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名為祁繼
第二章——名為祁繼
鐵雞剛撲進鬼洞,便覺得身後寒光一閃,竟然是那灰衣人將利劍拋飛過來。鐵雞在市井中長大,打慣了流氓仗,身手反應也是極快。眼看着利劍寒光飛奔而來,便連忙側身躲閃,雖然避開了要害,卻被利劍划傷了手臂。
鐵雞不敢多做停留,只能捂着傷口,朝着鬼洞深處跑去。可這鬼洞九曲十八彎,竟然處處都是岔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祁繼竟然走到了一間石室。石室四周的石牆上,都鑲嵌着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散發著不算太明亮的光芒,讓鐵雞看清楚了整間石室。在石室正中是一座石台,石台上則擺着一尊鐵灰色的小塔。
鐵雞進入石室后,便直接抽出長劍,去撬石牆上的夜明珠。畢竟在這陰暗無比的山洞中,夜明珠就是最好的照明設備了。
可還沒等鐵雞把夜明珠摳出來,身後就傳來一個蒼老而又慵懶的聲音,“三萬年了,我終於等到你了。”
鐵雞聽了這話,頓時嚇得一身冷汗,立馬回頭看去。只見在那石台旁邊站着個老頭,這老頭一身銀色長袍,銀絲般的鬚髮肆意飄散着。雖然長相威武不凡,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既緊張,又激動。
“你是誰,是人,還是鬼?”鐵雞試探地問道。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這座玄天塔的器靈。”老者指着石台上鐵灰色的小塔說,“你是主人的血脈,我要你繼承主人的一切,為主人報仇!”
“你的主人是誰?”鐵雞不禁有些疑惑了。
“我的主人就是大衍皇朝的國君,名震天下的祁天魔帝。”老者自豪地說。
“大衍皇朝,祁天魔帝?”鐵雞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說我沒聽過嗎?”
老者先是一愣,隨後眼神中出現失落的神色,苦笑了一聲,“三萬年了,實在是太久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主人的事情,全都告訴你。”
鐵雞有些尷尬地說:“大爺,額,不是,那個玄天……我還是叫你玄老吧。玄老,其實我是被人追殺,走投無路所以才來到這裏的。你要是把三萬年的事情都說一遍,我估計追殺我那人也就到了。要不,你先想個辦法,幫我把這個麻煩擺平,然後咱爺倆再慢慢聊。”
玄老點了點頭說:“這個好辦,你是主人的血脈,只需要滴一滴血在玄天塔上,就可以開啟玄天塔的一些基本功能。這樣我就可以啟動這山腹里的大陣,將追殺你的人困死在這裏。”
鐵雞聽了這話,立馬走了過去,把手臂傷口流出來的血液滴在了那玄天塔上。霎時間,玄天塔竟然散發出熠熠金光,那金色光芒越來越盛,最後竟然掩蓋了夜明珠的光芒,使得鐵雞睜不開眼睛。
等這金光暗了下去,鐵雞再睜開雙眼,那原本鐵灰色的玄天塔,竟然變得金光燦燦的。
鐵雞驚喜地摸了摸玄天塔,然後對玄老問道:“玄老,然後怎麼辦?”
“然後看我的就行了。”說完,玄老便化成一道銀光鑽進了玄天塔內。
緊接着,玄天塔上的金光一閃,下方的石台便亮起了金色的紋路。那些紋路彷彿有靈性一般,紛紛伸展開來,順着地面,直到牆上,連接到四顆夜明珠。
那四顆夜明珠瞬間變成了金色,隨後金光大放。道道金光彷彿穿透了石壁,照射到了整個山腹。然後金光明滅,一切再次回到了正常。
鐵雞明顯地感覺到,山洞內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運轉了起來,就連石室入口的山洞,似乎也在不斷變幻着。
這時,玄老從玄天塔中飛了出來,對鐵雞說:“好了,陣法已經開啟了,追殺你的人絕對不會追到這裏的。”玄老頓了頓,有些擔憂地問:“你為什麼會被人追殺,大衍皇朝是不是被覆滅了?”
