請你不要見怪。”
“索德羅斯……”
巡音臉色複雜地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弟弟。
“沒事沒事，我不過是叫她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而已。”蘑菇擺擺手，無所謂地笑道：“不過我現在看到那個念氣罩，有些沒解決的疑問也算是解開了。沒事沒事，不用這麼緊張。”
“……”
“蘑菇你能這樣說真是太好了……那你是打算？”
說是這樣說，但索德羅斯還是定定地盯着蘑菇，只要蘑菇有個不對，他馬上帶着自己的姐姐逃跑。
雖然因為遠遠就感覺到了蘑菇逸散的殺氣而能夠及時趕來，但是索德羅斯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只有逃跑。
儘管在虛祖之旅和教會的幫助下領悟了新的劍術，但他知道，這樣連當蘑菇的對手都做不到。
別說是那個恐怖的巨人了，光是在劍術上，蘑菇就已經走到了他所看不到的地方。
恩……仔細想想，若蘑菇真想殺他姐姐，怎麼跑都跑不掉啊……
“家姐只是一時衝動，還請你不要太過在意。”索德羅斯越想後果越慫：“薔薇花學院的眼線父皇已經命人撤出，請你放心……”
“我當然放心，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隨着蘑菇這句話，一道空間裂縫突然在索德羅斯和巡音面前展開，數十個穿着薔薇花學院制服的女孩和教師翻滾着掉了出來。
看到索德羅斯和巡音，她們十分驚訝，並一臉惶恐地朝他們伸出手去……
轟！！！————————————
以無可匹敵的氣勢從裂縫中砸出的巨拳將這些女孩們直接打進了地面數百米以下的深坑裏，讓她們的血肉均勻地和深坑從入口到底端的每一寸土地融合在一起。
“……”
“……”
“那麼就先這樣了。”突然出現在索德羅斯身旁的蘑菇拍了拍索德羅斯的蒼青色巨劍：“現在有點晚了，艾斯德斯和狄瑞吉估計等我等急了……我就先回去了。”
銀髮的少女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朝動都不敢動的巡音和索德羅斯笑了笑，而後走進一道出現自在他身前的裂縫中去。
裂縫吞沒了她的身影，然後緩緩閉合消失。
ps：蘑菇對巡音的好感度從一開始就是負的23333333……好吧，你們贏了，巡音也不是女主角。
ps：於是女主角什麼的果然還是蘑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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