鐵雞無奈地搖着頭說:“我根本都不知道大衍皇朝。我原本就是春雨城的乞丐,名叫做鐵雞。被人追殺是因為我搶了仙人的東西,所以才會被人追殺。”
“鐵雞,這也算名字?”玄老皺了皺眉。
鐵雞苦笑一聲,“我自從懂事兒起,就混跡在春雨城,父母都不知道是誰,鐵雞也不過是個綽號而已。”
玄老想了想說:“你既然沒有名字,我便給你起一個。你是祁天魔帝的後人,自然要姓祁,不如就叫做祁繼吧。”
“祁繼!”鐵雞想了想,他穿越生死,來到這個世界,的確是個奇迹了。於是,鐵雞堅定地說:“好,從今以後,我就是祁繼。”
玄老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說你搶了仙人的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祁繼便把如何用五毒煙羅反坑段青海,搶劫洗髓丹的事情說了一遍。
玄老聽完,竟然微笑點頭,“不愧是主人的血脈,無論是心機謀算,還是品行性格,都是像極了主人的作為。”
祁繼不禁心生疑問,這玄老一直都十分崇敬祁天魔帝,但卻不知道這祁天魔帝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於是,祁繼問道:“玄老,你說我是祁天魔帝的血脈,可這祁天魔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玄老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着什麼。過了許久,才說道:“其實你遇見的那些所謂的仙人,根本不算是仙人,最多只算是修仙者而已。天地分為三界,分別是天、地、人。咱們所在的世界,就是人界,也可以稱作凡俗界。而凡俗界最強大的存在,就是地仙,主人就是一個強大的地仙。追殺你的那些修仙者,只要一根小指頭,就可滅殺數百萬計。”
祁繼不禁暗暗心驚,沒想到自己抱上了這麼粗的一條大腿。
玄老繼續說道:“主人原本是大衍皇朝的皇子,本來主人天資不高。但憑藉著自己的努力,超越了其他皇子,最終成為了大衍皇朝的國君。因為主人的強勢,引起了一些修仙門派的不安,還有皇朝內的一些亂臣賊子,他們裏應外合設下陷阱。最終主人寡不敵眾,身死道消了。”
說到此處,玄老似乎眼泛淚光,有着說不盡的悲傷。不過當玄老看向祁繼時,他眼中頓時放出一抹精光,“雖然主人隕落了,但是我卻沒有被毀去。你是主人的血脈,我一定會全力幫你,讓你成為最頂尖的地仙。而你,則要為主人報仇,把那些人全部都挫骨揚灰,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祁繼聽了這話,心中只是無奈,“你們隨便滅殺的修仙者,我都搞不定,竟然還想讓我去殺地仙,這不是讓我拿小命跟你開玩笑嗎。”
玄老看見祁繼為難的樣子,便解釋道:“你放心,你現在實力不足,我不會讓你去拚命的。主人所修鍊的功法,我這裏都有記載,我會把所有的都教給你。”
祁繼激動地看着玄老,“你是說我也可以修仙,像追殺我的那些人一樣厲害。”
玄老搖頭,“不,是像主人一樣,成為凡俗界最強大的地仙。”
祁繼頓時目光灼灼,眼神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燃燒了起來,“好,我聽你的。”
玄老緩緩說道:“修仙者,分為凡人,先天,紫府,丹師,元胎,法相,渡過天劫后,才會成為不老不死的地仙。這每層境界,還被細分為九重。達到凡人九重很容易,但是要成為先天境界,卻要看個人資質根骨。
追殺你的那些人,肯定還在凡人境界。所以他們才需要洗髓丹,洗滌自身資質根骨,增加自身晉級先天的可能。
我現在教你一門《九轉金身訣》,這《九轉金身訣》雖然是神道功法,不能讓你修仙。但卻可以把你改造成神魔之體,提高你的資質根骨,再加上洗髓丹,絕對讓你成為絕世天才。”
隨後,玄老大手一揮,半空之中就顯現出九幅圖。每幅圖中都有個人,擺出古怪的造型。
玄老解釋道:“你只需要學圖中人物的姿勢,就可以吸引天地靈氣。這天地靈氣不會轉化為真氣,只會不斷滋養改造的你身體。同時,你口中含着洗髓丹,藥力就會更加充分被你身體所吸收。”
祁繼也不遲疑,立馬拿出洗髓丹,含在嘴裏。然後,便學着第一幅圖裏的人物,擺出了那古怪的姿勢。
剛開始祁繼還覺得這姿勢古怪,因為身體限制,只能儘力地去模仿。可隨着洗髓丹在口中融化,祁繼感覺到一股熱流在體內竄動,似乎在把身體裏的一些東西擠出去。隨着被熱流擠出去的東西越來越多,祁繼的動作也是越來越標準,幾乎跟圖中的人物一模一樣。
當祁繼正確擺出了圖中人的姿勢后,他突然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瞬間打通了。再也沒有古怪彆扭的感覺,反而覺得十分的舒爽。
祁繼幾乎是下意識地,擺出了第二幅圖中的姿勢。雖然不是一氣呵成,但也沒有第一個姿勢那麼困難了。緊接着,便是第三幅圖,第四幅圖……
直到祁繼學會了九幅圖所有的姿勢,祁繼才從那種舒爽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當祁繼站起來后,他竟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油膩的污垢,而且身上的衣服竟然變得十分瘦小。
“這是怎麼回事兒?”祁繼邊脫衣服,邊問道。
“這是你體內的雜質,通過《九轉金身訣》和洗髓丹排出來了。”玄老解釋道。隨後,他手掐法訣,朝着地上一指,地面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小水池。
祁繼驚訝地看着玄老,指着水池,竟然說不出話來。
玄老微笑道:“這不過是控水訣罷了,一些小把戲而已。等你實力夠了,也能夠輕鬆地做到。”
祁繼點了點,便跳進水池,開始清洗身上的泥垢。玄老則在旁邊說道:“雖然你現在學會了《九轉金身訣》的九個姿勢,但《九轉金身訣》易學難精,只有長期修鍊才可能成為神魔之體。雖然我只是器靈,體會不到《九轉金身訣》的妙用,但是我卻見識過主人的厲害。”
祁繼疑惑地問:“《九轉金身訣》不就是提升根骨資質嗎,還有其他的妙用嗎?”
玄老笑着反問道:“你看看你手臂上的傷口還在嗎?”
玄老這麼一說,祁繼才意識到手臂上還有傷。他連忙擦去手臂上的泥垢,結果卻沒有看到絲毫的傷口,甚至連個疤痕都沒有。
祁繼不可置信地看着玄老,“這……”
玄老解釋道:“這就是《九轉金身訣》的另一個妙用,就是金身不朽。你學會了九個姿勢,一般兵器基本上都無法傷害到你,除非是用法器。而主人的層次,就算是讓你用仙器,你都未必能斬掉主人的一根頭髮。”
祁繼瞪大了眼睛,“這麼厲害?”
玄老點頭,“神魔是天地孕育而生,天生就是神力非凡,超越人族無數倍。而《九轉金身訣》是模仿神魔孕育的姿態,通過九個姿勢不斷壓縮靈氣,融於身體,最終成為神魔,甚至超越神魔。”
清洗好了身體,祁繼穿上衣服,對玄老問道:“玄老,那咱們現在怎麼出去啊?”
玄老指着玄天塔說:“你現在拿起玄天塔,自然就會看到出路。”
說話間,玄天塔已經變成了巴掌大小,顏色也變成了暗金色,不再那麼金光熠熠了。祁繼也是見怪不怪了,直接拿起了縮小了的玄天塔。
當祁繼拿起玄天塔后,那滿是紋路的石台,竟然騰空而起,露出了一個地洞。
玄老指着地洞說:“順着這個地洞走。”
祁繼點頭,直接下了地洞。這地洞明顯是經過人工修正的,一路上都有核桃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地洞。
一路下來,祁繼竟然來到了一個方圓十丈左右的溶洞,而溶洞正中則坐着一個人。這人一身金甲金袍,樣貌跟玄老有幾分相似,但卻更具威勢。祁繼看見這人,頓時就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祁繼看着人雙目微閉,臉色蒼白,似乎實在睡覺。可給人感覺,似乎毫無生機。
“玄老,這人是誰?”祁繼不禁問道。
“祁天魔帝!”